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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天,我奔向西北,寻找一个叫着西藏的梦

 昵称54697891 2018-04-19

那年春天,我奔向西北,寻找一个叫着西藏的梦

那年春天,我奔向西北,寻找一个叫着西藏的梦

为你等待次仁央宗 - 为你等待

那年春天,我奔向西北,寻找一个叫着西藏的梦

2012年三月,和煦的春风里,门前的桂花树绿意盎然,树梢正抽展新枝。紫玉兰吐出红色的花蕾,有些还未开的褐色花苞,像是立着的毛笔头,当紫红色花瓣一片片飘落时,枝头上的叶芽便会肆意的蔓延开来。院墙外墨绿色泛着油光的白玉兰树傲然而立,好像没看见她姐妹满身的婀娜摇曳,惟待莲花般的白色大轮花朵挂满枝头,她便自醉了。

漫布着院落的清新气息即将与我远离,刚刚整装好行李的五菱面包车正在院子里等着我。一个星期以前,他才把我和老公从一千多公里外的云南春城带回来,今天又得载着我们离开家。

和家人简单作别,老公发动车子,行程开始了,向着遥远的西北方,神秘的目的地——西藏。

呆过七八年的昆明市,气候宜人,是个适合居住的地方。当初没想在那边常住,就在老家盖了房,这一次应该是永远离开了云南。

其实有时候,人不能生活得太舒适,时间久了会泯灭人的心志,满足现状,滞步不前。在一个地方时间长了,总会有些不好的因素冒出来,让人想要逃离。最终理智战胜所有,选择了许多人都想去的地方,不同的是,别人大多是去旅游,而我们是决定去生活,特别需要能克服恶劣条件的勇气。

车子一直不停的跑着……

我们走完湖北,经过陕西,经过甘肃,白天跑,晚上歇,两天后进入青海境地,来到一个叫都兰县的地方,准备留宿。这里离格尔木还有几个小时路程,因为太晚不想再往前走,老公一个人开车还是挺累的。

青海的三月依然很冷,沿着小小的都兰县城转了一圈,想找个合适的住处都很难,最后定了个150元一晚的,能冲澡。时间太晚,县城并不繁华,没什么值得记下的,好在能让我们舒服睡个好觉,真正的挑战是明天。

早上十点,我们朝格尔木驶去,路上的车不多,一个小时也碰不到几辆,老公比前两天更精神,可能是从没见过的新鲜让他开起车来更顺畅。这段路况太好,是新修的柏油路,路旁广阔似平原,一眼能看出去十来里,只是看不到绿色植物,遍地尽是小碎石。走了大约两小时,路况有点不好起来,下午一点多到达格尔木。车子加满油,找了个医院买好两个氧气袋,换上羽绒服,继续慢慢开。格尔木虽然是个地区城市,也见不到有多热闹,太冷的缘故吧,街道旁的树枝还没见芽,一阵阵冷风吹过,抖得嗖嗖响。

在一个歇了很多货车的路边,我们停下,找到一个生意算好的不大的餐馆。坐下点完菜环顾四周,老公找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凑过去坐在他旁边,我知道他是打听路况去了,晚上准备过唐古拉山,他有点担心。大哥很是热心,看过我们已经开过一年的车,他表示没问题。他是个老货车司机,半个月就要跑一趟。仔细给老公讲述前面的路况,还说我们这么年轻,又带了氧气,不会有麻烦。有了这位热心大哥的指引,我们安心吃过饭,在餐馆歇坐到三点,捎了一箱农夫山泉,再次启程。

五菱车行驶上青藏公路,两个人状态越来越好,想着就要见到梦中的西藏,别提有多兴奋。车仍然不多,逐渐进入昆仑山脉地带,山峰一座连着一座,山顶的积雪沿着山峰绵延。柏油公路上两条车辙陷下去近十厘米,海拔越来越高。到青藏公路昆仑山最高点时,我们下了车。

那年春天,我奔向西北,寻找一个叫着西藏的梦

一根高高的路牌竖立在路边,上面标明的海拔高度清晰可见,路牌被经幡团团围绕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就像一面无限铺开的镜子,上面点缀着棉花团的云彩,流风拂过,变幻着各种姿态,妩媚妖娆。强白的太阳喷射出逼人的光芒,我们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在荡起的经幡旁竟然打起了寒颤。

进入可可西里,视野真正阔展开来,山峦拐了个弯不知到哪里去了,老公放慢车速,只为寻找传说中藏羚羊的影子。渐渐的,看到了,离公路百米远的地方,它们在追逐,游戏,大胆点的跑到公路边上来,看着车近了,又马上跑远,只可惜我没拍到一张它的好照片。更远的地方,看得到有野马还是野驴在啃着枯草。无尽的地平线与天相接,青藏公路一条线似的牵引着我们,恍如徜徉在世外仙境,头顶白云蓝天,身旁奇物围绕,沉迷在这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

下午七点左右,到达沱沱河。老公拿了氧气袋去公路旁的商店灌氧气。可能很少见到外地人,几个藏族青年朝车边凑过来。他们的脸红黑红黑的泛着光,头发编着的辫子一定好长时间没打理了,乱遭遭地搭在肩上,从没见过藏民的我不由得有些惊奇和恐慌,下意识地关好车门等老公回来。这几个青年把脸贴在车窗上向里探,脸上带着好奇的笑,嘴里还嘟噜着什么。见他们没啥恶意,我的恐慌感消失了,打开车门,与他们打招呼,可他们一句也听不懂,一会儿,他们就悻悻然走开去。

公路两边并排着低矮的有些破损的房子和商店,老公从里面的一间出来,手里提着灌满的氧气袋。这一路过来,我们已经用完两袋氧气了,更高的海拔还在前面,一定得做足了准备。

天色渐渐暗下来,不晓得又走了多久,老公有些累了。在车上吃了些东西,他把坐位放下一点,打算休息一小会,我把带来的被子拿给他盖上,这里已经很冷了。

迎着月光我们不停的往前走,从沱沱河过来,已经好几个小时没见到村镇,路上车辆很少,这段路手机信号不好,我们两个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了,只有继续向前才能摆脱这种感觉。找不到住处,走一走歇一歇,既想快点到唐古拉山口,又怕海拔太高有反应。

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样子,车子一直在爬坡,我和老公又精神起来,都认定山顶不远了。这边和云贵高原不一样,都是缓坡,即使海拔越来越高,也体会不到在爬山的感觉。就这样走着,我们的性致又灭了。可以肯定的是,我的头开始有点疼,神志有些不清晰。老公和我都套上了氧气管,他还能开车,而我已经迷糊,闭上眼,只知道车在走,什么都顾不上了。

突然被老公喊醒,他叫我别睡,前面不远就要下坡,得看一看神奇的唐古拉最高点。车子还在往上走,我睁开眼,强打起精神,盯着车灯前的路。远处的一切在夜晚很模糊,一座座黑色的山峰向后抛去,有时很近,有时又很远。

到山顶了,有什么不同吗?可惜是在夜晚,神秘的唐古拉山口就这样与我错过,留给我的只有头疼,再头疼,直到下坡走完才作罢。

安多是个小县城,转了一圈没找到好的住处选择了继续往前走。老公的状态还不错,一点没有想休息的意思,好奇心有时还是一股神奇的力量。从安多出来不远,隐约看到公路左边几米远的地方,有人招手拦车,老公没在意直接开过去了。几分钟后,一辆警车快速追上我们拦在车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强行驶回刚才招手的地方。

下了车才知道,这里是个检查站,心里又犯嘀咕,不知道究竟犯了什么事。进到检查站,整个人迅速暖和起来,一个煤炭炉支在房子中间,里面的煤炭烧得火红,四五个交警围坐在两旁的一米宽的床椅上。一个领导模样的警察严肃地板着脸质问我们:‘为什么不停车,还要闯站,扣留两小时再说,是哪里人?从哪里来的?要去哪里?把你们身份证给我。’听警察这么问,我们才明白是为什么。老公还想和他理论,他却对老公凶道:‘你别和我讲那些,这是在西藏,不管是哪个要过都得接受检查,再多说你就再多呆两小时,我让你什么时候走你再走。’看着势头不对,我劝住老公,他不再说啥,态度软下来。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我干脆从车上拿出从云南带过来的松子,和他们边吃边聊,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并递上自己的身份证。

他们严肃起来让人可怕,没想到聊起天来却又那么亲近,刚才还板着脸的领导警察,现在竟然喜笑颜开地问一些我们老家的事,没有一点官架子,我们越聊越起劲,就像很久的老熟人。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领导拿出我们的身份证递过来,突然要放我们走,再三叮嘱再碰到检查站一定要接受检查,这边不能和内陆比,查得非常严,一定得记住了。领导警察的举动让我和老公感动不已,除了说谢谢也不知还能讲些什么,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后,离开了暖和的火炉,又上路了。

从格尔木过来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我已经困得不行,到那曲时已是凌晨六点,这个时间在内陆已经天亮一个多小时,而这里还是漆黑一片,找旅店更不必谈了,这个时间点怎么可能会有人开门。

在车上稍事休息,老公又发动车子,我没理会,睡意正浓,只由着他。这两个多小时是我在青藏公路上睡得最沉的,以至于到了目的地还没醒,他叫醒我的时候,天已大亮,车子已经停在了姐姐的店铺门口,老公已是满眼倦意,却还显得精神十足,和姐夫一起搬下车上的行李。

从都兰到这里足足二十二个小时,一直没好好休息,想来真是不可思议,第一次进藏时的漫长之旅想要被忘记,想必此生都是不可能的了。

那年春天,我奔向西北,寻找一个叫着西藏的梦 

如今我已在西藏生活多年,青藏公路已经走过了好几次,感受了唐古拉山的缥缈梦幻,也仰望了唐古拉山的壮丽巍峨。路还是那条路,风景依然美丽迷人,只是再也找不到当时初入西藏的震撼!


本文作者:敏之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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