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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前 人类发展到底有没有规律? 前面我一直都在讲，还是有规律，就是地缘和时间性非常明显，当然还有气候影响规律。 这一本书我相信大家一半人都读过，我读的这一本是在台湾买的，所以翻译名称跟中国大陆不一样，作者是斯坦福大学历史系主任吧，叫伊安.莫里士。《凭什么西方人统治世界？》，西方凭什么比别的地方厉害？书中有一页，从考古学上几乎全部文明现象都是首先在西亚出现，过1500年左右齐刷刷的东亚就出现，所以是一个传播关系。时间性和地缘性都在，天衣无缝的配合，不用其他的论证，这一定是传播关系，中国的文明肯定多数是从西部传播过来的。当然这不绝对，中国也有自己的一定文明贡献，还可以从中国往外边传播一些，比如日本韩国，但是早期肯定是从西往东传播多。这起码是农业时代之前的规律。 国际主流一直是比较肯定全球文明是同源的，只有中国的教科书不是这样。因为中国人有一个配套: 中国人被认为是独立起源的。现在中国人独立起源论被推翻了，现在用现代人同源的分子人类学。中国的考古界也已经承认了青铜技术是从西亚和中亚这个地方起源扩散到中国的，而青铜文明是决定性的突破，所以等于已经肯定了西来说。 现在就剩农业技术是否同源的问题。 我认为在农业起源问题上很多人故意混淆是非，也有人是认识不清。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强调东亚是稻谷、西亚是麦子。我认为应该强调的是“农业技术”，而不是农作物品种。 农作物品种不同是因地制宜的结果。比如说美洲人种土豆，东亚人就采用稻谷，而西亚就用小麦。但是农业技术是传播的。农业技术是伴随着大约2万年前逐渐出现的，人类定居生活、根据一年四季的季节变化生产、种植、收获、收藏、再种植，这么一个轮回的一整套技术，不是一个品种的问题。 农业技术是到一个地方就采用当地的品种进行农业，不能说我这地方稻谷是独立起源，技术就不是从西亚来的，这混淆了概念。西亚的农业技术是一万五千年，东亚的农业技术是一万年前，美洲的农业技术大约是七千年前，时间梯度非常明确，地缘关系配合时间，往外面扩散的路线非常明显。 所以我有一个小结: 就是中国所处的地理位置决定了中华民族从古至今的命运。 中国人非常重视汉唐，所谓的盛世。但是放到全球、放到人类自古以来的三次文明大飞跃里面，它不算事，它没有文明的飞跃，讲全球文明发展是讲宏观逻辑，不是讲中国。一定要分清宏观和微观，不能混。 宏观文明飞跃只有旧石器、新石器到工业文明，人类发展史上就这三次。汉唐就是中国出现了几个比较胖的大地主而已，没有什么更新的东西贡献给全人类，影响到全人类、引导全人类的文明突变，到今天中国都都没有出现过这一种情况。所以在宏观视野之下是必须忽略汉唐的，这就是为什么宏观视野和微观视野研究历史的最大不同。不忽略就是方法论出问题了。 很多人问东亚可不可以自行产生工业革命，我的答案是不可能。我讲的所有提炼后就是：文明是由环境决定的。这个环境就是你的地缘，背后是气候决定。沧海桑田一再发生，还比如洪水、地震，时时刻刻我们人类都是被动地掌握在地球的手里。自然的环境不能改变，再过一千年出现冰期怎么办？所以我们今天人不能过分自大。正由于我们如此的受环境因素制约，作为文明学的研究者，我提倡要尽快的研究人类如何冲出地球，或者能够抵抗自然环境的办法，但气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有一天我们发现地球非要灭亡不行的时候，人类必须迁移出去，那现在就必须赶快研究。 没有足够的时间了，最后讲讲现代与地缘的一个直接关系。 既然是有些地缘决定嫌疑，那我们如何来判断今天中国的发展? 今天中国这个文明是高是低?发展的好还是发展的慢？我们的制度是好是坏？ 我认为有一个判断的标准，当然这不应是唯一的标准，而是仅只从地缘角度看。以往20世纪人们也似乎只有一个标准嘛，就是制度，就是民主。现在我们可以有多一些角度思考问题。 中国周围有14个国家和地区，把这14个国家和地区的文明值标出来之后，它的平均值就是中国的标准。低于这个值就是发展的不好、制度也很坏；假如我们在这平均值之上，表示中国的制度非常好、非常适应。这是文明学的评价标准，不是以往的社会制度、红色还是不红色社会制度来区分。 中国当然是不均衡的，东部特别先进，也可以看出地缘的重要性，因为东部是日本、韩国，我们甚至是美国的邻居。所以东部就特别发达，但是西部就不行。西部特别落后，那附近有阿富汗、巴基斯坦这一些国家，西北部就是这样。地缘特别重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国家位于哪个地区，你就与这地区有一致的样貌，不能抱怨，都是地缘位置决定的。尼泊尔就与印度长得像。
人类文明核心长期都在地中海的东部地区，西北地区接触西亚地区很便利，它的传播成本会特别小。今天高级发达文明是美国和日本，我们东部地区的传播成本低，所以东部临近地方就发展的快。所以这些都是地缘的决定。人不能胜“天”。地缘就是天安排。这就好比你生在谁家里，出身不能改变。以前人们是认识不到这些的，很郁闷，怎么就觉得自己国家这么倒霉，是不是谁特别邪恶啊？其实找到人类的发展根源就清楚了。 人类文明的发展不仅仅是一个地缘传播的结果，更是其背后气侯捉弄人，是气候塑造了文明。前面讲到4万到3万年前之间在欧洲有一大波艺术蓬勃发展，骨笛、雕塑都已经在欧洲出现，但是2万多年前出现了一个冰期，这迫使欧洲人向南行走。当时没有土耳其海峡，这海峡大约出现在7千年前。在2万年前左右，欧洲的一些人肯定在冰期就来到了更南的安娜托尼亚地区，这就是《旧约》上记载的伊甸园地区，土耳其东南。也就是说，欧洲这地方受到冰期压迫后，人类的文明高峰挪到土耳其，时间是一万年前左右。 大约9万年前开始人类气候的一个高峰，比今天热，所以很多人说今天是人类影响的结果不一定科学，他们不了解古气候。从6千年前一直到今天，又进入到一个大的气候区间，趋势就是逐渐变冷。 大家都知道，四千年前大象生活在河南和河北地区，今天大象已经跑到了云南地区，向南10个维度，就说明气候一直在变冷。变冷的过程中，第一波先从两河的源头土耳其这里南迁到两河流域，从分子人类学上我们现在又可以看到，向南夹杂了很多的印欧人。随着气候的变冷向南，印欧人也进入印度半岛。今天从分子人类学上已经能考察到很多的印欧人进入到尼罗河地区，接近万年前已经有印欧人进入到北非。当然这些人流可以进入到古埃及帝国。所以我认为古埃及帝国一部分文明是从西亚转移过来，而非相反，100多年前有历史学家认为全球文明是从古埃及传播到全球的。 待续 （原文链接 中为同题专题片《发现文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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