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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心翻倒极，呜咽泪沾巾。  愁思胡笳夕，凄凉汉苑春。 生还今日事，间道暂时人。 司隶章初睹，南阳气已新。 喜心翻倒极，呜咽泪沾巾。 ——唐·杜甫《喜达行在所三首·其二》 01 这组诗又题为“自京窜至凤翔喜达行在所三首”，意即从京城逃离到达凤祥行宫后喜不自胜故作诗三首。杜甫为什么要从京城逃走呢？朝廷又为何在凤祥设一行宫呢？ 唐天宝十四年（公元755年）十一月，安禄山以诛杨国忠为名起兵反唐，第二年六月，长安失陷，玄宗携少数妃嫔、随臣等仓皇逃出长安，在马嵬坡时遭遇兵变。七月，太子李亨在灵武（今属宁夏）即位，改年号为至德，史称肃宗。至德二年（757）初，安禄山被安庆绪所杀，叛军内乱。二月初，唐肃宗从灵武进驻凤翔。当时，杜甫为了避难，已将家迁到鄜州羌村，当他听说肃宗即位后，便只身前往灵武，中途不幸被叛军所俘，押至长安。历经千辛万苦，他终于逃离长安，最终到达肃宗的临时行宫（行在）。不久，杜甫被肃宗授予左拾遗的官职，可以说这离杜甫的理想又近了一步，诗人确实应该欢喜。  但诗一开始并没有“喜”的意味，反而充满了悲凉。“愁思胡笳夕，凄凉汉苑春”，黄昏的时候胡笳声声响起，令人愁思满怀，因为长安还在叛军之手，想必这个春天叶应处处凄凉罢？这一联，诗人抛开了个人的悲喜，先为国家的残败而忧愁，充分体现了他“忧国忧民”的情怀。 颔联“生还今日事，间道暂时人”两句大概是说，我根本没聊到自己能有幸生还，直到今天回来了才敢去想，当日从小路逃走的时候，我随时可能一命呜呼。这一联刻画自己脱险之后的侥幸心理，既是自怜又不乏自嘲。 颈联初露喜悦之情。“司隶章初睹，南阳气已新”，看到朝廷的新气象，知中兴有望，诗人禁不住欢喜起来。到底高兴到什么程度呢？诗人说“喜心翻倒极，呜咽泪沾巾”，他已经狂喜到极点，甚至放声大哭起来了。可以看出，诗人的喜不是因为自身脱离了险境，而是看到了国家复兴有望，因此，黄生评曰“从五六读下，则知其悲其喜，不在一己之死生，而关宗社之大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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