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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游客养蜂人

 宁夏多雪的冬天 2018-05-05

这是曹钦白老师20年前的一篇旧文了,但我读时,却读到了很多新鲜,不知不觉,居然把这篇近8000字的文章读完了!在阅读碎片化的时代,一口气读下这么多字的文章,几乎都算得上奇迹了!

文章为什么这么吸引人?文字固然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从踏实的采访而来的独特故事、行业特点,可以看到很多很多新奇呢!也许就是这新奇,才让我丝毫也没感觉到文章的长,才让我有信心把此文全篇发出来。


花间游客养蜂人


作者:曹钦白


借着到陕北榆林采访的机会,在完成任务返回的路上,我们沿着横山、靖边、安塞一线几百公里的公路,展开了拉网式的采访——


走进养蜂人

在此之前,养蜂人的生活在我们的想象中充满诗意。他们长年累月漂泊,与青山、小溪、花儿为伴,也许他们孤独、寂寞,也许他们会遭遇暴雨、狂风、野兽、但那正是灵感的源泉啊。老杨(杨鸿江)的一位朋友,据说年轻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个养蜂人,他的愿望实现了没有,我不得而知,但我想,他至少是一位诗歌爱好者。在作家笔下,养蜂人充满了神秘。苏童有一篇小说《寻找养蜂人》,那个养蜂人简直就是一个哲学家、预言家,使书中的“我”崇拜得五体投地,但“我”寻找养蜂人时,却遍寻无着,只能对着养蜂人曾经住过的河滩发呆。

今天,我们有幸走近养蜂人,走进他们燠热的帐篷或简易的小木屋,我们没有感受到一点诗意,更别说什么神秘了,因为他们的全部所有,几乎一览无余。



在从榆林刚刚进入横山县的一条省道和县道的丁字路边,我们见到了两个蜂群,只有一顶帐篷。我们停下车,在帐篷外探头看,里边没人;往另一边看,一位养蜂人正坐在蜂箱上,手拿一个蠕动着团团蜜蜂的巢框入神地察看着。“老乡”,我们的喊声惊动了他,他缓缓站起身,看见胸挂照相机的我们,立刻会意地招呼我们进屋里坐。“屋”是当地农民在路边搭建的看庄稼的小土房,没门没窗。“我进来时,里面都是屎尿,我把它扫了扫就住进来了。”这位来自山东省沂南县名叫徐志坡的养蜂人淡淡地说。“屋”内一片凌乱,发黑的被子仍躺在床上,床边摞着一排比汽油桶略小的蜜桶,几只没洗的碗散放在床上。“你怎么做饭?”老徐指了指屋外,我们看见一个小炉子,上边坐着一只正冒着热气的乌黑的水壶。屋外墙上还靠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看着我们疑问的目光,老徐说:“这是我的,外出买个东西,办个事方便。”

我们很同情地说:“你们的生活太艰苦了。”老徐却知足地说:“养蜂人都是这样,出门在外有个地方遮荫蔽雨就不错了。现在的天气,帐篷里就像蒸笼一样,根本待不住人。”老徐说的是实话,接下来,我们看到的七八个养蜂人家,除过一家以外,都大同小异。



在靖边县城一公里的树林边,我们钻进一个养蜂人的帐篷时,只见里面蜜蜂“嗡嗡”乱舞,我们大惊失色,才待要跑出去时,却发现那是苍蝇。养蜂人从床上欠起身跟我们啦话,苍蝇飞于前而视若无睹。我们忍不住问:“哪来这么多苍蝇?”他说:“林子里多的是,风大,就都飞进帐篷里来了。”本来,我们还想多问几句,可看到这情况,老杨先借口拍照,钻了出去;待第五只苍蝇在我脸上降落又起飞后,我也坚持不住了,一猫腰就钻了出去。

对养蜂人来说,也许生活条件的艰苦根本就不算什么。“出门就是受苦来了,怕受苦你出门干什嘛来了。”一位陕北养蜂人这么说。

那么,养蜂人最苦的事是什么呢?是有家不能回。



我们接触的十多位养蜂人,除过几位帮手以外,都已结婚成家,有的还有了孙子。可是,对他们来说,家根本不是“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而是一个旅店,一个让他们牵挂却无法顾及的温馨的地方。靖边县杨桥畔乡养蜂人高增强,迄今为止,起码跑了半个中国。他给我们讲了每年大致的旅程:正月、二月(均为阴历,下同)下四川赶油菜花,三月北上陕西汉中赶油菜花(中国的气候由南向北逐渐升高),四月到宝鸡赶槐花,五月到关中赶老瓜头(牛腥草),六月入陕北赶草苜蓿、地椒椒,七月进内蒙赶荞麦花、葵花,八月到沙漠里赶沙大王,九月以后,有时南下云南,这几年因为开支太大,不常去了,一般收拾收拾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看到这份旅程表,年轻点的人或者具有浪漫气质的人,眼前可能会浮现名山大川,会出现在烂漫山花里与蜜蜂一起采撷的梦一样的情景,甚至还会企盼艳遇(老杨语)。可是,现实的情形却是“吃在外边,睡在外边,住在油漆(柏油)路边”(徐志坡语)。是虽有妻儿老小却无法照料、团聚的焦虑、企盼。



陕北养蜂人一般不带家,只和朋友搭伙或带个帮手。四川、河南、浙江的养蜂人拖家带口的多些。那么,他们的漂泊生涯是否好过些呢?采访中,我们遇到过三家人,一家是浙江省江山市的,一家是湖南省南县的,还有一家是陕西省绥德县的。江山的这家户主叫朱玉丰,夫妻俩带着一个刚成年的儿子,按说,一家三口出门,互相照顾,其乐融融,该不会有后顾之忧、思家之情了吧。否,对他们来说,如此一来,反而有家等于没家了。他们这两年辗转湖北、河南、陕西和内蒙等地,一直没有回过家,冬天就在湖北扎下来,等待油菜花开。问为什么不回家,他们说,我们离家远,回一次得带着蜂群,光雇车的费用就要上万元。听到这儿,我们都沉默了。绥德的这家是一对年轻的夫妻,男的叫蔡勇娃,我们到时,他出去了,他媳妇王红带着两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在床上玩。王红说他们是俩口子养蜂,前一段刚从清涧转到靖边,路过绥德,想娃娃了,就接出来一起住几天。这一家是我们一路见到最像家的家。帐篷挺大,里面东西放置有序,还有一个液化气灶。帐篷外拉着一条绳子,晾着一双洗净的袜子。最喜人的是,竟还有一对毛茸茸的小鸡,“啾啾”地叫着在地上觅食。正啦话着,大娃娃拿了一副眼镜很神气地戴在脸上,小娃娃看见了就要,大娃娃偏不给,小娃娃坐在妈妈怀里伸着小手直哭。我们悄悄地离开了,我们觉得这哭声是这黄沙迷漫的沙滩中最动听的乐曲。



养蜂人有家不归,成年累月四处漂泊,为的是什么?当然是为了养家糊口,为了心中那个不太愿对人说起的发财梦。

问起养蜂的收入,朱玉丰说跟打麻将一样。我们不解,他老婆解释说,就是有输有赢。绥德县三十寨村的马光红说,比大工(匠人)强,蜂蜜不愁卖,而且来年也不愁没事干。这是个敏感的话题,问了半天,语焉不详。绥德县三十寨村的鲍树国大概是我们此次遇到的文化程度最高的养蜂人了,他高中毕业。我们谈得挺投机,他拿出日记本,比较详细地给我们讲了养蜂收入的有关情况。原来,蜂蜜并不是养蜂收入的唯一来源,蜂蜡、蜂乳(王浆)、蜂胶(蜜蜂从树芽上采来的一种胶质,含有树脂、蜂蜡和挥发油等,用以修补蜂箱内缝隙,可作为医药和工业原料)、花籽等都可以卖钱。而且,蜜蜂每年都要分群,这也是一笔收入。但这一切都有前提,即风调雨顺,赶上花期,懂技术,善管理。他有80多箱蜂,花期时,隔两天就能摇一次蜜,最多一次收过4桶900多斤蜜。但天旱天涝都采不到蜜,蜂还会得病,而且每年要转七八次场,雇车花费很大。还有,冬天没花,不但采不到蜜,还要给蜜蜂喂白糖,没有上千斤糖下不来。挣的和出的一顶,也就剩不下多少钱了。听了半天,我们总算清楚了,可该下结论时,我们又糊涂了。我们相视而笑:打麻将。


走近蜜蜂

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敢走近蜜蜂。对蜜蜂我们是爱怕交织,从小就知道,蜜蜂为我们酿出甘甜的蜜;从小更知道,蜜蜂蛰人很疼,而且它也因此会死。所以,我们总是远远地以复杂的目光注视着蜜蜂。即使这次也不例外,所谓走近,只是通过养蜂人的讲述,通过回家后查找资料,来更多、更详细地了解蜜蜂。

徐志坡说,蜂毒很厉害,人被蛰后,红肿几天才能下去,只要人不招惹它,蜜蜂一般不会攻击人。蜜蜂怕黑绿色,骡马耳朵颜色深,蜜蜂最爱往它们耳朵里钻,骡马一摇耳朵蜇得更厉害了。解放牌汽车是深绿色的,搬家时往上装蜂箱,要是旁边有头牲口被蛰,蜂群闻到味,“轰”地一声蜂拥而来,大牛都能被蛰死。



蜜蜂是造物主赐给人类的最好的朋友。蜂蜜含有75%的葡萄糖和果糖,少量的蔗糖、蛋白质、矿物质、有机酸、酶、芳香物质和维生素等,成书于3000年前的我国第一部药典《神农本草经》,称蜂蜜为药中上品,“味甜,无毒,主心腹邪气,安五脏,益气补中,止痛解毒”。李时珍《本草纲目》记述蜂蜜的功用道:“药气补中,止痛解毒,除百病,和百药。久服强志轻身,不老延年。”蜂蜡可用于制药膏、化妆品、上光蜡以及模型等。蜂乳也就是王浆,是工蜂咽腺所分泌的一种乳糜,含有蛋白质、葡萄糖、脂肪、矿物质、B族维生素和激素等。是蜂王幼虫期和工蜂、雄蜂幼虫前期的唯一饲料,也是蜂王产卵期的主要食物。自然,也是一种高级补品。蜂胶上一节已经介绍过了。花粉是被子植物雄蕊花药或裸子植物小孢子叶上的小孢子囊内的粉状物,是一种方兴未艾的滋补品。就是那使我们害怕的蜂毒,也是很难得的药品,对风湿性关节炎、支气管哮喘等,具有一定疗效。当然,要采集蜂毒是太难了,一般养蜂人没那个本事,非得专门机构才行。



从前我们很少注意蜜蜂这小精灵,如今抵近一观察,突然发现蜜蜂竟有这么多的好处,真不敢想象,假如人类没有这些朋友,我们的家园该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蜜蜂的这么多好处,人类是逐渐认识的,但至少蜂蜜的好处是人尽皆知的,连憨笨的熊瞎子都以偷吃蜂蜜为乐事,这是我们从小听奶奶或爷爷讲故事时就知道的。但我们的祖先是从何时开始养蜂的,我们采访的养蜂人都说不清。如果我们到图书馆找本教科书,不用费力就可弄清楚,但我和老杨突发奇想,约好回家后,各自查找我们能看到的文学书籍,看谁的记载最早,谁就赢5块钱。一回到家老杨就迫不急待来电话,说他从明末张岱所著《夜航船》卷十九物理部《虫鱼》一节,查到一段养蜂的记载:“蜜蜂桶用黄牛粪和泥封之,能辟(避)诸虫,蜜有收,蜂亦不他去,极妙。收蜜蜂,先以水洒之,蜂成一团,遂嚼薄荷,以水喷之。再以薄荷涂手,徐徐拂拭,赶入桶中安干燥处。盖蜂畏薄荷,不蛰人。”早已胸有成竹的我,立刻举出唐朝诗人罗隐的“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老杨不服,说有更早的,并举出西晋的某个例子,但他却找不出文字记载,遂被我以“事出有因,查无实据”否定了。还请知道更早资料的朋友有以教我,我们这里先谢了。



话扯远了,我们还是通过养蜂人的讲述,仔细观察蜜蜂的习性,并进一步了解饲养蜜蜂的方法为好。其中大有趣味,而且很有学问。

蜜蜂有很多品种,著名的有中华蜂、意大利蜂、高加索蜂等,我们见到的养蜂人饲养的多是意大利蜂。蜜蜂以采集花蜜为生,因此可以说,凡是鲜花盛开的地方,都是蜜蜂的领地。但对养蜂人来说,要想多收蜜、收好蜜,就得知道什么花面积广,花期长,能分泌大量花蜜,什么花酿出的蜜质量高,然后据此带着蜜蜂辗转南北采集。符合上述条件的花有紫云英、油菜花、槐花、枣花、芝麻、椴树、荔枝、乌柏、荞麦等,此外,瓜类、豆类、玉米等也能采蜜,但量太少,从经济上看,价值不大。咱们国家国土辽阔,各地气候差异很大,这就给养蜂人以很大的回旋余地,也注定了他们漂泊的命运。冬天,北国千里冰封时,养蜂人就收拾行装南下,去赴南方刚刚开始的花季;南方的花还未败,他们又要打点行装北上,以便追上北方已经盛开的花期;同是一个油菜花,他们起码要赶两季,同理,槐花也要赶两季。当南方早已赤日炎炎似火烧时,北方的气候恰似南方的春末,枣花、葵花、荞麦花正逢其时,养蜂人几乎不约而同地会师大西北,和他们的蜜蜂共享这花的喜宴。



全国各地都有养蜂人,据我们有限的了解,浙江、河南、四川、湖南等省的多些,这几年,浙江人养蜂的少了,据说是把钱挣了,嫌干这行太苦,纷纷改做别的营生去了。与此同时,山东、安徽、陕西等省的养蜂人却多了起来。说起养蜂的技术,养蜂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浙江人有大学生出来养蜂的。陕西大荔县蔡邓村的屈纪民说,一般养蜂人以收蜜为主,但浙江人就是灵醒,他们看王浆价高,就把精力集中到取浆上。如何多取王浆,我们只遇到一家浙江养蜂人,由于后面会讲到的原因,没顾上请教。倒是前面提到的山东养蜂人徐志坡给我们讲了个大概。就是用人工培养蜂王的办法,把蜂籽挑出来放入人造蜂础里,使工蜂喂养,待王浆吐得多了,就取籽挖浆。若是工蜂不认幼籽怎么办呢?老徐没讲,看来这就是浙江人赚钱的秘密所在。我们在朱玉丰的帐篷里看到一个很精巧的2公分大的竹笼子,老朱说这是关蜂王的,他老婆笑着说,养蜂也要计划生育。除过以取浆为主外,还可偏重分蜂,每年少取蜜,促使蜜蜂分群,这样一年之内,一分为二,多出来的蜂群出售,至于价格,年年不一样。

虽然养蜂的经验、技术很重要,可养蜂在很大程度上还要靠天吃饭。屈纪民说,他为了向浙江人学技术,带着自己的30多箱蜂跟着几家浙江人跑了两年,我们问他赚了还是赔了。他沮丧地说,赔了。我们忙问原因。他说95年碰上西北大旱,花晒干了,任谁也没办法;去年,在吴旗县赶荞麦花,谁知农民打了药,把蜂几乎死完。今年呢?说起今年,他脸上一片乌云,说,又是好长时间没下雨了……



如同庄稼是农民的命根子,牲畜是牧民的命根子一样,蜜蜂也是蜂农的命根子。他们一天到晚围着蜜蜂转,为蜜蜂觅食,为蜜蜂防治病害,为蜜蜂饲喂(冬天)。那天,我们让鲍树国坐在蜂箱上照料蜜蜂,以便照相,小鲍特意穿上袜子,我们说,你还怕蜂蛰啊!他说,不是怕蛰,是怕蜜蜂死。我们笑问,你一箱有多少蜂?他说,大约就是1万多吧。我们说,你80多箱该有一百万只蜂吧,死几只算啥,他说,那不行,要爱蜂如子嘛。

那一会儿,我们很有些感动。鲍树国的话真诚、自然、毫不做作,那是一种从心底流露出的感情。


走进养蜂人的内心世界

养蜂人近乎终年生活在大自然中,忽儿南、忽儿北,才饮巴山清泉,又沐秦岭山风;昨日还在关中平原呼吸槐花的馨香,今日却在鄂尔多斯高原赞叹葵花的壮美。他们对环境很少桃剔,多是在乡间僻壤的路边搭一顶帐篷;他们对居住地的乡亲所求不多,一桶清水足矣;相反,因了他们的存在,却不声不响地给农作物和大自然注入了勃发的生机,孕育了生生不息的生命。

但是,养蜂人终究是生活在社会之中的,即便是乡间僻壤,他们也不可避免地要和种种人打交道。这就使他们看似清静的生活,实际并不清静。



养蜂人出门在外,他们及其亲人最担心的就是安全;人和蜜蜂的安全。闭门家中坐,都有可能祸从天上降,何况终年漂泊,何况住的地方多是偏僻、荒凉的路边、野地,更何况除一两个伙伴外,他们近乎举目无奈,一旦出个事,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因此,他们几乎本能地采取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低姿态,除过努力和老乡搞好关系外,对那些免不了会碰到的闲人、无赖,“忍”字当头,给

灌几瓶蜂蜜打发了事。老杨想着养蜂人说不定会有什么艳遇,我试着问了问,你们晚上不去热闹处走走。养蜂人说,哪敢呢,就这一天到晚照看着,有时还丢蜂呢,整箱的丢。外行偷是连箱子偷,内行偷是把蜂倒进塑料袋里背走。这以后,我们才注意到,养蜂人的蜂箱差不多都用链子拴着。

转场是养蜂人最繁重的劳动,一年之中,怎么也得七八次。这时,他们要将帐篷拆掉,一应行装收拾捆好,全部装车,还要将近百箱每箱重约50多斤的蜂箱搬上车,这事任谁也不帮忙,给钱也不干,都怕蜜蜂蛰。好不容易出发了,又开始操心了,怕出车祸,怕路途长什么地方堵车,蜜蜂被闷死、热死。有的养蜂人就亲眼见到同行出了车祸,蜂箱摔烂,蜜蜂飞光,全部家产顷刻间毁于一旦。唉,那是怎样的惨景啊,养蜂人的家当就如一个鸡蛋那样容易破碎。



出车祸当然是极个别的事,但路途中堵车却如家常便饭,遇到这种情况,进退两难,养蜂人只能徒唤奈何。而当碰到交通检查人员时,许多养蜂人的办法就是塞钱,“我们不要票,快让我们走吧,蜜蜂要憋死了!”浙江养蜂人朱玉丰说:“蜜蜂装上车,碰到交警挡车,我就气得不得了,我的蜂子要死。”他老婆插话:“我们的司机想得开,一碰到挡车,就给塞钱。”尽管这样,今年6月他们从黄龙向靖边转场,连热带闷,还是死了2箱蜂。



出门难,好出门不如赖在家,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俗语。他们的需求是那样小,他们的付出、贡献却很多,政府的关怀应该更多的辐射到他们,切切实实地为他们服务,真真正正地维护他们的利益。千万不要像陕北绥德县五家桥村养蜂人王树海痛心地说的那样:“咱们陕西人出门的少,对出门人缺乏同情心。”其实,养蜂人是很知道感恩的,我们问哪个地方对养蜂人最好,他们说的差不多都是:四川。

养蜂人几乎都说他们不爱吃蜜,这或许是职业使然吧。那么,他们终日辛劳为的是什么呢?聪明的,你来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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