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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的滋味

 萬里无雲萬里天 2018-03-05
      饿的滋味
      早上翻看一博友封存的记忆,那补丁的衣衫、饥饿的眼神,分明照着我的童年。
      没挨过饿的人,不知道饿是什么滋味。母亲常用“狼扒了心”形容我饿的样子,想必那会儿的眼睛都是绿的。忘不了那个苦难年代,家乡河边被扒掉皮的老榆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老家雀儿带着儿女在雪地上寻觅食物,窗台玻璃上横着我呆滞的目光……这情景虽然过去了半个世纪,至今还历历在目。
      那时的我刚好到读书的年龄,课堂上听老师讲苏联人的背信弃义、说美国人的反华包围圈,回到家看锅台上炊烟、吃饭桌上的菜团。别奢望黄须菜、玛曲菜、苕帚菜、灰菜类的菜团子,那些野菜早就被人们挖光了。用剁碎的蒜辫子加干菜帮子和玉米面、麸子混合的菜团子,尽管里面加了些盐劲儿,那味道依旧说不出的难咽。家里每顿饭都是定量的,一只大粗海碗蒸的红眼白米饭,按人头各分一角儿,再给一个菜团子,尽管饿得难受,菜团子仍在嘴里打转儿,很快推开饭碗,躺倒窗台板上看窗景,当母亲搬开饭桌时。下面总会有半块菜团子,那就是我丢下的。父亲支撑着一家的生活,母亲晚上总会给他做碗面汤,里面还要卧一个鸡蛋,那味道好香、好香!我时常咽着口水在一边看,母亲会无奈地说:“孩儿啊,长大了会有你吃的。”
      我有个傻舅舅,小时后被拉洋车的撞伤了脑袋,他有的是力气,饭量也大得惊人。有天下午,他饿的跑到我家,进门就将挂在屋顶的篮子摘下来,把晚上一家大小的饽饽都吃了。母亲哭着捶打他结实的后背,毕竟是自己的哥哥。那时候,好人都饿得没了主张,何况一个傻子。
      后来日子好些了,粮本儿上定量的粮食却依旧不够吃的。俗话说:“半大小子吃跑老子”,逐渐长大的我总觉得填不饱兔子。有一回,家里作旱萝卜大饺子,一锅两屉让我和哥哥风扫残云般地吃了个净,母亲看着我俩叹着气,她那顿饭或许就没得吃了。那会儿的人比现在的人能吃,大概是肚子里没油水的缘故。记得刚上班的时候,中午吃饭,一大饭盒白米饭或是四五个馒头窝头,管它什么菜,一时儿的功夫就都扔进肚里,不单是我这样。
      说了半天,似乎还没说饿是什么滋味。先别说肚子什么感受,用饥肠辘辘不足以形容。你见过动物世界里饥饿的野兽吗?眼睛总是四下里搜寻着,见到猎物时就恨不得一口吞进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总觉得肚子里没有底,从嗓子眼儿往下像直通的,吃完一会就又饿的慌,有时走着路眼前都恍惚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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