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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杂整理

 廿山 2018-05-12
「一」
整部著作真正让我动心的却更是另一些思想性的东西。对癫痫式狂迷的讨论让人想起Bataille的理性的他者或异质者的概念;【253】从权利论滑向强权论;【328】自由主义缺乏民族土壤;【371】加西亚父亲的胡扯简直超凡入圣境界;【556】公爵反天主教和控诉俄罗斯贵族的空洞;【601-3】;公爵双重的爱(娜斯塔霞和阿格拉雅)。最著名的两个思想是这样的,一个是重病垂死的青年伊波利特在自杀前的自白中对神意甚至生命的反抗:“如果我有权力不出生到世上来的话,那我一定拒绝在这样嘲弄人的条件下生存。但我还有权力死去,虽然我退还的只是屈指可数的时日。…自然法则以其判定的三个星期把我的活动限制到了这种程度,以致于自杀也许是我还来得及按照我自己的意志善始善终的唯一事情。”【460】
但最卓越的是另一个思想,我觉得甚至比《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宗教大法官之故事(自由与面包)更为深邃,这里陀思妥耶夫斯基借列别杰夫之口以惊人的方式讲述了现代性的隐喻:在需要和普遍幸福的功利时代,生命泉开始枯竭,铁路作为整个潮流,“人类变得过于喧闹,过于追求实利,缺乏精神上的安宁。”【417】那种超越一切灾难和瘟疫将人类维系在一起的生命力量枯萎了衰竭了。然而,这里陀思妥耶夫斯基真正伟大的是某种游移不定:对传统生命源泉或宗教并没有采取绝对赞颂,倒是以揭露的方式呈现的:讲的是12世纪人吃人的故事,而在大饥荒中吃了60个修士和6个婴儿的人最终忏悔——而这种忏悔背后的就是那种生命泉的力量——这一切让人嘀笑皆非或荒谬。是生命泉还是需要的潮流?陀思妥耶夫斯基让人印象深刻地追问了问题而不是给出轻易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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