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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五年正月初一日，辛未日】 《汴围湿襟录》中说，农民军认为开封城上的守军在大年初一会有所松懈，这一天组织了几万马步兵，在几处同时攻城，“前驱乡民，继以骁贼，蚁附而上。复用大炮上击，各贼随响拥登。势危万分，存亡俄顷。” 巡抚高名衡、总兵陈永福亲自指挥反击，火炮、砖石齐发，又放“万人敌”，同时在柴草上泼油，点燃之后投到城下。一时之间烈焰冲天，连烧带熏，攻城农民军终于抵挡不住，退了回去。据说，有几十名农民军冲上了城墙，被守军用长钩钩住，枭首城头。 那种场面异常混乱，攻城者和守城者全都不择手段，只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守汴日志》记载，崇祯十五年新年初一，城外的农民军使出一种怪异的招术，名为“阴门阵”:“贼驱妇人，赤身濠边，望城叫骂。” 城上再向外炮击时，大炮都出现“倒泄”的现象。明朝使用的火炮还比较简陋，所谓“倒泄”应该是火药向后喷出，甚至火炮炸膛，对于操作者来说非常危险。 于是，守城明军针锋相对，祭出所谓的“阳门阵”:“城上令僧人裸立女墙叫骂”，结果农民军的大炮也出现了倒泄的现象。《豫变纪略》的记载稍有不同，阳门阵是命令放炮的士兵裸身放炮。 这些当然都是无稽之谈，农民军的本来用意大概是羞辱守城将士，引诱他们出城野战。 守城者最头痛的还是农民军的剜城战术，城墙脚下被掘出来许多的深洞，防不胜防，许多地方的城墙被凿塌。《鹿樵纪闻》中说:“贼冲车撞击，负户穿穴，城坏二十七处，皆距跃可上，坦如大逵。” 守城者想出一个新的应对策略，根据农民军凿洞的位置和时间，估算出他们掘进到哪里，城上在相应的位置向下挖洞，半路截击，再用长枪或者砖石把洞中的农民军击杀。 如此就需要多多准备锹橛，铁链和水桶等物品，这类任务一般就交给社兵去完成。这个战术效果不错，农民军不敢一直向前挖，转而向两侧挖掘，寻找机会。  《守汴日志》记载，正月初二，农民军在城外砍伐柏树，用了两昼夜的时间搭建起来几座高台。每个长十丈余，宽五丈多，高约三丈，上面可以容纳一百多人。 他们以高台充当炮台，把火炮搬上高台，猛轰城上，威胁很大。 城上针锋相对，也用厚木板在城墙上搭建高台，比城外的柏木台高出大约三丈，把火炮搬上高台，居高临下，轰击柏木台，杀伤众多。 另一种办法是用三根比较长的柏木制成三角架，把火炮吊在空中，轰击城下。这种做法令人疑惑，即便可行，也很难保证炮火的准确性。 激烈的攻防战中，城上几百名守城者负伤，周王府赏给金钱慰问。第一次开封保卫战之后，崇祯皇帝曾经对周王大为赞许，告诫秦、蜀、楚等地的各位藩王，要大家借鉴洛阳福王的惨痛教训，向周王学习，“苟能如周王，城何患不完?冦何患不灭?” 也因此，第二次开封保卫战中，周王表现得更为积极、慷慨，“尽出库金犒师，被伤者与杀贼同赏”。战事惨烈，许多人被农民军的炮火击伤，所以，周王对伤者的抚慰非常重要。 曹门总社的社长李光壂继续招募壮丁帮助守城，根据需要，每天招用二三百人，每天制作大概三千个厚饼送到城上。城中的富商和大户人家也纷纷出力，制作千百不等的厚饼。到守城结束时，大约贡献出来十万张厚饼。  也是在正月初二这一天，保定总督杨文岳派人装扮成乞丐，送来蜡书说:“大兵即至”。巡按御史任浚把这封书信传示开封城上的守军，群情振奋，斗志更强。 相反，城外的农民军一直没有进展，深感挫败。初三这一天，负责攻打开封北门的将领李狗皮受到处罚。 《豫变纪略》中说，李狗皮被打了四十棍，农民军的刑罚有以下几种:剐、斩、断手、刵劓。看来，李自成对于李狗皮还是相当仁慈的。 开封三围(之八) 于左 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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