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年,滚君先给大家拜个早年,并且友情提示,今天的文章中会涉及一些极辣眼睛的东西,省得大家到时候骂我。 今早走在上班的路上,有朋友跟滚君分享了他父亲跟某书法大师求得的一则春联。 考虑到春联是喜物,滚君就不贴原图了,找了张画风相似的大家感受一下。 很遗憾,这幅作品也是来自于某“书法大师”,恕滚君欣赏水平有限,实在体会不来其中的美感。 然而可笑的是,就这等“墨宝”,很多人不惜斥巨资讨求,甚至在春节这样重要的日子里,把它贴在门上,好与亲朋好友共赏。 基于滚君自己有限的审美水平,不免想问一句,这真是个审丑的时代吗? 巧的是,中午时,滚君就看到篇文章,洋洋洒洒几千字中,被称为“现代美术史研究之父”、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的陈传席,怒斥当下书法界种种令人不齿的歪风邪气。 文章中,他直言,现当代许多受到追捧的“书法大师”,他们不该归属中国书法协会,而是杂技协会。 文章一开头,他就描述了自己曾经亲眼目睹到的大师创作现场。 只见这位“大师”手持拖把状毛笔,以桶盛墨,杀、砍、刷、扫、戳,辅以抿嘴猫腰之势,气派非凡,好不厉害。 一出书法创作,在他的演绎下,生生成了一幕侠客舞棍弄棒的武侠现场,旁边人也看得热闹,纷纷为之叫好。 甚至旁边还有人专门解说:这叫节奏,像音乐一样,有高有低,有快有慢,艺术必须有节奏。 根据陈先生描述,滚君找来了这个视频。
视频里,这位书法大家写得是长文,可能会给我们带来认知障碍。 陈先生的经历中,对方只写了一个字,但就这一个字,他自始至终没有认出来。 他便问了旁边叫好的人,可惜,所有人都留恋于创造者的气势之中,已然没有人关心到底那是一个什么字了。 他不由感慨自己见识短浅,不过那气势、节奏和神态,任何时候都让他印象深刻。 这样的视频并不少见,滚君随便搜搜,就发现了一堆这样的书法大师。 这些视频的有着许多的共同点,气势不凡的“书法大师”,看不懂的“书法作品”,以及纷纷叫好的围观者。 没人说丑,也没人问写得什么。
第一个现场是在室内,陈传席先生接下来讲述了他在室外所经历的另一番创作盛况。 这一次,创作者脱离了传统书法作品只用毛笔的桎梏,转而操起了拖把。 毛笔变拖把,这桌案也就满足不了创作者的需求了,于是他们把纸铺在了大地之上。 一切都在放大,这气势上自然也不能弱,创作者另辟蹊径,索性把中国传统杂技加了进来。 爽朗朗一空天地之间,这写字的人真真切成了深不可测的武林人士,只看他闪转腾挪之间,手中的拖把东蘸西点,喉中还响着吱吱呀呀的吟叫声。 声住、人立、笔停,大家还恍惚于这颇具黑云压城之势的派头时,创作者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看穿了一切的神秘的光辉—— '我们这里不是演戏,也不是武打,是表演现代书法。' 遗憾的是,陈传席先生再一次没有认出来写得什么字,于是他去问大师的助手,不料助手的回答让他面红耳赤: '不必是具体的字,像鸟叫一样,你听得懂吗?只要好听就行。' 显然是自己不懂这“现代书法”,没领会这项艺术的真谛:是什么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感受,视觉、听觉等,这些全方位的感受。 令陈先生没想到的是,他不仅没有领会到其中的真谛,就连价值,他也一无所知。
滚君很是庆幸自己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毕竟如此魔幻的事情,很容易让滚君这个粗人把人生怀疑个遍。 然而这样的作品,在当下的中国书法界并不少见,大师们将其视作“革新”,甚至上升到了理论的高度。 试想想,毛笔都用不着了,这在中国书法史上能不是历史性的突破? 似乎中国书法发展到了今天这个时代,一切传统的东西都面临着这样的“改革”,文房四宝之中,笔和纸都成了过时的东西。 接下来陈先生就讲述了他的另一个经历,这次,创作者穿着传统的中国服装,手里握着传统的毛笔,写得也是传统的汉字,只不过,这次创作者没用传统的宣纸。 取而代之的是,女人裸露的身体。 这个时代,裸体怕已是毋庸讳言的词汇。但公然在女人赤露的身体上写字,多少还是让作为旁观者的陈先生觉得羞耻。 然而,如此“人体书法”在当下书法界又是一个普遍的存在,女人的身体是美的,书法也是美的,两者相结合,理所当然也是美的。 除了纯粹的美感叠合之外,在人体上写字还被赋予了更深层次的意义。 哲学和人类学上都讲究阴阳结合,以前书法就是一个男人的个体行为,现在由男女合作完成,这是哲学的要求,也是人类发展的要求。 难怪陈先生会在文章中感慨,这可真是历史性的突破。 让男女一起完成书法作品,不只有在身体上写字这一种方式。为了实现哲学和人类学对于书法发展的需求,这些大师们可算是费劲了心思。 早在2006年,就有大师以女人的头发为笔,为大家上演了惊世骇俗的书法创新大戏。 更有脱凡者,把毛笔插进了女人的生殖器里,然后由女子赤身裸体蹲在地上,通过扭动腰肢,完成艺术创作。
这两人通过这种方式,临摹了“中国第一行书”,王羲之的《兰亭序》。 考虑到创作方式的不同,他们把自己作品称为“中国第一性书”。
如此颠覆性的创举,纵观整个中国书法史都是头一例,自然震动了整个中国书法界,他们甚至为此专门召开了“中国第一性书”研讨会。 会场上,众专家先是认真观看了表演,随后津津乐道地发表了建议,为两位创作先锋摇旗呐喊,推波助澜。 时任济南市书协副主席的汪某,看到如此创作,内心甚是激动,他说: 它本身是对文化的棒喝,当文化到了僵化、腐朽的时候,棒喝就有必要,我自认为不太保守,但还是被洗礼了一次,什么文化、经典、临摹,都通通被删了耳光。 在经历这些事情时候,陈传席先生没有愤怒,也没有觉得欣慰,大概他的态度和大家无异,那就是,魔幻。 在文章的末尾,他深深浅浅地说了这么一句,我看书协、美协都有问题,应该成立一个书法绘画表演委员会。 的确,这些行为早已突破了传统书法艺术的做法,或者说,早已经脱离了“书法”的范畴,更像是一种艺术,表演艺术,行为艺术。 要滚君说,这些行为和书法无关,更和艺术无关,这就是一堆无耻、龌龊、下流、肮脏、恶心的垃圾。 书法在中国流传了上千年,在失去了文化传播功能之后,现代中国社会,它主要作为一项“视觉艺术”,始终给人以美的享受。 然而可悲的是,当这项传统文化发展到今天,丑字却成了气候,各种审丑之风甚嚣尘上,由此衍生了种种乱象。 这些精神龌龊之人,打着各类“创新”的幌子,喊着突破传统、书法艺术化的口号,却在歪门邪道上下足了力气,换着花样的糟蹋书法、玷污书法。 所有这些乱象,究其起源,无非就一个字,利。 耐不下性子练习,也没有书法天赋,又想出人头地,怎么办? 只能抛弃了大众审美标准,创造自己的字体,形成自己的派别,大言不惭地将其唤作“现代艺术”,这就大功告成了。 于是我们看到,一夜之间,各类书法大师遍地,成了新时代的艺术精英。 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一面“丑极至美论”的破旗已经悄然间在中国书法界立了起来,而底下扶着旗杆的则是各种大学教授、书协成员等等。 这些人身居高位,掌握着话语权,当他们也在为自己标榜的这套理论而加油打气时,无疑为这些丑书的创作者们撑起了遮羞布、挡箭牌和保护伞。 从此,这些人像苍蝇逐臭一般趋之若鹜,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随即攻城略池,鸠占鹊巢,把整个中国书法界都弄了个乌烟瘴气,满地狼藉。 有没有觉得这一幕极其面熟? 这难道不是又一件“皇帝的新衣”? 我们明知道这种审丑之风是错误的、荒谬的、站不住逻辑的,它理所应当受到正义的审判和抵制,然而这股风气却显出了愈演愈烈的气势,看不到一丝消失的迹象。 滚君忍不住再次想问,这个时代到底TM怎么了? 书法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东西,它被誉为“无言的诗、无行的舞、无图的画、无声的乐”,当它沦为某些人追名逐利的工具,这实在是国家的悲哀、时代的悲哀。 是婊子你就永远立不得牌坊,滚君始终相信,苍蝇它就是苍蝇,不论怎么伪装,它都成不了蜜蜂。 所以,不论当下书坛上弥漫的这股欺典忘祖的歪风、邪风有多么强盛,历史终会将他们牢牢地钉在耻辱柱上,遭世代人戳脊梁骨。 救救书法,救救中国文化,别让他们毁在我们这一代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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