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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林甫:钱大昕的舆地学贡献

 汐钰文艺范 2018-05-16

清人著述之体,有叙述、议论、考证诸形式,叙述见体系而为学恐不深,议论显观点而嫌证据不充分,惟独考证于史实、逻辑、观点兼而备之。故学风朴实之有清一代,考证之学诚为发达。其中,舆地之学蔚为大观,考据学大师钱大昕乃其中之佼佼者也。


钱大昕字晓征,一字及之,号辛楣,又号竹汀居士,雍正六年正月七日(1728年2月16日)出生于太仓州嘉定县(今上海市嘉定区)望仙桥河东宅。乾隆十六年(1751)特赐举人,三年后考中进士。历任翰林院庶吉士、《一统志》纂修官、詹事府少詹事、广东学政等职,晚年长期执教于钟山、娄东、紫阳等书院,嘉庆九年十月二十日(1804年11月21日)卒于苏州紫阳书院,享年77岁。他“深于经史之学”,“不专治一经而无经不通,不专攻一艺而无艺不精”,被后人视为“开国以来尉然一代儒宗”[1]。


钱大昕在舆地学上的贡献是多方面的,主要集中在他的著作如《潜研堂文集》、《廿二史考异》、《三史拾遗》、《诸史拾遗》、《十驾斋养新录》、《十驾斋养新余录》、《<通鉴注>辨正》等著作中。


首先,钱氏总结了考证政区沿革应遵循的普遍原则,其《秦四十郡辨》[2]开篇有云:“言出于古人而未可信者,非古人之不足信也;古人之前尚有古人,前之古人无此言,而后之古人言之,我从其前者而已矣”。在这个理论指导下,他认为秦郡数目当以班固《汉书·地理志》为据,而阚骃、《晋书》的秦四十郡说均系后出,不足信[3]。与此同理,他论述了《水经注》可否补汉初侯国地名问题。有人问:汉初功臣封侯者140余人,封邑所在班固已不能言,郦道元《水经注》始考得十之六七,可否补孟坚之阙?钱氏答道:“此史家之谨慎,即其阙而不书,益知其所书之必可信也;郦氏生于后魏,距汉已远,虽勤于采获,未必皆可尽信。”接着他列举了九个实例,如刘苍封安成侯,《赣水篇》以为长沙之安成,而《汝水篇》以为汝南之安成;又如刘拾封建成侯,《赣水篇》以为豫章之建成,而《淮水篇》以为沛之建成;更有甚者,郦道元以东晋侨置之山阳郡当作汉刘荆所封山阳公之邑,从而认为“班氏得古史阙文之遗意矣”,而郦注“其误更不待辨矣”[4],因而在汉侯国地名记载方面,钱大昕的结论是:“《水经注》难尽信”[5]。


其次,钱氏在进行政区沿革的考证中,具有两大重要发现。一是晋侨置州郡无“南”字。他在深入钻研东晋南朝侨置政区的基础上,发现晋室南渡后在南方侨置的州郡并非如《晋书·地理志》所说的那样冠有“南”字,侨置政区地名前加“南”字实始于永初受禅以后。唐初修《晋书》不察,遂有此误,至钱氏始正之。他说:“唐初史臣误认宋代追称为晋时本号,著之正史,沿讹者千有余年,至予始觉其谬”,从而认为“史家昧于地理,无知妄作,未有如《晋志》之甚者”[6]。二是阐发《宋书·州郡志》去京水陆里程的含义。他论述道:“案休文志州郡,于诸州书去京都水陆若干,唯州所治郡不云去京都水陆若干者,已见于州也。南徐州领郡十七,南东海为州所治,此外则南琅邪、晋陵、义兴皆有实土,故有水陆里数;南兰陵以下十三郡,有户口而无水陆里数者,侨寓无实土也。诸州皆仿此”[7]。这一发现,为后人根据《宋书·州郡志》所载水陆道里判断州郡是否侨置、侨置是否割实提供了重要依据[8]。


再就具体的政区沿革研究而言,贯彻了“无征不信”、“孤证不立”等原则,可举汉庐江郡为例。当时,桐城名家姚鼐的观点是:“夫庐江者,其水出陵阳东南,而西北流经彭蠡,以入于江,至今犹命彭蠡之山为庐山云。”到了汉武帝时,“江南遂无庐江名矣,其后改衡山郡曰庐江,然后庐江之名遂移于江北也,然则衡山之为庐江,其昭、宣间乎?”[9] 据其所考,庐江郡初在长江以南,汉武帝后此名称移植到了长江以北,移置时间推测为昭、宣年间。此论一出,反响甚大,然则钱大昕颇有疑义,他写信给姚鼐说:“庐江之为郡,在孝景初,自后别无废省之人。伍被说淮南王安云:南收衡山以击庐江。是衡山与庐江绝非一地。今欲并而合之,难矣”。就在这封信中,钱大昕结合汉庐江郡的考证,阐述了乾嘉学派进行地名沿革考证的一条重要原则:“读史之病,在乎不信正史,而求之过深、测之太密。班孟坚志郡国沿革,精矣;间有未备,以纪传考之,无不合也。孟坚所不能言,后儒阙其疑可矣。谓汉初之庐江在江南,武帝时已罢,昭、宣之间改衡山为庐江,皆孟坚所未尝言。所据者仅庐江出陵阳一语,然陵阳乃鄣郡之属县,非淮南故地,恐难执彼单辞以为定案也”[10]。


钱大昕对正史《地理志》的地名用字发表过一些精辟的见解。《汉书·地理志》丹阳郡胡孰,宋祁曰:“胡当作姑”,《廿二史考异》卷七:“按胡孰,《续志》作湖熟,今上元县东南五十里有湖熟镇,即汉故县所在。自汉至晋有湖熟县、无姑熟县,宋说非是”。《晋书·地理志》武威郡有揖次县,《考异》卷十九:“当作揟次,汉隶胥、咠二字多相乱,故讹为揖;隋开皇初改广武县曰邑次,又因揖、邑同音而讹也”。《魏书·地形志》南青州州治作“國城”,《考异》卷29:“國城,《通鉴》作圂城,胡三省云:圂城,当在唐沂州沂水县界;圂,户困翻。予按:《高闾传》以本官领东徐州刺史,与张谠对镇團城;《刘休宾传》亦云东徐州刺史张谠所戌團城,领二郡。则‘國城’当为‘團城’之讹,或作‘圂城’亦误”。《隋书·地理志》清河郡有清泉县,《考异》卷三十三:“本清渊,史家避唐讳追改”。


同样,钱大昕在地名读音方面也发表了较多意见。《汉书·地理志》千乘郡溼沃,《廿二史考异》卷七:“溼当作湿,音它合反”;齐郡钜定,《考异》卷七:“《水经注》作巨淀,定有澱音,语之转也,后人又加水旁”。《续汉书·郡国志》卷县有垣雝城,或曰古衡雍,《考异》卷十四:“垣、衡声相近”;陈留郡封丘有桐牢亭,或曰古蟲牢,《考异》卷十四:“古音蟲如同,《诗》‘蕴隆蟲蟲’,徐仙民:音徒冬反,《韩诗》亦作烱烱,故蟲牢转为桐牢也”。《魏书·地形志》太原有靡沟,《慕容白曜传》作糜沟,《考异》卷二十九:“靡、糜,音相近”。《旧唐书·地理志》歙州黟县:“汉县,属丹阳郡,晋同医县”,《考异》卷五十八:“按晋无同医县,当是‘音’字之讹,谓黟音近医耳,‘县’字衍”。


钱大昕发明的“古无轻唇音”之说,在地名读音上也有四例:(1)“古读文如门,《水经注》汉水篇:文水即门水也。今吴人呼蚊如门。《书》:岷嶓既艺,岷山之阳,岷山导江,《史记·夏本纪》皆作汶山。《汉书·武帝纪》文山郡注,应劭曰:文山,今蜀郡崏山”。(2)“古读汾如盆,《庄子·逍遥游篇》‘汾水之阳’,司马彪、崔譔本皆作盆水”。(3)“古读房如旁,《广韻》:阿房,宫名,步光切。《释名》:房,旁也,在堂两旁也。《史记·六国表》:秦始皇二十八年为阿房宫,二世元年就阿房宫,宋本皆作旁。旁、房古通用”。(4)“古读望如茫,《释名》:望,茫也,远视茫茫也。《周礼·职方氏》:其泽薮曰望渚……即宋之孟渚,古音孟如芒”。


他也探讨过音译地名问题,认为译音地名无定字。例如蒙古语地名“插汉”,《明史·李成梁传》作“叉汉”,《张学颜传》作“察罕”,《大清一统志》又作“察哈尔”[11]。又如北朝时北方有一强悍的少数民族政权“柔然”,他说:“按柔然,北方之国,不通中华文字,史家据译音书之,或称茹茹,或称芮芮,其实即柔然二字之转也。柔然、茹、芮,同属日母。明元(帝)易茹为蠕,不过借同音字寓蚩鄙之意,元非改其国号”[12]。后来的发现证明,钱氏的见解非常正确,顾颉刚曾写到:“北方有柔然国,史官易其名为‘蠕蠕’,显然视为虫,我曾游大同云冈石窟,在刻石上见其自称为‘大茹茹国’,则以北魏建都大同,彼国使臣至此,□往瞻拜,遂得留此美名,致正汉文史籍之侮辱。” [13]


钱大昕考证地名,用力最勤、研究最深的当推各正史的《地理志》,指正政区地名错误、不当、衍脱及释疑等情况共有895处,兹统计如下:


表1  钱氏考证中的地名订误与释疑


地理志名称

订误与释疑条目

出    处

《汉书·地理志》

96 

《廿二史考异》卷7、《三史拾遗》卷3

《续汉书·郡国志》

199 

《廿二史考异》卷14、《三史拾遗》卷5

《晋书·地理志》

52 

《廿二史考异》卷19、《诸史拾遗》卷1

《宋书·州郡志》

49 

《廿二史考异》卷23、《诸史拾遗》卷2

《南齐书·州郡志》

《廿二史考异》卷25

《魏书·地形志》

82 

《廿二史考异》卷29、卷30

《隋书·地理志》

93 

《廿二史考异》卷33

《新唐书·地理志》

17 

《廿二史考异》卷44、《诸史拾遗》卷2

《旧唐书·地理志》

97 

《廿二史考异》卷58

《五代史·职方考》

46 

《廿二史考异》卷65

《宋史·地理志》

55 

《廿二史考异》卷69、《诸史拾遗》卷4

《辽史·地理志》

《廿二史考异》卷83

《金史·地理志》

12 

《廿二史考异》卷84、《诸史拾遗》卷5

《元史·地理志》

《廿二史考异》卷88、89及《诸史拾遗》卷5


 

至于钱大昕指正各正史《地理志》地名不当甚至错误之处,那更是俯拾皆是,兹于各正史《地理志》均仅举一例,列表说明如下:

 

表2   钱氏地名订误举例

 

书  名

原  文

订  误  举  例

 

 

《汉书·地理志》

 

 

东海郡海曲县。

《考异》卷7:“‘曲‘当作‘西’。《续志》广陵郡海西县,故属东海。沈约《宋志》‘临淮郡海西令,前汉属东海,后汉、晋属广陵’是也。《三国志·糜竺传》:“先主转军广陵海西。”[14]

 

 

《续汉书·郡国志》

 

 

乐安国,高帝西平昌置,为千乘。

《三史拾遗》卷5:“前撰《考异》,指此条‘西平昌’三字衍,西平昌县名当属上文平原郡,误脱羼入于此。今检《鲁峻碑》阴,有门生‘平原西平昌王端子行’一人。此以汉人述汉郡县,尤可信吾言之非妄”。

 

《晋书·地理志》

其后又立巴渠……等十郡。

《考异》卷19:“盖《晋志》叙江左侨置州郡,多不可信”。

 

《宋书·州郡志》

徐志有边城两,领雩娄、史水、开化、边城两县

《考异》卷23:“此上、下‘两’字皆误。详其文义,谓立边城郡,领雩娄等四县也。上‘两’字疑是‘郡’字之讹,下‘两’字疑‘四’字之讹。”

 

《南齐书·州郡志》

有平阳石鼈,田稻丰饶,所领惟平阳一郡。

 

《考异》卷25:“据下文,当为‘阳平郡’转写颠倒耳,《周山图传》亦云于石鼈立阳平郡”。

 

《魏书·地形志》

 

幽州宣都城。

《考异》卷29:“按幽州无宣都城,一本作宜都,亦误。当是军都之讹。”

 

《隋书·地理志》

 

后置鲁州。

《考异》卷33:“永安中,置广州于鲁阳,而齐、周因之。史未见鲁州之名,当为广州之误也”。

 

《新唐书·地理志》

 

思唐州武郎县。

《诸史拾遗》卷2:“郎当作朗,史臣避宋讳缺笔,后人讹为郎耳。《元和郡县志》正作武朗。

 

《旧唐书·地理志》

晋置泰州,北齐为泰州。

 

《考异》卷58:“泰,当作秦州“。

 

《五代史·职方考》

 

乾州,李茂贞置,治奉先县。

《考异》卷65:“奉先,当作奉天。《唐志》京兆奉天县,乾陵在北五里。乾宁二年,以县置乾州,盖州以乾陵得名,非同州之奉先县也”。

 

《宋史·地理志》

 

句容,天禧四年改名常宁。

《考异》卷69:“案《景定建康志》,初无改句容为常宁之事,但云天禧元年置常宁镇于句容县,又云以镇置寨耳。此志误”。

 

 

《辽史·地理志》

 

北安州兴化军领县一,利民县。

《考异》卷83:“辽之北安州有兴化县,无利民县,惟金承安中尝升利民寨为县,未久旋废。作《辽史》者乃以金所置之利民为辽时旧县,而不及兴化,误矣”。

 

 

《金史·地理志》

 

蓟州县五,旧又有永济县,大定二十七年,以永济务置,未详何年废。

《考异》卷84:“案元至元七年,孙庆瑜撰《丰闰县记》云:金大定间改永济务为县,大安初避东海郡侯讳,更名曰丰闰,史不知丰闰即永济之改名,而分而为二,乃以丰闰为泰和间置,又谓永济已废,而未得其年,皆误之甚也”。

 

《元史·地理志》

建德路,唐睦州,又为严州,又改新定郡。

《考异》卷89:“案唐时为睦州,天宝初为新定郡,乾元初仍为睦州,宋初亦为睦州,宣和中平方腊之乱,始改睦为严。志云:唐为严州,误之甚矣”。

 


钱大昕治学文、史兼通,功力深厚。他全数列举了《广韻》所载唐代州名,共计平声89个、上声15、去声29个、入声22个,发现这155个州名“皆唐开元以前之疆域”,从而认为《广韻》“盖承《唐韻》旧文”[15]。即使很小的学术问题,他也不轻易放过。例如《汉书·地理志》有误字“渽水”,胡渭考证了“渽水”实为“涐水”之误[16],此说得到了钱大昕等学者的同意和肯定[17],可为定论。然而,今《中国历史地图集》第二册仍从《汉志》误字作“渽水”。


当然,学者非圣人,孰能无过?在沈垚考定六镇确数之前,钱大昕犯过“当时名为六镇、实不止六矣”的错误[18]。洪亮吉《补三国疆域志》、《东晋疆域志》的编成,令钱大昕“叹其奇绝”,钱氏认为该书“胜仆数倍”,因而放弃了“留意三国疆域有年、常欲作志”的打算[19],并在序中认为“其才大而思精,诚史家不可少之书也”,又说:“稚存生于千载之后,乃能补苴罅漏,抉摘异同,搜郦、乐之逸文,参沈、魏之后史,阙疑而慎言,博学而明辨,俾读者了然,如聚米之在目前,讵非大快事哉!”[20]。据研究,钱序多溢美之词[21]。


除此之外,钱氏因考《通鉴》胡注地名之误而著有《<通鉴注>辨正》两卷,指正胡注地名72处错误;又因参加《鄞县志》的编纂而指出了小江湖非西湖、甬桥非甬水桥等三则地名错误[22]。


当然,钱大昕在古代地名问题上发现前人这么多错误,其目的并不是为了挑剔前人,而是让它们更加完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订讹规过,非以訾毁前人,实以嘉惠后学”[23],“去其疑,乃能坚其信;指其瑕,益以见其美;拾遗规过,匪为齮龁前人,实以开导后学”[24]。


他说的“嘉惠后学”、“开导后学”,诚非虚语。周振鹤教授曾受钱氏关于推恩法蚕食王国领地别属汉郡论述的启发,逆向还原了西汉初年王国状况[25],因而称《廿二史考异》是“点石成金之作”[26]。敝人颇有同感,发表在《历史研究》2000年第4期上的拙文《中国历代更改重复地名及其现实意义》,实系受其《十驾斋养新录》卷十一“汉地理志县名相同”、“后汉县名相同”、“唐县名相同”、“宋县名相同”、“元州县名相同”、“明县名相同”等一组札记的启示而撰成。


钱大昕博通群籍,治学严谨,逻辑思维严密、考据思辨发达,因而在舆地学上的贡献是同时代其他学者难以企及的,就是后人也难望项背,他的学术观点至今仍闪耀着智慧的光辉。今年幸逢钱氏逝世两百周年,因撰此文,以资纪念。


[1] 江藩:《汉学师承记》卷三。


[2] 收入《潜研堂文集》卷十六。


[3] 说见《秦三十六郡考》,载《潜研堂文集》卷十六。


[4] 《潜研堂文集》卷十二“答问九”。


[5] 《十驾斋养新录》卷十一。


[6] 《廿二史考异》卷十九、《十驾斋养新录》卷六、《余录》卷中、《<通鉴注>辨正》卷一、《潜研堂文集》卷二十四“《东晋疆域志》序”、《潜研堂文集》卷三十五《与徐仲圃书》。


[7] 《廿二史考异》卷二十三南兰陵太守条。


[8] 胡嘏《钱大昕论<宋书·州郡志>所载水陆道里》一文指出有例外情形,文载《历史地理》第七辑。


[9] 姚鼐《汉庐江九江二郡沿革考》,载《惜抱轩文集》卷二。


[10] 《潜研堂文集》卷三十五《与姚姬传书》。


[11]《十驾斋养新录》卷九“译音无定字”条。


[12]《<通鉴注>辨正》卷二。


[13] 顾颉刚致史地组的信,录文据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庋藏的该信照片。原信日期误作1966年1月23日,因为信中提到“去年《文物》杂志中有史念海同志所作的《秦直道》一文”,而史念海先生《秦始皇直道遗迹的探索》刊于《文物》1975年第10期;且信中最后一段有“年逾八十”之言,顾颉刚1966年时尚不足八十岁,故疑此信写于1976年初。


[14] 周振鹤《西汉地方行政制度的典型实例——读尹湾六号汉墓出土木牍》(《学术月刊》1997年第5期)依两重证据法指出:钱大昕认为“海曲”为“海西”之误得到了出土文物的证实。


[15]《十驾斋养新录》卷十一“《广韻》载唐州名”条。


[16] 见《禹贡锥指》卷九“和夷底绩”句下“渭按”。


[17] 分别见钱大昕《廿二史考异》卷七、王绍兰《汉书地理志校注》卷下、《嘉庆重修大清一统志》卷四?二雅州府山川·大渡河下、吴卓信《汉书地理志补注》卷四十六、徐松《<新斠注地理志>集释》卷十一、杨守敬《汉书地理志补校》卷上。


[18] 钱大昕《<通鉴注>辨正》卷一。


[19]《潜研堂文集》卷二十四《东晋疆域志·序》、卷三十五《与洪稚存书二》。


[20] 钱大昕《东晋疆域志·序》。


[21] 说见胡阿祥著《六朝疆域与政区研究》第339页,西安地图出版社,2001年6月。


[22]《潜研堂文集》卷十九“《鄞县志》辨正”。


[23]《潜研堂文集》卷三十五《答王西庄书》。


[24]《廿二史考异·自序》。


[25] 参见周振鹤著《西汉政区地理》(人民出版社1987年出版)、《学腊一十九·自序》(山东教育出版社1999年出版)。


[26] 见周振鹤著《随无涯之旅》第88页,三联书店,199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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