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你是一个好医生么?请把握好心中的“一杆秤” 真的不懂你们口腔圈 你是一个好医生么? 文/于秦曦 人类社会不能没有医生,广大公众离不开医生。身为医者,当然应该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做一个好医生。 好医生,当然应该有好的医术和好的医德。在这个世界上,好,没有客观的度量尺度;永远是相对的。但是,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正如俗话所说:人在做,天在看。 做一个好医生,第一个条件是要爱医学。做医生还真不能冲了钱去,还是得真心喜欢这个职业,享受这份工作带来的成就感,并能承受伴随这份工作始终的社会责任感。其次,好医生一定要爱病人。医生的医术越高,说明他在病人身上汲取的经验教训越多,所以应该感恩病人。 我国著名外科专家吴英恺教授(1910-2003)曾以他惯用的“大实话”告诉我们什么是“好医生”:解放前,我在协和医院工作,当时的外科主任是美国人,他一辈子没有做出什么大的学术贡献,但他工作勤勤恳恳,每天来得最早,走得最晚,关心病人,关心全科工作,了解所有工作人员的情况。这样的医生就是好医生。 我国外科鼻祖裘法祖教授(1914-2008)曾感叹:“德不近佛者不可为医,术不近仙者不可为医。”换言之,一个好医生必须有好的医德、好的医术。前辈告诫我们:做一个好医生要有“博雅、仁爱、笃行”的精神。“博雅”,即博大的胸怀、雅致的兴致;“仁爱”,是“普渡众生”的爱,是不求回报的爱,是以德报怨的爱;“笃行”,是终生坚持不懈的实践,是把知识转化到服务病人的知行合一。 经过多年摸爬滚打,杭州曹志毅医生对“好医生”的内涵有了更深更真的感悟,提出了五个不同阶段的特征。近年来,他在多个场合阐述,与同道们分享:
很显然,这个分级不可能替代现行的职称评定,但它就是病人“心中的一杆秤”,价值高低,含金量多少,见仁见智。但,这才真的是全体民营口腔医生应该努力实践和追求的。 做一个好医生,个人的努力当然是决定性的因素,但也必须看到时代大环境的影响。瑞典疾病史专家汉森(Folke Henschen,1881-1977)说过:“人类的历史就是人类疾病的历史。”美国历史学家肯尼斯·基普尔(Kenneth Kiple)在《剑桥世界人类疾病史》(The Cambridge World History of Human Disease)中也说:“疾病是人类共同的、普遍的、恒久的生物性经验之一:疾病不仅是人类生活和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其存灭与盛衰更和人类社会的发展、文明的变迁有着紧密而复杂的互动关系。”所以,有学者指出,医学的发展,可能是以丧失温情为代价的。被誉为“现代科学之父”的乔治·萨顿(George Sarton,1884-1956)早在20世纪40年代就断言:“科学的进步,已经使大多数的科学家越来越远地 偏离了他们的天堂,而去研究更专门和更带有技术性的问题,研究的深度的日益增加而其范围却日益缩小。从广泛的意义来说,相当多的科学家已经不再是科学家了,而成了技术专家和工程师,或者成了行政官员、操作工,以及精明能干、善于赚钱的人。”这段话同样适用于现代医学。医学,原本是一门时时需要以人为本的科学。美国名医奥斯勒(William Osler,1849-1919)就曾告诫:要警惕医学中“科学的满足”取代“人类的满足”的倾向,应把病人作为一个人来治疗。 从前,医学没有那么多精确定量的检查仪器和指标,主要靠经验、感觉,治疗在医生和病人直接接触的过程中完成,人情味是医生和病人之间的重要调料。现在,一切都托付给冷冰冰的机器,靠的是黑白分明的图表数字,人情味已越来越淡漠了。除此以外,医生还面临着两个难题:一边是病人一如既往对医生人情味的要求,一边则是现代医学分工日益细化的现实。现代医学的飞速发展,使原先一个医生面对一个病人的氛围,已猛然切换成“一个医生面对一个器官”。病人进了医院,就像进了流水线,医生看他负责的那部分零件,只管维修,根本不管这个零件来自谁,几乎和汽车维修站的工人一样。 好医生,必定有良好的“医患关系”。在国外,人们把看病叫“看医生”(to see my doctor),称他们为“家庭医生”(family doctor)。在中国,病人到医院诊所是“看病”,是寻求诊断治疗,至于医生是谁,无关紧要。“看医生”,为的是“建立或获得医疗照护”(to establish or to seek medical care),照护包括了“治疗”,比治疗全面得多,现实得多,人性化得多。“看医生”是去寻找自己可以信任的医务人员,并保持和维系这种信任,不至于到有急病才临时抱佛脚,现找医生。这样,医生熟悉病人,了解病人,病人也熟悉医生,信任医生。中国医院协会副秘书长庄一强就曾指出,医患之间缺乏信任,关系就会紧张。这种熟悉和信任,就是“医患关系”的基础。缺此,难称“好医生”。 都说我国当今医患关系紧张,其实,国外也曾走过一段崎岖的路。奥地利作家卡夫卡(Franz Kafka,1883-1924)在1919年发表短篇小说《乡村医生》,描述一位乡村医生面对受了致命伤的男孩束手无策时,家人把医生的衣服扒光,放在男孩床上,反锁大门,召来亲朋好友站门口吟唱:“脱掉他的衣,他就能医,若他不医,就置他于死地!他只是个医生,他只是个医生。” 在当今环境如何解决医患关系的紧张状态?协和医院急诊科医生于莺的看法颇有见地,她指出,惟一能做的就是医生从加强自身的人文修养做起,与病人平等沟通,要有同情心,诊疗时要符合规范,与病人和家属充分交代病情的同时也要有担当,不能一股脑把选项全扔给患者选择,必须要从自己的职业角度加以分析,提供最佳方案。还要适当地安慰家属,不再以冷冰冰的形象出现在病人面前。 做一个好医生,是从医者的追求,也是教育工作者的努力目标。在美国,医学教育属于精英教育,精英教育不但提供一流的软硬件设施和环境,更着重于对人生进行全盘规划和思考的内省教育。在他们看来,精英应该对社会承担更大的责任,在坚实的学术训练之外,还必须对自我有清醒的认识,学会如何思考和处理专业领域以外的,涉及个人内心平衡、价值选择、社会责任等方面的问题。这和孔子赞赏的“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同时代中西精英教育的高度叠合,说明了不同社会对精英的期待和培养,在本质上是一致的,都要求社会精英有理想、有抱负、有目标、有担当,关怀社会,心智平衡,不断自省,不断磨砺。美国大学生对教授的评价中有一个隐秘的,在所有量化和标准化评估表格上无法体现的标准,这就是“某教授是否改变了我的专业方向和人生选择”。这也是教授们内心中最期待的成就感和回馈——用自己的心灵热诚、专业素养和个人魅力改变一个或几个学生的人生轨迹。所以说,真正的精英教育,不是引以为傲的才艺,不是取得高薪的途径;而是一种人生境界,一种生活方式。这种教育的核心是人文和素质,养成的是对自身目标和价值观的拷问,对自我与社会的关系的反思和调适。 作者简介 于秦曦,毕业于北京医学院(现北京大学医学部)口腔系,口腔医学硕士。1981年至1992年在中山医学院(中山大学医学部)口腔系工作,1985年晋升为副教授,历任中山医学院口腔病理学教研组主任、口腔系办公室主任、系副主任。1984年至1985年,在丹麦皇家牙科学院研修。1992年移居加拿大,任职于多伦多大学牙科系和加拿大种植牙科研究所。1994年至2005年以“加方代表”身份在中加合作上海口腔医疗中心工作。 在国内外专业杂志上发表50余篇论文。与张震康教授合作主编出版《社区口腔诊所开设和经营管理》一书。(联系方式:qinxi.yu@yahoo.c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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