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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的日喻、线喻和洞喻

 弩之 2017-12-22

【提要】在柏拉图的认识论中,有“唯心论”和“唯物论”,但“唯心论”是主流。柏拉图在本体论和认识论上将人的灵魂与肉体分离,他认为有两个王,一个统治着可知世界,另一个统治着可见世界。思想的对象“理念”与感性的对象“事物”是摹写、分沾或分有的关系。前者是“一”,后者是“多”。

   日喻、线喻和洞喻是一种深化发展的关系。日喻是一种简单的经验类比;线喻是柏拉图将理念论建立在他有关理念世界和感性世界二元对立的本体论基础之上,刻画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的全过程;洞喻将洞内和洞外比喻为可见世界和可知世界。通过这个寓言,说明人们满足于现状,灵魂从可见世界上升到可知世界,追求真理,追求善,是一个克服“无知”的痛苦的过程。作为哲学家王应该把追求善,启蒙民众,作为自己的历史使命。


   当你来到一片草地上,看到有许多马、驴、骡。你能很快地分辨出哪些是马,哪些是驴,哪些是骡。按照柏拉图的理论,这是因为在你的灵魂里有马、驴、骡的理念或型式。灵魂里的马、驴、骡的理念或型式是唯一的、不变的,你在草地上看到的马、驴、骡的颜色、大小等是多种多样的。柏拉图称它们是灵魂里的马、驴、骡的理念或型式的摹本。

    柏拉图把世界分为可见世界(感性世界)和可知世界(理念世界)。可知世界是本原、本质,由理念来定义;可见世界是派生、影像的现象世界,如草地上所看到的一切,所以不能有一个共同的定义,全都处在理念之外(亚里士多德,2016:17)。理念是“一”,感性的东西是“多”,自然界是理念世界不完美的“摹本”。为说明这个问题,柏拉图在《理想国篇》分别用日喻、线喻和洞喻来形象地解说。

  

一、  日喻


   柏拉图在《理想国篇》第六卷(507b-509c)中用太阳做类比(Analogy of the sun),用于格劳康(柏拉图的哥哥)和苏格拉底之间的对话(由后者叙述),以此解释理念问题。

苏格拉底和格劳康讨论“善”的问题。并想给“善”下一个定义。苏格拉底说:“每一个灵魂都追求善,都把它作为自己全部行动的目标。人们直觉到它的确实存在,但又对此没有把握;因为他们不能充分了解善究竟是什么,不能确立起对善的稳固的信念,像对别的事物那样;因此其他东西里有什么善的成分,他们也认不出来。”(506A)

苏格拉底说,关于“美”和“善”:一方面,我们说有多种美的东西、善的东西存在,并且说每一种美的、善的东西又都有多个,我们在给它们下定义时也是用复数形式的词语表达的;另一方面,有一个美本身、善本身,以及一切诸如此类者本身。相应于上述每一组多个的东西,我们又都假定了一个单一的理念,假定它是一个统一者,而称它为每一个体的实在(507B)。实际上,前者是感官(包括眼、耳、鼻、舌、身等)的对象,后者是思想的对象,也叫理念(507C)。

 



苏格拉底说,感觉器官如眼睛要借助第三种东西的存在才能看得清楚(参见图1-1)。这与《墨子·说下》的说法是相同的,即:“以目见;而目以火见,而火不见。”意思是说:眼睛凭着火光看事物;火光本身看不到事物。苏格拉底说,在所有的感觉器官中,眼睛最像太阳一类的东西。眼睛所具有的能力作为一种射流,乃取自太阳所放出的射流。因此,“我们说善在可见世界中所产生的儿子——那个很像它的东西——所指的就是太阳。太阳跟视觉和可见事物的关系,正好像可知世界里面善本身跟理智和可理知事物的关系一样。”(508C)

同时,人的灵魂就好像眼睛一样。当他注视被真理与实在所照耀的对象时,它便能知道它们了解它们,显然是有了理智。

但是,当它转而去看那暗淡的生灭世界时,它便只有意见,模糊起来了,只有变动不定的意见了,又显得好像是没有理智了(508D)。“这个给予知识的对象以真理给予知识的主体以认识能力的东西,就是善的理念。它乃是知识和认识中的真理的原因。真理和知识都是美的,但善的理念比这两者更美——你承认这一点是不会错的。正如我们前面的比喻可以把光和视觉看成好像太阳而不就是太阳一样,在这里我们也可以把真理和知识看成好像是善,但是却不能把它们看成就是善。善是更可敬得多的。”(508E-509A)

综上可见,柏拉图对这种类比的使用可以在哲学中被解释为许多不同的理由。在“太阳的类比”中,苏格拉底将“善”与太阳做类比,利用太阳的形象来帮助他的论点更加生动,或者让辩论更清楚地被理解。但是,正如大卫·休谟所说,我们所有关于事实的推理都是类比推理。类比推理的客观基础是对象之间的同一性和相似性。随着对象之间的相似性减弱,类比推理的可能性就越小,甚至只是一种猜想、一种假设(休谟,2001:20)。 

 

二、线喻


线段的类比(Analogy ofthe divided line)是苏格拉底应格劳孔的要求下进一步解释“日喻”。

 

   (一)可见世界和可知世界

苏格拉底说,“那么请你设想,正如我所说的,有两个王,一个统治着可知世界,另一个统治着可见世界,----我不说‘天界’名利你在说我在玩术语----你是一定懂得两东西:可见世界和可知世界。”(509D)从这段话,我们理解到柏拉图在认识中将灵魂与肉体分离开来。可知世界的“王”是灵魂,那么,可见世界(现象世界)的“王”是什么?让人困惑。

 

(二)用线段刻画可见世界和可知世界的认识活动。

根据苏格拉底的意思,我们画出线段及并分段:

第一,用一条线来代表可见世界和可知世界。即把这条线分成不相等的两部分,然后把这两部分的每一部分按同样的比例再分成两个部分。假定第一次分的两个部分中,一个部分相当于可见世界,另一个部分相当于可知世界;然后再比较第二次分成的部分,以表示清楚与不清楚的程度,你就会发现,可见世界区间内的第一部分可以代表影象。所谓影象我指的首先是阴影,其次是在水里或平滑固体上反射出来的影子或其他类似的东西。”(509D-510A)第二部分:第一部分是它的影象,它是第一部分的实物,它就是我们周围的动物以及一切自然物和全部人造物。









第二,第二个部分(CE)。“灵魂把可见世界中的那些本身也有自己的影象的实物作为影像;研究只能由假定出发,而且不是由假定上升到原理,而是由假定下降到结论;在第二部分里,灵魂相反,是从假定上升到高于假定的原理;不像在前一部分中那样使用影像,而只用理念,完全用理念来进行研究。”(510B)

第三,可见世界(AC)。其中AB代表物理事物的阴影和反射,BC代表物理事物本身。 这些知识分别对应于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幻觉(εἰκασία,eikasia)和关于投射阴影的离散物体的信念(πίστιςpistis)。 在柏拉图的《蒂迈欧篇》中,幻觉的范畴包括所有“普通人的思想都充满的意见”,而自然科学则包含在信仰范畴之内。

    第四,可知世界(The intelligible world)(CE)。CE段被划分成与AC相同的比例的线段CD和DE。实际上,灵魂在这里也有图像(CD)和实物(DE)之分。不过与AC不同。柏拉图将CD描述为“低级”层次,涉及数学推理(διάνοιο,dianoia),其中讨论了几何线等抽象的数学对象。这些物体在物质世界之外,“而他们实际要求看到的则是只有用思想才能‘看到’的那些实在。”(510E);另一部分(DE)处于“更高”的层次,“可知世界的另一部分,你要明白,我指的是逻各斯本身凭着辩证的力量而达到的那种知识。在这里假设不是被用作原理,而是仅仅被用作假设,即,被用作一定阶段的起点,以便从这个起点一直上升到一个高于假设的世界,上升到绝对原理,并且在达到绝对原理之后,又回过头来把握那些以绝对原理为根据提出来的东西,最后下降到结论。在这过程中不靠使用任何感性事物,而只使用理念,从一个理念到另一个理念,并且最后归结到理念。”(511C)

综上可见,柏拉图在这里使用普通物体和它们的阴影或反射之间的关系,以便说明作为一个整体的感性世界和作为一个整体的观念(型式)的世界之间的关系。前者是由后者的一系列反思组成的,而后者是永恒的,更真实的。



(三)线喻的认识论的意义

柏拉图的认识论思想是建立在他有关理念世界和感性世界二元对立的本体论基础之上的。而柏拉图的本体二元论思想是对巴门尼德思想的继承和发展。与米利都学派、赫拉克利特等人把流变不居的感性世界当做真实存在的观点相反,巴门尼德区分了“存在”和“非存在”。在他看来,只有永恒的、唯一的和不变不动的东西才是存在,因为处于流变之中的事物没有定形,因而是转瞬即逝的,这种变化无常的东西不能定义。巴门尼德的“存在”概念是抽掉了一切感性特征和数量规定,对事物进行各种抽象之后的最基本的规定。

拉图持有非常严格的知识概念。他不接受直接的知识(见《泰阿泰德篇》),也没有关于将感性世界(Meno)的真实信念作为知识的思想。从图1-2可见,只有“理念”和“理智”属于知识范畴,“猜想”、“信念”只属于“意见”。而意见只属于知识与无知的中间状态。

 

三、洞喻

 

柏拉图构想了一个洞穴寓言(Allegory of the Cave)。想像一个洞穴式的地下室,它有一长长通道通向外面,可让和洞穴一样宽的一路亮光照进来(514A-B)。

1.监禁在山洞里。

柏拉图首先说道:苏格拉底让格劳孔想像一群人从出生就被囚禁在山洞。头颈和腿脚都绑着,不能走动也不能转头,只能向前看着洞穴后壁(514a-b)。他们背后远处高些的地方有东西燃烧着发出火光。在火光和这些被囚禁者之间,在洞外上面有一条路。沿着路边已筑有一堵矮墙。矮墙的作用像傀儡戏演员在自己和观众之间设的一道屏障,他们把木偶举到屏障上头去表演。他们以为他们看到的就是真正的人,他们以为世界就是他们面前的那堵墙。他们已经习惯于这种生活,他们从没有想过要挣开锁链去洞外看一看(514b-515a)。


2.从山洞出来。

有一天,有一人被解除了桎梏,被迫突然站了起来,转头环视,走动,抬头看望火光,炫目的光芒刺痛着他的双眼。由于眼花潦乱,他无法看见那些他原来只看见其阴影的实物。如果有人告诉他,说他过去惯常看到的全然是虚假的,如今他由于被扭头看到了比较真实的器物,比较接近实在。但他仍然不会相信。柏拉图继续说,在他的痛苦中,被释放的囚徒会转身离开,回到习惯的状态(也就是搬运物器的阴影)。柏拉图继续说道:“如果有人硬拉他走上一条陡峭崎岖的坡道,直到把他拉出洞穴见到了外面的阳光,不让他中途退回去,他会觉得这样被强迫着走很痛苦,并且感到恼火;当他来到阳光下时,他会觉得眼前金星乱蹦,以致无法看见任何一个现在被称为真实的事物的。”(516A)当被释放的囚徒的眼睛慢慢地适应了太阳的光,首先他只能看到阴影,渐渐地,他可以看到水中的人和事的反射,然后看到自己的人和事,最后他可以看到夜晚的星星和月亮,直到最后他可以看到太阳本身(516a)。“只有当他能够直视太阳后,他才能够推论”它是什么(516b)。


3.回到洞穴。

柏拉图继续说,这个被释放的囚徒会认为洞外的世界比洞穴中的世界更为优越,他会庆幸自己经历了这一变迁,替伙伴们感到遗憾。并希望把他的洞穴居民带出洞穴,进入阳光下(516c)。

被释放的囚徒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阳光,当他再次进入山洞时,就像他第一次暴露在太阳下时一样是盲目的(516)。按照柏拉图的说法,囚徒会从这个返回的人的失明中推断出,从洞里出来的旅程伤害了他,他们不应该进行类似的旅程。柏拉图认为,如果囚徒有能力,他们会伸出手去杀死任何试图将他们拖出山洞的人(517a)。


 4.洞穴寓言的象征。

洞穴的寓言是用来澄清柏拉图型式理论(theory of Forms)和世界状况的类比。在寓言中,许多型式或理念是用象征主义手法对世界状态的描述。而象征总是带有模糊性。根据柏拉图的论述,我做了一张(见表1-2)。



  柏拉图写道:“在可知世界中最后看见的,而且是要花很大的努力才能最后看见的东西乃是善的理念。我们一旦看见了它,就必定能得出下述结论:它的确就是一切事物中一切正确者和美者的原因,就是可见世界中创造光和光源者,在可理知世界中它本身就是真理和理性的决定性源泉;任何人凡能在私人生活或公共生活中行事合乎理性的,必定是看见了善的理念的。”(517B-C)

 

5.洞穴寓言的主题问题。

洞穴寓言可能与柏拉图的形式理论有关,根据这种理论,“形式”(或“理念”)不是我们通过感觉而知道的物质世界,而是理念世界。只有型式或理念的知识才是构成真正的知识或苏格拉底认为“好”的东西。但是,洞穴寓言的主题不仅仅讨论“理念”问题。

关于洞穴寓言的主题,在学术界存在争论,有的从认识论的角度来看待这个寓言;有的把它视为一个政治(Politeia)的镜头。由Richard Lewis Nettleship和A.S.创立的认识论观点和政治观点[1]。弗格森认为这个洞穴是人性的寓言,它象征着哲学家与当时政治状况的腐败之间的对立(Elliott,1967:138)。现代学术争论大多来自马丁·海德格尔从“人的自由的本质”来对洞穴寓言所进行的哲学探索[1]。

  柏拉图在《理想国篇》通过“苏格拉底”告诉格劳康,最优秀的人必须遵循所有的研究中最高的层次。然而,那些已经升到这个最高层次的人不能留在那里,而必须回到山洞里,和囚犯们一起分享他们的劳动和荣誉(519D-E)。柏拉图要求哲学家:“既为你们自己也为城邦的其他公民——做蜂房中的蜂王和领袖;你们受到了比别人更好更完全的教育,有更大的能力参加两种生活。因此你们每个人在轮值时必须下去和其他人同住,习惯于观看模糊影像。须知,一经习惯,你就会比他们看得清楚不知多少倍的,就能辨别各种不同的影子,并且知道影子所反映的东西的,因为你已经看见过美者、正义者和善者的真实。因此我们的国家将被我们和你们清醒地管理着,而不是象如今的大多数国家那样被昏昏然地管理着,被那些为影子而互相殴斗,为权力——被当作最大的善者——而相互争吵的人统治着。事实是:在凡是被定为统治者的人最不热心权力的城邦里必定有最善最稳定的管理,凡有与此相反的统治者的城邦里其管理必定是最恶的。”(520B-D)

这个解救囚徒的过程好比苏格拉底解救古希腊人的过程。柏拉图借这一比喻总结了哲学家的兴趣、使命和工作。哲学家的兴趣是追求最大的善,除此之外别无所求。而哲学家在这个社会中,注定是一个具有社会属性的人,是无法遗世独立的。因此,哲学家犹如那个被释放的囚徒一样最终还是会回到洞穴里解救他的同胞们。所以,他们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兴趣去参与政治,为了启蒙和解救“洞穴”的人们而做城邦国家的“王”。

 

  四、结束语

 

      “理念”或“型式”是柏拉图哲学的核心概念。它对欧洲启蒙时代的笛卡尔、斯宾诺莎、莱布尼茨等唯理派产生过巨大的影响,也对康德哲学产生巨大的影响。实际上,柏拉图的理念论和回忆说对西方现代哲学仍然发生着影响,如胡塞尔关于个别认识要以本质为前提、海德格尔的“理解前结构”、波普尔的“理论先于现象”,都与柏拉图的理念论有密切关系。奥地利当代哲学家波普尔说:“柏拉图著作的影响(不论好歹)是无法估计的。人们可以说,西方的思想,或者是柏拉图的,或者是反柏拉图的,在任何时候都不是非柏拉图的。”

柏拉图在其早期著作《欧悌甫戎篇》中已经出现“理念”的概念(柏拉图,2016a:6)。柏拉图在中后期著作《斐多篇》《理想国篇》《巴门尼德篇》对理念论做过系统的论述。《斐多篇》和《理想国篇》关于理念的观点比较接近。

   

第一,柏拉图在本体论和认识论上将人的灵魂与肉体分离。

柏拉图认为有两个王,一个统治着可知世界,另一个统治着可见世界(509D)。

在《斐多篇》,柏拉图论证了“灵魂不朽”(柏拉图,2016a:228)。同时,他认为感觉不产生知识(柏拉图,2016a:217)。“的的确确,灵魂最能思考的时候,是在它摆脱一切干扰,不听,不看,不受痛苦或快乐影响的时候,也就是说,在它不顾肉体,尽可能保持独立,尽量避免一切肉体的接触和往来,专心钻研实在的时候。”(柏拉图,2016a:218)这时候的灵魂实际上是人已经死亡了,灵魂进入上界了。而人活着时,由于受肉体的累赘,不能完全获得真理或知识。这种“唯心论”,在本体论遭到了他的学生亚里士多德的批判,但在认识论上,亚里士多德却与柏拉图一脉相承。

 

第二,柏拉图的认识论不全是“唯心论”,也有感性学说。

 关于这个问题,我在《从柏拉图教育思想看当下的虐童现象》一文件中做了介绍。

  柏拉图在在《泰阿泰德篇》中分别提出了“蜡板说”和“鸟笼说”。而“蜡板说”和“鸟笼说”都是感觉学说。这种感觉学说对亚里士多德的“唯物论”有什么影响,没有依据。但洛克的“白板说”继承了柏拉图的“鸟笼说”。诚如罗素所说:“问题的形式和柏拉图《泰阿泰德篇》里的完全一样,只要用洛克的白纸代替柏拉图的鸟笼,并用理念来代替鸟就行了。”(罗素,1992.pp.286-287)。

 

第三,柏拉图的“理念”与可见世界的“事物”或“现象”的关系。

 按照柏拉图的说法,“理念”是思想的对象,可见世界的“事物”或“现象”是感觉的对象。而感觉的对象是思想的对象的“摹本”。“理念”是“一”;可见世界的“事物”或“现象”是“多”。柏拉图用“摹写”、“分沾”或“分有”来表示两者的关系。

按照柏拉图的理念论,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有一个代表其同类事物的“原型”(或“型式”)存在,即所谓的“理念”,比如“三角形”,世间必然只有一个绝对的三角形原型存在,所有的三角形必然都是它衍生的摹本,都是它在知觉世界里的印象。绝对的三角形只能存在于思想中,可见世界的三角形是对这一“理念型相”的分沾或分有,它是最完美的、真实的、永恒不变的本质。所以,一切完美的东西:正义、美德、爱情、勇敢亦是如此,在宇宙世界中都有它的“原型”存在,而最高端的宇宙理念就是善。

 但是,“理念”与“摹本”也会有差异。柏拉图说:“现在你必须承认,这个给予知识的对象以真理给予知识的主体以认识能力的东西,就是善的理念。它乃是知识和认识中的真理的原因。真理和知识都是美的,但善的理念比这两者更美——你承认这一点是不会错的。正如我们前面的比喻可以把光和视觉看成好象太阳而不就是太阳一样,在这里我们也可以把真理和知识看成好象善,但是却不能把它们看成就是善。善是更可敬得多的。”(508E)也就是说,“摹本”可能达不到理念。

 

第四,日喻、线喻和洞喻不是平行关系,而是一种深化发展。

  

    (1)日喻是一种简单的经验类比。苏格拉底将“善”与太阳做直接的经验类比,利用太阳的形象来帮助他的论点更加生动、形象地来解释理念与摹本的关系。

    (2)线喻是柏拉图将理念论建立在他有关理念世界和感性世界二元对立的本体论基础之上。这种寓言就不再是一种简单的经验类比。它实际上刻画了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的全过程。从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是一个从不清楚到清楚的过程。在感性认识中,获得的只是“意见”,而在理性认识中,获得的是真理或知识。

(3)洞喻将洞内和洞外比喻为可见世界和可知世界。通过这个寓言,说明人们满足于现状,灵魂从可见世界上升到可知世界,追求真理或知识,追求善,是一个克服“无知”的痛苦的过程。作为哲学家王应该把追求善,启蒙和解救民众,作为自己的历史使命。

 

 

参考文献:

[1] https://en./wiki/Allegory_of_the_Cave。

马克思,恩格斯,199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 [M].人民出版社。

(古希腊)修昔底德,2012.伯罗奔尼撒战争史[M].徐松岩,译.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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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2003c.柏拉图全集:第3卷[M].王晓朝,译.北京:人民出版社。

柏拉图,2016b.法律篇[M].张智仁,何勤华,译.商务印书馆。

柏拉图,2003d.柏拉图全集:第4卷[M].王晓朝,译.北京:人民出版社。

柏拉图,2013.理想国[M].张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

柏拉图,2015.泰阿泰德[M].詹文杰,评译.商务印书馆。

亚里士多德,2016.形而上学[M].苗力田,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德)康德,1990.永久和平论//历史理性批判文集[C].,何兆武,译.商务印书馆。

汪子嵩,陈村富,包利民,章雪富,2010.希腊哲学:第2卷[M]. 人民出版社。

(英)大卫·休谟,2001. 自然宗教对话录[M] .陈修斋,曹棉之,译.商务印书馆。

A. S. Ferguson," Plato' s Simile of Light Part 2" , Classical Quarterly, Vol. 16,1922.

田岛孝.《国家篇》太阳、线段、洞穴比喻的再检讨[J]. 伦理学年报,1997,(47).

Elliott, R. K. (1967)."Socrates and Plato's Cave". Kant-Studien. 58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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