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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之名(Nom du Père)

 传说xlghy6q6fm 2018-04-16

名(Nom du Père

作者:Jean-Paul Hiltenbrand

译者:潘 恒

 

「父之名」是「父性隐喻(la métaphore paternelle)」的产物,首先指的是宗教教我们所祈祷的内容(奉圣父的名义祈祷),并将父性功能归因于一个纯粹能指的符号效果;其次,由于把欲望列入符号债务的范畴,它决定着主体的原动力。

父亲是一种神圣的真理。然而实际现实中没有什么指示了它的功能,也没有什么表明了其主导地位,因为它首先是一种无意识真理。因此,其功能必然要通过一种神话制作才可浮现于精神分析中,并且贯穿着弗洛伊德著作的始终直至封笔之作 «摩西与一神教»。在«摩西与一神教»中,父亲的无意识效能被发展成‘亡父(le père mort)’的效能,而亡父则是被压抑的“项(判断或三段论中的项,词)”。弗洛伊德很早就在宿命和神意中定位了双亲角色。此外,从古希腊罗马文化中与此主题相关的丰硕论著来看,宿命是哲学家以及伦理学家的主要关注点之一。不过,如果父之名是精神分析中的一个基本概念,那么这取决于这样的事实:分析者在治疗中要寻找的正是自身宿命的「转义(le trope)」,即能决定其变化的修辞格范畴。照此理由,俄狄浦斯和哈姆雷特正是这一宿命的典范。那么这是否意味着精神分析要掌控此种宿命?并非如此,因为父之名主要是根据推动欲望且构成欲望法则的能指游戏来决定主体与其欲望之间的关系。

为了解释这点,可以回顾拉康所建立的父性隐喻模型。通过它,可以看到父性隐喻不过是由能指链中的替代游戏所构成,并且组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时刻。这两个时刻还能够从总体上勾勒出治疗的过程。



1.两个时刻的形式化

第一时刻:通过召唤父之名,使主体认同了父亲(根据弗洛伊德的最初描述),把主体从母亲欲望域中解救出来,从而实现了父亲功能对“母亲欲望”的替代,进而隐去了后者。伴随着联系于个人史的各种困境,这一决定性的时刻调节了“俄狄浦斯辩证法式”的未来。它规范了所谓的“阳具性的正常状态”——由登记在原初压抑影响下的主体所导致的神经症结构。在第二时刻中,作为能指,父之名将增强无意识大他者的位置。它恰如其分地扩大了主体与原初被压抑的阳具能指之间的关系,并且在压抑与符号阉割的影响下建立了言语。若没有这个前提条件,主体不能有效地承担其在性别范畴中的欲望。


2.父之名与欲望之间的关联

从这点出发,可以衍生出许多结果:由于隐喻创造了一个新的意义(le sens),父之名自此之后承载了一个别样的意谓(la signfication)。如果父之名首先将主体铭刻为代际序列中的居间环节,那么它作为不可翻译的能指支撑并传递了压抑与符号阉割。实际上,在无意识大他者的地点里,父之名符号化了原初被压抑的阳具,因此它加强了大他者(主体的大他者:它的「单一特征(le trait unaire)」)中关于缺失的烙印,并且它通过联系于语言的换喻效果建立欲望的原因对象(l’objet (a))。于是,在父之名与对象(欲望的原因)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关联。这一关联以一种对于主体而言必须根据其性别范畴来安排自身欲望的形式流露出来,并且同时把“欲望的决策权”和“基于「必须要完成」之模式来安置欲望的法则”归入“父之名”旗下。如此的部署根本上有别于简单的任命,因为父之名在这里代表着主体因赞同父性法则(符号阉割)以及语言法则(在原初压抑的影响下)而承担了自己的欲望。这一终极操作的或然缺失可在临床上表现为在情感、理智、职业或社交方面上难以或不可能对欲望给予确认。

当拉康强调“人的欲望是关于大他者的欲望”时,需要明白的是这个欲望是被大他者所规定的,且以符号债务和「异化(l’aliénation)」等形式表现出来;同时,欲望的原因对象是被大他者夺去了。于是,父之名将欲望的对象归入「重复的自动性(l’automatisme de répétition)」中。


3.宗教的诞生:作为症状

此外,«摩西与一神教»证明了对弑父的压抑引发了一种双重的符号性规定:首先是敬仰父亲,其次是在既定的对象中辨认出欲望的对象。因此,这样的过程把父之名定位于症状范畴。由于父之名对于建立‘阳具性的正常状态’而言具有必然性,以致于父之名的必然性在结构中以“症状的必然性”这一问题的形式返回。这并非“窃取论点”那么简单,因为如果隐喻创造一个新意义,那么这一意义的表达将变成主体的原初症状。无疑,正是这点促使拉康断言“存在着临床能够佐证的复数形式的「父之名(des Noms-du-Père)」”。然而,一个悖论产生了:如果父之名意味着主体根据其影响来度量欲望,那么它也根本上建立了宗教并赋予“欲望”以人性。因此,与治疗相关的问题为部分地解除父之名对于结构而言的必然性提供了可能性。因为,在主体的言语中,其疑问总是朝向“谁在大他者之外言说?”。对此,传统的回答搬出了“父之名”;同时,拉康还认为应当指出:如果治疗保证了父之名的设立,那么其功能正在于使父之名对于主体来说不再有用武之地。读者可以参考拉康的如下论著: «精神病»讨论班(1955—1956), «客体关系»讨论班(1956—1957), «无意识的形式»讨论班(1957—1958), «论精神病的一切可能疗法之先决条件»( «精神病»讨论班以及 «著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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