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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的流派

 杏坛归客 2017-12-15

宋词的流派

........作者:凌飞

这一期我们接着来说诗词文化之宋词流派。

宋词在发展变化中,确实形成了不同的风格流派。历代的研究者,对宋词的流派有好多种不同的划分。由于所持的标准不一样,所以结果也不同。

还有一些分法过于琐碎,以个人风格为依据,分为许多“体”,比如“柳永体”“秦观体”“易安体”“清真体”“稼轩体”等。

这些“体”虽然也确实存在,比如辛弃疾词中就有明标是“效易安体”的,但没有必要在总体介绍的时候划分得那么复杂。

如果按照风格来划分,那么,宋词大概可以划分为两大派,即婉约派和豪放派。

清王双华《古今词论》“张世文词论”说:“词体大略有二,一婉约,一豪放。盖词情蕴藉,气象恢弘之谓耳。”而在每一派中,又有不同的风格存在。

比如婉约派中的柳永比较本色,而李清照则比较通俗,周邦彦、姜夔比较注重格律和音乐,史达祖、吴文英、张炎、王沂孙等则比较注重典雅。

豪放派的两大代表人物,苏轼的风格是“旷”,而辛弃疾的风格是“豪”等。

而社会现状的影响,虚假繁荣的背后,在宋代,词本是纯然被作为一种消遣性的东西的。多是由歌儿舞女执檀板,在丝竹管弦的伴奏下,在游赏饮宴中演唱的,它的“重女声”、贵婉约,都与此有关。词的演唱者多为青楼妓女与家蓄乐妓。也因此又衍生出了另类风格的词作

那就是“花间派”。而事实上“花间派”风格在唐诗的发展过程中就早有体现。只是由于李杜等大家的掩盖才略显惨淡

对于婉约派,豪放派,花间派孰轻孰重,其实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还是有分野的!

从唐代到北宋初年,词都被当作“娱宾遣兴”(陈世修《<阳春集>序》)的工具,被称为“艳科”,因此婉约的风格被当作词的正宗。

婉约派从内容上讲,则多是恋情相思、歌舞饮宴,乃至一些轻浮色情的描写;从文学上讲,则是以华丽绮靡、艳冶轻佻的文词为特色;

从唐代的温庭筠,五代的韦庄、李煜,北宋的柳永、晏殊、晏几道、张先、欧阳修、秦观、周邦彦到南宋的李清照、姜夔、吴文英、张炎、王沂孙等无不如此。

其间,虽然有范仲淹边塞词的慷慨悲壮,柳永怀才不遇的悲愤和羁旅行役的苦涩,李清照、姜夔等人国家兴亡的沉痛,使得词的题材范围和描写内容有所扩展,但是总的来说,题材范围仍然相当狭窄,格调也不太高。

通过唐末五代和宋初温庭筠、韦庄、李后主、柳永等人的努力,词已经逐渐完美,从民间走入文学殿堂,它那种多变的形式、优美的旋律、活泼的演唱,都受到宋人的欢迎。

尤其是当宋诗一步步走向说理一途的时候,长于言情的词,就更受到宋代文人雅士的喜爱。

苏轼的出现,使宋词摆脱了“艳科”的藩篱。

苏轼的词开了宋代词坛的豪放一派。南宋时刘辰翁在《辛稼轩词序》中说:“词至东坡,倾荡磊落,如诗,如文,如天地奇观。”

正因为苏轼的倡导和实践,才使得宋词能够成为与诗分庭抗礼的艺术形式,成为宋代的代表文学。对于这个问题,大家都是认识到了的。

不过,苏轼虽然开创了宋词豪放一派,但还是为很多人诟病。不满意苏轼的人,主要是在声律上攻击他,认为他的词不合词的传统要求,是“句读不葺之诗”(李清照《词论》)。

历来研究宋词的人,包括现在的许多文学史,一方面,不能忽视苏轼对宋词的巨大贡献,没有苏轼,宋词恐怕也只能委屈地居于“诗余”的地位;

一方面,是震于苏轼的大名,对苏词的不谐音律,总是曲为之说。其实,从音乐的角度来看,后一种说法是不正确的。

我们都知道,词是先有曲调,然后再“倚声填词”的。过去,大家都注意到了作为文学的词有婉约、豪放之分,认为“词别是一家”,

不应该去表现好些应该由诗去表现的内容,却忽视了作为词牌重要因素的音乐本身也是有刚柔婉健之分的。

用以歌唱风花雪月、男欢女爱的词,其音乐也一定是婉媚的。

可以试想,把这一些婉媚风格的词牌曲调,配上豪放雄健的歌词,即使平仄调合,也是不伦不类,不可歌的。

因此,当苏轼以天纵之才,过人之胆,一扫词的香泽绮艳,写出大气磅礴、纵横捭阖的词作,在让人惊叹之余,确实会出现不合律、不可歌的情况。

其实,不是不合律,是刚硬劲健的词,用软绵绵的调子唱出来,一定会有一种非常不协调的感觉。

对于这一点,我们以下面两首《破阵子》来说明:

燕子来时新社,

梨花落后清明。

池上碧苔三四点,

叶底黄鹂一两声。

日长飞絮轻。

 

巧笑东邻女伴,

采桑径里逢迎。

疑怪昨宵春梦好,

元是今朝斗草赢。

笑从双脸生。

——晏殊《春景》

 

醉里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

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辛弃疾《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

试想,把这两首一婉约一豪放的《破阵子》用相同的曲调演唱,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从音乐的角度讲,豪放词确实是“不合律”的。当然,所谓“不合律”,是指不合于已有的“律”,也就是词牌已有的曲调。

但是,这个问题不是不能解决的。解决的途径不外有三:

第一,选择曲调较为雄壮的词牌来填写豪放词。比如《六州歌头》。明杨慎《词品》卷一说:“《六州歌头》,本鼓吹曲也,音调悲壮。又以古兴亡事实之,闻之使人慷慨,良不与艳词同科,诚可喜也。”

第二,为豪放词另谱新曲。

第三,不合律的词只吟不唱。

第一种办法最可行,但机会太少,因为词牌中绝大部分曲调都偏于柔媚。第二种方法也可行,但能为词谱曲的人毕竟太少,而通晓音律的人,又大多属于婉约派。于是,剩下的一途,就是不歌。

宋词中的绝大部分也并没有用于歌唱。其实,诗、词除歌唱外,本身就另有表现一途,那就是吟诵,而且吟诵的艺术效果丝毫不比歌唱差。

至于花间派词,其具体的文学特征,基本和花间派诗无多大区别,这里就不细说了!

不过,宋词在婉约派和豪放派之间,由于现代人多事,在撰写文学史时,又无端多出了一派。那就是所谓“骚雅”派。

所谓“骚雅”,有两层含义,第一,“雅”指的是《诗经》,“骚”指的是《楚辞》,也就是中国诗歌的传统审美理想。第二,实际上所重的就是一个“雅”字,这个“雅”,是与所谓“俗”相对立的。

张炎曾说过“词欲雅而正”,说姜夔的词“不惟清空,又且骚雅”(《词源》),吴文英的词“声调妍雅”(《西子妆慢·序》)。

这一类词人如张炎等,他们既不满意苏、辛的豪放,也不满意北宋婉约词人的俚俗、直露、浮艳、浅薄、狂怪等风格,

他们其实是把词带离了尚留有民间文学清新活泼气息和词作者真情流露的境界,而一步步走入表面典丽雅正,但实际逐渐僵化的象牙塔中。

严格说起来,这一派仍然没有脱离婉约的风格,所以只能算是北宋婉约派的继续或是变体。

总的来说,宋词的大的流派区分,不外乎以上四种。婉约派,豪放派,花间派,骚雅派!

而具体来说,花间派词实为词的本色,艳科的体现。骚雅派呢,也并未脱离婉约派的大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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