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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是昆山先贤顾炎武亭林先生诞辰400周年纪念（生于1613年7月15日，农历5月28日），特作此文，以志纪念。 《冯少墟先生像赞》浅释
在昆山市亭林园内顾炎武纪念馆西厅和马鞍山北麓遂园碑廊中均陈列着先贤顾炎武《冯少墟先生像赞》（以下简称《像赞》）手迹的复制件，我曾驻足详读。其原文如下： 儼乎其備道之容也淵乎其類物之宗也同志相從惟鄒惟鐘固來庭之儀鳳而在田之群龍百煉之剛金而歲寒之喬松夫誰厄之便飄然一世而不見庸者邪
去年，在一内刊上刊登有W老师撰写的《解读》文章，该《解读》认为顾炎武的这一《像赞》是“词作”，“文章得相当隐晦”，“是一篇反清复明的《檄文》”。鄙人阅后对此解读却不敢苟同。 由于原文是繁体字，又无标点，确实让我们这一代没有系统学习过古文的人不容易读懂。余虽才疏学浅，但还是借助互联网这知识的大海洋，试着对《像赞》加了标点，并逐句予以注释： [原文]：
俨乎其备道之容也， 渊乎其类物之宗也。 同志相从，惟邹惟钟。 固来庭之仪凤，而在田之群龙。 百炼之刚金，而岁寒之乔松。
夫谁厄之，便飘然一世而不见庸者邪！ 东吴后学顾炎武书
现试加注译如下： [标题]：冯少墟先生像赞 [注释]：冯少墟①：即冯从吾[明]（1556~1627），字仲好，号少墟，长安人（今西安）。著名教育家，以鲠直著称。登万历进士，授御史，巡视中城，阉人修刺谒，拒不见。旋抗章言帝失德，帝大怒，欲廷杖之，阁臣力解得免。寻告归，杜门谢客，造诣益深。学者称少墟先生。万历三十七年（1609），陕西布政使汪可受等遵从冯从吾的意愿，筹建关中书院。其学时“与邹元标、高攀龙鼎足相映”②。在关中书院时亲自主讲，从学者达五千余人。学院对当朝乃至后世影响很大，后成为西北地区最大的一座高等级学府。 [句一]：俨乎其备道之容也
[注释]：俨：恭敬，庄重；备道：完美的治世方法；容：相貌，仪表，度量。备 [句二]：渊乎其类物之宗也 [注释]：渊：渊是渊博、精深的意思，高深啊，万物的根本；类物：人类，现指读书人；宗：宗师。道德经有：“渊兮，似万物之宗”。是赞叹道体的。 [句三]：同志相从，惟邹惟钟
[注释]：惟：有。《玉篇·心部》：“惟，有也”。在顾炎武纪念馆正厅立柱上有一抱字对：“困学昔惟王伯厚 邹：邹元标③（1551年～1624年），字尔瞻，号南皋。江西吉水县人，万历五年，（公元1577年）举进士第。累官至刑部右侍郎。后魏忠贤窃政不合求去。明代东林党首领之一，与赵南星、顾宪成号为“三君”。（冯少墟是顾宪成弟子） 钟：钟龙源，曾与邹元标、冯少墟等一起讲学于关中书院内，“欲借此联络正人同志济国也”，他们为了国家，不顾个人安危，光明磊落，大义凛然！ 与少墟同志相从的还有：山东孟云浦、豫东杨东明…… [句四]：固来庭之仪凤，而在田之群龙 [注释]：来庭：（“庭”古同“廷”，朝廷。）犹来朝。谓朝觐天子。仪凤：凤凰。凤凰是百鸟中最尊贵者，为鸟中之王。
群龙：《后汉书·郎顗传》李贤注：“群龙，喻贤臣也。”现指少墟众多的同志和学生。《周易》有“见龙在田 [句五]：百炼之刚金，而岁寒之乔松 [注释]：百炼之刚金：久经磨炼。坚刚不屈之金钢。
[句六]：夫谁厄之，便飘然一世而不见庸者邪
[注释]：厄：灾难。顾炎武一生灾难重重：生母、嗣母及两弟在清军入侵时匀遭不测；与亲友多次在家产、经济上发生纠纷，甚至房屋被焚、家产被劫，更遭仇家派人行剌受伤；他还两次入狱。最后只能变卖家产北游避祸。而在北游时又发生了“北京不能去，山东不能呆，山西也让人不愉快”的无奈。 [句七]：东吴后学顾炎武书 [注释]：顾炎武享年59岁（1613年～1682年），大儒冯少墟去世时，顾炎武年仅十三四岁。我认为顾炎武应在长安见少墟先生像后，才作此文。东吴指今苏州昆山。顾炎武对冯少墟十分敬仰，故谦称后学。
我认为顾文主要是赞誉冯少墟先生及其同志们的人格、道德、操守和处世哲学，对他们的高风亮节极为尊敬，反映出顾炎武对知识的尊重，对知识分子的敬仰和寄于的期望，以及引发了对受到挫折后应持有百折不挠顽强精神的感议。 他在遭受到困厄后北游的二十多年中，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他实地考察，采铜于山，相继完成了《天下郡国利病书》、《肇域志》、《日知录》、《音学五书》等和大量诗作。他生活虽清贫，却是文献和学术的巨富，给我们后人留下了巨大的精神财富。他是在受到厄运挫折后，仍持有精卫填海精神的伟大实践者！ 为了说明我对原文的理解，现试着把《像赞》改写成下面的白话诗文： 冯少墟先生像赞 你那端庄凝重、道德完美的神态； 你学识渊博，是莘莘学子的一代宗师。 邹元标、钟龙源等大儒与你先生志同道合、鼎足相映。 你们可成为朝庭的栋梁； 你们亦该是治世的贤臣。 你们久经磨炼，性格鲠直如金钢； 你们光明磊落，品行高尚似寒松。 若遭受到困厄，便飘游四海，而不庸庸碌碌终其一生! 东吴后学顾炎武书
注： ①冯少墟先生像及简介均摘自互联网《关中书院》。 ②摘自《少墟先生行实》。
③邹元标、钟龙源简介摘自贾俊来著《关中书院───“首善书院说”勘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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