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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认为，舌苔为胃气所生，厚腻舌苔多因痰湿、食积所致，故化湿、运脾、和胃为治疗常法，用药以温燥、淡渗、疏利为主。然临床却又一部分厚腻舌苔患者，久治不退，病情不减，让医患双方都为疑惑苦恼。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当今求中医诊治的病人，不少是屡进西药无效而来。有时的厚腻舌苔，是久用西药的副作用所致，当需四诊和参，整体审查为好。
曾诊治一例肺纤维化伴感染患者，舌暗红瘀斑、苔白厚腻罩黄，痰多粘稠，西医用激素、抗生素治疗多日，兼服运脾和胃、清热化痰、活血逐瘀中药多天，症不减。化痰湿、清伏热，当属对症，为何久用无效？邀我诊，思之良久，不敢冒昧处方。
细审其症：喘促、咳嗽、痰粘量多，纳差，大便虽不干而无力排出，赖开塞露以行，脉弦细数。忽忆程门雪治一例咳喘，舌苔厚腻，屡进温化不效，后结合脉诊，与复脉法，咳喘大减，舌苔变薄。此患者舌苔厚腻而干，多因久用西药，张口呼吸所致，痰多粘稠，纳差乏力气短、当润肺燥为主，兼运脾胃，投大剂量炙甘草汤为主，合以小剂理中汤，生地、麦冬各用至60克。药进3剂，舌苔变薄，痰易咯出，守方再进3剂，舌苔基本正常。
裘沛然行医70多年，晚年尝言，“医可为可不为”“法无常法”，临床有时真的是这样，表象不一定是本质，正治无效时，不妨换个思维，反其道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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