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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寄思故乡情

 01一线 2018-05-03

本文参加了【乡愁】有奖征文活动

寄思故乡情

2007511日)

 

  我出生在一个叫永和西坑的山村里。

  我的故乡西坑南面背山,山上滿山松树,山下点缀着几座水庫和池塘,可谓山水形胜。东西北向二三里,近处都是一片良田,四周远处小山丘陵拔层罗列,姿态各异,十分秀美。胜过一幅美丽的图画。

  西坑的农业以谷米为大宗,油菜次之,豆子,花生,芝麻,棉花,甘蔗,车前子,红薯等又次之。族人颇能安居乐业。

  我族既是且耕且读,所以历代先人都具有农村社会中诚实慈祥的美德,先人乐善好施,广积阴德,为子孙祈福。因而颇为乡里所称道。历代可说是积善之家。

  山村在我的脑海中已凝聚成了一种思想状态。她的外貌形状、四季的色彩在脑海中慢慢地变得抽象起来:村口池塘的波光磷磷,对岸山上的翠绿松树、还有那四季的果树、更有蓬蒿野獐、古井老柏、孤座山坳的砖瓦窑……多年的离乡,它已然抽象升华到精神皈依高度的一种叶落归根的意境。

  村落不大,后面却依着一座小山丘,站在山顶,可以俯瞰几十里外的灰朦朦的景象。据老一辈的人说,山后几百棵百年老松眼泪汪汪在几天之间离开了它们的故土,换来的只是夜幕降临时的几点昏黄的烛亮。徒留下满山的蕨草,倒也清绿。唯有山顶上那三棵扭曲的歪脖子青松还在回望着这片土地曾有的辉煌,思忆着它们的祖先无限的挺拔与伟岸,孤零零地招示着山魂树魄……山风来兮,它们飘浮摇摆,不会再有苍松来搀扶它们……

  村庄就在山底下,房子都很紧凑,建得也是很杂乱,大都为砖瓦房,地面的土都是黑色的,显得凉凉的。七弯八拐的巷子都铺满了并不平坦的青色石板、都已被祖先们磨得光亮异常,天热时就坐在遮阳的石板上,屁股也就凉嗖嗖地爽,有时就捡一石灰渣,在上面画一棋盘,用小石子和小木棒当棋子开始儿时的游戏,记得那时玩得最多的就是一种三子棋了。而女孩子们玩的只有一种叫“抓子”的翻手板游戏,那是我们“大男人”所不屑的,只因为那不用动脑。

  爬上池塘对面的山,就可以看见袅袅的炊烟从村庄四周的房顶青瓦间懒洋洋地冒出来,安静而祥和。池塘边的石阶上总有着几个妇人手举着木棒梆梆梆地敲打着越来越厚的衣衫,看着张张陈新、质地、颜色、大小不同的补丁,心里盘算着今冬该给男人该给孩子添件薄衣了。下田和收工的农人,肩扛犁耙呼啊呼啊地牵头水牛和挑着水桶的妇人打着招呼,饿得狂吼的猪吠声掺和着孩童偶尔的嬉闹,和着塘边的梆梆声,与袅袅的炊烟一起盘旋在村庄的上空,日复一日、年复一复地打发着时光。

  如今却有些陌生了。曾经热闹非凡的村中央已俨然成为了无人区,仅有的也只是几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固守着他们的千年老屋,显得特别地凄清而孤寂。许多的老宅只剩下一个时代的象征了,青石小巷中的老墙长满了青苔,尽是残垣断壁。偶尔几只蜻蜓飞舞也旋地从墙洞中消失了……

  两百多人的村子,长年留守在家的不足八十人,而这八十人中唯有老人小孩成为主力。青壮年常年在外为生活奔忙,背井离乡南下打工。乡村带来的心灵的哀思,带来了对生命意义的诘问,在空灵的世界面前,这是无法用平等用资源配置这些堂皇的字眼来蒙蔽的,灰蒙的田野和他们混沌的眼光体现出来的是一种时代的迷茫;沉静里包容了心灵的无奈和麻痹,松驰里残存的是原始的生命力。经历了无数苍桑的乡村,只有村子右边尽头传出来的几声朗朗的读书声,才让人觉得它的希望和生机。

  真实的踏在这片属于我出生的土地上。有时候是青绿的禾苗,湛蓝的天空,使人懂得什么是宁静和单纯。有时候是刚翻过的褐土,那是深沉的,把尘世间的繁琐完全归于朴绌的一种颜色。这让我对故土的内心,永远怀着近乎是母亲乳汁的崇敬。在她博大的胸怀里,远远不止是禾苗、油菜花、褐土、挽着裤脚的叔伯,在这个定性的乡村里,早掺入了苍凉厚重、亘古深远,却不失新鲜气息的文化底蕴——那种令人敬畏的原始力量的来源。

这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永和西坑,夏天的夜晚,它依样有星星点点的荧火虫在飞舞,那就是这个村无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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