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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戏诸侯:司马迁写下的有一个历史小说?

 北斗维斟 2022-07-26 发布于贵州

司马迁是中国汉代伟大的历史学家,他的代表作《史记》为“二十四史”之首,被鲁迅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不过司马迁写下的《史记》严格说来不是一本史书,而是一本文学著作。因为在写这些历史事件的时候,司马迁都加强了文学描素,甚至加入了许多虚假的传说。这其中最著名的则是“霸王别姬”这个传说。

但我今天所说的这不是霸王别姬,而是《史记》记载的另外一个典故:烽火戏诸侯。首先,《史记》对褒姒的出身就进行了神化。为了说明褒姒的神秘性,《史记》抬出了夏朝和商朝的传说:

  • 周太史伯阳读史记曰:“周亡矣。”昔自夏后氏之衰也,有二神龙止于夏帝庭而言曰:“余,褒之二君。”夏帝卜杀之与去之与止之,莫吉。卜请其漦而藏之,乃吉。于是布币而策告之,龙亡而漦在,椟而去。夏亡,传此器殷。殷亡,又传此器周。比,莫敢发之。至厉王之末,发而观之。漦流于庭,不可除。厉王使妇人裸而噪之。漦化为玄鼋,以入王后宫。后宫之童妾既龀而遭之,既笄而孕,无夫而生子,惧而去之。

大概说的是夏朝衰落时期,有两条龙在朝廷上说:“我们是褒国的国君”。夏朝国王将龙杀了,然后占卜发现不吉利,就用一个盒子将龙所吐的沫藏了起来,才化凶为吉。而后这个盒子又传到了商朝,商朝灭亡后传给了周朝,一直没有人敢打开这个盒子。到了周厉王时,周厉王将这个盒子打开了,然后龙沫流到宫廷上面,无法除掉。周厉王就叫妇女裸身在宫殿里享乐,这龙沫就化成了蜥蜴,跑到后宫去了。后宫有女童遇到蜥蜴时才到脱牙齿的年纪,然后笄年(15岁)就怀孕了,后来生下来了,此宫女害怕而逃走了。

这里已经和神话是差不多的了,十分荒唐。但是还没有停止,《史记》继续写:

  • 宣王之时童女谣曰:“檿弧箕服,实亡周国。”于是宣王闻之,有夫妇卖是器者,宣王使执而戮之。逃于道,而见乡者后宫童妾所弃妖子出于路者,闻其夜啼,哀而收之,夫妇遂亡,奔于褒。褒人有罪,请入童妾所弃女子者于王以赎罪。弃女子出于褒,是为褒姒。当幽王三年,王之后宫见而爱之,生子伯服,竟废申后及太子,以褒姒为后,伯服为太子。太史伯阳曰:“祸成矣,无可奈何!”

大致意思为周宣王时期地方流传着“檿弧箕服,实亡周国”的预言,檿就是一种桑树,可以作弓,也就是弧,箕服为箕木做成的箭袋。周宣王听到后,将一对卖这些东西的夫妻抓起来想杀掉,但是逃走了。然后看到乡下有当年宫女抛弃的妖女在哭,于是就收留了,逃到了褒国。褒国有罪,于是褒国就将此妖女献给周王来赎罪,该妖女就是后来的褒姒。周幽王三年的时候,周幽王见到了褒姒,就开始宠幸褒姒,生了伯服,废了申后及太子。这里有个疑问就是,按照《史记》记载,褒姒在周厉王之时就出身,经历了共和执政的14年,周宣王在位的46年,到周幽王三年见到周幽王起码都60岁了,怎么让人相信呢。

褒姒

接着,《史记》讲出了千古流传的典故:烽火戏诸侯:“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幽王为烽燧大鼓,有寇至则举烽火。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幽王说之,为数举烽火。其后不信,诸侯益亦不至。”翻约古今史料,也只有《史记·周本记》记载了“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其他的《国语》、《竹书记年》均没有记载。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司马迁写下的又一篇小说。

2012年初,北京清华大学整理获赠的战国竹简(“清华简”)时,发现竹简上的记述与“烽火戏诸侯”相左。清华大学收藏的战国竹简记载,周幽王主动进攻原来的申后外家申国,申侯联络戎族打败周王,西周因而灭亡。竹简上并没有“烽火戏诸侯”的故事。而在《史记》中则为申国主动攻击了西周,“申侯怒,与缯、西夷犬戎攻幽王。幽王举烽火征兵,兵莫至。遂杀幽王骊山下,虏褒姒,尽取周赂而去。”

烽火戏诸侯

关于褒姒,今本《竹书记年》只简单的提到:“三年,王嬖褒姒”,至于“烽火戏诸侯”一事,《竹书记年》并没有记载,不过立褒姒为王后,立伯服为太子有记载,而对于申国和周国战争一事,也是记载为周先攻击申国:“王师伐申”,而后“申人、鄫人及犬戎入宗周,弑王及郑桓公。犬戎杀王子伯服,执褒姒以归。”显然《竹书记年》记载的更为真实,里面几乎很少有神话的成分。

当然关于“烽火戏诸侯”一事,比《史记》早的《吕氏春秋》有类似的记载,但是《史记》记载的为点烽火,而《吕氏春秋》记载为击鼓:

  • 周宅丰镐,近戎人。与诸侯约:为高葆祷於王路,置鼓其上,远近相闻。即戎寇至,传鼓相告,诸侯之兵皆至,救天子。戎寇当至,幽王击鼓,诸侯之兵皆至,褒姒大说,喜之。幽王欲褒姒之笑也,因数击鼓,诸侯之兵数至而无寇。至於後戎寇真至,幽王击鼓,诸侯兵不至,幽王之身乃死於丽山之下,为天下笑。

实际上“烽火戏诸侯”只是将亡国归咎于“红颜祸水”的老套路,夏朝的妹喜、周朝的妲己都是如此被史家大写特写的。实际上西周灭亡更深次的原因早已奠定。一是例如分封制度走向瓦解、井田制不适应时代发展、首都附近发生地震、外族入侵等等,这些综合因素最终导致了西周的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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