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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书推荐 | 《龙族》:欲望世界中的一幅大壁画

 昵称413468 2017-12-30

著者:孙涛

北岳文艺出版社

2018年1月

龙族

《龙族》一书是作者孙涛五十岁时完成的一部作品,当时作者是把它当做“最后一部长篇小说”对待的。这部小说文字朴实精炼,讲述了发生在内陆小城龙城的故事。程国庆是中年有为的副市长,富有开拓精神。他自筹资金修建了龙城市到最偏远的龙山乡的公路,使龙山乡变成了开发区,引来了外商杨氏集团。本书讲述了副市长、外商、作家、记者、乡长等人的一系列在改革开放初期的故事。


孙涛:1970年毕业于山西大学中文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曾任《并州文化》、《城市文学》社主编,太原市作家协会主席,山西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赵树理文学奖评委会委员等。

2012年2月被中共太原市委授予太原市文化领军人物、优秀作家称号。曾出版长篇小说《麻雀》等十余部,中篇小说集《不能停止的钟摆》,散文随笔集和报告文学等。



“人的欲望构成了人类社会不断前进的原动力,同时也构成了人类不断堕落的原罪。既节制某些欲望,又使这种原动力纳入道德的规范,变成了人类文明进程中的永久话题。”这是孙涛给《龙族》一书做的题记。

孙涛笔下的《龙族》一书就像是一幅巨大的壁画,展示着改革开放中各色人等的价值取向和情感状态。书中的龙城是一个有着深厚历史底蕴和人文环境的城市,生活在这里的人有、基层干部,也有编辑记者、大学教授,还有华裔外行政官员商代表。这些文化人在传统文化和社会新思想的碰撞中,在各种欲望的交织下,有了共同的时代特征,也有了各自鲜明的特色。他们被逼真地呈现在这幅巨大的壁画中,成为时代的剪影。


 序 章 

已经是腊月二十三了,龙城的大街小巷,时不时地响起了爆竹。春节的气氛越来越浓,春运开始后更繁忙的飞机和火车,将种种客人送出龙城的同时,也将种种客人送进了龙城。

从广州飞抵龙城的班机正点到达。

一位身穿毛料大衣的中年男子在走出机场后,坐一辆出租车来到了龙城最好的宾馆金龙大酒店。在服务台报出自己的姓名后,一位服务小姐就将他引入电梯,把他送到了预定好的总统套房。这位中年男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装,又洗了把脸,便又离开了这家酒店。

他在街头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请送我去龙山湾。

司机挠挠头说,现在?

他点头说,是现在,我要包你的车,今晚还得回来。

那……这么晚了……你出多少钱?

司机看来不想揽这笔生意。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去龙城市最偏远的龙山湾跑一个来回,钱少了,他可不想下这种辛苦。虽然现在修下油路了,他还想早点回家,帮老婆准备过年的那许多事儿呢。

你出个价吧。那男人对出租车司机说。

司机想都没想就说,四百呢。

按正常计价算,这几乎就是跑龙山湾一个来回两倍还要多的价钱。司机的本意是吓走这个主儿了事,没想到这位男子根本没有讨价还价,就坐进了他这辆出租车。没等车开,便从兜里摸出两张纸币,递到了司机手中。

司机接过来一看,是两张百元面额的美元。

这些年来龙城的海外人士多得很,出租车司机一般全能辨认出外币。

他接过这两张美元来不由一惊,知道自个儿今日是遇上财神爷了。

你要四百,我给你二百行吗?

那男人微笑着问司机,这回,司机二话没说,就踩动了油门。

天擦黑时,这位男人就来到了龙山乡的乡政府。

乡政府大院里空落冷清,只有两三间屋子里还亮着灯。伙房里还热闹,加班的干部们正在里面吃饭。有人从伙房里出来问他:喂,你找谁呀?

我找温乡长,他说。

那人便指了指一间亮灯的屋子说,在那间屋里,她大概还没有走哩。龙山乡的女乡长温玉倩确实还没有下班。她正和工程队的一位队长说话。工程队的人们要急着回家过年,她希望他们再坚持几天,把预定的工程土方量完成再走。无非是报酬再增加一些,多算几个加班费。土方工程要干不完,春节过后就会延误下面的工作,温玉倩可不能眼看着出现这种局面。

从龙城赶来的那位男人推开乡长的办公室时,温玉倩一下子惊呆了。那人没有说话,默默地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温乡长急忙站起来对工程队的队长说,你的要求我全同意了,明儿一早,我到工地上具体和你谈好不好?

工程队队长便离开了乡长的办公室。

温玉倩望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缓缓地重新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良久才说,你……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那位男人脱下大衣,将大衣放到另一张沙发上,指指自己的左臂。温玉倩便看到了他的左臂上箍着一圈黑布。

我……我这回来,是生怕工地上出事……

出事?你是怕工地上出事?温玉倩听了纳闷。

男人又说,我知道工地上土方量很大,我是怕……怕埋在地下的一件宝贝随着运走的土方,再给弄丢了。

温玉倩眨着眼望着这位男人,她还是蒙在鼓里。

男人从衣兜里摸出一盒磁带递给温玉倩,然后说,这是父亲临终的遗言,也是我们家族的秘密,对你,我不想保留任何秘密。你一听就明白了。

在乡政府里加班的其他干部们,包括伙房里的李老汉,只知道有人来找他们的乡长,只知道这个人是坐出租车来的,在乡长办公室里坐了有两个多时辰才走。这人是谁?天黑,他们全没有看清。这人找乡长干啥?他们更不多问。成天价有多少人找乡长呢,大伙儿都想为乡长分担点工作上的压力呢,乡长不说,那一定是这人要办的事儿除乡长以外,别人帮不上忙。

第二天一早,温玉倩就来到了土方工地上。

在和工程队的队长谈完加班费的问题后,女乡长提出一项附带的小事,让工人们在一处废弃的旧井处,用掘土机掘开这处废井。女乡长说这里面有一件文物,让工程队的队长务必小心,不要弄坏了。

这处废井离土方工地不远。掘土机掘开了土井,快到井底时,在温玉倩和工程队队长的监督下,工人们开始人工淘挖。离地面很远的井底下,土并未冰冻,且还往出渗水,工人们简直就是在往外淘泥浆了。

终于,有人喊叫起来:淘见了!淘见了!

是一颗石刻的观音头。

此事很快通过新闻媒介传遍龙城,家喻户晓。连龙城市的著名作家曾华,也跑到龙山湾,先看了那颗被市里的文物管委会派人看护的观音头,又和温玉倩聊了好长时间。记者们来得更多,就这颗重现人间的石刻观音头,有的记者也问过温玉倩,问她怎么就知道这宝贝藏在那口枯井里?温玉倩说这一切全是偶然,是工人们挖土方时挖出来的。在这方面做不出文章的记者们也就不再追问了。电视里报道,报纸上介绍,只能照温玉倩乡长的话说。而龙山湾的乡亲们却另有说法。都说那个晚上他们的女乡长串过好几户人家,专门和年纪大的老人们说话,问询龙山湾有几口不用了的枯井。老百姓们传说,他们的女乡长就是日能哩,一定是观音菩萨给她托了梦,要不然,丢了多少年的观音头,怎么能让他们的女乡长找回来呢?

龙山古代石刻中丢失的观音头,在龙山湾重现人间。

发生在龙山开发区的这条珍闻,在春节过后,还常常被龙城的男女老少茶余饭后不断地提起。

这期间,曾华却没有对此事写出片言只语。

由失而复得的这个观音头引发出的许多历史的、现实的故事,正在他的心底酝酿着。

再版后记

《龙族》是我50岁时完成的一部作品。之前,我已经出版过十余部长篇小说,在这种创作的积淀中,我决定再写一部小说,超越以往,结束在长篇小说领域的笔耕。于是,便有了《龙族》。1996年秋天完稿后,我即将书稿打印本,亲自送到某出版社主编手中,遗憾的是,一年过去,主编很忙,既没顾上看这部书稿,也没顾上安排一位责编初审。我只好取回书稿,经老同学韩石山推荐,转投上海文艺出版社资深编辑张贺琴女士。感谢张贺琴女士慧眼识珠,很快将这部作品送社领导二审和终审,最后领导拍板,将《龙族》列入该社品牌“小说界文库”,于1999年1月推出。2001年9月,此书由该社再版。现在,这部小说又被选入山西长篇小说经典丛书,由北岳文艺出版社纳入出版计划,是对我这部旧作的再次肯定。

当年,《龙族》曾受到社会欢迎,除责编张贺琴女士在1999年第5期《小说评论》、1999年第10期《书摘》上发表文章,向读者介绍此书外,还有省内外一些评论家、作家,发表文章,对此书作了评介。现按发表时间一一列出,希望他们的文章,与《龙族》同在。

扬品先生在1999年3月24日《中华读书报》发表《透视当代人的精神世界――评孙涛长篇新作〈龙族〉》。

张志忠先生在1999年5月20日《光明日报》发表《质朴而厚重――评孙涛长篇新作〈龙族〉》。

杜学文先生在1999年6月14日《太原日报》双塔副刊发表《最后的浪漫――读长篇小说〈龙族〉》。

傅书华先生在1999年第4期《当代文坛》发表《〈龙族〉带给长篇小说的启示》。

哲夫在1999年3月15日《山西日报》副刊发表随笔《孙涛和他的〈龙族〉》。

陈玉川先生在1999年6月8日《长江日报》江花文学周刊发表《孙涛与他的〈龙族〉》。

黄京生先生在1999年8月4日《太原日报》门外谈书专栏发表读《龙族》随笔《欲望》。

王东满先生在1999年9月15日《三秦都市报》发表《读孙涛新作〈龙族〉》。

冯文学先生在1999年12月《文艺报》发表《人性欲平嗜欲害之――读长篇小说〈龙族〉》。

胡世英先生在2000年6月30日《山西政协报》发表读《龙族》后的随笔《古州游子写龙城》。

刘维颖先生在2000年8月14日《三晋工商报》发表《民族意志的诗性展现――读孙涛的长篇新作〈龙族〉》。

薄子涛先生在2000年《新批评文丛第三辑》发表《努力揭示民族的新追求――评孙涛的长篇小说〈龙族〉》。

张平先生在2001年3月17日《文汇报》笔会版发表《迟到的祝贺――读孙涛〈龙族〉有感》。

病夫先生在2001年11月25日《忻州日报》发表读《龙族》随笔《世纪末的悲剧》。

张红萍女士在2002年1月21日《太原日报》双塔副刊发表《故事是长篇小说的基本形态――由〈龙族〉再版想到的话》。

王祥夫先生在2002年9月10《太原晚报》读书版发表《我读〈龙族〉》。此文也在《羊城晚报》刊出。

黄京生先生和冯文学先生已在几年前辞世,我在此寄上哀思。

这一次,《龙族》被选入山西长篇小说经典丛书出版前,责编对原书的个别情节,作了一些删节处理,对此,我虽心有不舍,还是表示了理解和同意。

罗列有关《龙族》的这些情况,是想给读者留存一些历史信息。

是为后记。


2017年8月于汾畔寓所



 ● 人物的个性


写小说,有一个谁牵着谁走的问题。我出版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是《朱衣道人》,主人公是傅山。小说中傅山的人生行迹,不可偏离了历史上傅山的人生行迹。不论虚构出别的什么人物,也不论演绎出傅山的什么故事,我的笔,只能由傅山来牵着走,因为,傅山这个人物形象已站在我面前了。如果非要编排出傅山出仕清廷的情节,第一个反对的,便是我笔下的傅山。

小说不是理论著作和哲学研究。小说必须塑造出人物形象。从表面看,是作家在牵着他要塑造的人物走,从操作的实际过程看,是人物形象在牵着作家去描述。如,你笔下的某个人物,原本是个半文盲,你非要编出个故事,让他在某些场合,吟诗作赋,引经据典,抖起了古今中外的书袋子。故事虚构的再好,在读者眼中,这个人物也极不可信。当人物进入作家的创作中时,这个人物,实际上便主宰了作家手中的笔。武松只能做武松的事儿,李逵只能干李逵的活儿,即便那位焦大,如果硬被曹老夫子牵着,进了大观园,曹老夫子还用生花妙笔,替他吟出几首本该属于贾宝玉的什么诗赋,这作品,也就写败了。

人物牵着作家走,人物的命运,有时还真就由不得作家了。《龙族》中的人物甚多,且以女主人公温玉倩遭遇的一件事为例。身为龙山乡乡长的温玉倩,要与她当年的恋人杨儒荫单独见面了。在全书中,这并不是一个重要的情节,我写得很顺手。先写两人相对而泣,继而相拥。写罢感觉不对,删除重写。又写两人追忆往事,女人指责男人,男人不断解释,文字很顺,但还是感觉不对,只好再行删除,重写。为啥感觉不对,原来是我在牵着笔下的人物走,用主观意志,安排了这两个人物的言行。于是顿悟。于是我自觉地让这两个人物,开始牵着我走了。岁月已经重塑了两人的地位和个性,两人期待的这次见面,彼此的所言所行,完全是他们牵引着我写出来的。这段文字不长,却是如上述那般,几经折腾,才被我轻松地敲出在电脑的屏幕上。当人物牵着作家走时,作家笔下的人物,肯定真实、生动、鲜活了许多。

我在长篇小说创作的实践中,此类实例很多,不再赘述。小说可以虚构,但作家如牵着笔下的人物,按自个的意志乱走,却是万万不可以的。

 ● 结构的能力


王祥夫先生在《我读龙族》(刊于2002年9月10日《太原晚报》)这篇文章中,专门谈到了《龙族》这部长篇小说的结构。他说:“我是在看过余华的《许三官卖血记》之后,才看的孙涛的长篇小说《龙族》。《许三观卖血记》感动了我,但是,怎么说,个人的感觉吧,总觉得《许三观卖血记》是大型的中篇,结构呢,是一进的院落。在这种阅读心情下,读《龙族》就忽然觉出大来了,好像是一下子进了四五进的大院子,好像是,这个院落不但是四五进,而且,还有东西的小偏院,而且呢,还有后花园。这是我读《龙族》的感受。现在的长篇小说是越来越多,但也越写越短。大结构的长篇需要的是一个作家的结构能力。在这部小说里,孙涛显示了他在这方面的能力。这一点,作家都会深知它的可贵和不容易。长篇需要的是结构能力和档案馆一样复杂的内容。”

王祥夫先生虽然年少于我,却是我尊敬的大作家之一。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有位官员读者告我,他花了五天时间,看毕《龙族》,然后把这篇大部头搁在桌子上,读书时的思绪,依旧在脑子里盘旋,久久挥之不去。我对他说,凡成功的小说,大约都会给读者这样一种感觉。你逛了四五进大院,认识了那么多活生生的人物,读罢最后一页,等于你刚出了这个大院,那些你刚刚认识了的人物,怎能一下子就从你的脑海中消失啊。而王祥夫是写小说的内行,他知道,能将许多人物,生活在这四五进的大院里,让读者结识他们,为他们各自不同的命运而揪心,这便是一种结构能力。

《红楼梦》以大观园为点,辐射整个社会;《三国演义》以三国相斗为脉,展现乱世英雄;《水浒传》以一百零八个好汉作点,有大有小,有详有略,这些散于四方的点,最终向水泊梁山一个中心点奔去;《西游记》则以师徒四人取经为一条线,贯穿始终。这便是一种结构。我在创作多部长篇小说的实践中,有一种感受,那就是语言和结构都很重要,但是,要想形成一种独具个性的语言风格,绝非一蹴而就之事。你费尽心思,怕是也想不出一种大师级的语言风格来。而结构则不同,如某产品的设计图,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我写长篇,几乎每部都会先完成人物小传,这些人物先在我脑子里鲜活起来,如何交接,怎样展示不同的命运,这就是结构了。在这方面,舍弃最好的,构想更好的,再舍弃更好的,构想更好更好的,可能费时费工,但磨刀不误砍柴工,这句俗话,已经说到家了。王祥夫先生所讲的“结构能力”,于我而言,也就是这样一遍遍磨出来的。

 ● 作家的思考


作家写小说,绝不仅仅有了语言的能力和结构的本事,就会写出一部好小说来。语言和结构,是小说创作技术层面的事,作家的思考,才是一部小说能达到厚度和深度的根本。这种思考,绝非是去图解政策,图解政策的小说,是没有生命力的,而有思考的作品,则会有较长的生命力。《龙族》能出版和再版,又被选入“三晋百部长篇小说文库”重新出版,恐怕除了其语言和结构的成功外,还在于小说中的一些思考。

杜学文先生在《最后的浪漫――读长篇小说〈龙族〉》(刊于1999年6月14日《太原日报》)一文中,如此评说:“小说以某内陆城市――龙城的改革开放为背景,实际上关注的并不是如何去创办某一经济开发区的技术性事务。作家关注的是这样一个大的社会背景之下,龙族的子民们应该如何面对现实,面对他人,面对自己。”又说:“孙涛似乎选择了一个更有意义更有价值的突进角度,使小说避免了仅仅满足于叙述事件的发展,满足于交待改革的具体操作方式而忽略人的内心世界。作品写出人类自身――主要是情感取向、价值观念和理性力量的发展与进步。”

杨占平先生在《透视当代人的精神世界――评孙涛长篇新作〈龙族〉》。(刊于1999年3月24日《中华读书报》)一文中,也讲到这个问题:“从作品中各个人物身上体会到当今社会人们的精神面貌和价值取向,同时获得对人生、对社会、对历史、甚至对未来的某些启示。”

小说不是论文,作家绝不可自作高明,给读者去讲什么官话、套话和什么大道理。你只要写出了人物的“情感取向、价值观念和理性力量的发展与进步”,写出了“当今社会人们的精神面貌和价值取向,同时获得对人生、对社会、对历史、甚至对未来的某些启示。”你的思考,也就体现在你的作品中了。评论家就是评论家,这一点,杜学文先生和杨占平先生都说到了点子上。

张平先生也有同样的评述。在《迟到的祝贺――读孙涛〈龙族〉有感》(刊于2001年3月17日《文汇报》“笔会”)一文中,如此说:“《龙族》是一部让人们对罪恶和堕落有着深度体验,并让我们品尝着堕落所带给我们的深深的痛楚的小说。在小说中我们能够感觉到那是一个被堕落的表象覆盖着的世界,爱在深处的某个地方,在罪的尽头才会出现,就像潘多拉的那个盒子一样,希望隐藏在最底层,若不如此,我们所宣扬和理解的爱都不过是种种幻想而已。”

作家塑造的人物,能让读者感兴趣,感到他们是真实的,作品便成功了。这些人物何以这样?又何以那样?作家的思考,也就进入了读者的思考。当然,有些思考,也可通过书中人物说给读者。在《龙族》结尾处,担任乡长的女主人公温玉倩,说了一句话,是说给她的搭挡,年长的乡党委书记的。她说:“没有一个完善的社会制约机制,没有一个高度发达的经济,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光靠这种精神不行呀!”她何以如此感叹?因为,她一向尊敬的老领导,有很强工作能力的程副市长,竟跌入了金钱和美女的泥淖,她疼爱的女儿,终于离开故土,移居到了海外。温玉倩能不思考吗?面对小说人物出现的这些结局,读者能不如温玉倩一道去思考吗?《龙族》是我二十年前写就的。如今,此书再版,面对当今的现实,它的读者们,能不继续思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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