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国夫人游春

李公麟所作《丽人行》

朱克昌刻

　　唐代著名仕女画家张萱的画作《虢国夫人游春图》描绘了杨贵妃与其姐虢国夫人遣男伴及随从骑马出游的场景。唐代史料中，对辉煌繁荣的社会生活记述很多，游春活动便是其一。大诗人杜甫《丽人行》有云：“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 。”据传古时杨贵妃和虢国夫人这样的贵妇人出游，所到之处华美的衣袂能照亮四周，随从仆人浩浩荡荡百米长。有人认为，此图中，虢国夫人为画中右下骑马者，正应了诗中对丽人出行的描述，虢国夫人姿态婉约贤淑，骨肉丰满细腻。不过还有人大胆猜测，虢国夫人应该是着男装骑马走在最前面的人！因为“他”与后面其他男性的脸的画风不同，弯曲的细眉毛，长着一张近似中性的脸，这是因唐朝风气开明，贵族女性崇尚自由的缘故。

　　画面最左方，也就是游春队伍最后，有一身穿白衣乘马的随从，穿过怀抱幼女骑马的侍女的遮蔽，望向那个侧着头的贵妇。张萱以含蓄的方式描绘了古代男女相互打趣的场景。杜甫的《丽人行》最后不禁感叹：“炙手可热势绝伦，慎莫近前丞相嗔！”这诗句告诉我们，假若发生这种事情，你可千万别看，凑近看了，会遭到丞相的骂。这首诗，含有痛批贵族生活奢华，针砭皇室之治的用意。

　　这幅画现已真迹无存，我们在辽宁省博物馆看到的那一幅是宋人临摹本。此外，有人还将虢国夫人游春玩乐这个题材做了一个变体。以画白描称绝的北宋画家李公麟，根据杜甫的诗句作出另外一幅《丽人行》图卷，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李公麟发挥了他画马的天赋，马儿的质感肥厚，人物衣衫红绿相映，具有春天的气息。仔细观察《丽人行》就能发现，原本位于队列后部的核心人物——那对互相望着的男女，现在处于画面中部，画家为画面后部又增添了两个随从。可以说，队列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两位新增添的随从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这意味着，到了李公麟这里，不再用“私下传情”做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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