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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高中的时候开始接触哲学，都忘了上的是什么课，总之听的津津有味，也不见得能听得懂。那时候最喜欢的课程是物理，倒不是学得有多好，最主要的还是老师的讲课水平比较高，散发着智慧的魅力，而物理和哲学之间的关系又是那么暧昧。 记得我们老师讲相对论，先不讲它的高深，总是先来说人物，我特别喜欢这个部分，以至于现在回忆起那些伟大的物理学家，都还是他们的生活习惯。 比如爱因斯坦喜欢在讲课前给学生拉一段小提琴，他说物理是美的，凡是不能用最简单的语言或者公式表达出来的，就不是真正的物理，看，跟哲学多像。哲学的目的，不就是要用最简练的概念囊括真理么。 大学物理是我对物理喜爱的终结，阶梯教室里老师在前面讲题，再也没有题目之外的引申，对于道的追求突然演变成了术的技巧，物理失去了它的魅力。大学比想象中要平庸很多。 二 古希腊有苏格拉底以殉道来宣告思想自由的必要，有柏拉图自知不可实现的理想国，有亚里士多德对自然科学的探索……其中他们所探讨的政治学和伦理学的一些理论成为后世哲学家所站立的“巨人肩膀”，有些被证实不合规律，但无疑他们是人类思想的花朵，他们是思想上的开拓者。 直到后来的文艺复兴，德国古典哲学，包括我们的春秋战国时期百花争鸣的景象，哲学的思想之光让我们记住了这些人类历史上伟大的时段，而让更多平淡无奇的时间从历史中被抹去。 哲学家陈嘉映说，这就是思想的无用之用。思想家让一个时代成为历史的永恒。 哲学史上有很多被历史铭记的人物，他们关于世界本质的思考或多或少曾打开过我的眼界，海德格尔对个人自由的强调，他说良好的实践就是目的本身；黑格尔的“物自体”（即物质本身不能够被完全理解，你理解的永远是被自己转换过的真实），“二律背反”（一方面事物是被决定的，一方面人又是自由的，可以发挥自己理性光芒的）；斯宾诺莎的决定论，和对自由意志的批判。 这些哲学探讨不同的时间看有不同的理解，有时候觉得明白，好像懂了，更多时候其实还糊涂着。现在我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态在看那些思想激荡，因为我已经放弃理解他们了。 就像尼采所说，真理有什么重要？真理只有在保护生存的情况下才有意义。如果真理阻碍了生存的现实，那探讨它还有什么必要。 三 最近在看一本书《哲学的故事》，是许知远采访罗振宇时谈到的一本书，他说那本书第一次让他体会到了知识的喂养，有点好奇就下载来看看。书只看了一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吸引人，可能因为不是第一次接触哲学，考研的专业课上背过理解过，自己也有点兴趣，对那些响当当的大人物还是有点熟悉的。 反而是其中相对没那么大名气的斯宾诺莎对于决定论的看法让我觉得有点颠覆。 斯宾诺莎认为，我们只是规律和因果大河中的一滴水。生存条件决定本能，本能决定愿望，愿望决定思维及行动，由于人不知道环环相扣的原因，你以为自己在做选择，但其实一切都是被决定了的，所以自由意志并不存在。 自由并不脱离因果法则和过程，而只是在理性的主动性下，摆脱了偏执的激情。 陈嘉映说，决定论是比宿命还要更深的宿命。过去我不信，现在似乎从中觉出点什么道理，就算没有，这个观点也从这本书之后代入到我的大脑硬盘中了。 理论上来看，哲学是这么一回事，西方哲学总是采用一种科学的态度来对待需要讨论的问题，它的真实性是需要被论证的，或者从道理上讲得通。而其实用来指导生活的话，这些道理并没有一个榜样的力量强大。 榜样是一个人真实的生活状态，包含了一个人的思考，他更直观地告诉你他用自己的行动捍卫了他的思想，或者说，他活出了理想中的现实模样，这样往往更加令人信服。 四 我的精神领袖是杜尚，法国达达主义先锋派画家，也是考研的时候知道的，当时觉得他太扯了，怎么把一个小便池放到展览上直接写上自己的名字，给一个命名——《泉》，就说这是自己的作品。 杜尚《泉》 现在隔了一年再看，真的觉得他就厉害死了，活生生的道家典范。因为拿出这种乍看下来糊弄人的玩意儿当做作品，冒着被当成傻逼的风险是需要极大的信念支撑的，而且他能够拿的出手的真正自己画出来的作品是业界公认的优秀画作。 他说他会用长到五到十年的时间去精心雕琢一幅作品，他没有时间上的紧迫感，没有太多观念上的束缚，他不觉得艺术家就一定要出作品，他没有为了舆论做出什么事情的负担。 杜尚一生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按他的话说，他需要的，只是一杯咖啡，一副国际象棋，和24小时。他是有极大的精神自由的。 面对尼采的问题，真理有什么重要？他还有第二个回答，真理对思考这些问题的人是重要的，否则你便无从思考起。 我想这也就是我这种对真理想要有一些思考但思考不清楚的人所需要的吧，真理让榜样成为可能，从而勉强让我从实践中渐悟哲学的精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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