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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电视剧《甄嬛传》剧照 众所周知，乾隆皇帝是清朝最长寿的皇帝，也是中国历史上最长寿的皇帝，活了八十九岁，已是耄耋之年。 八十九年，相当漫长。期间，乾隆帝熬死了绝大多数儿子，后妃也是熬了一茬又一茬。等乾隆帝驾崩的时候，十七个儿子仅存四个；健在的有封号的后妃也寥寥无几，侍奉乾隆帝近七十年的婉妃陈氏就是其中一个。 陈氏入宫很早，雍正帝在世的时候，陈氏就进入乾隆帝旧时藩邸，开始侍奉时为皇四子的乾隆帝。不过，此时乾隆帝早已与嫡妻富察氏婚配，陈氏身份低贱，只是一名普通的侍妾，在藩邸中连半个主子都轮不上。 雍正十三年（1735年）八月，雍正帝驾崩，乾隆帝即位。乾隆二年（1737年）十二月，二十七个月孝期已满，乾隆帝册立嫡妻富察氏为皇后，妃嫔也册封了不少，但陈氏未见册封，其当时充其量是个不入流的常在。 清朝的后妃制度，在康熙之后进一步确立，排位有序，等级森严，“皇后居中宫；皇贵妃一，贵妃二，妃四，嫔六，贵人、常在、答应无定数”，而陈氏的晋升道路很艰难，“陈氏，事高宗潜邸。乾隆间，自贵人累进婉妃”（《清史稿·后妃传》）。“累进”二字，交代了陈氏晋升是一步一个脚印。 贵人，是仅次于嫔的御女，但在《清高宗实录》中找不到陈氏册封贵人的痕迹，揣测此说未必真实。陈氏第一次出现，是在乾隆十三年（1748年）七月，“朕奉皇太后懿旨，……陈贵人侍奉宫庭，恪勤淑顺。……陈贵人著晋封为嫔”。次年四月，正式举行册封仪式，“持节册封贵人陈氏为婉嫔。册文曰：朕惟协赞璇闺，必柔嘉之是赖，……尔贵人陈氏，承流椒殿，备娴敬慎之仪，奉职掖庭，久著恪勤之范。兹仰承皇太后慈谕，册封尔为婉嫔”。 （图）电视剧《甄嬛传》剧照 乾隆十三年（1748年），是乾隆帝哀痛之年。这一年，皇后富察氏病逝，中宫无主。次年四月，在皇太后的建议下，乾隆帝“册封娴贵妃那拉氏为皇贵妃，摄六宫事”。陈氏素来“敬慎”“恪勤”，且是后宫老人，又深得皇太后欣赏垂爱，才有幸借着“皇贵妃摄六宫事”这件大喜事，从贵人晋升为婉嫔。 此后，陈氏在史料中销声匿迹。到了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十二月，陈氏才又一次出现，“持节册封婉嫔陈氏为婉妃。册文曰：朕惟锡寰区以都福，肇始宫闱，修内教而服勤。首隆位号，爰申嘉命，用晋荣封。尔婉嫔陈氏，夙著徽柔，允称淑慎，旧依桐邸，小心久侍乎丹宸，新耀翚衣，令范克传于彤史。庆掖庭之盛事，寿届八旬，贲纶綍之殊荣，礼隆九御，兹晋封尔为婉妃”。 对照清朝后妃制度，陈氏由常在而贵人，由贵人而嫔，由嫔而妃，是逐级晋升的，而且等了近六十年才熬成妃。此时，陈氏已经“寿届八旬”，白发苍苍，她能成为妃，完全是靠着勤慎的老资格得来的。陈氏侍奉乾隆帝六十多年，未有生育记录，从这一方面也能看出乾隆帝对她鲜有宠爱，感情一般，受冷落较多。 嘉庆四年（1799年）正月，乾隆帝以太上皇帝的身份驾崩，享年八十九岁。五年前，陈氏“寿届八旬”，此时，陈氏至少也有八十三、四的年纪。乾隆帝的后妃固然多，但真正能自始至终陪伴他一辈子的女人，只有不起眼的陈氏。嘉庆帝即位后，陈氏升格为太妃，因其封号为婉妃，故称婉太妃。 陈氏的结局如何？国丧二十七个月后，陈氏再次在史料中出现。《清仁宗实录》记载，嘉庆六年（1801年）四月，“谕婉太妃母妃，以前皇考在藩邸时，蒙皇祖所赐，侍奉皇考多年，嗣经晋封贵妃，现在寿康宫位次居首，年跻八十有六，康健颐和，宜崇位号，以申敬礼。应尊封为婉贵太妃。所有应行事宜，著各衙门查照定例预备，于四月十五日举行”。 （图）电视剧《甄嬛传》剧照 从史料记载看，嘉庆六年（1801年）时陈氏八十六岁，由此可倒推其生年为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乾隆帝驾崩之年她八十四岁。算起来，陈氏比乾隆帝小五岁。从进入藩邸，到乾隆帝驾崩，陈氏侍奉乾隆帝近七十年。 近七十年的夫妻，没能换来一个像样的封号，陈氏内心应该是伤感的。不过，陈氏还算开朗，八十六岁时依然“康健颐和”，身体很硬朗。乾隆帝没有给她的，嘉庆帝给了，太妃中的贵妃，贵妃中的太妃，婉贵太妃。 在册文中，嘉庆帝高度赞扬了陈氏，“皇考婉妃陈氏，禀则柔嘉，持躬肃慎。宵衣日侍，小心夙著于椒闱，宫翟申颁，恩眷久隆于星掖。树采珩之令范，群奉师宗，标彤管之徽音，宜崇位号。谨以册、宝、尊为皇考婉贵妃”。再者，寿康宫为皇太后所居之处，而陈氏“寿康宫位次居首”，足见其尊贵。 然而，陈氏毕竟年事已高。嘉庆十二年（1807年）二月，陈氏薨，享年九十二岁。为此，嘉庆帝还专程前去祭奠，“上至吉安所婉贵太妃金棺前奠酒”，表示作晚辈的孝道。同年，陈氏葬于清东陵的乾隆帝裕陵妃园寝。 在乾隆帝诸多后妃中，陈氏很不起眼，但她是唯一自始至终陪伴乾隆帝的一个，也是最长寿的一个。陈氏大半生不显，但福寿在后，老来尊贵，在嘉庆朝曾一度独享天下之养，也是幸事。一个人的命运，又有谁能说清楚呢？ *作者：刘秉光，鱼羊秘史签约作者。历史学者，今日头条签约作家。已出版《历史上那些帝王们》《你所不知道的帝王》《笑谈囧闻趣史》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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