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东欧一代的觉醒与迷失

2009 年一项大型调查显示，与“铁幕” 时已经成年的人们相比，年龄在18 岁 至39 岁之间的后东欧一代对过去20 年 来自己国家经历的政治经济变革持更肯 定的态度。年轻一代更崇尚个人主义， 比起40 岁以上的人群更支持自由市场 经济。

2010 年，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锁定了与美国千禧年一代年 龄相仿的人群：后东欧一代。这批人中 年长的在自己国家实现民主时已成年， 年龄最小的那时才出生。而东欧国家 的老一辈人，政治观与上述年轻人完 全不同。

作为欧洲脉搏的一部分，前东欧集团 的多个国家一道参与了这项调查研究。 东欧国家的人民在对待民主和资本主义 的态度上存在着明显的代际差别，这反 映了过去、现在和将来之间的分歧。 这里的男女老少都关心国家事务，尤其 是经济形势，老一辈人非常怀念过去的 生活，他们经常谈起共产主义制度下人 们的生活水平更高，而年轻人对用民主 手段解决国家问题更有信心。

这些年轻人将成为东欧的下一代领导人， 这是一个非常积极的信号。

通常来说，现在东欧的年轻人比年龄在 40岁以上的公民更支持国家转向多党制。 这种代差在俄罗斯表现得尤其明显，40 岁以下的俄罗斯人中有64% 支持多党制； 上一代人里只有45% 的人支持民主改革。 在其他一些国家也存在类似情况，虽然 人们普遍支持多党制。40 岁以下的波 兰人中有77% 支持民主改革，另一边 的人里只有66% 支持改革。捷克有84% 的年轻人赞同国家转向多党制，中老年 人对这种变革的支持率为76%。不过在 乌克兰，大部分人都不看好民主改革。 中老年中只有26% 的人赞同国家转 向多党制，相当一大部分人（6 4%）不 赞成。年轻人的意见相对均衡，37% 支持，43% 反对。

在参与调查的东欧国家里，年轻一代 对于脱离国家控制的资本主义经济更 为支持，对民主改革的态度也是如此。 在俄罗斯这种代际差别最明显，40 岁 以下的人对资本主义转型的支持率 达到了62%，另一边的支持率则只有 40%。

在乌克兰、保加利亚、捷克和波兰，资 本主义改革支持率的代差也同样达到 了两位数。

乌克兰人对市场经济转型的总支持率 比其他东欧国家都要低（36%），即使年 轻人对国家已经进行的经济改革的支 持率也不到50%，40 岁以上的人群的支 持率更是低至28%。

事实表明两代人对过去20 多年来东欧 发生的变革利弊存在意见分歧，这主要 体现在对人生活水平变化的看法上。在 波兰、捷克和俄罗斯，40 岁以下的年轻 人更赞同现在的经济条件比过去时期 好；但总体形势非常不乐观，匈牙利甚 至只有不到10% 的人认为现在经济比过 去更好。

在波兰和捷克，多数年轻人积极评价了 社会的整体经济状况，同意多数人如今 生活更富裕的比例分别为53% 和54%。

40 岁以上人群的想法则更为复杂，捷克 老一代认为现在经济更差（45%）的人比 认为现在更好的（39%）人略多。

在保加利亚、乌克兰和匈牙利，上一代人 绝大多数都认为现在大多数人经济状况 比以前更差。此外，年轻人中持有此观点 的人也占到了50% 以上。排除心理落差 和年轻人的不确定性，这些数据表明这 些国家确实在经济发展上出现了停滞。

在7 个受访国家中，6 个国家里认为普通 民众从改革中获益的人数不到50%；5 个 国家里年轻人和中老年人认为普通民众 获益的比例不到30%。唯一乐观的数据 是新一代的想法仍然比老一代更积极。 在捷克，认为普通民众获益很多或比较 多的人占53%，略占多数。

在波兰，年轻人更赞同普通人从变革中 获益的观点。

7 国居民中绝大多数人认为政客和资本 家从社会经济变革中获取了比普通人更 多的好处。各个年龄层持有这种观点的评估本国目前的民主状况时，年轻人比 老一辈的看法更积极。捷克和波兰尤其 如此，全民对民主的满意度比大多数受 访国家更高。62% 的波兰年轻人和60% 的年轻捷克年轻人表示他们对自己国家 的民主现状很满意。在中老年群体中， 波兰同意该观点的人不到一半（47%）， 捷克更少（42%）。

俄罗斯的年轻人更容易对本国民主程 度感到满意，支持率代差达到了两位数。 但总体满意度很低。

涉及到对民主主义和民主自由观念的支 持度时，两代人的观点少有地达成了一 致。受访的绝大多数人对列出的六项民 主价值观的支持度的代差都非常小。 受访国家中只有波兰人对基本民主原则 的看法出现了巨大的代际分歧。年轻的 波兰人中有56% 的人认为民主价值观非 常重要，相比之下，老一代的波兰人中只 有不到一半（平均只有49%）的人赞同这 种观点。

“民主政府和强势领导人哪个更能有 效解决国家问题”也导致了意见分歧。 63% 的波兰年轻人对民主政府更有信 心，在老一辈波兰人中，选择民主政府 的人为51%，比起倾向强势领导人的群 体（39%）略占优势。两代人基本上对强 劲经济的偏爱要高于民主自由。与老一 辈人相比，匈牙利的年轻一代认为民主 政府比强势领导人更能解决国家问题， 但优势很小。

其他国家的代差则没那么明显，比如捷 克人不分年龄都极为偏爱民主政府，认 为其比强势领导人更能解决国家问题， 保加利亚则是绝大多数人都选择相信 强势领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