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名作欣赏

 昵称52154440 2018-01-18
   凡斗虫者,每至虫季便会心潮涌动......期许得到几条好虫。
   若是眼力精到,有资金有人脉,再肯下功夫的话,逢年出上几个“勇士”“将军”应不属难事,隔几年兴许有个“元帅”、“虫王”出现也不希奇。可是,要想“摊上”个“蟋蟀皇帝”,那可真得要靠运气!这种级别的蛐蛐异常难得,有些虫友一生当中也未曾幸遇。


   蛐蛐大致分为五个级别,赢得下2到3场的蛐蛐被称之为“勇士”,比“勇士”高一个级别的称之为“将军”,这个级别的蛐蛐必须能够五上对手,比“将军”厉害的就是“元帅”,七擒对手才佩得上这个称谓。
   比“元帅”再高一个级别的就是“王爷”亦有人称之为“虫王”,勇胜8场的蛐蛐就可以称作“王爷”,数年难见。
   连胜10场以上,战无不胜,终生不败的蛐蛐。我们戏称之为“皇上”,美名曰:“蟋蟀皇帝”,这是最高级别的蛐蛐。
   当然,这个评定依据,可不是小圈子或是小级别赛场的战绩,而是要在市级、顶级赛事中斗的结果......。不然,天下的“皇帝”也太多了......。
   虫友们对蟋蟀皇帝的膜拜和期盼,难以言表,据粗略统计,济南地面上能够算是蟋蟀皇帝的大致有:
1974年柏良先生的紫锦袍,17路上风,此虫之现身奠定了柏良先生在山东斗虫界之地位。
84年孙谦先生之金线紫,14路上风。
90年施宝磷先生之乌青白牙,10路上风。
94年陈士斌先生之“真红”,40路上风(绰号:“红龙皇帝”,赤须椒眼,全身通红,红虫称帝,40年未见)
96年岳建生先生之蝴蝶翅,13路上风。
98年何一江先生之左搭正黄尖翅,18路上风。
99年法尊训先生之红牙青独腿,15路上风。
00年许晓东先生之黑青薰衣大翅,15路上风。
02年陈重先生之栗紫长衣,17路上风。
03年唐华先生之真紫大头,15路上风。
04年齐立海先生之黑黄大帽微,13路上风。
05年王全先生之黑紫披袍,10路上风。
06年张世忠先生之蟹青方尖翅,14路上风。
07年阙晓红先生之赤头青(亦有人称之为红头紫青)13路上风。
08年张煊煊先生之黄大头,18路上风。
09年王志桐先生之红牙青,10路上风。(此虫遇惊,则侧卧装死,虫友戏称“睡觉之虫”)
10年李学勇先生之青黄大牙(绰号:十三姨,此虫终生不要雌)13路上风。
11年笔者之红牙,11路上风。
12年王培林先生之红牙黄,14路上风。
14年赵勇先生之淡青白牙。11路上风。
15年刘强先生之淡紫大牙,独腿,13路上风。
前述之虫系近几十年来济南虫界的流年皇帝。笔者将在随后之“功虫录”中详解这些明星蛐蛐的故事。
   这些蟋蟀皇帝全部都是可遇难求之虫,既有可能出现在某位老叟的盆中,亦有可能养在孩童之手,如果某天它出现在一普通虫友的罐里,那么“皇上”的威名自然会是四海皆知,虫主也会借着“皇上”的光芒一夜之间由默默无闻变得声名显赫......。
   不明说实际大家也都知道:之所以能成为蟋蟀界的名旺人士,那是因为有过“蟋蟀皇帝”的君临,正可谓是“人虫一理”。
   这些“蟋蟀皇帝”的生相一流,各有亮点,获虫及战斗经历也都是充满传奇色彩的动人故事,流于坊间,长久不哀。
   若是虫友手中拥有过明星蛐蛐,无论是“勇士”“将军”,还是“元帅”“虫王”,那么这其中的故事定会是一个终生无法忘却的记忆,一有机会就会打开话匣子,啦个没完,声情并茂,绘声绘色......,听众们已听过太多遍了,差不多能倒背如流了,但是虫主自已却总也感觉不出“絮叨”来。
   本人系一凡胎,概不能出此范畴,故也再将“絮叨”“絮叨”我那蟋蟀皇帝的故事,请各位定神细品:
   2011年8月中旬,偶见一虫,6足高撑于小瓷罐内,明显异于常虫,早秋时节从未所见,暗忖:难道是柏良先生所述之有“亮点”之虫?当即收下。
   经调养,体重稳定在6厘4至6厘6之间,焟烛红钳,9月28日,开毛口,连胜两虫,均搭牙即胜,10月2日,委托虫友去现吊场子,轻取,但对方言明:若仅凭此虫之斗口定会“封盆”,因知晓虫主人品,“认账”。
   10月5日,红牙南下,封“油光光”场子,当年(2011年)上海的顶级赛场大致有4家,首推“黄鱼头”场子,其余的还有国丰、油光光、花朗场子。
  7天后即10月11日红牙上海首战,由张煊兄牵草,提闸后,红牙轻轻一个平夹,对方绝芊。
   10月13日,第二场,10月15日,第三场,都是轻轻一个平夹取胜,满场惊悸,均知红牙凶顽。
   10月17日,斗前配虫时此厘码上档无虫,轮空。
   翌日(10月18日)封虫进黄鱼头场子,再次验虫、洗澡,再封6天。      
   10月23日出斗,如前,轻取。10月25日再战,遇宁阳白牙青,由上海小来宝兄牵草,我方由建生兄领虫,双方都信心满满,花面甚巨。红牙依旧一个看似非常轻的平夹,对手逃走,在补时的最后几秒,白牙青有牙了,两虫领正对头,四须一搭,红牙起叫,白牙青听叫后,捌头就走,未触牙,此役之白牙青,系红牙一生之战中唯一一条补出草之虫。
   此战之后,红牙的拥趸陡增,且“转会”到红牙名下的粉丝亦多了起来。随后在10月27日、29日再战两场,依旧轻取。10月31日,赛前称重,红牙35点,但场子无相近厘码之虫出场,轮空......。
    11月1日移盆至浦东国丰场子,11月6日出斗,对方系天津名将是黑黄,双方皆为明星,互有大量粉丝,开斗前的排场可谓是隆重热烈,提闸后的打斗却轻描淡写,仍旧一个平夹,轻松“拿下”,隔天11月8日再斗另一凶头,亦轻取。随后在11月9日又转场至油光光的场子,可谓是故地重游,对方虫系北京虫白紫,11月14日开斗,红牙稳步向前,轻轻一个平夹,对方逃走,红牙起翅鸣叫两声,结束。
   至此红牙已连续10场上峰。
   笔者有意于收官,但上海小明兄、花朗兄等人,一致表示,壮态仍好,可继续斗,于是有了第11场之战。此时黄鱼头场又出现一特凶,是一只黑紫黑红钳,是镇江虫友的蛐蛐,斗毙过三条对手。红牙于11月15日在油光光场子移盆至黄鱼头处,原本约定于19日出斗,但对方战前提出再休息一场,结果拖到11月21日,当晚,红牙由上海小明兄牵草,两虫见面,红牙向前一探,双牙轻轻一关门,黑紫逃走,绝芊。时值小雪当晚。
   此战正是红牙在上海大场的第11场战事,“蟋蟀皇帝”名至实归。
第二天上海千里兄携红牙到济,与济南众虫友酒叙庆贺。
   后,陆续有虫友到我家中品赏此虫,这两张虫照就是济南虫友陈重先生,在11月26日笔者家中拍摄,虫已显老态,比起上海汇斗之时逊色不少,但仍可见其光彩。



   有位虫友,拿来一老白青,愿和红牙“碰碰”,我顾及红牙年迈,若因好斗争强而损其英名,不值,故婉拒。不料翌日此君又来,言明不信邪,(意在表示不相信深秋还有不进牙之虫),并引领二、三好斗之士“敲边鼓”游说笔者......,
    性起,斗!
此为大雪之前的最一战,众人戏言,应命名为“终战之战”。               。
   双方喂食喂水后,红牙6.5厘,老白青7.3厘,虽有体重差异,但红牙之排架仍略大于对方,此时围观者众,两虫入栅,老白青嚣张,像其主人,提闸后红牙依旧稳步向前,轻轻的一个平夹,彼时彼刻围观虫友一起喊着“走”,未待话音散去,老白青已飞快的调头“找梯子爬墙去了”......笔者当时故作淡定,低眉浅笑亦难掩轻蔑......,好斗之虫友,面庞潮红,直摇头......口中念叨着:碰上“蟋蟀皇帝”了,没招。 那一天是12月2日。  
    12月6日大雪前一天,红牙仙逝。晨起掀盖时发现红牙依旧站在那里,但双须已不再搅动,两条三尾列在红牙身两侧 ,并排站立,像是在守护着红牙,令人感叹,真是神奇啊!......不经历,难置信,红牙至死6爪不残,须尾不伤分毫......
   也许有人会问,此虫如此英勇为何只是称作“红牙”?没有名号吗?
   因由如此:笔者愚以为:蟋蟀文化之中:选将、咬斗为本,定色、命名为末,故对定色命名之术研究甚浅。又因对此虫之定色,观点不一,多数上海朋友称之为深黄,济南建生兄和唐华兄,称之红牙青,然张煊兄和周亮兄  称之为兰领紫,众识不一,无定论......,为稳妥起见,称之:红牙。 在上海顶级赛场上品相与“红牙”相当的蛐蛐多的是。因此,红牙之品相尽管一流,但算不上是其亮点。
   在我看来此虫的亮点有如下两个。
   第一个是站立,前边说过,刚获此虫时,它就站着,而决绝大多数蛐蛐在早秋都是卧在那里,蜷缩在阴影中,,在饲养过程中, 包括在上海公养时,红牙也是站在盆中,总有养房的师傅问起此事:这虫为啥老是高撑着?
   红牙的站立不是一般的那种六足腾空,而是像踩着高跷一样的站立,前面的四条小腿接近于直着,就像六脚踩着水盂的边沿一样,开毛口前,数拨虫友到我家来看虫,都提示我:早斗此虫,尤其施岩兄,还专门又打电话提醒……,但我言明:“刚收时即如此”。
    此虫经草一撩,或听到对方鸣叫,立即伏下身,显出脚势硕大。因此,站立是该虫的一个亮点。
   另一个亮点就是此虫的斗口,玩虫之人都知道,在早、中秋斗场之中,一口赢之虫常见,一旦进入深秋,再厉害的蛐蛐也要进牙盘打,但像“红牙”这样从9月28日到12月2日,15个对手,包括顶级赛场11场,均无二口,而且都是轻轻的平夹,像推口,盘打支桥,满牙重口之类从所未见,用济南张煊兄的话来讲,此虫斗口是:“牙尖上的活儿”。罕见。有此类斗口之虫,仅在2015年杨沫荣场子上,安徽杨子兄的一条11场全胜的淡青白牙身上见过。但,该虫亦有两场进牙盘打,且,与之对阵之虫有三条被打伤致残。反观红牙之对手没有一条受过伤,哪怕是轻伤,至于断须、伤腿、歪牙、昏转之现象从未有过,所战对手均全身而退,似未曾打斗过一般......。
   有时会想,难到不伤害对手才是保证红牙的全须全叉的原因?孔夫子的“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也适用于蛐蛐吗?
   每个蟋蟀皇帝的故事都是那么让人着迷,能成为这类故事中的亲历者,也同样让人期许。相信虫友都在做着寻找英雄的美梦。年复一年的踌躇满志,换来年复一年的扼腕叹惜,“蟋蟀皇帝”为何来不到自己手中呢?迷茫、失落……再虔诚、再努力……再失落、再迷茫……,好像进入了滚滚的红尘,追梦却又无奈......
   每当看到“红牙”的照片,回忆和梦想便一起涌上来,期盼着蟋蟀皇帝再次君临......
   懞懞之中想起了一首歌,这首歌来自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是电影“三星伴月”的主题曲,刘雪庵作曲,黄家谟填词,歌名叫做“何日君再来”,由当时年仅17岁的主演周璇演唱,金嗓子周璇对此歌的精彩诠释至今让人难忘,从一个蟋蟀爱好者的角度来看,这首歌曲字里行间所映照的情景正是虫痴们对蟋蟀皇帝何时君临的期盼……,毕竟蟋蟀皇帝的故事都是那么的传奇,引发了世人神化般的膜拜,魂牵梦绕……“停唱阳关叠,重挚白玉杯,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何日君再来!
                                作者:张铁军

 
】【打印】 【繁体】 【关闭】 【返回顶部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