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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坚定立场,也是一种博弈

 紫薇院 2018-03-06


在初唐的诸多名臣当中,长孙无忌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尽管,论文不及房杜,论武不及李靖,但他却高居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是唐太宗李世民身边的头号红人。

长孙无忌:坚定立场,也是一种博弈

长孙无忌和李世民其实相识于少年,后来长孙无忌的妹妹嫁给李世民为妻(即长孙皇后)。多了这层关系,二人来往日益密切。从隋末起兵,到政变夺权,再到废立太子,临终托孤……悉数唐太宗一生经历的数场大戏,几乎每场都有长孙无忌出来“带节奏”的身影。

而纵览长孙无忌的一生,几次大的飞跃也多是因为他敢表态,不退缩——

玄 武 门 之 变

李世民:兄弟害我,怎么办?

长孙无忌:别犹豫,灭了他们!

长孙无忌:坚定立场,也是一种博弈

公元626年的玄武门之变,长孙无忌是背后主谋之一。

当时,李世民因为在平定天下的过程中,屡建功勋,锋芒毕露,深深威胁到了李建成的太子地位。李建成便勾结齐王李元吉,数次加害李世民,令秦王府的幕僚们十分忧惧。

这时,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站出来,一同劝说李世民先发制人,将李建成与李元吉杀人灭口。

然而大计未定,李渊便在李建成的挑唆下,将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逐出了秦王府。于是,在最需要人拿主意的时候,李世民的身边只剩下了长孙无忌一个心腹。

尽管少了两个战友,但长孙无忌对于发动政变之事,仍然表达了坚定的立场。他组织了一批能臣武将对李世民日夜劝说,甚至以“不发动政变,我们就离家出走”相要挟。

长孙无忌:坚定立场,也是一种博弈

终于,李世民下定决心,与长孙无忌等人共同策划了惊天动地的玄武门之变。这场政变,奠定了长孙无忌“第一功臣”的地位。

李世民称帝后,封长孙无忌为左武侯大将军,不久又改任吏部尚书,进封齐国公,食实封一千三百户,后被拜为司徒。公元643年,唐太宗将二十四位功臣的画像挂入凌烟阁,长孙无忌位列第一。

废 立 太 子

李世民:谁来当太子?

长孙无忌:李治!当然李治!必须李治!

公元643年,太子李承乾因谋反被废。接下来该立谁为太子呢?李世民陷入了矛盾。

当时,热门候选人有两个,魏王李泰和晋王李治。两人相比,李泰的条件更为优越,首先他是长孙皇后的次子,比李治年长九岁,才华横溢,争强好胜,声望颇著。而另一位候选人——晋王李治,是长孙皇后的第三子,唐太宗的第九子,性情软弱,宽厚仁爱,搁今天就是典型的“佛系少年”。

对于此二人,长孙无忌的立场十分坚决——力挺李治

唐太宗听从。

长孙无忌:坚定立场,也是一种博弈

然而,在立李治为太子后,李世民却又反复动摇。

他后来秘密对长孙无忌说:“你劝我立李治当太子,可是李治懦弱,恐怕守不住江山,怎么办?我看三子吴王李恪英明果决,非常像我,我打算改封李恪,你看如何?”长孙无忌坚决反对,再三劝阻。他说,“选储君这件事至关重要,怎能朝令夕改?举棋不定是容易输棋的。”李世民于是打消念头。

公元644年四月,李世民登两仪殿,皇太子李治在旁侍奉。看着身旁这位软绵绵的太子,李世民再次产生了动摇。而长孙无忌再次坚定得告诉他:“守天下的时候,正是需要这样仁爱宽大的君主”。

公元649年五月,李世民病情危急,命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为托孤大臣,将李治托付给了他们。李世民去世后,李治正式登基,是为唐高宗。

长孙无忌:坚定立场,也是一种博弈

废 立 皇 后

李治:废王皇后,立武则天可好?

长孙无忌:这不太好吧……哈哈哈今天天儿不错!

长孙无忌以元舅的身份辅政,唐高宗李治几乎对他言听计从、亲近不疑。

不想,在废立皇后一事上,长孙无忌却丧失了一直以来的话语主导权,落得一个凄惨下场。

公元654年,唐高宗欲废黜原配王皇后,立武昭仪(武则天)为皇后。他担心老臣们有意见,便对他们极尽讨好。他曾专门去长孙无忌家办酒席,赏赐他十车金银珠宝以及绸缎,任命长孙无忌的三个儿子为朝散大夫,同时以王皇后无子暗示长孙无忌,期待他支持自己废立皇后。然而,长孙无忌却假装听不懂的样子,顾左右而言他。

后来武则天的母亲杨氏又多次到长孙无忌家中送礼求情,礼部尚书许敬宗也数次加以劝说,但是长孙无忌并没有领情。 公元655年,唐高宗再次召开闭门会议,征求几位重臣的意见。褚遂良激烈反对,而长孙无忌尽管也是反对的,但却没有直抒胸臆,明确表达自己的立场。

最终,唐高宗按自己意愿,将王皇后废为庶人,改立武则天为皇后。

长孙无忌:坚定立场,也是一种博弈

武则天上位后,长孙无忌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对于长孙无忌收受贿赂却不肯帮忙之事,武则天一直怀恨在心,后来便以谋反之罪,将长孙无忌流放黔州。最终,逼迫长孙无忌自缢而亡,子嗣后代贬的贬、流放的流放,家族势力从此一落千丈。

想当年,面对强硬的李世民,长孙无忌尚敢不遗余力地推销己见。可到了软弱的李治面前,作为朝堂第一权臣的他,竟然还未竭力劝说便先退让半步,主动放弃了主导权,从而成为武则天的俎上之肉。

《美国队长3》中有句台词:“该让步的地方可以让步,但不该让步的地方到最后也坚决不让步”。

如果在废立皇后一事上,长孙无忌也拿出当年的气魄,坚决反对,坚决阻挠,兴许李治也就从了,可惜历史不容假设。更何况,坚定立场,或许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它是一场与对手、与环境、甚至与自我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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