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书法最主要的方式就是读帖和临摹,通过读帖和临摹,了解和体会古人用笔用墨的技巧,体会古人结字的个性特征以及对行气、章法的处理,以形取神,体悟古人由技法所达到的精神境界,潜移默化,引发出自我的真性情,施之于创作,成就有个性有新意之作品。书法的学习不外乎这样一个过程,所以,这第一步极为重要,开步不好就容易走弯路,若一旦形成习气,再要改正就很难了。 翁志飞临兰亭序 局部 一、先来谈谈选帖 翁志飞临《懂美人墓志》局部 一、既然是拓本,就有个拓制先后、拓工精粗的问题。碑刻最初或刚出土时所拓的,一般称为初拓本,因为制作拓片对碑刻文字会有一定的磨损。所以,初拓一般相对较接近原作,尽量找早的拓本,比如唐拓、宋拓、明拓等等。因为名碑经过长时间传拓,磨损严重,有的在宋代点画已细如发丝,后人又根据拓片再进行挖刻,点画与原作走形就更大了。 二、拓工有精粗。较精的有乌金拓、蝉衣拓:乌金拓用墨较重,拓片乌黑发亮,显得厚重而有“金石气”;蝉衣拓用墨较轻,用纸也较薄,拓出的点画清晰明了,一般多用于拓法帖。较粗的一般用擦拓,明清多用之。因为擦拓速度快,往往轻重不均.墨容易渗入点画,使点画变细以至淹没。所以擦拓多显得很粗糙,初学尽量避免选 翁志飞临《龙门造像题记》局部 二、读帖 一、识篆、识隶,这与读楷、行、草书的方法有所不同。对所临字帖的字要能初步认识,当然一些金文作品本身文字就难以识读的除外。了解其书写的笔顺以及造字的原理.同时体会古人用笔的气象。如元吾丘衍《论篆书》云:“学篆字必须博古,能识古器,则其款识中古字神气敦朴.可以助人;又可知古字象形、指事、会意等未变之笔,皆有妙处,于《说文》始知有味矣。前贤篆之气象,即此事未尝用力故也,若看模文.终是不及.” 翁志飞临《魏故世宗宣武皇帝嫔墓志》局部 二、对作品的形制、大小尺寸、留传经过、内容、产生的文化背景及后人的评价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以所选汉碑为例,为何要树碑?哪一年树的?为谁树的?碑现在在哪里?形状尺寸如何?风格特征如何?与其他汉碑相比有什么独特之处?后人谁学习过此碑?取得了什么成就?他是怎么取舍的?他对此碑有何评价等等。因为每一件篆隶书作品都不是凭空产生的,都包含了极为丰富的历史、人文、艺术内涵,需要细细品读。 三、对作品的用笔、结字、行气、章法进行分析体会。笔者认为对书法而言,应首重用笔,那么用笔何以体现呢?古代没有影像技术,我们只能通过留传下来的作品,以自己的习书经验进行推测,篆隶点画以使转为主,主要注意点画的入锋、出锋的角度,使转过程中用笔的起伏与转换、上下笔之间如何衔接等等,通过对用笔的推测,尽量推想古人创作时的挥运之状.体悟其用笔带动结构之意,在临习时才能将字临准、合法度,再注意上下字的关系,进而分析行与行的关系。篆隶书作都是独体字的组合,虽然字与字之间没有点画的映带,但也并非布若算子。因为文字有笔画多少的不同,古人创造此字时有一种自然之势,即每字都有其动势情态,而非单一刻板,所以通过对作品技法的解读,我们可以体会到古人的奇思妙想。这些都是很难用语言表达的,需要大家亲身去仔细体悟。当然清人已走在前面,我们可以通过了解他们的用笔特征来看他门对篆隶书用笔的理解,了解他们各自篆隶书法形成的过程,这同样有助于我们对秦汉及先秦笔法的理解。 四、先秦及秦汉时的篆隶书作品,其实用功能是首要的,并且多用于比较庄重场合的器物上,所以显得庄重而肃穆,并且古人写完作品后多不落名款,这与我们现在的书法创作在形式、内容上都有较大的距离。所以,如何将古人的篆隶书形式运用到自己的习作或创作中成为急待解决的问题。这首先要对古人作品的章法构成作更为细致的分析,同时借鉴清人的一些作品,因为清人对这些问题处理得好,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如邓石如、赵之谦、吴昌硕等等。可以对他们的作品进行分析、比较、取舍。 翁志飞临《婚娶帖》 三、临摹 “纯粹的对临,不可避免会稍离原作的形貌。它的方法是把原作放在案子前面,边看边临,这种方法都是对付一些草书和比较写意的画面进行的。因为勾稿映看而摹易受拘束,草书和写意画一受拘束就显出死板的样子来,对临正可以避免这个毛病。但任何事情往往是有利也有弊,对临固然比勾摹要灵活,可是又容易失掉形似,甚或露出临写者自己的面目来。例如‘三希’之一的王献之《中秋帖》.就是北宋米芾的临写本。米氏是纵逸不守法的,因此这临本(有近于仿)也大露本相,试拿《宝晋斋法帖》中王献之原作石刻本辅以米芾自书来对比,就能真相大白了。又临写时如果希望搞得像一些,就必须边看边作,所以在书法中的行款方面就会上下左右不相呼应(这与勾摹本的不呼应不大一样),而且在结体上也容易出毛病。”(徐邦达《古书画鉴定概论》)徐先生这段话虽然是针对古书画的作伪来说的,但也适用于书法的临习。对临适用于所有字体碑帖,只是在针对具体某种碑帖时,在方法上会有一定的差别。比如临墨迹时,就应忠实于原作,用笔、结体尽量近似原作。若是I临金石碑刻,则只能通过拓本推测其笔意。当然,大篆也有朱书、墨书,如甲骨有书而未刻的,有写在玉片上的,隶书则有竹木简牍,因为是墨迹,所以点画清晰,用笔明了,可以作为金石碑刻临摹的重要参照。就这点来说,我们至少比清代人条件优越,他们看不到这些地下出土的资料,所以,他们的临作也好、创作也好,楷书的笔意很浓,且个人习气很重。有的还以笔摹刀,僵硬刻板。虽然,临金石碑刻不同于墨迹,不可避免会带有个人的理解,但这种理解应合于所临字帖的笔法系统,而不应自编自造,自以为创新。 2.临摹应持有的态度 翁志飞 一九七三年五月生于浙江省丽水市。一九九二年七月结业于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书法专业(现中国美术学院书法系)进修班。一九九七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书法篆刻专业并获学士学位。二零零五年结业于中国美术学院书法系以研究生毕业同等学历申请硕士学位教师进修班。现为浙江师范大学美术学院讲师。主要从事书法篆刻教学、创作与理论研究。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浙江省书协创作委员会委员。作品曾入选第六届全国书法篆刻展、首届国际篆刻艺术交流展、第四届全国篆刻艺术展、第三界全国楹联书法展,并获西泠印社第三、四届全国篆刻评展优秀奖,作品及论文曾发表于《新美术》《书法》《书法研究》《书法赏评》《东方艺术-书法》《现代书法》《书法报》《书法导报》等报刊杂志,论文入选《第五届全国书学研讨会》,获第二届中国书法兰亭奖理论三等奖。著有《名家闲章趣谈》《篆隶技法教程》《行书技法宝典王羲之兰亭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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