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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才能做一块金砖!袁家六代人,守护这苏州最后的金砖绝活

 云雪颂 2018-04-05

“断之无孔,敲之金玉”,这是对澄泥金砖的最好描述。

现如今很多人并不了解,为什么一块普通的泥砖会被称为“金砖”?其实在封建社会,金砖作为钦工物料寻常百姓家不可用,因为它只直供京仓,故为金砖,然而更有说服力的说法是,它做工繁复,一块金砖需要耗费两年左右的时间,出窑的金砖细腻无孔敲之金玉之声,可见其造价昂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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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泥金砖,这种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金砖只出产在苏州郊外。这只因苏州土质细腻含胶状体丰富、可塑性强,制成的金砖坚硬密实。然而时过境迁,随着封建王朝的覆灭,金砖失去了它最大的买家,苏州陆墓御窑村百年不断的烟火,在此时所剩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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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堂”自同治年间开始,便世代承袭金砖制作技艺,第五代传承人袁中平自幼与金砖、蟋蟀盆打交道,耳濡目染便自然而然第接过了祖辈们的接力棒。在金砖失去昔日帝王家族那个巨大市场的当下,他也未放弃金砖技艺的传承,因为他知道老祖宗传下的手艺不可丢。

自1992年开始对蟋蟀盆、金砖技艺进行保护传承工作,并且创立“中平澄泥堂”,开始探索属于金砖的“古为今用”。在短短两年内他跑遍了全国大江南北,在全国各大展览会上屡获大奖,并得到各界知名人士的肯定和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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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澄泥,指的就是苏州阳澄湖畔的泥土,而澄泥之“澄”并非阳澄湖而得名。其实澄(chen)可理解为澄(deng),指的是泥水沉淀于清水之中,“澄泥浆”是一种行为动作,可见澄泥的质地之细腻,用这种泥土经过袁氏家族的特殊技艺烧制,便成了一块块四四方方的砖,这就被是雅称的“澄泥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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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砖'的制作需要经过取土、制坯、烧制、出窑、打磨和浸泡等几道工序。几道工序,听上去似乎也并不特别复杂,但其实每一道大的工序下面,还包含了好多道小工序,这些大大小小的工序加在一起,使得'金砖'的制作变成一件奢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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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中平说:“制作金砖的步骤需按部就班‘取土必先捶舂晒磨,澄泥又必淘晾揉踏,造坯则徐为棚打,入窑则细火熏烧,故凡造砖一窑,必历两年之久,而每造正砖一块,窑户又必多备五六副砖,始足挑选。金砖生产不仅工序复杂,对时令要求也非常严格,需要春间取土,夏令成坯,顺天意尽人事,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如果不是按照这个时节进行的,必定出窑多为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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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法制作金砖流程:

第一步是取土。取含铝较高的土磨制澄粉末,再经过掘、运、晒、椎、浆、磨、筛等七道工序,耗时将长达8个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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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步是制坯。把备好的泥土,用半手工半机械的方式制成砖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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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步是烧制。坯入窑后,点燃窑火的过程复杂之极:以糠草熏一个月,片柴烧一个月,棵柴烧一个月,松枝柴烧40天,经过这四种不同燃料的燃烧,在耗时130天之后,方可窨水出窑。所谓窨水,指的是一窑砖烧好后,必须往窑里浇水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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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步是出窑。出窑的日子,小小的窑腹里灰尘弥漫,异常呛人。在出窑之前,虽然已往窑中浇水降温了四五天,但窑中温度仍然很高,长时间烧制过的'金砖'更是炙热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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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步是打磨。刚从窑里搬出来的'金砖'还只能算是璞一样的半成品,要让它成为光彩照人的玉,还得花一番心血进行细致地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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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步是泡油。打磨之后的'金砖',要一块块地浸泡在桐油里。桐油不仅能使'金砖'光泽鲜亮,还能够延长它的使用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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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遵循古法的基础上,又如何提升金砖的品质,突破仅仅可用作墁地的砖,这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袁中平经历了五年的磨砺,在2006年年末,终于烧制出属于袁氏特有的金砖。色泽统一,达到真正的断之无孔,触摸仿佛婴儿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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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现在生活节奏的加快。中平澄泥堂的金砖澄泥作品不再局限于地面铺设和墙面砖雕装饰,而是与金砖书写板一样,越来越注重实用性,注重创新和被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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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中平基于袁氏金砖的细腻度,用作雕刻就尤为精细,能生动的表现人物神态甚至连须发眼神都活灵活现;用金砖制作出来的干泡茶台,色泽均匀,无斑点可寻,利用其吸水性,使茶色留存在金砖中,越用越显期厚重质朴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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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用砖作文房用具,从唐宋就有之。

唐宋之人用秦砖汉瓦制砚,以至于一砖难求,近代大师吴昌硕作画写字多用砖砚研磨墨,鲁迅先生更是砖砚爱好者,在北京被周作人夫妇打赶出家门之际,怀抱一砖砚而出……而澄泥金砖的质地细腻,经过后期的润养,发墨比秦汉之砖更胜,且造型多变,雕工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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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中平说:“袁家祖祖辈辈做金砖,我们不是雨季到来时奋勇汇集的鱼虾,祖上的招牌不能再我这落下,我这辈子只做一件事,旁人不做我也要做下去,不仅要做下去,还要走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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