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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鉴赏辞典》第三百二十八首《喜达行在所三首(其二)》(杜甫)

 高山仙人掌 2020-04-23

 【篇目】

 【作品介绍】

 【注释】

 【译文】

 【作者介绍】

 【赏析一~~赏析三

 【古风泊客一席谈】

  喜达行在所三首(其二)

     【中唐·杜甫·五言律诗

愁思胡笳夕,凄凉汉苑春。
生还今日事,间道暂时人。
司隶章初睹,南阳气已新。
喜心翻倒极,呜咽泪沾巾。

   拼音版:


chóu sī hú jiā xī ,qī liáng hàn yuàn chūn 。
愁思胡笳夕,凄凉汉苑春。
shēng hái jīn rì shì ,jiàn dào zàn shí rén 。
生还今日事,间道暂时人。
sī lì zhāng chū dǔ ,nán yáng qì yǐ xīn 。
司隶章初睹,南阳气已新。
xǐ xīn fān dǎo jí ,wū yān lèi zhān jīn 。
喜心翻倒极,呜咽泪沾巾。

[作品介绍]


《喜达行在所三首》是唐代大诗人杜甫的组诗作品。这三首诗是唐至德二载(757年)杜甫逃出长安抵达凤翔行宫之后对自己历险突围的回忆。他刚刚脱离了叛军的淫威,一下子又得到了朝廷的任用。生活中这种巨大的转折在心底激起的波涛,使诗人简直不能自已。于是借诗表达一种极致的感情。虽然题目里有“喜达“二字表现最终的心情,但回忆中的故事依然悲壮而沉重。这三首诗都是欲扬先抑的结构,章法谨严,笔力苍老,到达行在所前与到达行在所后对比鲜明,体现了杜甫分明的爱憎和坚定的褒贬之情。

[注释]


1、首联追忆陷安史叛军时苦况。入夜则愁闻胡笳,当春则伤心汉苑(如《哀江头》所云)。汉苑是以汉比唐,如曲江、南苑等地。
2、次联是倒叙。活着回来,这只是今天的事情,因为昨天还在逃命,随时有作鬼的可能。间(jiàn)道,犹小道,伺其间隙之道而行,指由僻路逃窜。暂时人,谓生死悬于俄顷,见得十分危险。
3、三联是上三下二句法,写所见朝廷新气象。借古喻今,以汉光武帝比唐肃宗。《后汉书·光武纪》:“更始(刘玄)以光武(刘秀)行司隶校尉,于是置僚属,作文移,一如旧章。三辅吏士见司隶僚属,皆欢喜不自胜。老吏或垂涕曰:不图今日复见汉宫威仪。”又:“望气者苏伯阿为王莽使,至南阳(今属河南),遥望见春陵郭,唶曰:气佳哉,郁郁葱葱然。”光武(刘秀)南阳人。司隶,是汉代的司隶校尉,代指朝廷官员。
4、中兴有望,故“喜极而悲”。当歌而哭,当喜而悲,似乎反常,故曰翻倒极。黄生云:“七八真情实语,亦写得出,说得透。从五六读下,则知其悲其喜,不在一己之死生,而关宗社(国家)之大计。”按谢朓《始出尚书省》诗;“还睹司隶章,复见东都礼”,亦用汉光武事,但两句一意,未免合掌。于此可见杜诗用事之精密。

  [译文]


黄昏时愁思不已传来胡笳的悲音,满目凄凉是那失陷了的京城之春。
能活着回来只是今天才敢想的事,从小路逃亡随时都可能一命归阴。
严明的章法制度今天刚刚看得到,就像光武中兴一样这里气象已新。
喜悦的心情达到极点变成了悲伤,呜呜咽咽不能自禁泪水沾湿佩巾。

  [作者介绍]


杜甫(712-770),字子美,自号少陵野老,举进士不第,曾任检校工部员外郎,故世称杜工部。汉族,河南府巩县(今河南省巩义市)人,最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宋以后被尊为“诗圣”,其诗大胆揭露当时社会矛盾,对穷苦人民寄予深切同情,内容深刻。许多优秀作品,显示了唐代由盛转衰的历史过程,其诗被称为“诗史”。在艺术上,善于运用各种诗歌形式,尤长于律诗;风格多样,而以沉郁为主;语言精炼,具有高度的表达能力。杜甫与李白合称“李杜”,为了跟另外两位诗人李商隐与杜牧即“小李杜”区别开来,杜甫与李白又合称“大李杜”。他忧国忧民,人格高尚,他的约1400余首诗被保留了下来,有《杜工部集》。诗艺精湛,在中国古典诗歌中备受推崇,影响深远。759-766年间曾居成都,后世有杜甫草堂纪念。

赏析

唐至德二载(757年)四月,杜甫冒险乘隙逃出被安史叛军占据的长安,投奔在凤翔的唐肃宗。历经千辛万苦,他终于到达了朝廷临时所在地(行在所)。当年五月十六日,唐肃宗拜杜甫为左拾遗,这三首诗便是杜甫作左拾遗以后不久痛定思痛之作,因此第三首有“影静千宫里”的话。

文学赏析

第二首“愁思胡笳夕,凄凉汉苑春”,先追忆曾经在沦陷区四面胡笳的悲怆,和长安汉苑在铁蹄下凄凉残破的惨状,再感慨生还之不易。虽然基本脱险,但杜甫仍觉侥幸,将脱险之后仍视作“生死悬于顷刻”(仇兆鳌语)的“暂时人”,这既是自怜,又不乏自嘲。杜甫找到了“组织”,自然万分欣喜。“司隶章初睹”虽不算警句,然也化用了南朝傅亮《进宋元帝诏》“东京父老,重睹司隶之章”一语,可见杜诗“无一字无来处”(黄庭坚语)的特点。“南阳气已新”同样用典,《后汉书·光武本纪》记载“望气者苏伯阿为王莽使,至南阳,遥望见春陵郭,唶曰:‘气佳哉!郁郁葱葱’。”以望气者(观察天象的人)见王者之气之喜,代指自己接近行在和国君之喜。“喜心翻倒极,呜咽泪沾巾”是杜甫诗歌常见的以悲写喜之手法。激动得沾巾,喜不自胜,溢于言表。高步瀛评道:“五六句明写达,暗写喜,七八句明言喜,反说悲而喜弥甚,笔弥幻矣。”杜甫诗歌的艺术,就在于曲折地表现原本简单的感情。

名家点评

其二
明代高棅《唐诗品汇》:刘云:五字可伤。即“旦暮人”耳。“暂时”,更警。(“间道”句下)。)刘云:此岂随时忧乐语(“司隶”四句下)。
明代钟惺、谭元春《唐诗归》:钟云:此意他人十字说不出(“生还”二句下)。钟云:喜极而泣,非实历不知(末二句下)。
明代周珽《唐诗选脉会通评林》:赵汸曰:先言“生还”,亦倒装法。以光武中兴比肃宗兴复,盖其所喜在此。
明代王嗣奭《杜臆》:“胡笳”、“汉苑”,追言贼中愁悴之感。直到今日,才是生还;向在“间道”,不过“暂时人”耳:说得可伤。“司隶”二句,以光武比肃宗之中兴。喜极而呜咽者,追思道途之苦,从死得生也。
清代何焯《义门读书记》:接上“贼中来”。忽“贼中”,忽“行在”,笔势出没无端(“愁思”句下)。
清代浦起龙《读杜心解》:前首本从未达时起也,却预忆行在;此则写初达之情矣。起反转忆贼中,笔情往复人妙……五、六,明写“达”,暗写“喜”。七、八,明言“喜”,反说“悲”,而喜弥深,笔弥幻矣。此为“喜”字点睛处,看翻点法。
清代杨伦《杜诗镜铨》:沈著语有深痛(“生还”二句下)。)邵云:接得气色(“司隶”二句下)。
近代高步灜《唐宋诗举要》:吴曰:五字惊创独绝(“间道”句下)。 

佚名

赏析

这首诗表达的是一种极致的感情。至德二载(757)四月,杜甫乘隙逃出被安史叛军占据的长安,投奔在凤翔的肃宗。历经千辛万苦,他终于到达了帝王行幸所至地(“行在所”),并被授予左拾遗的官职。他刚刚脱离了叛军的淫威,一下子又得到了朝廷的任用。生活中这种巨大的转折在心底激起的波涛,使诗人简直不能自已。
冒死来归,“喜达行在所”,是应该高兴的时候了,可是诗人仿佛惊魂未定,旧日在长安近似俘虏的生活如历目前:“愁思胡笳夕,凄凉汉苑春”。“凄凉”、“愁思”,那是怎样一种度日如年的生活呵!倏而,诗人的思绪又回到了“今日”:“生还今日事”。今日值得庆幸;可是“生还”,也只有今日才敢想的啊!昨日在山间小路上逃命的情形就在眼前,那时性命就如悬在顷刻之间,谁还会想到“今日”!“间道暂时人”,正回味着昨日的艰险。诗人忽而又转向眼前“中兴”气象的描写:“司隶章初睹,南阳气已新”。这两句用的是汉光武帝刘秀重建汉室的典故。南阳,是刘秀的故乡。刘秀把汉王朝从王莽篡政的逆境中恢复过来,不正如眼前凤翔的景象吗?中兴有望,正使人欣喜至极。然而诗人却“呜咽泪沾巾”,哭起来了。这啼哭正是极致感情的体现,是激动和喜悦的泪水。从表面上看,这首诗的结构,东一句,西一句,似乎零乱而不完整;其实,艺术来源于生活,运用这种手法倒是比较适合表现生活实际的。诗人九死一生之后喜达行在所,感情是不平常的。非常的事件,引起的是非常的感情,表现形式上也就不同一般。在杜诗其他篇章中亦有这种情况。如《羌村》,诗人写战乱与家人离散,生死未卜,突然的会见,使诗人惊喜万状:“妻拏怪我在,惊定还拭泪”。本来应该“喜我在”,生应当喜,怎么反倒奇怪了呢?说“怪”,说“惊”,说流泪,正是出乎意外,喜极而悲的情状。这首诗也是如此。所以宋人范温《潜溪诗眼》说:“语或似无伦次,而意若贯珠。”诗人真实地表达了悲喜交集,喜极而悲的激动心情。看来参差不齐,实则错落有致,散中见整。诗人从变化中求和谐,而有理殊趣合之妙。
佚名

赏析

诗人欲写某事或表达某种思想情感,但却不从正面落笔,而是从对面大事渲染,以对面来烘托正面的主旨,这就是“对面敲击”法。
安史叛军攻陷唐都长安,玄宗仓皇逃蜀。杜甫陷于乱中,听说肃宗在凤翔即位,于是历千难万险窜至凤翔。大难得生,且来到皇帝身边,可骋报国之志,这对诗人来说是不胜之喜,于是写《喜达行在所三首》。但是,杜甫并不直抒喜悦之情,而是反复渲染他陷于贼中的种种辛苦凄凉以及忧愁绝望之心理,如“眼穿当落日,心死著寒灰”;“所亲惊老瘦,辛苦贼中来”;“愁思胡笳夕,凄凉汉苑春”;“死去凭谁报,归来始自怜”等,可谓千辛万苦,艰险备尝,九死一生。将往日之忧苦写得愈足,那么今日之喜便不言而喻,可谓水到渠成。诗人不拘泥于眼前,而是灵活跳脱,从对面挥洒笔墨,这样,往日之忧苦便成为今日之喜的有力反衬。
在杜甫之前,卢照邻《长安古意》一诗也用对面敲击之法。诗的结尾四句表达主旨:“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独有南山桂花发,飞来飞去袭人裾。”作者以汉代扬雄自喻,清心寡欲,不慕荣利,愿以文名流芳百世。为表现这一主旨,诗人开篇以大段文字写长安城的繁华豪富,歌舞升平;写夜晚娼家清歌,浪子、禁军、官吏、游侠在此纸醉金迷;写文臣武将互相倾轧、争权夺利,官场风波险恶。但富贵荣华、声色犬马,不过是“转瞬沧桑,徒存墟墓”。诗人正面写超尘脱俗之志仅4句,却以64句的长篇从对面抨击世俗的众生相,从而突出主旨。这种典型的对面敲击法的审美功能颇受后人称道。
佚名


《喜达行在所三首(其二)》   [中唐·杜甫·五律]

愁思胡笳夕,凄凉汉苑春。
黄昏时愁思不已传来胡笳的悲音,满目凄凉是那失陷了的京城之春。
汉苑:是以汉比唐,如曲江、南苑等地。
生还今日事,间(jiàn)道暂时人。
能活着回来只是今天才敢想的事,从小路逃亡随时都可能一命归阴。
间道:犹小道,伺其间隙之道而行,指由僻路逃窜。暂时人,谓生死悬于俄顷,见得十分危险。
司隶章初睹(dǔ),南阳气已新。
严明的章法制度今天刚刚看得到,就像光武中兴一样这里气象已新。
司隶:是汉代的司隶校尉,代指朝廷官员。
喜心翻倒极,呜咽泪沾巾。
喜悦的心情达到极点变成了悲伤,呜呜咽咽不能自禁泪水沾湿佩巾。


《喜达行在所三首(其二)》,喜达:高兴地到达。行在所: 皇帝和朝廷临时所在地。也即这是大诗人杜甫自己非常高兴地千辛万苦终于抵达皇帝所在之地。

756年(唐肃宗至德元年)秋天,杜甫离开鄜州去投奔刚即位的唐肃宗,却被安史叛军抓获,带到沦陷了的长安。至德二年(757) 四月,杜甫乘隙逃出长安,投奔在凤翔的肃宗。历经千辛万苦,他终于到达了朝廷的临时所在地,并被授予“左拾遗” 的官职。杜甫因此写下了三首诗。这是第二首。 
愁思胡笳夕,凄凉汉苑春。黄昏时愁思不已传来胡笳的悲音,满目凄凉是那失陷了的京城之春。
汉苑:是以汉比唐,如曲江、南苑等地。
“国破山河在“,长安被叛军占领的悲哀心情。
生还今日事,间道暂时人。能活着回来只是今天才敢想的事,从小路逃亡随时都可能一命归阴。
间道:犹小道,伺其间隙之道而行,指由僻路逃窜。暂时人,谓生死悬于俄顷,见得十分危险。
能够抵达皇帝和朝廷所在,真的是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
司隶章初睹,南阳气已新。严明的章法制度今天刚刚看得到,就像光武中兴一样这里气象已新。
司隶:是汉代的司隶校尉,代指朝廷官员。
歌颂新皇。其实也是大诗人被授予“左拾遗” 的官职后的喜悦心情。大诗人一生均梦想为国效力。
喜心翻倒极,呜咽泪沾巾。喜悦的心情达到极点变成了悲伤,呜呜咽咽不能自禁泪水沾湿佩巾。
哀,国破濒亡;悲;家破人亡;怕,历经艰辛。
喜,九死一生终于抵达朝廷行在所,还被授予杜甫一生最高的官职:左拾遗。
大悲而大喜,大喜却大悲!

《喜达行在所三首(其二)》是唐朝大诗人杜甫写的一首五言律诗。此诗是唐至德二年(757年)大诗人杜甫九死一生逃出长安抵达凤翔行宫后,又得到了朝廷的任用。抒写了对自己历险突围的回忆,表达了自己悲喜交加的极致心情。


附录:喜达行在所三首

西忆岐阳信,无人遂却回。

眼穿当落日,心死著寒灰。

雾树行相引,莲峰望忽开。

所亲惊老瘦,辛苦贼中来。

愁思胡笳夕,凄凉汉苑春。

生还今日事,间道暂时人。

司隶章初睹,南阳气已新。

喜心翻倒极,呜咽泪沾巾。

死去凭谁报,归来始自怜。

犹瞻太白雪,喜遇武功天。

影静千官里,心苏七校前。

今朝汉社稷,新数中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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