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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期的流浪公子: 秦献公的雄霸人生

 海叔说春秋 2022-07-06 发布于四川

中原如火如荼的经历了春秋百年,齐桓公、宋襄公、晋文公如云烟散尽,空留记忆在列国君主的备忘录中。

西方的秦国与犬戎数度为战,经秦襄公的东进战略,扶持周平王东迁而赢得攻占关中地区的机会。

此后百年之间秦国人在战争中锤炼,中原人视西陲为边疆,即便秦人也多被视作茹毛饮血的部落族群,无法与诸侯列国所相提并论。

晋国与楚国之间的战争,几乎贯穿了整个春秋时代,其间秦国东进的道路为晋国所阻挡,龟缩于西方,始终没有进入中原人的视野之内。

此后晋国为韩赵魏所代替,楚国几经太子争位,尤其是在伍子胥带领吴国大军攻破楚国都城而后,整个楚国进入缓慢的发展期,整个中原地区的诸侯国们同时处于恢复与危机并存,韩赵魏“礼乐征伐自大夫出”数年而后,终于得到周天子的认可,成为名正言顺的诸侯。

遥远的齐鲁大地,姜姓王室们生活在田氏的阴影之下,逐渐为田氏所篡夺,彻底被抹杀在了战国的政治版图中。

秦国在这段时间终于赢得崭露头角的机会,秦国数代君主经常与魏国开战,试图在魏国的土地上撕开一条东进的道路,可惜得不偿失,秦国的河西之地竟为魏国所夺,魏国的军队甚至逼入秦国人的核心疆域范围。

秦国人与魏国的战场,即成为战国开始后西方最大的战争,秦国几代君主呕心沥血,都没有在魏国的身上占得任何便宜。

魏国任用贤才,发展军事,吴起攻占河西之地,修筑长城,创建魏武卒,魏国国力呈一时之强,秦国四十年不敢东向枕戈,对魏国之畏惧渗透秦国两代人的骨髓,秦国君主们绝对不愿就此沉沦,他们不断的向中原学习。

时任秦国君的秦简公就在秦国发动系列改革,如推行“初租禾”,承认私田的合法性;为抵御魏国,修筑长城;为推崇全民尚武,打破贵族带剑专权,允许百姓带剑,此后秦国尚武精神形成,秦国发起了一场自下而上的武力建国的探索之路。

秦简公的国君之位,事实上是从秦献公,也就是当时的公子连的身上抢夺过来的。公子连是秦灵公的太子,秦灵公死后理所当然应该继位。

但秦简公以其年幼为由,夺位自立,而将公子连放逐到边疆,史书有说是陇西河谷,目的其实就是想让这位公子连死在荒瘠之地。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公子连非但没有死在陇西,后来还莫名其妙的辗转到了秦国的大敌国魏国。

从某种程度上看来,公子连与秦简公乃至其后人们都是不共戴天的,公子连始终是要回到秦国去的,这种愿望在无数个漫漫黑夜之时,总会出现在公子连的脑海。

秦简公并非是个庸碌之主,虽然在河西之地遭到惨败,可是秦简公并没有放弃秦国的改革,这在秦人的思维中似乎已经形成定论,即在此后数代君主之间,都默认的一个事实,就是秦国要发展,就必须要变革。

秦国国君认为如此,朝臣认为如此,就算是后宫的女人们也都认为如此。秦简公的继任者是他的儿子秦惠公,秦惠公在史书中最大的贡献就是攻打蜀国,这也是秦国与蜀国开战的开端。

秦惠公的王后也是个推崇变革的人物,但其政治手段较为单纯,为推行个人理念,任人唯亲、征收重税,这直接引发与秦人老贵族和新贵族们的矛盾,最终将矛头对准了秦惠公的继任者,就是秦出子。

这个秦出子方当幼年,跟那位流浪魏国的公子连相比,政治谋略和远见都没有办法相比。

公子连本身作为秦国君主的人选,被亲人所放逐,这是非常残酷的事情。而后逃难到宿敌魏国的土地上,接受魏国君主的扶持,公子连对魏国的价值所在,当然绝非仅仅的人质而已。

这个人质在当年为秦简公所放逐之时,对秦国而言就已经并不重要。因此魏国收留公子连的长远战略,就是要帮助他回归秦国,这样就能扶持亲魏政权,将大大的解除魏国东进中原的后顾之忧。

公子连知道不知道这个事情,很肯定的说,公子连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也就是说为换取在魏国的生存空间,公子连必须努力学习魏国的先进文化,还必须以秦国的某些机密来换取魏国的信任,这是逼不得已,但也是政治智慧,这是伪装自己,同样也是在保护自己。

史书记载,公子连在魏国生活有三十年左右,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中,从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孩子,到一个老谋深算的政治家,公子连的人生,比秦国的秦惠公,比秦出子,还有秦出子的母亲,那位秦惠公的王后是要丰富多彩的多的。

魏武侯在位时,中原的国际形势非常具体,韩赵魏三家基本上已经独立为政,相互之间的战争日渐频繁,中原的齐国,南方的楚国常常发动侵略战争,魏国的压力不小。

况且当时吴起已经到了楚国,魏国与楚国之间的战争日渐激烈,而且互有胜负,魏国如果在背后不能彻底平息与秦国的战争,对魏国的长远来看,是非常不利的。这即是公子连可以利用的价值,魏武侯在回归秦国前,即向魏武侯承诺:“终魏武侯之世,秦国与魏国交好,绝不攻魏。”

这个承诺最终得到兑现,直到魏武侯死后,秦献公才真正开启对魏的收复河西之战,这是秦献公即公子连的诚信,更是秦献公的狡诈之处。

当年秦简公从公子连的手中夺取秦国政权,而后公子连又从秦简公的孙子秦出公手中夺回政权,是为秦献公,世道轮回,莫不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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