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写于两个时期,开头至“殆有神护者”是前一个时期,作于十八岁;以下是后来补写的。就全篇结构看,前一部分是主体,后面的补记充实了前面的内容。据此可以把文章分为两部分。
第一部分(开始至“殆有神护者”),围绕项脊轩的兴废,写年轻时代自己在这里的生活、家庭的变迁以及对母亲和祖母的回忆,抒发自己或喜或悲的感情。这一部分可分为三层。
第一层(第一段),叙述项脊轩修葺前后的不同变化,以写景为主,字里行间倾注作者的深情。“小鸟时来啄食”与“三五之夜”的描写,表现了作者年轻时在这里读书生活怡然自得的情趣。这一层用“喜”贯穿。
第二层(第二、三段),叙写项脊轩的变迁,回忆母亲和祖母的往事,用“悲”贯穿。其中第二段是承上启下的过渡段,“多可喜”照应前一层,“亦多可悲”引起下边的内容。这一层先写由于“诸父异爨”而引起的庭院变化,反映家庭的败落,揭示“悲”的表象;接着回忆母亲和祖母的往事,于回忆中隐含着作者的怀念以及对光阴易逝、怀才不遇、有负亲人所望的感慨,是“悲”的深化。
第三层(第四段),叙写自己闭门苦读的情景以及小轩多次遭火未焚的事。这一层写得很简洁,是“悲”的进一步补充。
第二部分(“余既为此志”至结束),补记婚后与项脊轩有关的一段生活,主要表现作者丧妻前后的欢乐和悲痛的感情。妻“时至轩中”、“述诸小妹语”等写得如在目前,而“今已亭亭如盖矣”感慨尤深,让人落泪。
这两部分虽然写于不同时期,但都是围绕项脊轩写家庭生活琐事,抒发自己或喜或悲的感情,前后格调一致,情感贯通,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但对于这种分析,笔者却不敢苟同。既然是补记,那么后一部分(5、6自然段)就应在文章的整体构思之外。可以先不作考虑。据此,文章可分为四部分:
一(1自然段)、修葺项脊轩,立志读书。
二(2、3自然段)、述说家族的分裂和回忆母亲、祖母,流露对家族衰败的慨叹,含蓄表达自己重振昔日繁华的壮志。
三(4自然段)、自己闭门读书、轩遭火不焚,含蓄的抒发壮志。
四(课文删掉部分)、借寡妇清与孔明的
如果要分段,有两种考虑:
第一种考虑,尊重原作,尊重生活的本来面目,从写作时间和感情表达来说,文章应分为两部分:即正文部分和补记部分。第二种考虑,如果以“文章表达人亡物在三世变迁的感慨”来理解,则应分为:一(1)、怀念美好的读书生活。二(2、3)、怀念祖母和母亲。三(5、6)、怀念妻子。为全文的整体考虑,要删掉4自然段。但是这样做问题还是很多,首先第二自然段的意义和存在价值就有些尴尬,因为从结构看,它可以直接统摄到文章结束(包括补记部分),文章的划分就成了1自然段是第一部分,其余自然段为第二部分。其次,第三自然段“先是,庭中通南北为一。迨诸父异爨,内外多置小门,墙往往而是。东犬西吠,客逾庖而宴,鸡栖于厅。庭中始为篱,已为墙,凡再变矣。”就纯属多余了,与全文不相统一,要删去。
因此,笔者的想法是:向学生展示原文全文,既包括正文全部和补记内容。在教学中引导学生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删改文章。如果主题是记事言志,则应把补记内容,还有“家有老妪,尝居于此。妪,先大母婢也,乳二世,先妣抚之甚厚。室西连于中闺,先妣尝一至。妪每谓余曰:“某所,而母立于兹。”妪又曰:“汝姊在吾怀,呱呱而泣;娘以指叩门扉曰:'儿寒乎?欲食乎?’吾从板外相为应答。”语未毕,余泣,妪亦泣。”删除。如果主题是“表达人亡物在三世变迁的感慨”,则不但原文删节部分要除掉,课文现有的四自然段也要删掉。
这样教学这篇课文,可取得一石二鸟的效果:学生可以比较轻松的理解课文内容和作者感情,又能够学习到材料取舍的方法,悟出“意犹帅也”,材料要为主题服务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