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博物院藏品除了数量多、品相佳外,还有一个特点,即类别极其丰富,与中国古代物质生活相关的用品几乎无所不含,其中就包含器座。 器物的研究者,多专注于器物本身的研究,对于承托器物的底座,历来少有重视,甚至被忽视。虽然器座本身精美绝伦,但依然作为器物的附属而存在,不超越器物,即所谓“大德不逾”。 器座的工艺,硬木制者,常施以浮雕、镂雕、圆雕等雕刻工艺,也有镶嵌金银丝、嵌螺钿、镶铜片等做法。 清中期 紫檀卷草纹海棠形器座 器座面上镂雕的花纹最细处不到1毫米,要是制作时稍有疏忽,就会崩断。
圆雕4个站立的螭虎为足,左顾为盼,形态各异,螭虎脊椎三弯,与人体躯干类似,契合西方美学概念,实难想象这是当时不知名的工匠所为。 木胎髹漆者,则有金漆、黑漆、红漆、黑漆描金、彩绘、剔红、剔彩等。 清中期 彩漆描金西番莲纹海棠形器座 以红、蓝两色为主,色彩搭配与珐琅类似,或即珐琅器的座。 器座的造型,大多与承托器物有关,可分为“规整”和“随形”两大类。 规整的造型变化丰富,可分为四种。 一是依照器物底面形状挖深一两厘米,以置稳器物。外口呈圆形、方形、三角形、梅花形、海棠形、菱花形、葵花形、灵芝形等,还有随器物底面形状者,它们大多口沿、束腰、腿足清晰,如同一件小型家具。 清中期 红木葵花纹灵芝形器座 清中晚期 楠木荷叶形器座 清中期 红木卷草纹盏托式器座 二是呈托架状,或者面上挖空,或者腿足高高出头,能够将器物牢固卡住。 清晚期 剔彩莲花水波纹圆形器座 清 掐丝珐琅西番莲花卉纹葫芦式瓶 清中期 紫檀螭龙纹三足架座 三是既能有座承托器物,上方又有横枨如同梁架,有金属钩,可将器物悬挂起。 清中期 紫檀树枝纹圆形器座 清晚期 楠木龙纹座屏式架座四是插屏座。 紫檀嵌黄杨木鹿纹屏座随形的器座 就是随意雕琢,具山石树木、海水江崖等形,本身就是一件很好的雕刻作品。 这些造型,大多有所寓意,比如方形座以圆形为面,契合古人天圆地方的宇宙观;灵芝形座,或做成3个灵芝头、4个灵芝头,瑞物以灵芝承托而出,寓意不言自明。 清中期 紫檀山石花卉纹器座 清中期 象牙松竹纹器座 器座的纹饰 千变万化,种类繁多,是研究纹样的上好资料。 清中期 红木西番莲纹葵花形器座 清中期 紫檀鹌鹑纹器座 器座制作以乾隆时期为盛,多见有仿古玉器、青铜器纹饰者,另外大多为有吉祥寓意的纹样。 清中期 紫檀荷莲纹器座 叶形、叶茎、叶脉、虫蚀的雕刻等都如真具实,荷莲寓“合”或“和”“廉”“同心”之意。 清中期 紫檀树根纹器座 寓“本固枝荣”、“繁荣旺盛”之意。 清乾隆 紫檀嵌金银丝十二章纹圭形器座 这里要特别提到一种少见的装饰——12章纹:以日、月、星、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fǔ )、黻(fú)12种纹样装饰一周。 这种纹饰大多见于服饰,而且只有皇帝的服装才可使用,器座上出现实属少见,在此我们看到乾隆皇帝对其珍视的程度。 清乾隆 紫檀嵌金银丝十二章纹拓形 清乾隆 紫檀十二章纹方形架座 翻阅《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活计档》,可以看到雍正、乾隆时期有大量的器座制作。 制作过程,大多由皇帝下旨,持出器物,然后画样或打样,呈览获准方能制作,有时要反复修改,体现了雍正、乾隆对艺术的执着和内行。 器座一般是因器配座, 但也见有乾隆皇帝因爱座而配器物的。 器座应器物造型之变化而变化,使简约的器物更见隽永,使精致的器物更为秀美,既起加固作用,又起陪衬作用,而且又无喧宾夺主之嫌,不夺器物之光辉,与器物相互辉映。图文摘自:国内第一本器座专著 《故宫博物院藏器座》(全五卷) (作者:故宫博物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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