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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论早期梁启超的自由观(七)

 周00佐 2018-05-05

吴根友

2006-09-09
相比较而言,梁启超有关“个人自由”的论述,毕竟又与龚自珍“尊我”的唯意志论观点不同,他十分重视自由思考过程中“公理”的作用,从而在唯意志论的思想传统中又注入了较浓的理性色彩。如在《新民说·论自由》一文中,梁氏说道:“夫心固我有也,听一言,受一义,而曰我思之我思之,若者我信之,若者我疑之。……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底行,其于古人也,吾时而师之,时而友之,时而敌之,无容心焉,以公理为衡而已。自由何如也!”在这种“坐集千古之智,折衷其间”(方以智语)的过程中,以我之独立思考,凭借公理之标准,而在理性的法庭上权衡中外古今之学术:“我有耳目,我有心思,生今日文明灿烂之世界,罗列中外古今之学术,坐在堂上而判其曲直。可者取之,否者弃之,斯宁非丈夫第一快意事耶。”[①]
我们应当肯定梁启超眼光的敏锐之处,他毕竟准确地看到了传统的权威社会从各方面对思想自由之压抑,呼唤建立在思想自由基础上的新道德,培育中华民族的“精神界之生命”。他说:“若夫思想自由,为凡百自由之母者,则政府不禁之,而社会自禁之。以故吾中国四万万人,无一可称完人者,以其仅有形质界之生命,而无精神界之生命也。故今日欲救精神界之中国,舍自由美德外,其道无由。”[②]而且。正因为他高举“精神自由”之旗帜,后来与其师康有为在学术上分道扬镳了,在《清代学术概论》一书中,梁启超说:“中国思想之痼疾,确在‘好依傍’与‘名实混淆’。……康有为之大同,空前创获,而必自谓出孔子。及至孔子之改制,何为必托古?诸子何为皆托古?则亦依傍混淆也已。此病根不拔,则思想终无独立自由之望。启超盖于此三致意焉。然持论既屡与其师不合,康、梁学派遂分。”在今天看来,梁启超的话仍能令人深思。
[①] 《保教非所以尊孔论》。《梁启超哲学思想论文选》第100页。
[②] 《德性相反相成义》。《梁启超哲学思想论文选》第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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