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乱世精英》,已于2008年在江苏省版权局进行版权登记。 登记号: 作品字:10 - 2008 - A - 24号 (有虚有实,虚实相融) 乱世精英 (传奇性历史剧)
第 49 集 根据张祖荣小说《东游记》改编 编剧方夫人已于1996年买断小说《东游记》的版权 (本剧为《东游记》第一部) 编剧: 方洁影 执笔:
(要求:人物对白等台词全部打上字幕)
(片头曲前角色道白): 谢灵芝:“……真是大喜啊!淑妃喜得皇子,乃圣上龙福,天下大福!大晋朝后继有人了!” …… 刘裕:“为了表达圣上对佛祖的虔诚,这位刚出世三天的太子司马远殿下就要舍身佛门,皈依在佛祖的莲花台下了。” …… 慧基:“那就叫慧深吧!” …… 慧深:“是啊,该起程了……乘筏浮于海,去天竺!” …… 陶弘景:“西去的路,被重兵堵住了!” …… 祖冲之:“换一条道,往东走,欲西而东,往东航行也能到达天竺。” …… 司马义:“根据碑文上所记载的年代换算,大约在公元485年模样,中国南朝有个叫慧深的高僧,带着他的义女谢英姑、义子山神等,经历了千难万险,历时两年半,跨越了太平洋,来到这块土地。也就是说,这批中国人登上美洲大陆的一千多年以后,你们的先人克利斯托弗·哥伦布才于1492年越过大西洋,登上了巴哈马群岛的海岸。” ……
片头曲(片名、原著、编剧、导演……)
(接前集尾) 49-1 巡游快船 (内,日) 谢太君:“说说吧,朱雀分治郭治长和玄武分治杨治长,近来有什么动静?” 李军师:“朱雀分治郭治长和玄武分治杨治长,近来似乎有些异常,有人暗报说,他们在挑唆青龙分治卢治长,似乎……有什么密谋。”
李军师:“还有,玄武分治杨治长,现在与当年来的时候,也似乎判若两人了。” 谢太君:“是啊,那年他率三百人投奔我道时,正是我们需要扩充人马时,所以一来就让他当了个头目。几年后,玄武分治老治长病逝后,让他接任了玄武分治治长。” 李军师:“可后来,那朱雀分治郭治长就渐渐地与玄武分治杨治长暗中拉帮结派,并开始兴风作浪了,近来又在挑唆青龙分治卢治长。” 谢太君点点头:“他们挑唆青龙卢治长……,挺会选人啊!青龙分治卢治长卢永富,说起来也算是先王卢循的后人。” 李军师:“其实,青龙治长卢永富也并非先王卢循的血亲后辈。他的父亲卢大彪只是卢循的养子,那卢大彪还有点血性,可卢大彪去世后,卢永富就显得越来越窝囊。” 谢太君:“卢永富人不算坏,但他心肠软,耳朵根子也软,常常不明是非。那白虎分治侯治长倒是个耿直刚硬的汉子,可惜年龄太大了!唉,五斗米道啊……”谢太君若有所思。 谢太君端起茶碗,喝了两口茶水(内心独白):“这些人的蠢蠢欲动,其实也是对五斗米道前景的不看好啊,唉。”放下茶碗,她轻叹了口气。 李军师:“哦,郭治长还对治下的老人散布,说 谢太君笑了:“这点,也许他说得不错。五斗米道从魏晋以后分散开来,又形成了北天师道、南天师道等多个支派。虽然我们这一支仍然称作五斗米道,但实际上,从我们的先王孙恩、卢循开始,就已经淡化教义,注重兵法军事了。”
李军师:“是。” 司马义画外音:“的确,在历史上,从孙恩、卢循起,这支五斗米道就已经淡化了宗教色彩,成为一支农民武装力量了。”
谢太君:“我在考虑……,考虑是否把帅营从鞋山移往匡庐?”
李军师:“这主意好!属下也正有此想法。” 李军师:“只是,这鞋山作为帅岛,是前面好几任大王沿袭下来的。” 李军师:“四位分治治长,也都已经送来了年礼,除夕宴会,属下遵太君旨意,也都给他们发了请柬。” 谢太君:“好。慧深长老不是个喜欢张扬的人,原本想,就家里几人聚聚算了。但我以万里船相赠,毕竟也算是大事,所以除夕告别宴,也该请四位分治头目共聚。” 李军师:“是。” 李军师:“明白!等过了年我们再慢慢细商此事,现在,慧深长老的事情最为要紧。”
李军师:“太君用心良苦。” 李军师点着头:“嗯,太君昨日定的那八名水手勇士也都作好了一起准备,到时候直接帮着把万里船驶出湖口,入长江,一直送到长江入海口外的大海上。” 谢太君:“如果可能的话,这八人最好能留在万里船上,随长老他们远航。”
李军师:“是啊。总之,确保在新年间,趁江上防务较松之际,万里船可平安驶出长江入海口。” 谢太君:“万里船驶入长江后,另外再派船遥随其后,暗中护送,也一直护送他们出长江入海口。另派船只护送的事,就由你来安排吧,年前还有诸多杂事,也劳军师多操心了。”
李军师拱手领命:“是!” 慢慢抬起头来(特)(转景)……
49-2 李军师卧房 (内,日) 抬起头来的李军师,陷入了沉思……,他耳边响着 李军师(画外音):“是啊,可这些话,我们又不能对下面明说。” 李军师在自己的卧房中踱步…… 李军师(内心独白):“要是慧深长老肯留下来,我们亮出司马氏遗孤的大旗,说不定将来还会绝处逢生……,他毕竟是司马氏遗孤啊!唉!……” 他走到琴案旁,用手在琴弦上一撸,一阵混声轰响……
49-3 大孤山 (外,黄昏) 一条船快速划到岸边,船未停稳,李秋实手里的桨往船边一扔,拽着缆绳,从船上飞身上岸。 岸边一青年:“哟,秋实哥……” 李秋实顺手把缆绳摔给他:“系上!”那青年接过缆绳,在岸边一木桩上绕了两圈,系好。再回头看,李秋实人已经跑远。
49-4 李军师卧房 (内,夜) 烛光摇曳,香雾袅袅……,李军师凝望着烛灯,手指慢慢地在琴弦上一根一根地拨过…… 儿子李秋实进来:“爹,爹,父亲!……” 声音有点哽咽。 李军师一惊,回过头:“怎么啦?”
李秋实:“爹,英姑要随慧深长老远航了!”
李军师:“是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秋实:“英姑自己告诉我的。” 李军师:“英姑自己告诉你的?” 李秋实:“是。这两天忙着给万里船装货时,我就发现她默默不语,似乎有什么心事,可正忙着,又不便问。刚才得空,我追问了半天,问她有什么心事,她告诉我说,她要跟她慧深表舅去远航了。”
李军师:“哦。” 若有所思。 李秋实:“怪不得那天试航时,英姑还都老把个山神喊在身边!” 李军师:“英姑真的告诉你说,她要随慧深长老远航去了?” 李秋实:“千真万确!她,她还让我保密,说这事儿是他母亲 李军师一笑:“哟,连慧深长老自己都不知道?这么要紧的秘密,都让你知道啦?”
李秋实:“爹!爹啊,人家都急死了,你还有心思取笑!……爹,你已经知道了?” 李军师:“我这不是听你说的嘛。” 李秋实:“英姑她,她让我一定要全力相助 李军师:“是啊,我们当然会这样做。” 似乎是在自语。 李秋实:“爹,爹……,你能否与 李军师:“秋实……” 他望着儿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李秋实继续求着父亲。 李秋实:“爹,我知道 李军师:“秋实!……秋实, 李秋实:“可你知道,我,我不能没有英姑啊,爹!” 小伙子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李军师站起身,又在房中踱起了步,儿子带着乞求的目光望着他……,李军师停住了踱步,望着儿子。 李军师:“秋实……”
49-5 谢太君:“英姑,娘做这个决定,心里也痛,娘的心,痛啊!可是,娘对大势,看得清楚明白,也许送你走,才是你的一条生路啊!”她也老泪纵横。 谢英姑:“娘!女儿不能扔下娘!女儿愿意生生死死和娘在一起!……”英姑扑在娘的怀里,泪流满面。 谢太君:“又来了!前两日,娘不就已经把道理都给你说过了吗?”谢太君面色严肃。 谢英姑:“女儿舍不得娘啊!” 谢太君:“娘知道!娘也舍不得你呀。英姑啊,你长大了,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啊。” 谢英姑:“可是,娘……” 谢太君:“你身上有谢家的血脉,你不能辜负为娘的一片苦心!” 谢英姑:“娘……”她低下了头。 谢英姑:“记住了,娘所交待的话,英姑全都记住了。可是,英姑实在是舍不得娘啊!娘……” 英姑:“娘!……”
49-6 李军师卧房 (内,夜) 李军师:“秋实啊,你不到八岁就没了娘,而且,为父也只剩你一个儿子了,爹不会不留心你的事,爹早就看出你喜欢英姑。”
李秋实:“爹,那你还不帮儿子一把?” 李军师:“唉,她若是平常人家的姑娘,或许能成,可她是 李秋实:“ 李军师:“啧,秋实!秋实啊,俗话说,旁观者清。虽然你和英姑从小一起长大,处得像亲兄妹一样,但英姑看你的眼神,也只是妹妹看哥哥的那种眼神……”
李秋实忍不住撇了一下嘴,表示他的不满。 李军师:“你别撇嘴,英姑以妹妹看哥哥的眼神看你,那还只是平日大家说笑玩乐时才有。一旦公务在身,那时候她看你,或者跟你说话,就是少帅看属下的眼神,和少帅对属下说话的口吻了。”
李秋实:“那又怎么样?” 李军师:“没怎么样,你比较一下就明白了。彩云、金燕,两位姑娘的眼中,倒常会在你面前闪露出一种情切切之温柔目光。这种目光,你在英姑眼里见过么?从未见到过吧?”
秋实一脸不满…… 李军师:“所以,秋实啊,听爹一句话:英姑与你并无情缘,就算你对她有情缘,可你们俩未必能成姻缘,何况她就要去远航……”
李秋实生气地打断父亲的话:“爹!你不愿去说就算了!我……!” 他一甩手,转身出去了。 李军师:“秋实,秋实!……” 李军师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摇摇头,仰面叹息了一声。 李军师(内心独白):“秋实啊,你那里知道,有情缘,未必能成姻缘,成姻缘的,未必都有情缘!而一相情愿,连缘都够不上!天底下,唯有这‘情’字,是最无法强求的呀!孩子啊,看来,你跟爹是一样的命!呜呼!父子同命也……”
李军师慢慢转过身,走到琴案边,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将琴弦一一拨过,琴弦发出了一个个单音…… 李军师(内心独白):“唉, 他又下意识地将琴弦一根一根往回拨…… 李军师:“秋实他娘过世的时候,秋实不到八岁,英姑未满五岁,那时候我觉得,机会又有了,我暗示过你多次,可都被你挡回了,都被你挡回啦!我又这么无望地空等着……”他深深叹了口气,眼中闪着泪花。 李军师:“我又无望地空等了十多年,无望地空等啊……,我明白你心底里装着一个人,我明白!唉!如今,我的儿子,我的儿子秋实也将步我的后尘!……莫非,莫非我李家父子注定要苦苦空等此生,还你们母女的情债不成?……”
李军师手指使劲一撸,琴弦发出了一阵混声的轰响……
49-7 剑兰厅外庭院 (外,日) 剑兰厅外,幽静的庭院中,慧深和山神在走对手拳,祖冲之在一旁观看。 月洞门外,男女道众来来往往,忙碌不休……,一会儿,慧深收了拳。 慧深:“好了,山神,别太累了,歇会儿吧。”
山神听话地点点头,跟着慧深往厅内走……
49-8 剑兰厅 (内,日) 山神跟着慧深进了剑兰厅内,但他一会儿就会独自呼呼地出两拳,或蹬几腿…… 祖冲之:“这山神啊,还在复习刚才大哥教他的招术呢!呵呵呵呵……” 慧深:“山神恢复得不错。山神,怎么又往外走?还想练啊?呵呵,行,那就自己去庭院里去练吧,悠着点。” 山神咧嘴一笑,去庭院了。 彩云给慧深和祖冲之献上茶,慧深向彩云单手施了一礼。 慧深:“阿弥陀佛,老衲自己来,彩云姑娘请自行忙去吧。”
彩云施了一礼:“是。” 放下茶,退身出去。
49-9 庭院 (外。日) 剑兰厅外庭院中…… 在庭院中练功的山神,冷不丁飞起一个扫腿,把急冲冲往庭院中而来的法洪扫了个措脚不及…… 法洪:“哎哟,哎哟哎哟,哦哟哟哟……” 法洪一屁股跌倒在地……
49-10 剑兰厅 (内,日) 慧深与祖冲之对弈、喝茶…… 正在这时,只听剑兰厅外的庭院中,法洪一声惊叫…… 法洪(画外音):“哎哟……,啧啧啧啧……,哎哟,嘿嘿,是山神,在练功哪?嘿嘿嘿嘿……”
两人抬起头,对视而笑。
49-11 庭院 (外。日) 山神一见法洪跌倒,开心地做了个鬼脸…… 法洪自己爬起来,嘴里嘿嘿地笑着,心里却在骂着。 法洪(内心独白):“臭毛神,等着,等着爷以后再收拾你!” 他拍着、揉着屁股,欲朝剑兰厅内去,一抬头,见慧深和祖冲之在厅门口。 法洪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赔着笑脸和慧深、祖冲之说话。 法洪:“哦,嘿嘿嘿,师兄,祖大人, 祖冲之朝慧深一笑:“这不?有事做了!”
慧深也笑:“好好,有事做了。山神,我们一起去,走。”
49-12 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张老橱(画外音):“遵命。底舱的几个大舱,遵 祖冲之(画外音):“呵呵,好啊好啊!”
慧深(画外音):“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 镜头画面: 万里船全景……,近景……,船内…… 慧深、祖冲之,边看着、边听着,边感叹不已…… 山神最为高兴,一会儿跃上,一会儿跑下,瞅个空档,还会跳起来抓住个顶上的什么,腾起身子打个秋千,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张老橱向谢太君和李军师打了个招呼,下船去了……
49-13 万里船 (外,日) 一行人从底舱扶梯上来,来到了船甲板上。 李军师:“后面顶层上两间大舱室,放的是备用帆等船上备用物品,以及烧火用木柴等等杂物,主桅杆前,卧舱上面的一间是休息、观景用的客厅舱。船顶上的两个平台,可供晾晒衣物,或练功、辽望、观景等用。”
主桅杆前的四间舱室,成田字形布局,连成一个整体。四间卧舱的上面是客厅舱,成内外套间式。客厅舱上面,便是船顶平台。 慧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军师:“现在,请看一下各位的卧舱,先看慧深长老的吧。”
49-14 慧深卧舱 (内,日) 金燕打开了船左舷的第一间舱室…… 这间卧舱真成了一间素洁、幽雅的房间!…… 壁上挂着名人字画和谢玄之剑……,琴案上端端正正地放着那张古琴,一旁香炉、烛台齐备…… 窗前的书案上端放着文房四宝,书案旁是一架书柜,里面装着各种卷轴书籍…… 卧榻的帐幔旁还有几只樟木箱…… 慧深环视着小巧雅致的舱室中的一切,满心激动,却不知该说什么。祖冲之也看得直点头…… 卧舱不很大,李军师等人就主动站在了舱门外。 门口处的李军师说道:“长老的卧舱,是由 慧深:“恩姐!……” 慧深:“恩姐!……” 慧深:“恩姐!……”
49-15 舱室外 (外,日) 一行人随
49-16 山神卧舱 (内,日) 山神的卧舱真有趣,除了应有的卧榻、帐、木衣箱等物外,一面舱壁上,挂着一幅泼墨群山长卷,靠卧榻的那面壁上挂着虎豹之类的兽皮,还有弓箭等物,他的紫金棍就插在舱角的木架中。 慧深指着画卷:“呵呵呵呵,山神你看,这像不像你的神农架呀!啊?呵呵呵呵!……”
祖冲之:“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这卧舱果然与山神相配。山神,你还是第一次真正拥有自己的房间吧!啊?哈哈哈哈……”
山神乐得手舞足蹈,还咿咿呀呀地发表着高见,不过,大概除了慧深,别人都听不懂。听得懂和听不懂的人,又都被山神惹得大笑。 祖冲之:“哎,山神这卧舱是谁给布置的?”
慧深:“也许是英姑帮着布置的吧,哎?英姑呢,怎么不见英姑?”
法洪立即面露微笑连连点头。
49-17 法洪卧舱 (内,日) 法洪的卧舱干净整齐,他谦恭地对着在场的人…… 法洪:“嘿嘿,师兄,这是我自己布置的,师兄请指教。” 他说着,指了指壁上,那壁上挂着一幅醒目的条幅:吾日三省吾身。 慧深心想(内心独白):“唔,人嘛,总还是会变的。但愿法洪肯变好,能够变好。” 他念颂了一声“阿弥陀佛!” 法洪谦恭地:“嘿嘿,请师兄指教。”
慧深:“《论语》中,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嗯,希望你能真正做到‘吾日三省吾身’。”
法洪:“是是,师兄教诲法洪牢记心中!”
慧深:“日后,我们可就要风雨同舟了。”
法洪:“是是,法洪真心诚意地跟随师兄,风雨同舟,同甘共苦!” 慧深:“好,好好……”
49-18 万里船 (外,日) 慧深(画外音):“……阿弥陀佛!” 慧深(画外音):“哎呀恩姐,我再三跟你说过,不要金银珠宝!有那么多食物、日常用品足矣,那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什么的,请人搬下去吧……”
配画外音镜头画面: (移)万里船主桅杆后面的几间舱室…… 靠船尾的橱房、餐室…… 船头处,他们在慧深卧舱隔壁的舱室门口停住了。 慧深:“……唉!搬下去吧!” 慧深愣住了,祖冲之也一时愣住了,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英姑?陪嫁嫁妆?”
彩云、金燕:“是!” 慧深一脸惊愕:“……?”
49-19 客厅舱 (内,日) 客厅仓里,惊愕的慧深任人摆布地端坐着…… 雅净的客厅舱内, 两眼红红的谢英姑在彩云、金燕的陪同下缓步进厅…… 谢英姑走上几步,在慧深面前跪下,哽咽着:“英姑拜见义父大人!……义父!” 慧深惶恐得不知所措了。 慧深:“这这……,哎呀恩姐,我是个出家人啊!”
慧深:“是,是天竺,可是……” 慧深依然不知所措:“这,这……”
倒是一旁的祖冲之提醒他:“哎呀大哥,这是好事啊,大喜事啊,快,快扶起你的义女呀!”
慧深:“哦哦,英姑快请起,快请起!”
李军师:“恭喜慧深长老喜收义女!”
彩云、金燕:“贺喜少帅拜认义父,恭喜长老喜收义女!”
法洪:“哎呀,对对对!真是大喜呀!这么说,英姑少帅也要与我们……,嘿嘿,与师兄同行了!少帅满身武艺,又是驾船好手,师兄远航求取真经,有这样的义女一路同行,难道不是大喜事么!恭喜恭喜!嘿嘿嘿嘿,恭喜恭喜……”
山神一个劲地从这个看到那个,一时还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见慧深还是一脸的茫然,便又从慧深望到 慧深:“恩姐,这,这怎么使得?……”
说到这儿, 英姑一见,忍不住一声哭喊:“娘!……”扑跪到娘的怀里…… 祖冲之恍然大悟地在想(内心独白):“哦哦,‘陪嫁嫁妆’!……呜呼!好丰厚的陪嫁嫁妆啊!……”慧深也半张着嘴,竟说不出话…… 这时,李军师与 李军师望了一眼法洪,法洪一愣,接着赶紧说:“哦哦,我也去给他们帮帮忙,呃,晚上的除夕宴,肯定很忙,很忙,嘿嘿嘿嘿……” 他知趣地退过几步。 彩云、金燕也施礼而退。
49-20 万里船 (外,日) 李军师出客厅舱,法洪恭敬地跟在后面,彩云、金燕也相继出舱、下舷梯…… 李军师:“法洪,你去张老厨那里帮忙。” 法洪:“是。” 过跳板,上岸去了。 李军师:“彩云、金燕,你们俩就守候在此,听候太君吩咐。” 彩云、金燕:“是。” 李军师也上岸去了。
49-21 客厅舱 (内,日) 只剩下慧深、 慧深:“恩姐……” 慧深:“恩姐!” 谢太君:“不用忌讳,我就明说了,朝局越混乱,我们越安然;朝局稳定有序,我们就危险不安。如今齐朝日趋稳定,我们早晚要有一场拼死大战。” 慧深点头:“呣。” 谢太君:“那时候,诸王必定联手,我们能否从九死中挣得一生,还很难说。老姐我这个白发人,已经送走了公孙羽和两个黑发儿子了!……”
说到这儿, 谢英姑:“娘!……” 慧深:“恩姐!……恩姐当受愚弟一拜!我慧深有生之年,就是载恩姐大德之时。慧深虽肝脑涂地,也不负恩姐的托孤之恩!恩姐!……” 两位古稀老人满怀伤感地相扶而泣…… 英姑更是泣不成声……,一旁,祖冲之也是掩面而泣…… (画面上出现大字幕:第一部 乱世精英) 忽然,山神呜呜地哭开了,他跪倒在慧深身旁,伤心地哭着,还拉着,拍着慧深……,这一来,倒把两位伤感满怀的老人惹得破啼而笑了,慧深心疼地带泪安慰他,祖冲之更是忍俊不住,抹着泪过来相帮安慰,连英姑也止住哭,带着满面泪花噗哧笑了出来……
49-22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憨厚的山神这么一哭,倒反而冲淡了两位古稀老人的伤感。 镜头画面: 山神扑跪在慧深身旁,伤心地哭着……,还用手拍着、抹着慧深的胸口…… 慧深、 祖冲之和谢英姑也忍俊不住而笑…… 慧深反过来哄着山神,百般地安慰山神……,山神转哭为笑了…… 除夕夜,剑兰厅内外张灯结彩,觥筹交错……
49-23 剑兰厅 (内,晚) 张灯结彩的剑兰厅,宾主满座。上座坐着 右边坐的是李军师和五斗米道的四个分治头目,号称:青龙分治卢治长、白虎分治侯治长、朱雀分治郭治长、玄武分治杨治长。还有男女道众添酒上菜,穿流不歇,案桌上的佳肴热气腾腾,好一番热闹的除夕晚宴!英姑站起身,为娘斟满一杯酒。 谢英姑:“娘,娘请放心,英姑一定牢记娘的教诲,不辱我谢家的英名,更不辱我娘 谢英姑又举酒:“李军师,卢治长、侯治长、郭治长、杨治长,列位长辈,感谢大家多年来与我娘同心协力,共举大旗。希望各位长辈一如继往,合力共创大业。谢英姑我也再次敬谢列位长辈,向列位长辈拜别了!” 李军师:“英姑少帅请放心,我李某在世一天,就献身于五斗米道一天。我等一定尽忠太君,与 四位分治头目也举杯: 卢治长:“对对,李军师说得对!我们与 侯治长:“对对,与 杨治长:“少帅放心!我们一定同心同德……” 郭之长:“放心吧,好!干啦!……” 众人:“请啊!请,请啊!” 一片喧嚷声…… 法洪自然是乖巧地不断向山神献殷勤,只是山神不太领情。便也只得嘿嘿地讪讪而笑……
49-24 大孤山下 (外,晚) 小卒甲(画外音):“我等在湖口一带巡查,见到一条船在湖口处荡游……” 夜色中,有几个人正急急忙忙地往湖边泊湾处而去……,走在两旁的是两个提着灯笼的五斗米道小卒,中间是李秋实。 李秋实:“在湖口处荡游?” 小卒乙:“没错。我们上前,还没等盘问,嘿,他倒反而打听起彭蠡五斗米道来了。” 李秋实:“哦?是什么人竟敢在大年三十晚上闯入彭蠡?” 小卒甲:“他说他姓陶,是慧深长老和祖大人的好友,说是有急事来找好友。小的们不敢耽误,两个兄弟把那船带到八号湾口歇港,我们俩就赶来禀报你李哥了。” 李秋实:“哦,一定是陶弘景陶道长!那天听慧深长老和祖大人说起过此人。穿浪,梭鱼。” 两人:“在。” 李秋实:“快,你们快去接陶道长上帅岛,我这就去禀报 两人:“是!” 水上一声哨呼,两条黑影跳上了快船,离岸了。
49-25 剑兰厅 (内,夜) 剑兰厅内,热气腾腾…… 李军师:“ 慧深:“阿弥陀佛,多谢李军师!” 卢治长:“ 侯治长:“对对,你 杨治长:“说得对, 卢治长:“ 朱雀治郭治长:“嘿嘿嘿嘿,我们都受过 山神呵呵笑着举起了酒杯…… 众人干杯,一阵喧哗…… 李军师:“对对,我们将造出更好更多的万里船!壮我五斗米道之雄威!” 李秋实匆匆进厅, 李秋实:“启禀 慧深、祖冲之相对一视,异口同声道:“陶弘景!弘景来了?” 慧深和祖冲之听说陶弘景来了,觉得又惊又喜…… 李秋实那双郁郁的眼睛却盯着谢英姑,英姑和那双眼睛对望了一瞬,避开了。 李秋实一愣,忙收回眼神。 李秋实:“哦,回禀太君,我让穿浪,梭鱼接他来帅岛,估计很快就会到来。”
李秋实:“是!” 领命退出,出去前又瞟了一眼谢英姑。 慧深望着祖冲之:“通明除夕之夜到此,必有重大急事!” 祖冲之点头,脸上也凝重起来。
49-26 庭院 (外,夜) 剑兰厅外的庭院,陶弘景由李秋实和另一小卒引路,已跨进了庭院门。陶弘景抬头,只见慧深等人早已迎候在厅门前。 慧深、祖冲之:“弘景,弘景啊!哈哈哈哈!……”
陶弘景:“长老,祖大人!晚辈陶弘景……”陶弘景稽首行礼。
慧深:“请进请进,不必多礼了,快请进屋来!”
49-27 剑兰厅 (内,夜) 慧深的身旁又增添了一个席位。 慧深:“弘景,这位是五斗米道大 陶弘景:“南天师道门徒,茅山华阳隐居陶弘景,见过五斗米道大 陶弘景入席,靠慧深身旁坐下,彩云为陶弘景斟满酒。陶弘景望着酒杯,没有动…… 大家都望着陶弘景,只见他形容有点憔悴,眼布红丝,显然,看得出是日夜兼程赶来的。剑兰厅中,顿时静了下来…… 陶弘景转头望着慧深:“西去的路,被重兵堵住了!……”
慧深一怔,两眼直直地盯着陶弘景,一动不动;祖冲之突然挺直了身,半张着嘴; 陶弘景朝席上其他人望了望。 慧深:“但说无妨。” 陶弘景:“范子真在紫荆寺让竟陵王萧子良殿下再一次大失面子,萧子良恼羞成怒,将范缜一顿杀威棒,打得遍体鳞伤,并且还要发配广州。。” 慧深:“阿弥陀佛,范缜受苦了。” 陶弘景:“子真养伤十多日,贫道每日与他良药调理,故而一直陪在荆州。” 慧深和祖冲之点头:“嗯,嗯。” 陶弘景:“那日,贫道的好友萧衍、沈约离开荆州,贫道在送别他们时,从他们那儿得知,说王府的一个水上捕快硬弓手带伤逃回,向竟陵王萧子良禀报说你们全被带入了彭蠡五斗米道。”
陶弘景:“是。” 陶弘景:“萧子良殿下肯定没想到你们会在彭蠡这么久,若知道的话,重兵就要布在彭蠡湖口或长江出海口了。” 谢太君和慧深都点点头。 陶弘景:“他估计五斗米道会给长老放行,长老也必定是从水路经广州去天竺,所以……” 慧深:“萧子良殿下,何时得知老衲要西行天竺?” 陶弘景:“长老走的第二天,萧子良殿下派人送了一件新制的袈裟前往西岭寺,立马就得知长老要去天竺求取真经。” 大家都神色严峻地听着…… 陶弘景:“萧子良赶紧去请智清大师主持腊八盛会,智清大师也已答应,不料送客时在台阶上跌倒,扭伤了腰腿。” 慧深:“智清师兄!……哦,阿弥陀佛!” 陶弘景:“不得已,萧子良又另请别的大师对战范缜。腊八那天,萧子良殿下很是狼狈,也很是恼怒长老,所以派水上捕快快船,追赶和捉拿长老。” 慧深:“唉,竟陵王殿下恼怒贫僧,也是情理之中。” 陶弘景:“后来,那个受伤的硬弓手逃回禀报了一切,所以,萧子良已经派人快马通知他那位任广州刺史的内弟,命他在广州以南水域,西行必经之道的所有关卡布下重兵,说是,说是要在那儿捕杀反僧慧深!……唉,他们只等着你们船到而收网了!” 人们一阵唏嘘…… 陶弘景:“晚辈知道情况紧急,于是,急忙从建康赶到了这儿。”
祖冲之:“从建康赶来?弘景不是一直在荆州么?怎么会从建康赶来?” 祖冲之不解地问。 陶弘景:“是,你们走后我一直在荆州,原先,我本打算在子真起程时亲自送他一程。当我得知萧子良要封锁广州以南水域时,心中十分着急。” 慧深:“阿弥陀佛,弘景辛苦了,慢慢说。” 陶弘景;“我想想事情紧急,就派我的两个弟子跟随护送子真,并吩咐他门,送上一程之后,就直插广州前面的水道,看看能否堵到你们。而贫道我自己,就急忙从水路顺江往下赶……” 陶弘景喘了口气。 慧深:“呵,弘景,喝口水吧,喝口水,慢慢说。”
49-28 剑兰厅外 (外,夜) 厅门外,李秋实望着剑兰厅内…… 李秋实慢慢转身,朝庭院走去……
49-29 剑兰厅 (内,夜) 陶弘景喝了口水…… 陶弘景:“我不知道你们在彭蠡停留多少日子,我想,顺江而下,能赶上你们最好,若赶不上,就先到建康打听一下。我也想过是否直接去京口,到祖大人老家打听一下,但是想想,还是先到建康,千里船若真是过了建康,很可能会有点风声。” 众人望着陶弘景…… 陶弘景:“贫道猜想,萧子良必定也会作两手打算:在广州布下重兵的同时,定会另外派人快马到建康,建康是他的老窝,又是京城,他能不派人在建康或长江之口监视一、二?”
慧深、祖冲之都连连点头, 陶弘景:“在下到了建康,却没有打听到你们的任何消息。于是……” 疲惫的陶弘景望了他们一眼。 祖冲之:“……于是,你猜想,我们还没有离开彭蠡。” 陶弘景望望祖冲之,又望着慧深,点了点头。 陶弘景:“其实,你们是否真的还在彭蠡,贫道也还有些拿不准。为此,贫道专门测了一卦……”
陶弘景停住话,眼睛望着慧深,从袖中抽出一个小卷,递给了慧深。慧深接过小卷,略停,慢慢打开……,那是陶弘景所排的卦象。 慧深(特)默默地研判那卦爻,并默默掐指算着……,慧深递给祖冲之…… 祖冲之(特)细细断着那卦爻,他微点着头…… 英姑不说话,只是望着母亲和慧深他们,山神只望着慧深…… 四位头目和其他道众,一个一个都睁大了双眼望着…… 法洪一脸着急,他也睁大眼望着…… 剑兰厅中寂然无声…… (特)一双手将那记有卦爻的小卷折起……, 陶弘景叹道:“根据卦象、爻象,驿马星暂时在彭蠡被绊,但是到新年初一这天,驿马星被冲开,你们,可能真的就要动身起航了……” 慧深:“阿弥陀佛。” 陶弘景:“如此,贫道必须要赶在除夕夜子时之前见到你们,所以,我急忙又从建康回赶到了这里,……幸亏赶上了。” 陶弘景闭了下眼,他一脸的疲惫。 慧深:“弘景,劳你辛苦了!” 陶弘景长虚了口气,微笑着摇摇头,又转脸望着慧深。 陶弘景:“长老,看来天竺是去不成了。如果去的话,可能数月之后,确切点说,大约半年之后就要坎坷接踵,以后更是险象环生、怪异连连。” 李军师默默点头。 陶弘景:“或许,那时候就是在广州以南的海域地带。可是……” 陶弘景若有所思地自语了一句,“可是到广州,怎么会需要那么长时间呢?……” 谢太君看了李军师一眼,李军师会意,他清了清嗓子。 李军师:“从卦象爻象上看,开头几月还算顺利,卦中也显示有贵人相助,但是,世爻化鬼,必然不安,并且……” 谢太君:“并且动爻太多!变数也太多!” 李军师:“对!” 陶弘景点头:“是啊,爻象显示,会有许多怪异之事。” 李军师:“不错,螣蛇临官鬼又发动,非但有凶险,而且怪异丛生,怕是凶多吉少。只是……” 他咂了下嘴,停住了。 慧深:“呃……,广州,从方位上讲应当是在正南方。可奇怪的是,从卦象上看,正南方,好像并无什么动静……”
李军师:“对,在下也正纳闷此事,那世爻动变的方位不是正南方,而是东南方,更偏东一些。这方位怎么会改向的呢?……”
陶弘景点头:“这一点,贫道也觉得奇怪,一时想不出所以然。从卦象上看,长老出行,财资倒是极为丰厚,但卦爻的动变之中,的确藏有无尽的怪异,还有很多凶险啊!……”
她望着慧深,心里似有点暗暗得意(内心独白):“该死心了吧?谁都明白该避凶趋吉,怎么样,留下吧,这也许是天意呢!”
慧深手捻佛珠,(内心独白):“可卦象、爻象上表明,明日驿马星被冲,驿马星冲开,自然就是让老衲起航了。”
李军师(内心独白):“要是能不走更好。我那可怜的儿子都急得……,唉,我看他心都要碎了。” 法洪(内心独白):“老天爷,千万别碰上那些重兵,要是让那些重兵把我们给逮住了,再送回萧子良那儿去,那不还是死路吗!哎哟,那会死得更惨!” 陶弘景:“哦,爻象显示,还有小人作祟!” 听这话,法洪本能地一吓。 李军师:“对,小人作祟还不止一次。” 陶弘景:“是啊,不管卦象怎么说,广州以南水道重兵堵截这一点,是毋容置疑的。……要不,长老另打主意,或者先设法避过两年吧。” 李军师:“是啊,西去天竺,的确太危险了,长老还是留在彭蠡,避过两年再说吧。” 众人应和:“是啊,东行天竺太危险了。” “要不,先在彭蠡住几年……” “长老文武多才,满腹经纶,就干脆留在彭蠡吧……” “……”
49-30 大孤山 (外,夜) 彭蠡湖中波浪阵阵…… 大孤山上灯火隐约……
49-31 剑兰厅 (内,夜) 谢太君、李军师和陶弘景都望着慧深,慧深低下头,他在沉思。 英姑默默地望着大家,她没说话。 祖冲之自顾双眼微垂思索着,从看卦爻到现在,他一直没说话。这时候,热闹的除夕晚宴变得一片静然…… 谢太君:“慧深贤弟,还是……另做打算吧。”一种商量的口吻。 慧深慢慢抬起了头。 慧深:“飞矢难回!弓弦响过,飞出去的箭是拉不回来的。老衲主意已定,即便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老衲也得去闯!” 声音沉稳,却十分坚定。 在场的人都望着他,大家都分明感到了他态度的坚决,感到了他那并不高声的话语中,分量千钧。 陶弘景:“可是……”陶弘景欲言又止。 慧深望向他,陶弘景想了想,还是接着说了。 陶弘景:“呵呵,长老,明知前面罗网已张,还要往里……,这,是否莽撞了点?” 谢太君也轻声道:“是啊,那样太危险了!要不,避过一阵,等个一年半载再走?” 众人:“是啊,避过一阵吧……”
“不能往刀口上送啊!……” 山神每次听到众人喳喳,总会警惕地瞪起两眼,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看那个,想努力弄得更明白些。 慧深环视了大家一眼,他沉默了,大家也都沉默了。 司马义画外音:“有一个人一直沉默着,没说话,他就是祖冲之。不约而同,大家都把目光移向了祖冲之,似乎大家都认为,这时候,只有祖冲之才能劝得住慧深。
————第 49 集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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