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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博分享:为五斗米折腰——1200万背后赵之谦篆印真相:真印伪款!

 猪你开心 2018-01-25


赵之谦(1829年-1884年),中国清代著名书画家、篆刻家。汉族,浙江绍兴人。初字益甫,号冷君;后改字撝叔,号悲庵、梅庵、无闷等。赵之谦的篆刻成就巨大,对后世影响深远,近代的吴昌硕、齐白石等画家都从他处受惠良多。

晚清艺术史上,赵之谦无疑是最为重要的艺术家之一。在绘画上,他是'海上画派'的先驱人物,其以书、印入画所开创的'金石画风',对近代写意花卉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书法上,他是清代碑学理论的最有力实践者,其魏碑体书风的形成,实得碑派技法体系进一步趋向完善,从而成为有清一代第一位在正、行、篆、隶诸体上真正全面学碑的典范;在篆刻上,他在前人的基础上广为取法,融会贯通,以'印外求印'的手段创造性地继承了邓石如以来'印从书出'的创作模式,开辟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境界。

2017年12月嘉德秋拍之赵之谦篆印“为五斗米折腰”迎来一波波的刷屏:此方普通青田石印章拍创文人篆界最高世界纪录:落槌1050万元,含佣成交价1200万元!

赵之谦刻“为五斗米折腰”朱文印原石

印盒签条为小林斗盦所题


然,篆印确真,边款却是伪款——


赵之谦刻青田石自用印章  

4.8×4.8×5.3cm
印文:为五斗米折腰。

伪款:撝叔戏反陶彭泽语以自况。

跋款:悲翁尝与长洲江弢叔湜、会稽丁蓝叔文蔚游东瓯,文采风流,金石照耀,时称三叔。然悲翁治印,于邑极少流传,盖其兀傲之性,不屑为人[作],非真知笃好,或靳不与也。节厂三兄寝馈金石,为邑中后起,于海上得悲翁刻印数十方,足补其乡文献之[阙],岂独资后学师事而已。己丑正月,醉石记。“人”字下脱“作”字,“之”字下脱“阙”。


“为五斗米折腰”印,曾收入几种较早的赵之谦印集,如:

  • 《吴赵印存》十册(赵之谦印四册),钤拓线装本,民国二十年(1931)葛昌楹编。

  • 《乐只室赵撝叔印集》一册,剪裱册页本,民国二十七年(1938)高络园编。

  • 《赵撝叔印册》一册,剪裱册页本,伪署魏稼孙手拓,赵祖望珍藏本。

  • 《中国篆刻丛刊·赵之谦》(一、二),【日】小林斗庵编集,二玄社,昭和五十六年十月第一版。

  • 《赵之谦印谱》,方去疾编,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年12月第1版。

值得说明的是,此方赵之谦的自用印,印底是赵刻真印,印身本却是无款章。此应是赵之谦三十岁左右所刻,与“老秀才”、“走亦不任厕技于彼列”等印为同时期之作,印文反用了陶渊明的话,不无调侃的意味。

此方印为赵之谦的“真印伪款”作,并非个人臆猜狂妄之说,而是前辈学者几乎公认的看法,此稍为留意研究资料就不难发现。


即是如此,这一千多万印价还是对得起为三百年篆刻开一生面的大家赵之谦!


——只是贫穷限制了你我的想象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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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赵之谦自幼读书习字,博闻强识,曾以书画为生。参加过3次会试,皆未中。44岁时任《江西通志》总编,任鄱阳、奉新、南城知县,卒于任上。擅人物、山水,尤工花卉,初画风工丽,后取法徐渭朱耷扬州八怪诸家,笔墨趋于放纵,挥笔泼墨,笔力雄健,洒脱自如,色彩浓艳,富有新意。其书法初师颜真卿,后取法北朝碑刻,所作楷书,笔致婉转圆通,人称“魏底颜面”;篆书在邓石如的基础上掺以魏碑笔意,别具一格,亦能以魏碑体势作行草书。

赵之谦篆刻初摹西泠八家,后追皖派,参以诏版、汉镜文、钱币文、瓦当文、封泥等,形成章法多变,意境清新的独特风貌,并创阳文边款,其艺术将诗、书、画印有机结合,在清末艺坛上影响很大。其书画作品传世者甚多,后人编辑出版画册、画集多种,著《悲盦居士文》、<悲盦居士诗>、《勇庐闲诘》、《补寰宇访碑录》、《六朝别字记》,其印有《二金蝶堂印谱》。

康乾盛世持续了近百年,进人嘉庆、道光中衰到清王朝灭亡又是一个百余年。回顾这百余年间的书法史,有一个鲜明的时代特征——名书家无一不习汉魏石刻碑版并使之成为创新与变革的根据,除楷书、行书以外,又使篆书与隶书这两种久违的书体重放异彩。被康有为誉为碑学“开山祖”的邓石如,还有隶书大家伊秉绥,是晚年进人嘉庆时代的人物,其他如吴熙载、杨沂孙、何绍基、吴大徽、杨守敬、张裕钊、俞撇、杨观、昊昌硕、沈曾植、康有为等等无一不是这一时期的名书家。就在这个书体不断变换、风格不断创新的时代,赵之谦以非常独特的姿态… 他的各种书体都涉猎并且留下了为数众多的优秀作品,可使真、、隶、的笔法融为一体,以行书作品为例来看,赵之谦能将篆、隶、楷等书体的凝重融于这种飘逸洒脱的行草书之中,可见赵氏本人内在的情愫、精神。同时他也是清代杰出的书画篆刻家。赵之谦精通于书画篆刻,擅书法,初学颜真卿,兼习南北两派,求笔诀于画花卉、蔬菜,笔墨酣畅,水墨交融,设色浓艳,有宽博淳厚之趣,揉合明代的徐渭、原济等长处又开创了自己独特的画风,赵之谦曾经说过:“独立者贵,天地极大,多人说总尽,独立难索难求”。他一生在诗、书、画、意上进行了不懈的努力,终于成为一代大师。赵之谦开创了清末写意花卉的新风,创作出了许多极富现代气息的作品。篆刻初学浙、皖两派,后吸收古钱币、镜铭和碑版文字等入印,突破了秦汉鉨印规范,章法讲究,古劲浑厚,闲静遒丽,别创新路。其篆隶作品,有时虽然有些渗墨现象,但其锐利的笔锋所表现出来的美妙感觉,不得不令人拍案叫绝。

赵之谦在《章安杂说》中记道:“二十岁前,学<家庙碑>,日五百字。”可见其于颜体,用功极勤。然而时世之变,帖学渐衰,碑学方兴,历史潮流,不可抗拒。正如康有为所说的:“碑学之兴,乘帖学之坏,亦因金石之大盛也。……泾县包氏以精敏之资,当金石之盛,传完白之法,独得蕴奥。大启秘藏,著为《安吴论书》,表新碑,宣笔法,于是此学如日中天。迄于咸、同,碑学大播,三尺之童,十室之社,莫不口北碑,写魏体,盖俗尚成矣。”赵之谦处于此时此境,以其性格,绝不甘落人之后,凭其才能,亦必定成为时代的弄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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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庵印剩》和《晚清四大家印谱》等书[1]著录的一批赵之谦自用印,边款被认为是伪刻的。关于这批伪款的认定,前辈各家的论述略有出入:

钱君匋先生认为有十五方[2];

马国权先生说“大约有二十方”[3];

方去疾先生在所编的印谱中将十八方印的边款删去[4];

小林斗庵先生则存疑十六方[5]


  • 钱君匋《赵之谦刻印辨伪》指为伪款【以下简称“钱指”】;

  • 马国权《赵之谦及其艺术》举例为伪款【以下简称“马举”】;

  • 方去疾《赵之谦印谱》剔除边款【以下简称“方剔”】;

  • 小林斗庵《中国篆刻丛刊·赵之谦》边款存疑【以下简称“小林存疑”】。


应当承认,这批印款作伪水平极高,相当好地把握了赵之谦刻款之推切结合、魏碑与楷法相参的刀笔之意,句式编排、款式的设计也颇为多变,几至乱真的地步。当然也并非无破绽可寻,其作伪迹象主要有二:

一是风格的差异。伪款结字偏扁,字列整齐,用刀喜侧,字口长而清晰,表现提按处较为生硬,总之过于工稳,偏于妍丽——这主要是由于刻者拘谨的心态和自身的习气所造成的,也正是作伪的普遍规律。

二是款文有违史实。如“赵之谦印”,伪署“丙寅(1866)夏五月悲庵居士自制”,而据笔者研究,赵之谦在1864年初始用“无闷”号以后,“悲庵”“悲居士”一类的别号随即不用,1866的作品不应再署“悲居士”[6]。又如“谦顿首上”印,伪署“甲子(1864)四月自制”,而在1862年赵之谦给魏锡曾的信上已钤用此印[7],显然矛盾。较后的几件印作,均为几种旧谱中同时著录,可见是一批的,手法也相近,故亦可认定。

篆刻家自用印不刻边款的情况历来十分普遍,但在收藏者眼中,无款作品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可信度,缺乏了相应的史料信息,随之影响其价值,因此伪刻印款的情况便应运而生(——编者按:此处还可以联想诸多石雕宗师杨玉璇、周尚均、林谦培、林元珠等其时雕作无款的多,而现今市面却现诸多落边款等诸相)

据钱君-匋、马国权先生文中称,这批赵之谦自用印就是在清末民初之际待价而沽,因无款而无人问津,原藏者乃请吴隐、叶铭等人起草文字,并由钟以敬刻款。查最早出现这批伪款的《悲庵印剩》成书于民国三年(1914),当时原石由丁仁所藏,可知印到丁氏手中已有伪款。

 

【注释】

[1] 《悲庵印剩》,钤拓线装三册,民国三年(1914)西泠印社藏辑。《晚清四大家印谱》,钤拓线装共四册,内赵之谦作品一册,1950年宣和印社辑。此外还有《吴赵印存》《丁丑劫余印存》《明清名人刻印汇存》等谱著录。

[2] 钱君匋《赵之谦刻印辨伪》,《书法》1984年第6期,第32页。钱文将伪作分“伪造的”“真款假印面”“假款真印面”“赵之谦手篆他人代刀”四类,基本确立的辨伪的框架,是一篇具有开拓意义重要论述。但文中钱先生的统计数量和叙述不符:以“白文九方”和“朱文六方”相加则应为十五方,非“共十六方”;白文部分列举十方,而非“九方”,朱文部分列举七方也非“六方”,以列举的实数相加则应是十七方,故令人不知所从。笔者查钱先生所说的《晚清四大家印谱》,可以确认他实指是15方:其中白文9方,钱文所列“‘赵之谦印’六方”实应为5方;朱文印6方,其中所列“赵”印,查该谱中并无此印,疑是笔误或文章发表时编印错误。

[3]马国权《赵之谦及其艺术》,《书谱》第十卷第二期(总第五十七期),第27页。

[4] 方去疾编《赵之谦印谱》(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年)和《明清篆刻流派印谱》(上海书画出版社1980年)两书中,虽然没有关于“真印伪款”的直接论述,但两谱对印作和边款的辑录是相当精审和详备的,除了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有意避免的一些词句敏感的边款以外,对其他印作的边款,纵然是只言片字或者模糊残损,他也是一概收录的(仅穷款就有约三十件)。而对这批词句并不敏感、内容丰富的自用印边款,方先生也大都作了剔除,因此笔者认为这也可以作为认定这批伪款的参考资料。

[5] 日本小林斗庵编集《中国篆刻丛刊·赵之谦》两卷,二玄社昭和五十六年(1981)出版。谱中将所有印作能见的边款悉数采录(包括伪款和后人的跋款),但在认为可疑的边款后面加了“?”标示出来。这样既保存了完整的史料信息,又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体例颇为科学。

[6] 关于赵之谦的别号及其行用时期问题,是赵之谦篆刻分期和辨伪中的一个关键点,笔者在《赵之谦篆刻分期浅述》(20005月宣读于“明清篆刻流派艺术研讨会”,待刊)中已有初步论述,另拟专文详论。要点有:1)“悲庵”号的始用是同治元年四月,“无闷”号的始用是同治二年和三年更替之际;(2)查赵氏篆刻,可考纪年的“悲庵”等款作品约有四十余件,皆同治元年和二年两年间所作;(3)赵之谦书画中署“悲庵”款的作品约有十件,亦均此两年间作,此后绝迹;(4)赵之谦在“不见是而无闷”印边款中明确说是“甲子以后更号无闷”,而非“号”“又号”“自号”等用词;(5)“悲庵”和“无闷”意义相反,“无闷”即不要悲闷的意思,如果同时再用“悲庵”,就自相矛盾了。

[7] 见赵而昌整理标点《赵之谦尺牍》,上海书店出版社199210月第一版。第十一函上钤有此印,此函末属“十月十四日”,虽无纪年,但函中言及十一月北上、刻“悌堂”“伯年”印等事,可推定是1862年赵之谦在温州时作,当代研究赵之谦的年表、著作中一般都有类似的认定或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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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不以印传盛年息刀—赵之谦篆刻

尽管赵之谦一生所刻不到四百方印作,但他已站到了清代篆刻的颠峰。其中诸多的历史经典,影响着后来的吴昌硕、黄牧甫、齐白石、赵叔儒、易大厂,直至现在这一百多年的整个篆刻史。

篆刻(现代意义上的篆刻艺术)始于明,盛于清中期,以丁敬、邓石如为代表,开派立宗,形成两大体系:浙派和皖派。浙派有西泠八家,赵之谦初学篆刻之时,赵次闲、钱松还在世,皖派则有吴让之。赵之谦家在绍兴,离杭州不远,在当时的交通以及社会环境下,受地域影响,从浙派入手,便成为必然。事实上赵之谦是从学陈曼生开始的。他36岁时说:“余少学曼生,久而知其非,则尽弃之。”(《杭四家印谱〈附二陈〉序》)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弃曼生,却没弃浙派。在34岁与魏稼孙在福州相遇之前,一直有仿浙派的作品。这期间的作品,大约有近百方传世。现在能见到最早的有年款的作品是24岁的两方:《躬耻》、《理得心安》。

此时印风明显是浙派,但很快就发现有邓石如的皖派风格的出现。26岁前后刻的<陶山避客>,款称:“学完白山人作。此种在近日已如绝响。俗目既托为文何派,刻印家又狃于时习,不知几理,可慨也。”同期所刻的《蕺子》也是仿邓石如,而另一方《付以豫茂臣氏之印信》则称“略有秋景陁意”。约同年刻的《以豫白笺》和27岁刻的《郭承勋印》又明显是汉印风。由此可见,这一时期的作品是介于浙派、皖派、汉印之间,摇摆不定的。然而,他不满足于浙派、皖派和汉印,而是在寻求浙、皖两派合处的同时,上溯秦汉,进而将触角伸向汉碑汉镜等等。其取法之广,是前无古人的。

辛酉冬,避乱温州的赵之谦应在福建为官的老友付节子的邀请,航海到了福州。次年3月,魏稼孙来访,二人一见如故,结为金石交。二人的结交,对于赵之谦篆刻艺术来说,具有极为深刻的意义。

魏稼孙虽不刻印,却对印学有精解,且好集印谱。赵之谦印名在外,魏早为之心仪。相见之初,互赠诗稿,赵为作书画。之后,一起探讨印论,并请赵为其刻印。赵之谦精于篆刻,而不好刻印,“以少有合故”(《何传洙印》款)。即便遇到魏稼孙这样的知音,也不轻易奏刀。魏稼孙深知其为人,故以激将法迫使其刻印。首先,魏提出为赵集印谱,索赵的旧作,所集不过几十方,不足以成谱。而且面对旧作,赵之谦自己也不能满意。为此,赵之谦开始了他一生中最为批量性的刻印,为自己,为魏稼孙,也为付节子等好友们刻。其次,二人探讨印论时,魏稼孙或有意将赵与丁敬黄、易等前辈高手相比,以为赵不及丁黄,这样激起了赵要与古人争雄的创作心理。赵在为魏刻《魏锡曾》、《稼孙》对印时,刻款道:“稼孙目予印为在丁、黄之下,此或在丁之下、黄之上。”又在<赵之谦印>刻款云:“龙泓无此安详,完白无此精悍”。又在另一方《赵之谦印》刻款云:“完白山人刻小印,亦不如是之工”。更在《松江树镛考藏印记》刻款云:“取法在秦诏汉灯之间,为六百年来模印家立一门户。”本来就不服输,俯瞰千古的赵之谦创作欲被激发,一发而不收。他在致友人函中说:“弟在三十前后,自觉书画篆刻尚无是处。壬戌以后一心开辟道路,打开新局。”这种创新欲望,应该说与魏稼孙的促使不无关系,而为赵编印谱是个关键性契机。

魏稼孙为赵集《二金蝶堂印谱》是壬戌夏开始的。赵之谦大量创作也是从这时开始的。约半年而成初稿。次年的秋冬魏至京小住,新增部分作品,而后随刻随寄,直到甲子年,才完成印谱。在壬戌、癸亥、甲子(34至36岁)3年中,赵为魏稼孙刻二十多方,为同年同事老友胡澍刻近二十方,为金石家好友沈均初(应读为韵初)刻30余方。加上自用印及为其他好友的所刻之印,三年刻印二百余方,占赵之谦一生刻印的一半多。

大批量的精心创作,直接的原因应该是为了补充<二金蝶堂印谱>,另外一个原因,是篆刻前辈吴让之的存在和刺激。吴让之(1799~1870年)长赵之谦30岁,是当时惟一的前辈篆刻巨匠。魏稼孙在决定编《二金蝶堂印谱》之初,便拟请吴作序。癸亥夏秋之际,魏专程到泰州访吴让之,出示《二金蝶堂印谱》初稿,吴应请为作序,中云:“刻印以老实为正,让头舒足为多事。以汉碑入汉印,完白山人开之,所以独有千古。先生所刻,已入完翁室,何得更赞一辞耶。”赵之谦得印谱序后,以为吴对自己的评价并不如想象那么高,仅称自己“已入完翁室”。这对赵之谦来说恐怕是个不小的刺激。也促使他去开创新局,超越皖派。

这期间的二百方作品已看不到浙派风格了,而且形式多样,变化丰富,某些印章反差极大。印风虽然未能统一,却能反映出赵之谦一心想要开辟道路的追求。

(1)约三十四岁刻的《悲翁》,款云:“由宋元刻法迫秦汉篆书。”—追求“书从印入,印从书出”,强调刀笔的统一和秀美的结体。35岁刻的<会稽赵氏双勾本印记>,《之谦》连珠印,《二金蝶堂藏书》等等,是其中精品。

(2)约同年刻《魏锡曾印》,款云:“此最平实家数,有茂字意否?”—追求汉印平实中见朴茂的境界,开赵叔儒、陈巨来为代表的近代海派印风。此类以汉印为蓝本的作品是这个时期赵之谦白文印的主要取向。同年的《二金蝶堂》,35岁刻的《赵之谦印》,36岁刻的《吴潘祖荫章》等等,皆为此类精品。

(3)约三十六岁刻的《郑斋所得》,款云:“略似六国币。”—取法汉金文,追求线条的爽朗,结构的巧妙,平中寓奇。《灵寿华馆》、<镜山所得金石>等是此类名品,开黄牧甫印风。35岁刻的《寿如金石佳且好兮》,巧妙构思也是黄牧甫印风的基础。

(4)35岁刻的《积溪胡澍川沙沉树镛仁和魏锡曾会稽赵之谦同时审定印》—以《莱子侯刻石》为形式,以篆书为形体,追求古拙浑厚,启吴昌硕印风之萌。《灵寿华馆》(款称法啶君开褒斜道碑)等印是为同类。

(5)34岁刻的《锡曾审定》,继31岁刻《丁文蔚》之后,再次尝试单刀直入,开齐白石之先河。

(6)35岁刻的《巨鹿魏氏》,加十字界格,师法秦印,强调刀笔并重,在邓石如的基础上更进一步,真正去接近秦印,古典而现代。在此之前的所谓“师法秦汉”,是只师法汉印而已。这种实践,为吴昌硕及以后的印人提供了新的模式。新发现的《灵寿华馆所藏金石记》属于此类。

37岁之后直至44岁的8年间,虽然也为自己刻了若干好章,有38岁刻的《为五斗米折腰》,约四十一岁刻的《安定佛再世坠落娑婆世界凡夫》,43岁刻的《汉学居》,44岁刻的<金石录十卷人家>等等,这是他印风逐步走向成熟的时期,可惜,八年间所刻也不到70方。

在10年赶考,4次礼部试均告失败之后,44岁的赵之谦心灰意冷,转求实务,呈请分发,以国史馆誊录议叙知县分发江西。为官是他的理想,他决心要去做一位受百姓爱戴的好官。为此,他放弃了自己经营多年的爱好—篆刻。在壬申春(44岁)为潘祖荫刻《金石录十卷人家》,又为胡澍刻下《人书俱老》之后,南下赴任,从此就“誓不操刀”(赵的江西任上同事张鸣珂《寒松阁谈艺琐录》)。54岁为潘祖荫刻《赐兰堂》刻款中称:“不刻印已十年,目昏手硬。”这是赵之谦赴江西之后唯一所刻的印章,也是其一生中最后一方章。

缺乏知音大概是他在江西不刻印的一个重要原因,他好像是失去了篆刻创作的原动力。观其一生所刻,皆是为自己及亲朋好友所作,绝无泛泛的应酬作品。他曾在杭州(42岁)以字画为生,晚年也有过应酬,但却从未以篆刻鬻食,这表明了他不愿以篆刻为生的态度。也可知其对篆刻艺术爱好的纯粹。

不能不为他惋惜,毕竟他是在盛年息刀的,这是赵之谦的一件憾事,也是篆刻史上的一件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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