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阅读《近思录》一书,又多感受了一下宋大儒的学养气象。
真正的儒者并不腐,而是颇近禅者,极讲究日用之间行道悟道,直取平易平常处得来。
我觉得有一种矫枉过正的历史力量在其中:魏晋玄学,包括佛道,多从理路入手,浩繁经典陆续译出,规模宏大,学者如林;后隋唐禅宗兴盛,由不识字之少年樵夫得了宗门,至一花五叶,不立文字当下明心之学大行天下;后谈空狂禅流弊深远,及至五代北宋,理学大儒辟佛叱道,重归于平常,提倡古圣先贤道统一脉,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儒者续之,提出“诚”“敬”,其实皆是讲一个东西。仁字不可一语表述,其他亦如此,直需全篇系统慢慢体会,涵泳经典义理,如此做去,不存一个必须成圣的目标,自然而然,会有豁然贯通之时。
儒者所言“恻隐之心”如佛学中“大慈悲心”。儒者讲“不将迎无内外”事过不留心都与佛道相吻合。
何必分佛道儒,中国之人,大乘气象,其实皆是一脉道统。中国佛学自然别于他国佛学,这都是因为不同地域不同时代,圣学方便不同,但接引世人明道则千古不异。
所以读书千万要看到其同处,也要看到其不同之方便处。千圣相传,真正是不可思议,我辈只有感恩,随缘悟入。
基督教伊斯兰教一样是指向终极,不可轻视。
今天读到一句话;“必有事焉而勿正”,慢慢做去无需一定要达成什么,不慕近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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