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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丈夫对婚姻的看法

 凌寒留香之腊梅 2017-12-20


有人说,苏格拉底曾这样回答一个向他问及婚姻的人:结婚或者不结婚,你都会后悔。苏格拉底是个反讽家,他反讽地隐藏起自己的智慧和真理,想来是为了不让它们变成城邦每个人都能够挂在嘴上的传言,但他不是讥嘲者。反讽是奇妙的。就是说,提问者的愚蠢是在于:去问第三个人关于一个人永远也无法从第三个人那里得知的东西。


我亲爱的读者!


  • 如果你没有把时间和机会,把你生命中的十来年用在周游世界上,去看一看一个地球环航者所要认识的一切;

  • 如果你不具备能力和条件,通过对一门外语的多年练习,进入到各个民族向探研者展示出的性格差异性中;

  • 如果你不是想着去发现一个新的将同时取代哥白尼体系和托勒密体系的天体系统,那么就去结婚吧;

  • 如果你具备去做第一件事的时间,做第二件事的能力,做最后一件事的想法,那么也去结婚吧。



尽管你没能够去看遍全球,也没有在许许多多舌头中说话,也没有在天上变得聪明,你不会后悔,因为婚姻是并且一直会是一个人所做的最重要的探险旅行;与一个丈夫对生存的认识相比,任何别的对生存的认识都是肤浅的,因为丈夫,并且只有丈夫,是真正地深入进了生存之中。

婚姻就是如此。


  • 它像孩童般喜悦,但却庄严,因为在它的眼前不断地有着奇迹

  • 它谦虚而隐蔽,而在这隐蔽之中却有着喜庆,但是,正如生意人对着大街的门在做礼拜的时候是关上的,婚姻的门也总是关着的,因为一直不断地有着礼拜;

  • 它担优着,但是这种忧虑却并非是不美的,因为它立足于对整个生存的深重苦难的领会和感受,不管是谁,如果一个人不知道这种忧虑,那么他才是不美的;

  • 它是严肃的,但却在玩笑中得到缓解,因为“不想做一切”是一种糟糕的玩笑,相反,“竭尽全力地去做,并且在之后明白这只是很少的一点点,相对于爱的愿望和决定的欲求,这什么都不是”,则是一种至福的玩笑;

  • 它是谦卑的,但却又是勇敢的,确实,这样的一种勇气只会出现在婚姻之中,因为它是由男人的力量和女人的虚弱构造出来的,并且通过孩子的无忧无虑而焕发青春;

  • 它是忠诚的,确实,如果婚姻不忠诚,那么又在什么地方会有忠诚?



赞美婚姻,赞美每一个称颂婚姻之荣耀的人;如果一个新人敢于允许自己说一下自己的看法的话,那么我就要说,正是因此这让我觉得如此奇妙,因为一切都是围绕着各种琐碎的小事,婚姻中神圣的东西通过奇迹使得这些小事变成对信者而言是意义重大的事情。


我选择写一下婚姻,这对我也是安慰,因为,在我放弃了所有其它技能的同时,我只强调一样东西:信念


我在自己的内心之中知道我有这信念,并且与我的妻子共同地知道这一点,这对我来说极其重要,因为,即便女人出于本分应当在信众的集会中保持沉默,并且不去与友谊和艺术有任何关系,但关于婚姻所说的,本质上应当是这样的:所说的各种看法是获得了她的同意的



这并不意味了她应当知道怎样带着批判性的态度去估量一切,这种类型的反思并不适宜于她,但是,她应当有着绝对的否决权,她的同意必须被当作某种招致足够安全的东西来尊重。


这样,我的信念是我的唯一合理依据,而对我的信念的担保则是责任的分量,我的生活,正如每一个丈夫的生活,就处在这责任之下。固然,我并不觉得这分量是一种重压,倒觉得是一种祝福。


不管我在什么地方,哪怕是在烈火窑中,如果我要谈论婚姻,那么我就什么都不会感觉到;我这里有一个天使,或者更正确地说,我离开了,我在她那里,她,我仍然不断地以青春之至福的决定去爱着的她,我,尽管已是丈夫多年仍然有此荣幸在幸福的最初的爱之战无不胜的旗帜下战斗的我,在她那里,通过她感觉到我生命的意义:它有着意义,并且有着一种丰富多彩的意义。



看,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佩戴着我的衔位绶带,爱情的玫瑰链,真的,它上面的玫瑰不是凋谢的,真的,它上面的玫瑰不会凋谢,如果这些玫瑰随着岁月而变化,它们不会褪色,即使这玫瑰不再是那么红,那也是因为它变成了一朵白玫瑰,它不褪色。


固然,欲望驱动工作,记性的作为也是如此,固然,在死亡中我们能够在忠诚的爱者心中找到被爱者的形象——这听起来像恋爱时的说法,但从婚姻的角度考虑,一种意愿之决定在恋爱中醒来,它不愿在“那无限的”之中迷失。


确实,恋爱说:与被爱者一起的一瞬间就是天堂的至福,然而婚姻却希望恋爱得好,并且很幸运地对这事情更明白。设想事情是:恋爱之最初的沸腾热情,不管它有多么美丽,都无法如此地持续到最后,于是,婚姻就知道怎样在恋爱中让这一切最好地持续到最后


抽象是理想性的最初表达,而具体则是它的本质性表达。婚姻表达的就是这后者。在恋爱之中相爱者想要永恒地相互属于对方;在决定之中他们决定想要相互为对方的一切,这一巨大的抽象在那如此微不足道以至于任何第三者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事情之中获得了具体的表达。


恋爱的最高表达是:在被爱者面前,爱者觉得自己是乌有,并且反之亦然,因为“觉得自己是什么东西”是与恋爱有冲突的;决定没有言辞,因为言辞本身几乎就是过于具体,誓言是沉默的或者是那句不朽的“是”,这一抽象被这样地表达出来:即使所有速记员全都联合在一起,他们还是无法描述出在婚姻之中八天里所发生的事情。


这是婚姻的幸福;我不是在一种“仿佛我们是在谈论一对个别的幸福夫妇”的意义上这样认为的,不,这是“是丈夫”的幸福。



如果对于一个人来说一切都有着意义,那么又有什么样的生活能够比他的生活更幸福呢?如果对于一个人来说瞬间都有着意义,那么时间对他会变得怎样地漫长呢?


如果这一幸福没有得到安全保障的话,因为老古话确实是说Ehestand(德语:婚姻状态)是Wehestand(痛苦状态),并且婚姻也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宣示出自己的,那么,它必须对自己有着怎样的确信才至于邀请人们去尝试它?


在生活之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安排,还有什么别的以这样的方式开始的关系呢?唉,所有别的开始都给出足够多的奉承,并且对各种困难保持沉默。


我在她身边,她,所有生活的力量联合起来赋予我许可去合法地拥有她,她,是她为我缩短了那些黑暗的日子而为我们幸福的理解增加了一个永恒,她,是她在我的苦难之中消减痛苦、参与进我的忧虑并且增大我的各种喜悦。看!现在她恰好走过我的门;我明白,她等着我,但是她不愿走进来,唯恐打扰。


只一瞬间,我的爱人,只一瞬间,我的灵魂如此富有,在这一瞬间我如此雄辩健谈,我要将这写在纸上,一篇关于你的颂词,我可爱的妻子,然后我要去说服这个世界,让全世界相信婚姻的有效性。


以上内容节选自《人生道路诸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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