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半夜起来小解,听到婆婆房中粗壮的呼噜声,大惊,急急返回屋,推醒男人。 男人听罢说:你耳朵有病! 女人说:不信,你去。 两个身影蹑手蹑脚来到东窗根儿,小窗虚掩,里边果然传出抑扬有致的鼾声。 有鬼了。女人握男人胳膊的手瑟瑟发抖。 瞎说。男人拉了女人回屋。 你妈有旧相好?女人问。 鸟操的,你妈才有哩!男人扬手欲揍女人。 两人不说话了。 男人辗转反侧,再不能寐。 女人也睁着眼直到天亮。 次日,男人把女人打发出门,自己在家侍候老娘,瞧老太太气色好时,才小心地问:妈,昨晚睡得好? 睡得好。老太太闭目养神。 俺爹去有个把月了? 把今儿算上二十九天半。老太太说。 人要真有阴灵多好,去了想见还能见着。男人有一句没一句似乎在顺口聊天。 死就死吧!活到这年岁也够本儿了。老太太有心无心地应着。 又过许久,男人再问:妈,昨晚没事吧? 能有啥事儿?老太太睁眼,看住儿子:你今天咋的了? 男人吞吞吐吐,最后还是把昨夜听到的全说了。 老太太叹口气说:跟你爹过一辈子,啥都习惯了,猛然没有他的呼噜,我还真睡不着。亏你爹想得周全,事先儿把这声音录了留给我。 晚上,女人又问男人。 男人就把老太太的话重复一遍。 女人不说话,只把男人拥得紧紧的。两人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许久无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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