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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集电视连续剧 《乱世精英》第 49 集

 方夫人 2018-05-29

剧本《乱世精英》,已于2008年在江苏省版权局进行版权登记。

登记号: 作品字:10 - 2008 - A - 24


(有虚有实,虚实相融)

乱世精英

(传奇性历史剧)

 

49

根据张祖荣小说《东游记》改编

编剧方夫人已于1996年买断小说《东游记》的版权

(本剧为《东游记》第一部)

编剧:夫人

方洁影

执笔:夫人

 

(要求:人物对白等台词全部打上字幕)

 

(片头曲前角色道白):

谢灵芝:“……真是大喜啊!淑妃喜得皇子,乃圣上龙福,天下大福!大晋朝后继有人了!” ……

刘裕:“为了表达圣上对佛祖的虔诚,这位刚出世三天的太子司马远殿下就要舍身佛门,皈依在佛祖的莲花台下了。”  ……

慧基:“那就叫慧深吧!”  ……

慧深:“是啊,该起程了……乘筏浮于海,去天竺!”  ……

陶弘景:“西去的路,被重兵堵住了!”  ……

祖冲之:“换一条道,往东走,欲西而东,往东航行也能到达天竺。”  ……

司马义:“根据碑文上所记载的年代换算,大约在公元485年模样,中国南朝有个叫慧深的高僧,带着他的义女谢英姑、义子山神等,经历了千难万险,历时两年半,跨越了太平洋,来到这块土地。也就是说,这批中国人登上美洲大陆的一千多年以后,你们的先人克利斯托弗·哥伦布才于1492年越过大西洋,登上了巴哈马群岛的海岸。”  ……

 

片头曲(片名、原著、编剧、导演……)

 

(接前集尾)

49-1     巡游快船      (内,日)

谢太君:“说说吧,朱雀分治郭治长和玄武分治杨治长,近来有什么动静?”

李军师:“朱雀分治郭治长和玄武分治杨治长,近来似乎有些异常,有人暗报说,他们在挑唆青龙分治卢治长,似乎……有什么密谋。” 

谢太君:“嗯?……嗯,这位郭治长心胸狭窄,口是心非,他表面上一向对我十分恭敬,但背底里的私活儿干得不少哇!已经有不少人跟我说起过他了。” 

李军师:“还有,玄武分治杨治长,现在与当年来的时候,也似乎判若两人了。”

谢太君:“是啊,那年他率三百人投奔我道时,正是我们需要扩充人马时,所以一来就让他当了个头目。几年后,玄武分治老治长病逝后,让他接任了玄武分治治长。”

李军师:“可后来,那朱雀分治郭治长就渐渐地与玄武分治杨治长暗中拉帮结派,并开始兴风作浪了,近来又在挑唆青龙分治卢治长。”

谢太君点点头:“他们挑唆青龙卢治长……,挺会选人啊!青龙分治卢治长卢永富,说起来也算是先王卢循的后人。”

李军师:“其实,青龙治长卢永富也并非先王卢循的血亲后辈。他的父亲卢大彪只是卢循的养子,那卢大彪还有点血性,可卢大彪去世后,卢永富就显得越来越窝囊。”

谢太君:“卢永富人不算坏,但他心肠软,耳朵根子也软,常常不明是非。那白虎分治侯治长倒是个耿直刚硬的汉子,可惜年龄太大了!唉,五斗米道啊……”谢太君若有所思。

谢太君端起茶碗,喝了两口茶水(内心独白):“这些人的蠢蠢欲动,其实也是对五斗米道前景的不看好啊,唉。”放下茶碗,她轻叹了口气。

李军师:“哦,郭治长还对治下的老人散布,说谢太君根本不懂本道的教义,只是会打仗罢了。” 

谢太君笑了:“这点,也许他说得不错。五斗米道从魏晋以后分散开来,又形成了北天师道、南天师道等多个支派。虽然我们这一支仍然称作五斗米道,但实际上,从我们的先王孙恩、卢循开始,就已经淡化教义,注重兵法军事了。” 

李军师:“是。”

司马义画外音:“的确,在历史上,从孙恩、卢循起,这支五斗米道就已经淡化了宗教色彩,成为一支农民武装力量了。” 

谢太君:“我在考虑……,考虑是否把帅营从鞋山移往匡庐?” 

李军师:“这主意好!属下也正有此想法。”

谢太君:“呣,我们又想到一起去了。”

李军师:“只是,这鞋山作为帅岛,是前面好几任大王沿袭下来的。”

谢太君:“是啊,正因为此,所以这念头我想了几年都还没落定。呵,不说了,这事儿慢慢再议。”

李军师:“四位分治治长,也都已经送来了年礼,除夕宴会,属下遵太君旨意,也都给他们发了请柬。”

谢太君:“好。慧深长老不是个喜欢张扬的人,原本想,就家里几人聚聚算了。但我以万里船相赠,毕竟也算是大事,所以除夕告别宴,也该请四位分治头目共聚。”

李军师:“是。”

谢太君:“哦,关于把帅营从鞋山移往匡庐之事,暂不透露,这事我们还得慢慢仔细商议。”

李军师:“明白!等过了年我们再慢慢细商此事,现在,慧深长老的事情最为要紧。” 

谢太君点点头:“是啊,很快就要到年三十了,诸事都已准备妥,可以让慧深长老明白一切了!”

李军师:“太君用心良苦。”

谢太君:“年三十晚上在剑兰厅举行除夕晚宴后,大年初一的一早,送他们起航。”

李军师点着头:“嗯,太君昨日定的那八名水手勇士也都作好了一起准备,到时候直接帮着把万里船驶出湖口,入长江,一直送到长江入海口外的大海上。”

谢太君:“如果可能的话,这八人最好能留在万里船上,随长老他们远航。” 

李军师:“是啊。总之,确保在新年间,趁江上防务较松之际,万里船可平安驶出长江入海口。”

谢太君:“万里船驶入长江后,另外再派船遥随其后,暗中护送,也一直护送他们出长江入海口。另派船只护送的事,就由你来安排吧,年前还有诸多杂事,也劳军师多操心了。” 

李军师拱手领命:“是!”  慢慢抬起头来(特)(转景)……

 

49-2     李军师卧房      (内,日)

抬起头来的李军师,陷入了沉思……,他耳边响着谢太君的话语……

谢太君(画外音):“其实,这正是我心中一直隐隐耽忧着的。有道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在没得到天下之前,就只能处于寇者的位置。”

李军师(画外音):“是啊,可这些话,我们又不能对下面明说。”

谢太君(画外音):“当然不能对下面明说,但在你我的心中,难道还能不知己,不知彼?难道还能自欺欺人么?……然而,我们早已无有退路矣!”

李军师在自己的卧房中踱步……

李军师(内心独白):“要是慧深长老肯留下来,我们亮出司马氏遗孤的大旗,说不定将来还会绝处逢生……,他毕竟是司马氏遗孤啊!唉!……” 他走到琴案旁,用手在琴弦上一撸,一阵混声轰响……

 

49-3     大孤山      (外,黄昏)

一条船快速划到岸边,船未停稳,李秋实手里的桨往船边一扔,拽着缆绳,从船上飞身上岸。

岸边一青年:“哟,秋实哥……”

李秋实顺手把缆绳摔给他:“系上!”那青年接过缆绳,在岸边一木桩上绕了两圈,系好。再回头看,李秋实人已经跑远。

 

49-4     李军师卧房      (内,夜)

烛光摇曳,香雾袅袅……,李军师凝望着烛灯,手指慢慢地在琴弦上一根一根地拨过……

儿子李秋实进来:“爹,爹,父亲!……” 声音有点哽咽。

李军师一惊,回过头:“怎么啦?” 

李秋实:“爹,英姑要随慧深长老远航了!” 

李军师:“是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秋实:“英姑自己告诉我的。”

李军师:“英姑自己告诉你的?”

李秋实:“是。这两天忙着给万里船装货时,我就发现她默默不语,似乎有什么心事,可正忙着,又不便问。刚才得空,我追问了半天,问她有什么心事,她告诉我说,她要跟她慧深表舅去远航了。” 

李军师:“哦。” 若有所思。

李秋实:“怪不得那天试航时,英姑还都老把个山神喊在身边!”

李军师:“英姑真的告诉你说,她要随慧深长老远航去了?”

李秋实:“千真万确!她,她还让我保密,说这事儿是他母亲谢太君的决定,此刻,连慧深长老都还不知道呢。” 

李军师一笑:“哟,连慧深长老自己都不知道?这么要紧的秘密,都让你知道啦?” 

李秋实:“爹!爹啊,人家都急死了,你还有心思取笑!……爹,你已经知道了?”

李军师:“我这不是听你说的嘛。”

李秋实:“英姑她,她让我一定要全力相助谢太君。”

李军师:“是啊,我们当然会这样做。” 似乎是在自语。

李秋实:“爹,爹……,你能否与谢太君说说,别让英姑去?” 

李军师:“秋实……” 他望着儿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李秋实继续求着父亲。

李秋实:“爹,我知道谢太君很肯听你的,你去跟谢太君说说吧,我求你了,我不能让英姑离开。” 

李军师:“秋实!……秋实,谢太君做事,从来考虑深远,而且一向都有道理。她已经决定了的事,我们还能多说什么呢,何况英姑是她的女儿。” 

李秋实:“可你知道,我,我不能没有英姑啊,爹!” 小伙子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李军师站起身,又在房中踱起了步,儿子带着乞求的目光望着他……,李军师停住了踱步,望着儿子。

李军师:“秋实……”

 

49-5     谢太君卧房      (内,夜)

谢太君的卧房中,英姑伏在母亲的身边,脸上挂着泪痕。

谢太君:“英姑,娘做这个决定,心里也痛,娘的心,痛啊!可是,娘对大势,看得清楚明白,也许送你走,才是你的一条生路啊!”她也老泪纵横。

谢英姑:“娘!女儿不能扔下娘!女儿愿意生生死死和娘在一起!……”英姑扑在娘的怀里,泪流满面。

谢太君:“又来了!前两日,娘不就已经把道理都给你说过了吗?”谢太君面色严肃。

谢英姑:“女儿舍不得娘啊!”

谢太君:“娘知道!娘也舍不得你呀。英姑啊,你长大了,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啊。”

谢英姑:“可是,娘……”

谢太君:“你身上有谢家的血脉,你不能辜负为娘的一片苦心!”

谢英姑:“娘……”她低下了头。

谢太君:“好孩子,为娘今天所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谢英姑:“记住了,娘所交待的话,英姑全都记住了。可是,英姑实在是舍不得娘啊!娘……”

谢太君:“娘知道!英姑和娘,彼此难舍,彼此难分!可是英姑啊,连军师都明白,也许,这是对你最好的安排了。”

英姑:“娘!……”

 

49-6     李军师卧房      (内,夜)

李军师:“秋实啊,你不到八岁就没了娘,而且,为父也只剩你一个儿子了,爹不会不留心你的事,爹早就看出你喜欢英姑。” 

李秋实:“爹,那你还不帮儿子一把?”

李军师:“唉,她若是平常人家的姑娘,或许能成,可她是谢太君的女儿啊!”

李秋实:“谢太君的女儿怎么啦,谢太君的女儿就不嫁人了吗?” 

李军师:“啧,秋实!秋实啊,俗话说,旁观者清。虽然你和英姑从小一起长大,处得像亲兄妹一样,但英姑看你的眼神,也只是妹妹看哥哥的那种眼神……” 

李秋实忍不住撇了一下嘴,表示他的不满。

李军师:“你别撇嘴,英姑以妹妹看哥哥的眼神看你,那还只是平日大家说笑玩乐时才有。一旦公务在身,那时候她看你,或者跟你说话,就是少帅看属下的眼神,和少帅对属下说话的口吻了。” 

李秋实:“那又怎么样?”

李军师:“没怎么样,你比较一下就明白了。彩云、金燕,两位姑娘的眼中,倒常会在你面前闪露出一种情切切之温柔目光。这种目光,你在英姑眼里见过么?从未见到过吧?” 

秋实一脸不满……

李军师:“所以,秋实啊,听爹一句话:英姑与你并无情缘,就算你对她有情缘,可你们俩未必能成姻缘,何况她就要去远航……” 

李秋实生气地打断父亲的话:“爹!你不愿去说就算了!我……!” 他一甩手,转身出去了。

李军师:“秋实,秋实!……” 李军师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摇摇头,仰面叹息了一声。

李军师(内心独白):“秋实啊,你那里知道,有情缘,未必能成姻缘,成姻缘的,未必都有情缘!而一相情愿,连缘都够不上!天底下,唯有这‘情’字,是最无法强求的呀!孩子啊,看来,你跟爹是一样的命!呜呼!父子同命也……” 

李军师慢慢转过身,走到琴案边,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将琴弦一一拨过,琴弦发出了一个个单音……

李军师(内心独白):“唉,谢太君,太君啊,我从十五、六岁起,就在心中爱慕你了!可那时候我太小,你根本就没留意我,你嫁给了公孙羽。我真羡慕公孙羽啊!”

他又下意识地将琴弦一根一根往回拨……

李军师:“秋实他娘过世的时候,秋实不到八岁,英姑未满五岁,那时候我觉得,机会又有了,我暗示过你多次,可都被你挡回了,都被你挡回啦!我又这么无望地空等着……”他深深叹了口气,眼中闪着泪花。

李军师:“我又无望地空等了十多年,无望地空等啊……,我明白你心底里装着一个人,我明白!唉!如今,我的儿子,我的儿子秋实也将步我的后尘!……莫非,莫非我李家父子注定要苦苦空等此生,还你们母女的情债不成?……” 

李军师手指使劲一撸,琴弦发出了一阵混声的轰响……

 

49-7     剑兰厅外庭院      (外,日)

剑兰厅外,幽静的庭院中,慧深和山神在走对手拳,祖冲之在一旁观看。

月洞门外,男女道众来来往往,忙碌不休……,一会儿,慧深收了拳。

慧深:“好了,山神,别太累了,歇会儿吧。” 

山神听话地点点头,跟着慧深往厅内走……

 

49-8     剑兰厅      (内,日)

山神跟着慧深进了剑兰厅内,但他一会儿就会独自呼呼地出两拳,或蹬几腿……

祖冲之:“这山神啊,还在复习刚才大哥教他的招术呢!呵呵呵呵……”

慧深:“山神恢复得不错。山神,怎么又往外走?还想练啊?呵呵,行,那就自己去庭院里去练吧,悠着点。”

山神咧嘴一笑,去庭院了。

彩云给慧深和祖冲之献上茶,慧深向彩云单手施了一礼。

慧深:“阿弥陀佛,老衲自己来,彩云姑娘请自行忙去吧。” 

彩云施了一礼:“是。”  放下茶,退身出去。

 

49-9     庭院      (外。日)

剑兰厅外庭院中……

在庭院中练功的山神,冷不丁飞起一个扫腿,把急冲冲往庭院中而来的法洪扫了个措脚不及……

法洪:“哎哟,哎哟哎哟,哦哟哟哟……” 法洪一屁股跌倒在地……

 

49-10   剑兰厅      (内,日)

慧深与祖冲之对弈、喝茶……

正在这时,只听剑兰厅外的庭院中,法洪一声惊叫……

法洪(画外音):“哎哟……,啧啧啧啧……,哎哟,嘿嘿,是山神,在练功哪?嘿嘿嘿嘿……” 

两人抬起头,对视而笑。

 

49-11   庭院      (外。日)

山神一见法洪跌倒,开心地做了个鬼脸……

法洪自己爬起来,嘴里嘿嘿地笑着,心里却在骂着。

法洪(内心独白):“臭毛神,等着,等着爷以后再收拾你!” 他拍着、揉着屁股,欲朝剑兰厅内去,一抬头,见慧深和祖冲之在厅门口。

法洪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赔着笑脸和慧深、祖冲之说话。

法洪:“哦,嘿嘿嘿,师兄,祖大人,谢太君说有请师兄、祖大人。万里船上的货物、装备已齐,请师兄上船验看。”

祖冲之朝慧深一笑:“这不?有事做了!” 

慧深也笑:“好好,有事做了。山神,我们一起去,走。” 

 

49-12   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谢太君(画外音):“这是我们的张老橱,底舱中的货物由他操持。张老橱,给长老说说吧。” 

张老橱(画外音):“遵命。底舱的几个大舱,遵谢太君吩咐,全部装满各种货物。水舱内已装满净水,所有的米缸里全都装满了大米,旁边那些封盖好的是糯米、白面等。谷舱中还有上好的谷子,用石臼一舂,就是上好的大米,足够长老一行吃上个五、六年的。这几间是杂货舱,舱隔中,备有充足盐巴、木耳、香菇、核桃、芝麻、大豆、笋干、豆皮、干菜等等。这一排坛子,里面装的是香油等各种作料。那边大坛中的是腊肉、腊肠和熏鱼干等等。所有的坛、罐,都固定在木橱架中,这样,即使在风浪中也不容易翻倒,需要用时打开橱架门就行。还有,做饭等所需用的锅灶、炊具等等,一应尽在上面靠船尾的那间厨房舱里。另外还有几箱精细的磁器瓶碗等,全都用木絮妥善安置好了,就放在中间的小舱室里。” 

祖冲之(画外音):“呵呵,好啊好啊!” 

慧深(画外音):“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

镜头画面:

万里船全景……,近景……,船内……

谢太君领着慧深、祖冲之、山神等一一验看着万里船……,李军师等一旁陪同……

谢太君一行从底舱开始,边走边看……

慧深、祖冲之,边看着、边听着,边感叹不已……

山神最为高兴,一会儿跃上,一会儿跑下,瞅个空档,还会跳起来抓住个顶上的什么,腾起身子打个秋千,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张老橱向谢太君和李军师打了个招呼,下船去了……

 

49-13   万里船      (外,日)

一行人从底舱扶梯上来,来到了船甲板上。

李军师:“后面顶层上两间大舱室,放的是备用帆等船上备用物品,以及烧火用木柴等等杂物,主桅杆前,卧舱上面的一间是休息、观景用的客厅舱。船顶上的两个平台,可供晾晒衣物,或练功、辽望、观景等用。” 

主桅杆前的四间舱室,成田字形布局,连成一个整体。四间卧舱的上面是客厅舱,成内外套间式。客厅舱上面,便是船顶平台。

慧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军师:“现在,请看一下各位的卧舱,先看慧深长老的吧。”

 

49-14   慧深卧舱      (内,日)

金燕打开了船左舷的第一间舱室……

谢太君:“贤弟,这是你的卧舱,看看可满意?” 

这间卧舱真成了一间素洁、幽雅的房间!……

壁上挂着名人字画和谢玄之剑……,琴案上端端正正地放着那张古琴,一旁香炉、烛台齐备……

窗前的书案上端放着文房四宝,书案旁是一架书柜,里面装着各种卷轴书籍……

卧榻的帐幔旁还有几只樟木箱……

慧深环视着小巧雅致的舱室中的一切,满心激动,却不知该说什么。祖冲之也看得直点头……

卧舱不很大,李军师等人就主动站在了舱门外。

门口处的李军师说道:“长老的卧舱,是由谢太君亲自布置的。” 

慧深:“恩姐!……” 

谢太君:“贤弟,这几只樟木箱内,放有卧榻上用的被褥和四季替换的衣裳等。你的僧服也已从千里船上搬过来,都在上面的樟木箱中。” 

慧深:“恩姐!……” 

谢太君:“海上行船,风浪摇晃,所以我们把烛台、香炉等都装在特制的架内,既可以平放在案上,也可以悬挂于空中……”

慧深:“恩姐!……”

谢太君:“呵呵,我们再看看别的舱室。” 谢太君说着出舱来。

 

49-15   舱室外      (外,日)

一行人随谢太君出来,走向后面一间。候在舱室外的彩云、金燕,打开了这一间舱室的门。

谢太君:“这是山神的卧舱。” 

 

49-16   山神卧舱      (内,日)

山神的卧舱真有趣,除了应有的卧榻、帐、木衣箱等物外,一面舱壁上,挂着一幅泼墨群山长卷,靠卧榻的那面壁上挂着虎豹之类的兽皮,还有弓箭等物,他的紫金棍就插在舱角的木架中。

谢太君:“山神,这是你的卧舱,喜欢吧。”

慧深指着画卷:“呵呵呵呵,山神你看,这像不像你的神农架呀!啊?呵呵呵呵!……” 

祖冲之:“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这卧舱果然与山神相配。山神,你还是第一次真正拥有自己的房间吧!啊?哈哈哈哈……” 

山神乐得手舞足蹈,还咿咿呀呀地发表着高见,不过,大概除了慧深,别人都听不懂。听得懂和听不懂的人,又都被山神惹得大笑。

祖冲之:“哎,山神这卧舱是谁给布置的?” 

慧深:“也许是英姑帮着布置的吧,哎?英姑呢,怎么不见英姑?” 

谢太君:“别着急,一会儿你们就能见到她了。山神旁边的这间,是法洪的,看看隔壁法洪的卧舱吧。”

法洪立即面露微笑连连点头。

 

49-17   法洪卧舱      (内,日)

法洪的卧舱干净整齐,他谦恭地对着在场的人……

法洪:“嘿嘿,师兄,这是我自己布置的,师兄请指教。” 他说着,指了指壁上,那壁上挂着一幅醒目的条幅:吾日三省吾身。

慧深心想(内心独白):“唔,人嘛,总还是会变的。但愿法洪肯变好,能够变好。” 他念颂了一声“阿弥陀佛!” 

法洪谦恭地:“嘿嘿,请师兄指教。” 

慧深:“《论语》中,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嗯,希望你能真正做到‘吾日三省吾身’。” 

法洪:“是是,师兄教诲法洪牢记心中!” 

慧深:“日后,我们可就要风雨同舟了。” 

法洪:“是是,法洪真心诚意地跟随师兄,风雨同舟,同甘共苦!” 谢太君望了法洪一眼,法洪吓得一哆嗦,缩身退后。

谢太君:“呵,贤弟,主桅杆后面舱室的格局,和主桅杆前面的大致一样,也是‘田’字状。在四个单间后面,还有两间连通为一的舱室,一半为橱房,一半作用餐。”

慧深:“好,好好……”

谢太君:“主桅杆后面那四间舱室,有一间内,装有各种晒干切好的药材、药草、各种成药丸,及针灸、火罐等物品和医药典籍等等,大多都是金疮金老医师帮着备下的……” (变画外音):

 

49-18   万里船    (外,日)

慧深(画外音):“……阿弥陀佛!”

谢太君(画外音):“哦,有一箱是各种蔬菜瓜果种子,另外还有两大盒笔墨和两箱宣纸。日前截获的那条大官船中,有许多值钱的东西,那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名人字画、古玩精器等,全部装在其他三间舱室中,一时还来不及清点,贤弟日后慢慢清理吧。” 

慧深(画外音):“哎呀恩姐,我再三跟你说过,不要金银珠宝!有那么多食物、日常用品足矣,那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什么的,请人搬下去吧……” 

配画外音镜头画面:

(移)万里船主桅杆后面的几间舱室……

靠船尾的橱房、餐室……

谢太君、慧深、祖冲之、山神、李军师等人往船头方向走……

船头处,他们在慧深卧舱隔壁的舱室门口停住了。

慧深:“……唉!搬下去吧!” 

谢太君:“哎,贤弟,我女儿英姑,将来难道就不要陪嫁嫁妆么?” 

慧深愣住了,祖冲之也一时愣住了,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英姑?陪嫁嫁妆?” 

谢太君:“哈哈哈哈……,彩云、金燕,打开英姑的卧舱,请出英姑姑娘。” 

彩云、金燕:“是!” 

慧深一脸惊愕:“……?” 

谢太君望着慧深与祖冲之,笑了笑:“来,我们上顶层客厅舱去!” 

 

49-19   客厅舱      (内,日)

客厅仓里,惊愕的慧深任人摆布地端坐着……

雅净的客厅舱内,谢太君和祖冲之也端坐着;李军师站在谢太君身旁;山神站在慧深和祖冲之中间,紧挨慧深身旁;法洪左右看看,知趣地离远点儿站着……

两眼红红的谢英姑在彩云、金燕的陪同下缓步进厅……

谢太君朝慧深微笑一下,转脸从容地吩咐着英姑。

谢太君:“英姑,过来跪下,拜见你义父大人!叫义父!” 

谢英姑走上几步,在慧深面前跪下,哽咽着:“英姑拜见义父大人!……义父!”

慧深惶恐得不知所措了。

慧深:“这这……,哎呀恩姐,我是个出家人啊!” 

谢太君:“我知道你是个出家人,我也知道,你慧深长老永远都是佛门中人!但眼前乃是非常时期,你将要远行的,是天竺!”

慧深:“是,是天竺,可是……”

谢太君:“老姐我让女儿英姑做你的义女,随同你远航,以便在万里迢迢的海风海浪中,相互照应、相依为命,难道你不要么?” 

谢太君语气亲切平和,完全是一个老姐姐在对她的兄弟说话。

慧深依然不知所措:“这,这……” 

倒是一旁的祖冲之提醒他:“哎呀大哥,这是好事啊,大喜事啊,快,快扶起你的义女呀!” 

慧深:“哦哦,英姑快请起,快请起!” 

李军师:“恭喜慧深长老喜收义女!” 

彩云、金燕:“贺喜少帅拜认义父,恭喜长老喜收义女!” 

法洪:“哎呀,对对对!真是大喜呀!这么说,英姑少帅也要与我们……,嘿嘿,与师兄同行了!少帅满身武艺,又是驾船好手,师兄远航求取真经,有这样的义女一路同行,难道不是大喜事么!恭喜恭喜!嘿嘿嘿嘿,恭喜恭喜……” 

山神一个劲地从这个看到那个,一时还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见慧深还是一脸的茫然,便又从慧深望到谢太君……

慧深:“恩姐,这,这怎么使得?……” 

谢太君望着慧深:“你的难处,老姐我全知道,漂行于万里大海洋,处处有险风恶浪,没有一个好舵手,如何能行?今天,我把英姑托付给你,让她助你远航。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的亲女儿,往后,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终身大事,全凭你慧深做主!……” 

说到这儿,谢太君的眼圈也有点红了。

英姑一见,忍不住一声哭喊:“娘!……”扑跪到娘的怀里……

祖冲之恍然大悟地在想(内心独白):“哦哦,‘陪嫁嫁妆’!……呜呼!好丰厚的陪嫁嫁妆啊!……”慧深也半张着嘴,竟说不出话……

这时,李军师与谢太君对视一眼,上前道:“太君,我去四处督查一下,先告退一步。”  谢太君一点头,同时扶起了悲哭的英姑。

李军师望了一眼法洪,法洪一愣,接着赶紧说:“哦哦,我也去给他们帮帮忙,呃,晚上的除夕宴,肯定很忙,很忙,嘿嘿嘿嘿……” 他知趣地退过几步。

彩云、金燕也施礼而退。

 

49-20   万里船      (外,日)

李军师出客厅舱,法洪恭敬地跟在后面,彩云、金燕也相继出舱、下舷梯……

李军师:“法洪,你去张老厨那里帮忙。”

法洪:“是。” 过跳板,上岸去了。

李军师:“彩云、金燕,你们俩就守候在此,听候太君吩咐。”

彩云、金燕:“是。” 李军师也上岸去了。

 

49-21   客厅舱      (内,日)

只剩下慧深、谢太君、谢英姑、祖冲之和山神五人了。慧深依然呆若木鸡,谢太君朝慧深惨淡地一笑。

谢太君:“慧深贤弟啊,老姐这个主张,也是迫于时势。不瞒你们,早则春暖之后,晚则两、三年,最多三五年之内,这里,肯定会有一场恶战!慧深兄弟,那天你对天时、地利、人和,分析得很深很透,说得很对。”

慧深:“恩姐……”

谢太君:“是啊,我们是腹背受敌,又无有退路了,无有退路了呀!”

慧深:“恩姐!”

谢太君:“不用忌讳,我就明说了,朝局越混乱,我们越安然;朝局稳定有序,我们就危险不安。如今齐朝日趋稳定,我们早晚要有一场拼死大战。”

慧深点头:“呣。”

谢太君:“那时候,诸王必定联手,我们能否从九死中挣得一生,还很难说。老姐我这个白发人,已经送走了公孙羽和两个黑发儿子了!……” 

说到这儿,谢太君的声音有点儿哽咽,她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儿,轻轻抚摩着她……

谢太君:“英姑是我谢氏唯一的一点血脉,失去了两个儿子,我不能再失去英姑了,我确实不能再失去英姑了!” 

谢英姑:“娘!……”

谢太君:“托付给别人我不放心,从今以后,就让英姑跟着义父远走高飞吧。只要你慧深贤弟肯带她走,老姐我即便枪林箭雨、刀山火海也无一牵挂,无所畏惧了。为此,请慧深贤弟受老姐一拜!”

谢太君说着站起身,此时慧深早已老泪满面,他抢先一步倒身跪地。

慧深:“恩姐!……恩姐当受愚弟一拜!我慧深有生之年,就是载恩姐大德之时。慧深虽肝脑涂地,也不负恩姐的托孤之恩!恩姐!……”

谢太君:“慧深贤弟呀!……”

两位古稀老人满怀伤感地相扶而泣……

英姑更是泣不成声……,一旁,祖冲之也是掩面而泣……

(画面上出现大字幕:第一部  乱世精英)

忽然,山神呜呜地哭开了,他跪倒在慧深身旁,伤心地哭着,还拉着,拍着慧深……,这一来,倒把两位伤感满怀的老人惹得破啼而笑了,慧深心疼地带泪安慰他,祖冲之更是忍俊不住,抹着泪过来相帮安慰,连英姑也止住哭,带着满面泪花噗哧笑了出来……

 

49-22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憨厚的山神这么一哭,倒反而冲淡了两位古稀老人的伤感。谢太君和慧深本来就不是等闲之辈,顿时又振作起来;谢英姑也破啼为笑,恢复了她巾国英豪的气概;祖冲之也是忍俊不住……;山神见慧深等人都转悲为喜了,他自然比谁都高兴,又傻呵呵地跟着笑了。嗬嗬,这可爱的山神!……剑兰厅内外张灯结彩,除夕晚宴,热闹无比,主人和远航人都想在临别之前把喜悦留给亲人……,远航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等过了除夕夜,于大年初一就起航。”

镜头画面:

山神扑跪在慧深身旁,伤心地哭着……,还用手拍着、抹着慧深的胸口……

慧深、谢太君愣住,破啼为笑……

祖冲之和谢英姑也忍俊不住而笑……

慧深反过来哄着山神,百般地安慰山神……,山神转哭为笑了……

除夕夜,剑兰厅内外张灯结彩,觥筹交错……

 

49-23   剑兰厅      (内,晚)

张灯结彩的剑兰厅,宾主满座。上座坐着谢太君,左右两边,左席上依次坐着慧深、谢英姑、祖冲之、山神和法洪。

右边坐的是李军师和五斗米道的四个分治头目,号称:青龙分治卢治长、白虎分治侯治长、朱雀分治郭治长、玄武分治杨治长。还有男女道众添酒上菜,穿流不歇,案桌上的佳肴热气腾腾,好一番热闹的除夕晚宴!英姑站起身,为娘斟满一杯酒。

谢英姑:“娘,娘请放心,英姑一定牢记娘的教诲,不辱我谢家的英名,更不辱我娘谢太君之威名!女儿我再敬娘一杯!”

谢太君:“好!真不愧是我谢金玲的好女儿!” 举杯一饮而尽。

谢英姑又举酒:“李军师,卢治长、侯治长、郭治长、杨治长,列位长辈,感谢大家多年来与我娘同心协力,共举大旗。希望各位长辈一如继往,合力共创大业。谢英姑我也再次敬谢列位长辈,向列位长辈拜别了!”

李军师:“英姑少帅请放心,我李某在世一天,就献身于五斗米道一天。我等一定尽忠太君,与谢太君同心同德,共举大旗!”

四位分治头目也举杯:

卢治长:“对对,李军师说得对!我们与谢太君同心同德,共举大旗!”

侯治长:“对对,与谢太君同心同德,共举大旗!尽忠谢太君!”

杨治长:“少帅放心!我们一定同心同德……”

郭之长:“放心吧,好!干啦!……”

众人:“请啊!请,请啊!”

一片喧嚷声……

法洪自然是乖巧地不断向山神献殷勤,只是山神不太领情。便也只得嘿嘿地讪讪而笑……

 

49-24   大孤山下      (外,晚)

小卒甲(画外音):“我等在湖口一带巡查,见到一条船在湖口处荡游……”

夜色中,有几个人正急急忙忙地往湖边泊湾处而去……,走在两旁的是两个提着灯笼的五斗米道小卒,中间是李秋实。

李秋实:“在湖口处荡游?”

小卒乙:“没错。我们上前,还没等盘问,嘿,他倒反而打听起彭蠡五斗米道来了。”

李秋实:“哦?是什么人竟敢在大年三十晚上闯入彭蠡?”

小卒甲:“他说他姓陶,是慧深长老和祖大人的好友,说是有急事来找好友。小的们不敢耽误,两个兄弟把那船带到八号湾口歇港,我们俩就赶来禀报你李哥了。”

李秋实:“哦,一定是陶弘景陶道长!那天听慧深长老和祖大人说起过此人。穿浪,梭鱼。”

两人:“在。”

李秋实:“快,你们快去接陶道长上帅岛,我这就去禀报谢太君。”

两人:“是!” 水上一声哨呼,两条黑影跳上了快船,离岸了。

 

49-25   剑兰厅      (内,夜)

剑兰厅内,热气腾腾……

李军师:“谢太君力助慧深长老去天竺求取真经,也是功德无量之大事,愿万里船乘风破浪,祝长老、英姑等四人此番远航一路平安、顺利!请!”

慧深:“阿弥陀佛,多谢李军师!”

谢太君和慧深都举杯点头微笑,干杯……

卢治长:“谢太君的亲友,就是我等弟兄的亲友。来来,我们一起来,敬祝谢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长老、少帅等远航顺利!”

侯治长:“对对,你谢太君的大事,就是我等弟兄们的大事!哦,慧深长老你有所不知,我们五斗米道幸亏有了谢太君才有今天,要不然啊,十七、八年前就要全军覆没了!全靠谢太君率领大家重振旗鼓,方能有得今日啊。”

杨治长:“说得对,谢太君技压群雄,文韬武略,一向令我等佩服。”

卢治长:“谢太君对我们几位,都有救命之恩呢。十几年前有一次大战,我们中了埋伏,突然出现了数倍于我们的官兵!若不是镇守在家的谢太君临危不乱,声东击西,调兵来救,我们哪能死里逃生啊!”

朱雀治郭治长:“嘿嘿嘿嘿,我们都受过谢太君的恩惠,没有谢太君,就没有我们的今天!也没有五斗米道的今天。我姓郭的,得恩报恩,决不会忘了报答你谢太君,来,谢太君,请满饮此杯,请!”

谢太君:“哈哈哈哈……,好!今夜,我们共进除夕晚宴,为慧深长老一行饯行。祝愿长老一行远航顺利,也祝愿我们五斗米道来年大吉大利!来,大家共请!哎哎,山神,山神也来,请啊!”

山神呵呵笑着举起了酒杯……

众人干杯,一阵喧哗……

谢太君:“感谢祖大人又亲自指点了我万里船的新机巧,我们将造出更好更多的万里船!”

李军师:“对对,我们将造出更好更多的万里船!壮我五斗米道之雄威!”

李秋实匆匆进厅,向谢太君禀报。

李秋实:“启禀谢太君,有客夜访我彭蠡帅岛,他说他姓陶,来找他的好友慧深长老和祖大人,有急事相告。”

慧深、祖冲之相对一视,异口同声道:“陶弘景!弘景来了?” 慧深和祖冲之听说陶弘景来了,觉得又惊又喜……

谢太君:“哦?陶弘景,茅山华阳隐居道长陶弘景陶真人来了?”

李秋实那双郁郁的眼睛却盯着谢英姑,英姑和那双眼睛对望了一瞬,避开了。

谢太君:“陶真人现在何处?” 

李秋实一愣,忙收回眼神。

李秋实:“哦,回禀太君,我让穿浪,梭鱼接他来帅岛,估计很快就会到来。” 

谢太君:“好哇,准备迎接陶真人!” 

李秋实:“是!” 领命退出,出去前又瞟了一眼谢英姑。

慧深望着祖冲之:“通明除夕之夜到此,必有重大急事!” 祖冲之点头,脸上也凝重起来。

谢太君:“增添席位碗筷!” 立即有人答应。

 

49-26   庭院      (外,夜)

剑兰厅外的庭院,陶弘景由李秋实和另一小卒引路,已跨进了庭院门。陶弘景抬头,只见慧深等人早已迎候在厅门前。

慧深、祖冲之:“弘景,弘景啊!哈哈哈哈!……” 

陶弘景:“长老,祖大人!晚辈陶弘景……”陶弘景稽首行礼。 

慧深:“请进请进,不必多礼了,快请进屋来!” 

 

49-27   剑兰厅      (内,夜)

慧深的身旁又增添了一个席位。

慧深:“弘景,这位是五斗米道大王谢太君。” 

谢太君:“不知陶真人突然光临,有失远迎!” 

陶弘景:“南天师道门徒,茅山华阳隐居陶弘景,见过五斗米道大王谢太君!” 

谢太君:“哈哈哈哈,不用多礼。久闻陶真人陶道长大名啊!” 她指着自己与慧深席位中间新增加的席位:“来来,请陶道长入席,请!” 

陶弘景入席,靠慧深身旁坐下,彩云为陶弘景斟满酒。陶弘景望着酒杯,没有动……

大家都望着陶弘景,只见他形容有点憔悴,眼布红丝,显然,看得出是日夜兼程赶来的。剑兰厅中,顿时静了下来……

陶弘景转头望着慧深:“西去的路,被重兵堵住了!……” 

慧深一怔,两眼直直地盯着陶弘景,一动不动;祖冲之突然挺直了身,半张着嘴;谢太君和谢英姑及满座的人都大为吃惊……

陶弘景朝席上其他人望了望。

慧深:“但说无妨。” 

陶弘景:“范子真在紫荆寺让竟陵王萧子良殿下再一次大失面子,萧子良恼羞成怒,将范缜一顿杀威棒,打得遍体鳞伤,并且还要发配广州。。”

慧深:“阿弥陀佛,范缜受苦了。”

陶弘景:“子真养伤十多日,贫道每日与他良药调理,故而一直陪在荆州。”

慧深和祖冲之点头:“嗯,嗯。”

陶弘景:“那日,贫道的好友萧衍、沈约离开荆州,贫道在送别他们时,从他们那儿得知,说王府的一个水上捕快硬弓手带伤逃回,向竟陵王萧子良禀报说你们全被带入了彭蠡五斗米道。” 

谢太君:“有一个水上捕快硬弓手带伤逃回?”

陶弘景:“是。”

谢太君:“哦。哦,陶道长,先喝口水,慢慢说。” 陶弘景喝了口热茶,歇了口气。

陶弘景:“萧子良殿下肯定没想到你们会在彭蠡这么久,若知道的话,重兵就要布在彭蠡湖口或长江出海口了。”

谢太君和慧深都点点头。

陶弘景:“他估计五斗米道会给长老放行,长老也必定是从水路经广州去天竺,所以……”

慧深:“萧子良殿下,何时得知老衲要西行天竺?”

陶弘景:“长老走的第二天,萧子良殿下派人送了一件新制的袈裟前往西岭寺,立马就得知长老要去天竺求取真经。”

大家都神色严峻地听着……

陶弘景:“萧子良赶紧去请智清大师主持腊八盛会,智清大师也已答应,不料送客时在台阶上跌倒,扭伤了腰腿。”

慧深:“智清师兄!……哦,阿弥陀佛!”

陶弘景:“不得已,萧子良又另请别的大师对战范缜。腊八那天,萧子良殿下很是狼狈,也很是恼怒长老,所以派水上捕快快船,追赶和捉拿长老。”

慧深:“唉,竟陵王殿下恼怒贫僧,也是情理之中。”

陶弘景:“后来,那个受伤的硬弓手逃回禀报了一切,所以,萧子良已经派人快马通知他那位任广州刺史的内弟,命他在广州以南水域,西行必经之道的所有关卡布下重兵,说是,说是要在那儿捕杀反僧慧深!……唉,他们只等着你们船到而收网了!”

人们一阵唏嘘……

陶弘景:“晚辈知道情况紧急,于是,急忙从建康赶到了这儿。” 

祖冲之:“从建康赶来?弘景不是一直在荆州么?怎么会从建康赶来?” 祖冲之不解地问。

陶弘景:“是,你们走后我一直在荆州,原先,我本打算在子真起程时亲自送他一程。当我得知萧子良要封锁广州以南水域时,心中十分着急。”

慧深:“阿弥陀佛,弘景辛苦了,慢慢说。”

陶弘景;“我想想事情紧急,就派我的两个弟子跟随护送子真,并吩咐他门,送上一程之后,就直插广州前面的水道,看看能否堵到你们。而贫道我自己,就急忙从水路顺江往下赶……” 陶弘景喘了口气。

慧深:“呵,弘景,喝口水吧,喝口水,慢慢说。” 

 

49-28   剑兰厅外      (外,夜)

厅门外,李秋实望着剑兰厅内……

李秋实慢慢转身,朝庭院走去……

 

49-29   剑兰厅      (内,夜)

陶弘景喝了口水……

陶弘景:“我不知道你们在彭蠡停留多少日子,我想,顺江而下,能赶上你们最好,若赶不上,就先到建康打听一下。我也想过是否直接去京口,到祖大人老家打听一下,但是想想,还是先到建康,千里船若真是过了建康,很可能会有点风声。”

众人望着陶弘景……

陶弘景:“贫道猜想,萧子良必定也会作两手打算:在广州布下重兵的同时,定会另外派人快马到建康,建康是他的老窝,又是京城,他能不派人在建康或长江之口监视一、二?” 

慧深、祖冲之都连连点头,谢太君也在暗暗点头。

陶弘景:“在下到了建康,却没有打听到你们的任何消息。于是……” 疲惫的陶弘景望了他们一眼。

祖冲之:“……于是,你猜想,我们还没有离开彭蠡。” 陶弘景望望祖冲之,又望着慧深,点了点头。

陶弘景:“其实,你们是否真的还在彭蠡,贫道也还有些拿不准。为此,贫道专门测了一卦……” 

陶弘景停住话,眼睛望着慧深,从袖中抽出一个小卷,递给了慧深。慧深接过小卷,略停,慢慢打开……,那是陶弘景所排的卦象。

慧深(特)默默地研判那卦爻,并默默掐指算着……,慧深递给祖冲之……

祖冲之(特)细细断着那卦爻,他微点着头……

英姑不说话,只是望着母亲和慧深他们,山神只望着慧深……

四位头目和其他道众,一个一个都睁大了双眼望着……

法洪一脸着急,他也睁大眼望着……

剑兰厅中寂然无声……

(特)一双手将那记有卦爻的小卷折起……,谢太君与身旁的李军师交换了一下眼色……

谢太君将手中折起的小卷儿,递还给了陶弘景,陶弘景又递给了慧深,慧深又看了一会,将卦卷收起,还给了陶弘景,陶弘景收藏于袖……

陶弘景叹道:“根据卦象、爻象,驿马星暂时在彭蠡被绊,但是到新年初一这天,驿马星被冲开,你们,可能真的就要动身起航了……”

慧深:“阿弥陀佛。” 谢太君也微微点头。

陶弘景:“如此,贫道必须要赶在除夕夜子时之前见到你们,所以,我急忙又从建康回赶到了这里,……幸亏赶上了。” 陶弘景闭了下眼,他一脸的疲惫。

慧深:“弘景,劳你辛苦了!” 

谢太君:“陶道长,真是难为你了。” 

陶弘景长虚了口气,微笑着摇摇头,又转脸望着慧深。

陶弘景:“长老,看来天竺是去不成了。如果去的话,可能数月之后,确切点说,大约半年之后就要坎坷接踵,以后更是险象环生、怪异连连。”

李军师默默点头。

陶弘景:“或许,那时候就是在广州以南的海域地带。可是……” 陶弘景若有所思地自语了一句,“可是到广州,怎么会需要那么长时间呢?……” 

谢太君看了李军师一眼,李军师会意,他清了清嗓子。

李军师:“从卦象爻象上看,开头几月还算顺利,卦中也显示有贵人相助,但是,世爻化鬼,必然不安,并且……”

谢太君:“并且动爻太多!变数也太多!”

李军师:“对!”

陶弘景点头:“是啊,爻象显示,会有许多怪异之事。”

李军师:“不错,螣蛇临官鬼又发动,非但有凶险,而且怪异丛生,怕是凶多吉少。只是……” 他咂了下嘴,停住了。

慧深:“呃……,广州,从方位上讲应当是在正南方。可奇怪的是,从卦象上看,正南方,好像并无什么动静……” 

李军师:“对,在下也正纳闷此事,那世爻动变的方位不是正南方,而是东南方,更偏东一些。这方位怎么会改向的呢?……” 

陶弘景点头:“这一点,贫道也觉得奇怪,一时想不出所以然。从卦象上看,长老出行,财资倒是极为丰厚,但卦爻的动变之中,的确藏有无尽的怪异,还有很多凶险啊!……” 

谢太君:“是啊,的确藏有无尽的怪异和很多凶险!”

她望着慧深,心里似有点暗暗得意(内心独白):“该死心了吧?谁都明白该避凶趋吉,怎么样,留下吧,这也许是天意呢!” 

慧深手捻佛珠,(内心独白):“可卦象、爻象上表明,明日驿马星被冲,驿马星冲开,自然就是让老衲起航了。” 

李军师(内心独白):“要是能不走更好。我那可怜的儿子都急得……,唉,我看他心都要碎了。”

法洪(内心独白):“老天爷,千万别碰上那些重兵,要是让那些重兵把我们给逮住了,再送回萧子良那儿去,那不还是死路吗!哎哟,那会死得更惨!”

陶弘景:“哦,爻象显示,还有小人作祟!” 听这话,法洪本能地一吓。

李军师:“对,小人作祟还不止一次。”

陶弘景:“是啊,不管卦象怎么说,广州以南水道重兵堵截这一点,是毋容置疑的。……要不,长老另打主意,或者先设法避过两年吧。”

李军师:“是啊,西去天竺,的确太危险了,长老还是留在彭蠡,避过两年再说吧。”

众人应和:“是啊,东行天竺太危险了。”

          “要不,先在彭蠡住几年……”                       

          “长老文武多才,满腹经纶,就干脆留在彭蠡吧……”

          “……”

 

49-30   大孤山      (外,夜)

彭蠡湖中波浪阵阵……

大孤山上灯火隐约……

 

49-31   剑兰厅      (内,夜)

谢太君、李军师和陶弘景都望着慧深,慧深低下头,他在沉思。

英姑默默地望着大家,她没说话。

祖冲之自顾双眼微垂思索着,从看卦爻到现在,他一直没说话。这时候,热闹的除夕晚宴变得一片静然……

谢太君:“慧深贤弟,还是……另做打算吧。”一种商量的口吻。

慧深慢慢抬起了头。

慧深:“飞矢难回!弓弦响过,飞出去的箭是拉不回来的。老衲主意已定,即便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老衲也得去闯!” 声音沉稳,却十分坚定。

在场的人都望着他,大家都分明感到了他态度的坚决,感到了他那并不高声的话语中,分量千钧。

陶弘景:“可是……”陶弘景欲言又止。

慧深望向他,陶弘景想了想,还是接着说了。

陶弘景:“呵呵,长老,明知前面罗网已张,还要往里……,这,是否莽撞了点?”

谢太君也轻声道:“是啊,那样太危险了!要不,避过一阵,等个一年半载再走?”

众人:“是啊,避过一阵吧……”

     “不能往刀口上送啊!……”

山神每次听到众人喳喳,总会警惕地瞪起两眼,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看那个,想努力弄得更明白些。

慧深环视了大家一眼,他沉默了,大家也都沉默了。

司马义画外音:“有一个人一直沉默着,没说话,他就是祖冲之。不约而同,大家都把目光移向了祖冲之,似乎大家都认为,这时候,只有祖冲之才能劝得住慧深。 


 

 ————第 49 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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