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对中庸之解读 (一)现代学者对中庸之认识 现任深圳市千秋家国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经理朱金城,号称月牙山人。朱金城先生2008年至2013年五年间蛰居北京潜心研究尧舜先王文化,直指中华文化核心思想“中”“一”, 挖掘尧舜先王文化“允执厥中”、“惟精惟一”的中华哲学。称其具有历史突破性的阐述儒家核心文化“中庸”的哲学本义。他认为:中庸作为中国儒家哲学核心有三层意义。 朱金城先生在《中华心法》一书中说:中庸之道是中国古代唯心主义哲学观点论,出自儒家文化的《中庸》。中庸之道是人生的大道,事业成功、生活与健康的根本理论,基本包含三层理论:第一层理论:中不偏,庸不易。是指人生不偏离,不变换自己的目标和主张。这就是一个持之以恒的成功之道。孔子有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第二层理论:指中正、平和。人需要保持中正平和,如果失去中正、平和一定是喜、怒、哀、乐太过,治怒唯有乐,治过喜莫过礼,守礼的方法在于敬。所以月牙山人说:只要保持一颗敬重或者敬畏的心,中正、平和就得以长存,人的健康就得以保障。第三层理论:中指好的意思,庸同用,中用的意思。指人要拥有一技之长,做一个有用的人才;又指人要坚守自己的岗位,要在其位谋其职。 并说:中庸是说人的道德如果能达到中庸,就是最高的道德,百姓一直在努力追求。中庸不是不能实现,而是很难实现。为什么?因为中庸没有量化的标准,只能靠我们自己来感悟。如果将中庸进行量化处理,那中庸就容易实现了。 笔者认为:其一:上述之说未能理解中庸二字之本义:经常在其平常事务之中,能做到适而可止,就是恰到好处,而错误理解成“不偏不倚之谓中,不易之为庸”。其二:“经常在其平常事务之中,能做到适而可止,就是恰到好处”,不能做到“恬淡虚无”是绝不可能的。“恬淡虚无”就在一个“朴”字,能守“朴”自然“恬淡虚无”。所以,“中庸是说人的道德如果能达到中庸,就是最高的道德”,现实人们不是在追求“朴”,而是在追求“甚、奢、泰”;说什么“百姓一直在努力追求”,就是未读懂“中庸”之本义之故,而不知什么是“中庸之道”,才有“庸之道的理论基础是天人合一”之说。“恬淡虚无”之朴是中庸之基石,不能守朴就不要谈中庸,春秋战国时期人们欲望之膨胀,总是“不知足”,所以孔子才说“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由于人们不知“恬淡虚无”之朴是中庸之基石,才有朱金城的上述论点。朱金城才说,“庸的基本词义是需求,是追求目标过程中的需求”。
“中庸不是不能实现,而是很难实现。为什么?”朱金城认为“因为中庸没有量化的标准,只能靠我们自己来感悟。如果将中庸进行量化处理,那中庸就容易实现了”。 “恬淡虚无”之朴是中庸之基石,这就是“量化的标准”,
能简朴就“感悟”了。所谓“人心惟危”, 人心“危”在欲望之膨胀,抑欲就是解人心之“危” 。所谓“道心惟微”, 道之核心是“自然无wèi为” ,“不争” 就是道心之“微” 妙。所谓“惟精惟一”,“不争”是道惟一之“精”,
是人之行为“惟一” 之标准。所谓“允执厥中” ,是指“中庸之道”,而不是“中庸之德”。其三:因“中庸之德”不但朱金城认为“中庸不是不能实现,而是很难实现”,而文化名人之于丹教授也说“中庸是换位思考,是一个调和权谊之计”,“
如何领会中庸?一靠年龄、二靠悟性、三批判的接受”。 其实中庸之本质,就是一个“朴”字,人人都懂,人人都会不需悟性,因为只有“朴”才能 “不争”,因为知足是“不争”
之基础,知足其欲望自然适而可止,欲望适而可止,做事自然适中。 对中庸二字之本义:被称之为“四书五经”之《中庸》,历史上对其解读者,均未解读出中庸二字之本义,子思《中庸》第二章引孔子言对中庸二字定位:“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
子思之中庸二字之本义是“时中”, 又叫恰到好处。 “君子而时中”之“时”字,一切事物不断发展变化所经历的过程为“时”。时“时”字词性变化:作形容词:合时宜的,适时的 ,如《庄子》的“时雨降矣”,就是说这雨降合时宜而适时。 “君子而时中”之“中”字,本义:中心;当中,指一定范围内部适中的位置,《说文》中,和也。只有内部适中才能和,和者和谐也,程子程将“君子而时中”之中 字,解读为“不偏之谓中”,显然不对。那么孔子的“君子而时中”,这一句中的“时”,从其内容看就是合时宜而适时;因此才将“适与中”联用,“适中”就是适当、恰当之意
。 (二)欹就是中庸之象征 欹(qī)本作“攲”,不正的意思。欹它是古代一种计时器,类似沙漏。奇特的设计原理显示出一种自然规律:用绳穿双耳悬挂,计时器底厚而收尖,口薄而敞开,空瓶时倾斜向而便于注水,当注水一半时欹上下垂直,当水注满时而倾倒出水后又倾斜向;其上放置匀速滴水,则形成周期性自动滴入水、倾倒水、空瓶倾斜向到注水半瓶而立正,水满时倾倒而倾斜向如此循环往复。现在北京故宫博物院里就陈列着这种古代的计时器:高45.5cm、长18.7cm、宽14cm的铜制器物。 《荀子宥坐》篇对此记载:“孔子观于鲁桓公(公元前711年~前694年在位)之庙,有欹器焉。孔子问于守庙者曰:此为何器?守庙者曰:此盖为宥坐之器。孔子曰:吾闻宥坐之器,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孔子顾弟子曰:注水焉。弟子挹水而注之,果中而正,满而覆,虚而欹。孔子喟然而叹日:吁!恶有满而不覆者哉!”这就是“宥(yòu)坐之器”的来历, 所以宥坐有两种解译:一是认为宥通“右”,国君置之于座右;二是认为宥同“侑”,劝戒之意。欹器引出“宥坐之器”一词,就是古人利用物体重心移动原理制成的,古代国君设置这种东西,是用来警戒自己行事不要过份,也不要不及,就是“恰如其份,恰到好处,适而可止”。 正是这一道理,孔子才说:“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
“君子之中庸”就是“恰如其份,恰到好处,适可而止”,君子守本份而无非份之想;而“小人之中庸”就是貌似公允的骑墙派,搞的是无原则的折衷主义,小人则不守本份而肄无忌惮。《论语·季氏》孔子才说“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
这里的“天命”,指的是自然规律,“天”谓之天然,“命”谓之节奏,如欹器一样有规律之运行;“大人”,指遵循“天命”而德高望重之人。“圣人之言”, 指的是修道德者总结出的处世哲学的至理名言,也叫经典语言。《老子》“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其上士就是“畏天命”,
其下士就是“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的小人。 欹器就是华夏之道的象征。这看似十分奇特的计时器具有自动化特点,其力学平衡原理就是遵循的地心引力这一自然规律。华夏之“道”就是自然规律,遵“道”就是遵循自然规律,所以说,欹这种奇特而具有自动化特点的计时器,就是中庸之象征,才有“中庸之道”之说。道具有自然规律之属性,只有一切事物处于恰到好处才符合自然规律,所以才叫中庸之道。中庸之道就是一条不变的自然规律,人们只有遵循这一不变的自然规律,社会才能和谐,所以《中庸》之“致中和”是其核心思想。 四、文化学者对中庸之解读 中庸之道历来被解释为:指不偏不倚,折中调和的处世态度。 2016年3月21日央视4台“文明之旅”节目,于丹教授作客讲“中庸的智慧”。 于丹教授在讲“中庸”时,忽视了“道”,不以“中庸之道”为题,而以“中庸的智慧”
解读中庸。文化学者于丹教授在讲 “中庸的智慧”,因其只知孔子的“中庸之德” 而不知“中庸之道”,所以她对在场听其演讲的外国留学生提问时难免答非所问。 于丹教授在讲
“中庸的智慧”, 笔者“智慧”二字有专论,“智慧”二字也是道。“智”是“智”为阳,“慧”是“慧”为阴,“一阴一阳之谓道”。“智”通知“慧”通悟,“智”由知日二字形象会意组成,意思是知道可感知之事物。“慧”
由两个丰一个彐一个心四个字形象会意组成,意思是心可悟不可感知之事物,所以有“急则生智”和“静则生慧”两个意思相反的成珸,一个是在动态下的行为结果,一个是在静态下的行为结果。可是现在人们忽视而远离了华夏之道,将“智慧”二字连用,表示具有聪明才智而失去了“智慧”二字之本义,这就是人们不能理解先秦华夏文化之原因,目前整个国学界均如此,这就是目前国学之现状。 于丹教授则未分清“智慧”之阴阳却不知其是“道”,而把“智慧”二字笼统的理解成“聪明才智”,所以她引冯友兰一幅对联:“阐旧邦以辅新命,极高明而道中庸”,并按程子程“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之解而展开演讲。于丹教授虽然认为,把中庸理解为“不出头不溜底”平庸老好人不对,但她认为:“中,是一种态度理性平衡”、也不切题。她说“中字,中正之意”,按孔子的话“叩其两端而竭焉”,“执两而用中”,但也未说清楚“中则正”。她也未说清何为致中和,又怎样守中道,还讲到“得理让人,给人缓和”等等十分庞杂。于丹教授引“名弓说”,却又不知“名弓说”之本意是“朴”,
而未道出其“朴存奢亡” 之哲理。“名弓说” 之旨,就是体现的“朴存奢亡” 之哲理。 当一位在场的俄罗斯学生向于丹教授提问说:“人人中庸社会就成了停滞状态,怎样保障新思想出现?” 于丹教授回答说:“其实中庸不是在今天每一个人都必须追求的境界,但中庸不会导致社会的停滞,少数掌握中庸大智慧的人,有可能会促动社会向前走一部”。在此说明于丹教授未将什么是“中庸”说清楚,在场听众把“中庸”理解错了,俄罗斯学生才有此问。于丹教授对此的回答,也说明她不知“中庸”之本义,才说:“其实中庸不是在今天每一个人都必须追求的境界”;可以说真正的“中庸”思想,是古今中外道德情操的最高境界,又怎么能说“中庸不是在今天每一个人都必须追求的境界”? 当一位在场的凶牙利学生向于丹教授提问:“如何学习中庸?” 于丹教授回答说:“中庸是换位思考”得理让人,这就离题了。于丹教授把“如何学习中庸”,说成是“如何学习换位思考”,这与中庸二字风马牛不相及。 古巴学生问如何与庸俗之滑头区别:“怎样判断我作的是中庸而不是庸俗?” 于丹教授回答说:从历史坐标看事情,你是在当下作了一个调和权谊之计,还是你放在长远的标准上,并举例予以说明,但这也是答非所问。在这里于丹教授又把中庸解读成“一个调和权谊之计”,还说“中庸:有理性,负责任,看全局”,由此可见对“中庸”之概念如此混乱不堪。 俄罗斯学生再次提问说:“中庸有那些弊端?” 于丹教授回答说:中庸不是每一个人的准则。如何领会中庸?一、靠年龄,二、靠悟性,三、批判的接受。 如何批判的接受,批判什么?却无所指。中庸是绝没有弊端的,只所以于丹教授未将中庸之概念说清楚,才有俄罗斯学生这样的提问。于丹教授说“中庸不是每一个人的准则”,华夏先秦文化就失去光泽而没有研究之必要,并且冯友兰“极高明而道中庸”之说就是妄语。 主持人刘芳菲:“今天中庸之道可能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很多人都问了我能做到中庸吗?”于丹教授回答说:中庸是一种分寸感。斯格拉底“豪猪的哲学”就是讲分寸。老子“直而不肄,光而不耀”有光泽而不能有光芒。她引叔本华名言:“人只能做他所想做的,而不要他所想要的”。并说:中庸是大局是未来是理性。人能中庸地控制住自我,人跟世界的平衡关系,基本上就可顺顺当当往前走,而不致于有这种大起大伏被轻易打破,这就是“极高明而道中庸”。 最后主持人刘芳菲说:“今天中庸之道可能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这就说到点子上了。 对华夏先秦文化功底深厚不同,其理解差异很大,谁的理解正确,不是凭主观去评判,而是凭华夏之道德其本义去评判,其关键是对华夏之道德的理解上又出了问题。华夏之道德是华夏传统文化之核心,离开道德二字就无以谈华夏传统文化,而目前的学术界还不知华夏道德之真谛。我的“传统文化之脉”一文,引老子五千言之旨,就道出了华夏道德之真谛。主持人刘芳菲之说,道出了问题的本质,因为什么是中庸之道?今天的国学界没有研究清楚而缺乏统一之认识,所以才出现“今天中庸之道可能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岂止是今天人们没有把什么是中庸之道搞清楚,而秦汉以来两千多年都未将什么是中庸之道搞清楚。北宋大儒程朱理学家子程子说:“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程子所说的“不偏之谓中”,是对后世的严重误导,才导致今天人们对什么是中庸之道的迷芒。内道之术文化是统一的,只有一种理解而不存在多种理解,而只有外道之术文化才不统一各说各的,才存在不同的理解。 其实于丹教授其传统文化之功底还是蛮深厚的,平心而论,她虽然没有把中庸二字讲清楚,但其整个演讲不乏闪光之处,她已走到中庸之道其大门口,可惜的是她却折了回来。于丹教授谈到的“侑坐之器”、
“名弓说”以及斯格拉底“豪猪的哲学”,都道出了中庸之本质,可惜于丹教授未将其盖揭开而已。她引用的“名弓说”、“侑坐之器”,以及斯格拉底“豪猪的哲学”,在其本质上已说明什么是中庸之道,因目前的学术界还不知华夏道德之真谛,所以于丹教授虽引用了“名弓说”、“侑坐之器”,以及引用斯格拉底“豪猪的哲学”,而不能以此说明什么是中庸之道。“名弓说”之核心就体现了“自然无为”之朴,和人为伪之奢。一张素静之名弓本来是善射之宝弓,经人为在其弓上之雕刻而被毁,这就正如《庄子·应帝王》中“浑沌凿窍”一样“失朴而亡”。 射箭之宝弓是为用于射箭而作,不是为观偿而作,将其精工细雕,当然失去了其射箭之目的而无用,一用就断了。浑沌虽无七窍但却活得好好的,经“好心”的倏、忽二人凿出七窍而死,这些“画蛇添足”之举,都是违反自然无为之道的人为伪之结果。 “侑坐之器”,“注酒其中,虚则欹,中则平,满则覆”,古人利用物体重心移动原理制成的“欹器”,
是“中则正”;但在容器注水又不可太满。水太多了水滿则溢,在其水溢之时,它又会自动向另一侧翻倒,而把水都倒了出来,这就是所谓的“满则覆”。鲁国之君把这奇异的容器放在宗庙中作为“座右铭”,目的在于提醒自己,万事都要采取中庸之道,适可而止,切不可过分,慎防“满而覆”。孔子在弟子作过现场试验后发出的叹息:“恶有满而不覆者哉”,对任何时代的当政者都具有深意。 “侑坐之器”就是中庸之道“适中”之象征,所以古代国君才用来警戒自己行事不要过火,也不要不及。欹器称之为宥座、右座之器,这是座右铭的来历。春秋五霸之一的齐桓公生前非常喜欢这种歌器,座位右边总是放着一个欹器,用以警戒自己,要适而可止。齐桓公死后,国人为他建造庙堂时也没忘记将此器皿放人庙堂之中供人祭祖。有一次,孔子带着学生到庙里来朝拜,见到这种器皿,觉得很奇怪,于是就向庙里管香火的人打听。管香火的人告诉他,这是欹(qī)器。孔子才说:吾闻宥坐之器,“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所以《中庸》第二章才有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子思之《中庸》篇就是对孔子“君子而时中”之解读与发挥,什么是中庸?中庸就是“时中”而适当,适当就是“恰如其份,恰到好处,适而可止”。
《论语·子罕》“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孔圣人“执两而用中”就是中庸之核心。什么是“执两而用中”?见过古代作为计时之欹器其往返循复原理就知道了。可是于丹教授说到“侑坐之器”时,则不能道出“中庸”之本质。 向倾斜状态之欹器注水到一定量时,欹器就成垂直状态,在这一期间因其所注入的水量不足以使欹器成垂直状态,叫做“不及”。当其注水满后则又成一种倾斜状态,从欹器的垂直状态到倾斜状态期间所注入的水量,就是“适量”叫“时中”,再继续注入,水满自溢时满则覆欹器就又倾斜叫做“过份”。知道什么是“不及”、
“时中”、 “过份”,就知道什么是“执两而用中”, 就知道什么是“中庸”。所以程子程说“不偏之谓中”,是对后世的严重误导,于丹教授说什么“中,是一种态度理性平衡”、
“中庸是换位思考”、“ 一个调和权谊之计”、“中庸:有理性,负责任,看全局”, 等等就明星离题了,说“中庸是一种分寸感”还靠谱。 于丹教授对古代的“名弓”因其精雕刻而被折之说,对其理解什么是中庸,非常到位。“侑坐之器”原理是形而上之哲理,而“名弓说”则是形而下之人文道德。于丹教授所说这个勇士所得到的天下非常有名的良弓,—切都好就是过份朴素不漂亮,一口名弓如再漂亮一点就好了。于是就让人在其弓上刻了一幅远山近水的行猎图太完美了,当其使用时一拉弓被折断了。“名弓说”不是说“人生用加法”而是说的人生用减法,《老子》说“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所以人生用减法。这个勇士所得到的天下“名弓”,是用来射箭的而不是用来观偿的,所需要的是朴素而不是漂亮,说明只有朴其“名弓”才存,而奢其漂亮“名弓”则亡。这道理说明中庸之用在于“朴”,要想处事能做到“恰如其份,恰到好处,适而可止”,只有“朴”,否则你就永远无法把握住中庸。“朴”就是道,离“朴”就无从谈中庸之道,要知道“朴素”是华夏之道其核心的基石,所以才有“返璞归真”之说。只有做到恬淡虚无才能“朴”,才能“恰如其份,恰到好处,造而可止”。 斯格拉底“豪猪的哲学”,就是掌握分寸“近而不伤”。豪猪相互靠得太远则不能避寒,相互靠得太近又会相互刺伤,只有靠得相互不刺伤之近才恰到好处而“适中”,只有“适中”才能御寒。把握分寸是手段而“适中”则是目的,所以中庸是“适中”而不是把握分寸。特别是于丹教授讲到“过犹不及”时说,“什么是好,恰当就是好,不能过份”,并引《老子》“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恰当就是好”,这而已对“中庸”二字点题了。既然“恰当就是好,不能过份”,为什么“中庸不是在今天每一个人都必须追求的境界”?这就是为什么俄罗斯学生会提问“中庸有那些弊端”的根本原因。处事“恰当”绝不会有什么弊端的。“恰如其份,恰到好处,适而可止”,是中庸之本质。所以《老子》第五章“多言数穷,不如守中”,第六十七章“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这就是中庸之道其内涵。 于丹教授最后说:中庸是大局是未来是理性。人能中庸地控制住自我,人跟世界的平衡关系,基本上就可顺顺当当往前走,而不致于有这种大起大伏被轻易打破,这就是“极高明而道中庸。”这也点出了“行中庸之道”的本质,一个人做任何事情,只有“恰如其份,恰到好处,适而可止”,才“不致于有这种大起大伏被轻易打破”之结局,大起大伏是物极必反之结果,不走极端而“行中庸之道”,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人能中庸地控制住自我”,就会实现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这种和谐就是“人跟世界的平衡关系”之体现,应该是每个人追求的目标,又为什么“中庸不是在今天每一个人都必须追求的境界”呢? 五、道与术对中庸之不同态度。 于丹教授总结所说的“人能中庸地控制住自我”,太抽象,难于实现,所以研究“中华心法”的朱金城先生,才在其《中华心法》一书中才说:“中庸……而是很难实现”。孔子说:“君子中庸而时中”,
孔子所说的中庸就是“适中”, 于丹教授也说“恰当就是好”,一个人又如何去把握“适中”, 把握“恰当”? 凶牙利学生所问:如何学习中庸?其实质就是问的如何学习“适中”、“恰当”?这个问题不但今人无法解答,就是孔圣人也难解答,所以孔子才说“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为什么对中庸之为德“民鲜久矣”,那就是欲望使然。“适中”、“恰当”是最高之道德,为什么人们又远离它呢?专论“中庸”的子思在其首章中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就是说人没有喜怒哀乐就“适中”、“恰当”,一旦有了喜怒哀乐而能立刻控制就至中和,但子思对中庸之“适中”也是在转圈而进入不了核心。喜怒哀乐人之常情,人又怎样才能没有喜怒哀乐人之常情呢?子思没有说。正因为人们不能控制喜怒哀乐,所以孔子才说“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孔圣人才倡导仁企图以此去实现中庸,这就是老子说的“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没有道何来德,没有德又如何体现其仁?“中庸之为道”而不是“中庸之为德”
。求道之德为上德,求德之德为下德,“上德不德是有德,下德不失德是无德”,所以“中庸之为德”,才“民鲜久矣”而远离了人们。虽然子思也在谈“中庸之道”,但他谈的是外道而不内道,外道是有道之名而无道之实,内道相反是有道之实而无道之名。“不争” 就是有道之实而无道之名。 道与德之关系,道决定德,德是道之体现,无道则无德,无道也无其有益之术;只有道之遵才能德之贵,只有以道御术才是有益之术,离道之术则是对人误导的有害之术。 “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这是区分上德下德之标准。德是自然无为之道的结果,所以上德求因;下德也说自然无为,但却是为了去求德,所以下德不是在求因而是在求果,“无以为”就是求因,“有以为”就是求果。明智者求因,糊涂者求果,圣人畏因,俗人畏果, 论道而遵道之德为上德,因为这是内道;道德并论之为德是下德,所以《老子》说:“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就是说遵道德自在,道德并求而德却不在,遵自然无为之道德自在,人为之道其德却不在。其原因是“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就是上德自然无为而不求,故“上德不德”,下德自然无为而求德,故“下德不失德”,
求德而不得,不求德而得。同样,求仁而不得,是“下仁为之而有以为”;不求仁而得,故“上仁为之而无以为”。 上义为之也是有以为,待到有以为去求礼,则有以为之求礼则无人附合,因为求礼就失去了忠信所以无人附合,故“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
因而老子才说:“失道而后德,失德面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 孔子在其“上礼为之而莫之应”情况下,于
“春秋动乱之初”,主张仁而企图恢复周礼时,为“求仁”而论道德时说 “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可老庄所论是“中庸之为道”而不是之为德。“中庸之为德”而其“适中”是“有以为”,“中庸之为道”而其“适中” 则是“无以为”,所以孔孟其中庸之道是人为之外道,而老庄其中庸之道则是自然无为之内道。 人为之外道的中庸之道,确实难于把握其“适中”,所以孔子才说“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朱金城先生才说“中庸很难实现”; 于丹教授才说:“中庸不是在今天每一个人都必须追求的境界”。人为之外道的中庸之道,因其“没有量化的标准”,确实难于把握其“适中”二字;不但朱金城先生说,“只能靠我们自己来感悟”,而文化学者于丹教授也说“中庸告悟性”。 老庄其中庸之道,则未论及中庸,而在论“自然无为,为而不争,守朴守静”时,其中庸之“适中”自然而然显现出来,并且很好把握其中庸。《老子》第三十七章和第五十七章,都在论的“无欲则朴”, 朴则“适中”,“无欲则静”,人们能守朴守静其处事自然“适中”,天下自然太平。道与术对中庸之不同态度,就表现在对一切事物是“有以为”,还是“无以为”上面,也就是前面说的是求因还是求果。求因“无以为”
而不争,求果“有以为” 而相争。对一切事物 “有以为”去求果,是其欲望使然,对一切事物能恬淡虚无清心寡欲,则表现“无以为”无形之求因,求因顺自然求果靠人为伪。孔孟则对一切事物
“有以为”去求果而谈中庸之道,而中庸之道却不在;老庄则对一切事物 “无以为”不谈中庸之道,而中庸之道自在。所以孔孟其中庸之道是外道之术,而老庄其中庸之道是内道之术。外道之术谈中庸之道而不见中庸之道,内道之术不谈中庸之道而中庸之道自见。能恬淡虚无清心寡欲守朴静,一切该中庸“适中”,不能恬淡虚无清心寡欲守朴静,虽有“侑坐之器”也难把握中庸而“适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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