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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永远的牵挂

 七老爷施政 2018-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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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岚(安徽)

 

漂泊在外30年,老家,总是在我的心头萦绕牵挂。

童年的我,是吃着老家的山芋片和槐花长大的。那时的老家,水土养人,妈妈生了我们兄弟姊妹7个。爸爸妈妈,除了白天在生产队里干活,还起早贪黑地在自家的房前屋后种南瓜土豆等杂粮蔬菜。

每年秋收以后,妈妈和姐姐就坐在纺车前纺棉花。我们家有两辆纺车,妈妈和姐姐专用。爸爸有时也会坐下来纺一时。

我们小一点的姊妹几个,有时看着大人们轻松自如地把棉花纺成线,心里特羡慕,就趁着妈妈姐姐不注意,偷偷坐到纺车前,学者她们的模样,摇动纺车,把棉花绕在锭子上纺线。但总是抽不出线,还把锭子弄弯了,害得妈妈姐姐,又得重新把锭子从纺车上取下来,矫正。

每遇到这种情况,我们总逃不了妈妈的一顿臭骂。有时妈妈姐姐气急了,把我们从纺车前拖下来,用手在我们的屁股上狠狠地敲打几下,吓得我们脸涨得通红,憋着嘴,不敢哭出声音。好像万般委屈的样子。

妈妈姐姐连天带夜地纺棉花,那时没有电,她们就点着煤油灯,熬夜劳作。我们几个小不点,就和邻家的孩子们一起,跑到晒谷场地上玩过家家,捉迷藏,丢荷包,抓鸡等游戏。

爸爸妈妈干活到深夜,我们小孩子们睡不着觉,都在外面疯到很晚才回家。

不知不觉,就盼到了过年了。妈妈就用自家纺的棉线,请织布的师傅来家里织布。这种布,我们那时叫它——家织布。然后,妈妈就用这种‘家织布’,给我们兄弟姊妹做衣服。虽然,布料很粗,就像麻袋布一样硬,第一次穿在身上,把我们身上的皮肤磨得很疼。但是,只要洗过一水以后,布料就变得软和了,穿着特舒服。就像现在人们常说的,一种棉质的呵护。暖和,舒心。

这种新衣服,不是我们每个兄弟姊妹都有权利拥有的。通常是,新的是老大的,旧的是老二的,缝缝补补才是老三老四的。

春归四月天。我们乡下的孩子们,就满河堤砍树枝,细细的,直直的,像小手指那么粗细的。用绳子扎紧,背回家,做成捉泥鳅的钓竿。那时,我们叫它----泥鳅钓。早晨,早早起来,找块肥沃的土地,或者撬开一块石头,用铁锹在土地里挖蚯蚓。然后,把蚯蚓穿在竹签上,拴在事先做好的树枝泥鳅钓上。这样,一个完整的泥鳅钓就做成功了。

到了下午傍晚时分,我们背着几百个这样的泥鳅钓杆,甚至上千个。满田野地跑,专找河溏,水田,沟渠……把钓竿插进水里,只等第二天醒来,泥鳅能上钩。有时晚上回家睡觉了,梦里还梦到好多泥鳅正在上钩呢。

那时,家里很穷,买不起肉。我还记得,有好多次,我们家请师傅来家织布时,妈妈做饭,同一锅米饭里一半放有山芋片和干槐花,一半是纯米饭。纯米饭是给织布的师傅吃的,我们就趁妈妈不注意,偷偷从锅里盛一点雪白的纯米饭。妈妈看着了,只能悄悄地翻我们的白眼。她不能发火啊,因为织布的师傅在,她也只能看着我们偷嘴了。

那样的年景,我们钓的泥鳅,可就是我们改善伙食的最佳美味了。

到了夏季。天热得要命,我们一群男孩子们,就蒙着家里的大人,偷偷约好,一起去村边的池塘洗澡玩水。所以,我们村里的孩子们,个个水性特好。

有时,中午趁妈妈午后打盹时,偷偷溜出去玩水,遇到有女人在池塘洗衣服,我们怕羞,就躲进芦苇丛里,脱光衣服,一个艋子扎进水里,一下子在水底游出很远,才突然诡谲地把湿漉漉的小脑袋冒出水面。

还有,夏天是捕鱼的好季节。那时,我们家家都有捕鱼的网。每到下雨天,池塘,水田里发大水,我们就沿着沟渠边的小溪流,抓虾子,螃蟹,泥鳅,鲫鱼……有时,脱光衣服,光着屁股,钻进水里,顺着沟渠边的水洞里摸鱼。

秋天了,大人们忙着收获。我们孩子们,跟着他们下地里,拾稻穗,捡遗漏的玉米棒子。我们家,每年都要养些鹅,我和弟弟专门放鹅。把鹅赶到田野里吃草和收割时漏下的稻粒。尔后,我们就叫上几个小伙伴,在田埂边,挖个小洞,做成锅灶一样的,带上火柴,拾几个山芋或者大豆,花生等,用火烤着吃。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好吃。味道鲜美,香味扑鼻。

啊,那时的老家,虽然很穷,但醇厚朴实。让我至今久久怀念。

如今,在外漂泊近30年了,每次回家,看着妈妈佝偻的身躯,伏在她一生耕耘的黄土地上,匍匐地播种,除草,收获……看着爸妈在地头缓慢移动的影子,心里总有一股暗流,不忍看妈妈一生劳作的样子。

尽管,现在我们的生活早已是小康了,也多次劝妈妈,不让她再艰辛地劳作了,可妈妈就是不听,总是带着爸爸,在田头忙来忙去的。两位老人,双双90多岁高龄,看到她们一个在田这头除草,一个在田那边挖地,我的心隐隐的疼痛。总是偷偷忍者泪水,悄悄离开他们。不忍心打扰他们,不忍心窥视他们……

30年前离开老家外出读书,总是和生身的父母,聚少离多。现在,我已年过半百,总是站在老家的门槛边,看着老家的爸爸妈妈,不敢回家。

儿时的懵懂和快乐,青春的热血和张扬,中年的沉淀和淡然,都走不出老家深深的情节。那里,有我耄耋双亲的牵挂,那里有我孩提时的记忆,那里有我血浓于水的亲情。

哦,在我的心里,有一块滚热的净土,那是我永远也回不去的老家。

我终于明白,出门在外的华侨游子,无论漂泊到哪里,无论在外移民多少代,他们的怀里总是揣着家乡的一捧热土。更何况,我这个一只脚在老家,一只脚在城里的夹缝中人呢。我回不去的故土,你是我永远的牵挂。

因为,那是我的老家,那是我的根。

啊,老家,你是我永远的牵挂

许多泛黄的记忆

长成老槐树上的鸟巢和秋蝉的鸣唱

野鸭河畔,芦花深处

我和邻家阿妹捉着迷藏

拴不住的春心,羞嚇了童年最美的时光

夕阳西下,晚霞披挂

转眼我们已经长大

当我背起行囊

老家,就收进了我的心厢

转身回望

妈妈倚在小村旁

拄着拐杖

白发在晨风里飞扬

母亲的眼角,分明有一滴泪水

流在儿的心上


音岚,已近半百,农民工,酷爱写字和读书,有散文和诗歌发表于多家网络平台及纸质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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