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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降水的年份，谷物或牧草减产。作物没有收成，部落就没法糊口。为了生存，吃不上饭的部落只能四处劫掠。在东方，这是游牧民族和中原打仗的原因；在西方，这也是蛮族和罗马帝国发生冲突的原因。Christian和Elbourne 2017年完成的工作论文验证了这一点：北部降水少的年份，蛮族和罗马人发生冲突的概率更大。二者间的冲突，进一步导致罗马帝国内部的政治不稳定，皇帝被杀的概率更大。气候在东西方都滋生南北冲突，可说是“环球同此凉热”。 高卢人和日耳曼人依赖谷物为生，仓储技术却不发达。收成好的年份，粮食足够吃一整年；收成不好的年份，他们就只能或打猎或采集，又或者四处劫掠罗马人的余粮。若皇帝应对不当，政局便有可能生变。比如说，亚历山大·塞维鲁皇帝品行良好、爱护人民。他为贫民提供无息贷款、宽容犹太教和天主教徒、兴建公共设施。但是，由于他在应对蛮族时软弱，花钱买和平，引发了军队的不满，叛乱的军团在军事会议上将他和母亲一起杀死，并拥立了新皇帝。 因此，气候波动可能通过蛮族入侵影响罗马政局。为检验这一点，文章利用了了多个来源的数据：首先，2011年，Buengten等多名学者利用欧洲各地7000多个年轮数据，重建了公元前398至2008年的欧洲降水序列；其次，作者通过Scarre 1995年出版的《罗马帝王编年史》收集了历代皇帝的死因数据；最后，通过Vennings 2011发表的罗马大事年表，作者统计了罗马帝国历年的暴力冲突数量。如下图，北部降水量和皇帝被杀之间，确实存在明显的负相关。 统计分析确证了这一点：首先，北部降水少，确实导致皇帝更可能被杀。前一年降水量每下降19%，当年有皇帝被杀的概率上升11.6%，当年被杀的皇帝数量上升13.4%；其次，蛮族入侵是降水影响政局的渠道之一。降水导致发生冲突的概率和频率显著上升，如果发生冲突，当年皇帝被杀概率上升约30%；最后，北部降水对罗马还有其它方面的影响。比方说，降水每下降19%，当年修建公共建筑的数量下降25.6%，通货膨胀率也更低。气候的影响是多方面的。 最后，作者还对这一结果做了一些检验。比方说，无论是用当年的降水量还是前一年的降水量，结果都保持显著；但是，如果将解释变量换成下一年的降水量，结果不显著。此外，降水只影响发生在北部地区的冲突。如果换成罗马帝国东部的冲突，降水、冲突与皇帝被杀的关系不再显著。史学家Harper 2017年出版新著，强调环境变化在罗马帝国衰亡中的重要作用。这篇研究，恰好可以作原书一个很有用的注脚。东方西方，气候都参与塑造了人类互动的模式。 参考文献：Christian, Cornelius, and Liam Elbourne. "Droughts of dismay: Rainfall and assassinations in ancient Rome". 2017. Harper, Kyle. The Fate of Rome: Climate, Disease, and the End of an Empire.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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