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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风流吾最爱,六朝人物晚唐诗”,魏晋风骨为何是风流之最?

 风舞猿 2018-03-12

魏晋南北朝,始于东汉建安年代,迄于隋统一,历时约四百年。

这是一个全国长期分裂、社会混乱、政权更迭频繁的时代。时局动荡不安,亦如春秋战国时礼乐崩坏。

然而,这个时期,同样也是花美男辈出的时期。

这个时期的男人有着三大爱好:剃须、抹粉、穿女装。

先说剃须,在魏晋南北朝以前,美男大多有着长胡子,最典型的就是号称“美髯公”的关二爷关羽。

再说抹粉,抹粉就是敷粉薰香,就相当于现在的化妆抹香水。据说,魏文帝曹丕有一次熏香太浓,骑马的时候,马觉得曹丕实在是辣眼睛,照着他的膝盖就咬了一口。

最后说这穿女装。穿女装是因为,那时的男子多有着阴柔的审美观,魏国丞相何晏每天下班以后,都喜欢穿上女人的衣服,追求娇柔和妩媚。

中国向来崇尚大一统的文化理念,当时的分裂局面似乎与之相悖,也不足而论。

然而,正是因为时局的动荡,各种矛盾交织复杂,人们的思想才变化万千。

在此基础上的文化、科技、艺术和哲理等诸方面的创造成就突出,足以使三国鼎立、五胡十六国割据、南北朝对峙这段黑暗的历史时期光芒四射。

正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魏晋时期的士族名士,在许多认知领域内提出崭新的见解。

灵性是那时人们的精神时尚和审美追求,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显得与众不同,卓然不群。

魏晋的风流名士,都以清谈玄学、讲究哲理为乐。他们择友重视情操,作文注意文采,写诗崇尚意境,书法追求神韵,寄托精神于山水之间,融化抱负于文章之中。

由于动荡的时局、社会的混乱与黑暗,让那些士族名士放弃了对政治仕途的希望,“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英雄已矣,小人当道,悲愤之声遍及魏晋大地。

当时最普遍的观点是:“礼岂为我辈所设也?”

于是社会礼教约束被抛弃,儒家学说被搁置,就有了“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重美不重德”的既洒脱又无奈的悲鸣。

因此,整个魏晋王朝都弥漫着对快意人生的追求,及时享乐成为了一种普遍的社会情绪。

他们在精神上追求无限的放开,行为上追求极端的自由。而这魏晋风骨,就在于超然物外,追求精神和行动的自由解放,在自由解放中获得美感和满足。

这种时代背景与文化风气对于女子来说,也是个难得的自由解放时代。

魏晋时期的女子同男子一样,广交朋友、四处游学,即使在夜里,也还打着灯笼在街市上游玩嬉戏。有的半夜回家,有的夜不归宿,有的游耍佛寺,有的观赏渔猎。登山戏水,离乡远行。更有豪放的女子,路边对酌,弹唱歌舞,毫不羞涩扭捏。

有人说,魏晋风骨之所以如此狂荡不羁,是因为五石散风行的缘故。

其实不然,不仅是身体的欢愉,而是人们在精神上追求打破束缚,解放自我,回归自我。

在那个人们追求洒脱放旷、冷峻玄远、归真自然的年代,老庄思想和佛教盛行,他们不受世俗约束,不为外物所累,放浪形骸,率性而为,遗世独立,不拘礼节,正是这些魏晋时代的生活风气,才涌现出那么多狂妄任诞之士。

事实上,才情兼俱,才貌合备的男子任何朝代都有,而魏晋南北朝时代的人最为率性,最少约束,也最为与众不同。

在那样的时代中,审美压倒了伦理,他们向内发现心灵的自由之美,向外发现山河的自然之美,追求人性的自在和张扬,表里澄澈,一片空明,创造出一种充满灵性的美的意境。

喝酒、长啸、裸形、做青白眼,他们用自己的率真与率性,把那个动荡血腥的时代渲染成华丽多姿。

这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所以那些美男个个丰采俊秀,气度飘逸,雍容美仪。

他们有 “岩岩如孤松之独立”的嵇康、有 “傀俄若玉山之倾倒”的卫玠、有 “朗朗如明月入怀”的韩子高、有 “轩轩如朝霞举”的慕容冲、有 “濯濯如春柳月”、也有 “卓卓如野鹤立”的潘岳仁。

凡此种种都被记入史册,流传下来,即使合上书本,他们的灵性还会给你留下极深刻的印象,仿佛还能看见他们在广袤天地间随意游荡。

过了那个时代,你就很难看到这样卓荦不羁的灵性,没有那个自由而开放的环境,就没有那样的灵性,哪怕是再美的男子,也如同墙上的明星画像,呆板而没有生气。

正如季羡林先生所言:“一种风流吾最爱,六朝人物晚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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