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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沉郁 静穆凝神 ——品读胡小敏先生山水画作 同画家胡小敏先生相熟已久，虽不常谋面，却能从各种渠道常读到他的画作。我与他皆属西北人，体貌亦相当，心宽体壮，好打交道。但小敏兄的山水画却与他本人形象大相径庭，可分属截然迥异的两类。他的水墨写意山水很适合一个人静静地去欣赏，于壁上定好高度挂上画，人可平视，抑或仰观，先由画面上找到某个吸引自己的点，便开始随着各种曲直、粗细、缓急、刚柔、浓淡的线条慢慢地寻去，再顺着山水烟云和葱茏树木共同所呈现出的跌宕起伏、逶迤纵横、阡陌交错或沉郁厚重，去徐徐探究笔情墨意的脉络，去领悟起伏缓冲的真意，去感受灵机一动的妙笔。那种寻找未知的乐趣与获得答案的快感，会让人很过瘾。 写胡小敏和他的山水画，就无法绕开一位当代中国画坛和西部艺术界颇具影响力的艺术家，尽管小敏兄也常常去刻意淡化这些。这便是其家父、著名国画大家胡正伟先生。老爷子数十载艺海泛舟，人物、花鸟、山水皆涉，勤耕不辍，及擅长表达与西部风情相关联的笔墨意境。胡小敏自幼于家庭耳闻目染，受家学陶冶培育，得家父耳提面命，当然就有着让常人羡慕的机缘和得天独厚的境遇。加之他为人敦厚，天赋聪颖，不但常常随家严涉足人物、花鸟与山水，更能从人物、花鸟画出神入化、栩栩如生的逼真形象里，给自己最钟情的山水画借得意趣传神、生动壮观的笔墨语言，并给笔下山水赋予纤毫毕现的生命特征与坦诚美妙的人文气息。观其用笔，虽有遵循却不泥古；虽能自如却不草率；虽能创新却不失态。在追求神似中协同形似，在强调气韵中恣意铺排，在重视骨法中严谨挥毫。能将一种自然飘逸、洒脱空灵、沉郁厚重的意境和情调展现出来。正是由于外因与内因的共同作用，持续发酵，他才逐渐获得了自如驾驭笔墨的能力，再通过一次次艺术创作过程中的摸索与体悟，终于积淀出了如今的笔墨气象和文化情怀，着实难能可贵。 他的山水总体上具有一种静谧厚重、苍劲雄浑、以意传神的面貌。构图空灵神秘，匠心独运，疏密相间，浓淡相宜，虚实相合。笔墨酣畅淋漓，以气带势，以神催采，以韵生味，不但能给画面上注入一股流动、粗犷、畅然、安逸的生动气象，而且能把自己在西部生活中所熟悉的那种山水神韵和蕴藏其中的巨大活力展示出来。久而久之，胡小敏的笔墨之间也日渐昂扬出一种难得的西部文化气息和人文历史状态。纵观其山水意境与笔墨表达，让人能从中体悟到他脱颖于传统经验之后所呈现出的另一种独特的精神面貌，这种面貌既有朦胧而畅逸的诗性传达，又有画面空灵意境升华到一种愉悦人性之后的美感流露。基于这种妙不可言的感受，所以在欣赏他的山水画时，既可以退后数步而远观，观沉凝斑驳的色墨，亦能走近俯身而自赏，赏满纸氤氲淋漓。恐怕最妙的就是步入其间，于高远幽深、苍茫朦胧的画面景致中，用心去体会作品在追求“浑厚华滋”的美学意象和“造化心源”的艺术修为中所传递出的山水气度、意韵长度与精神高度。 细品其画，能够解读出胡小敏给予毫端的笔情墨意，体验到他倾注在峰峦沟壑、山石草木、林泉曲径里的诗情画意。他在貌似从容自然、随意自由的皴、擦、点、染中，加入了自己对于山水画的独特体验和自然特质。用笔善于由中锋转向侧锋，在皴擦与横扫后，补入苔点。因此，无论是浑厚绵延的远峰近壑，或湍急流淌的河水溪流，还是茂密葱茏的草木植被，或隐约林野的茅舍亭榭，总能巧妙的排列组合在一起，使局部与整体氛围相互协调，使笔法与墨法变化彼此得体。既让人能觉察到来源于现实后的提升，又能感受到艺术再创作后的自然。他笔下的山水，并非专指某一特定区域，而是对自己游历过的山水的集中融合与统一，是一种似有似无的艺术升华、笔墨呈现、形式描绘与诗性抒发。我曾长时间站在小敏兄画案前观其创作，那些苍茫沉郁、厚重凝神的笔墨，看似曲折无序，实则成竹在胸。笔意自如洒脱，水墨氤氲含彩，画面开合得度，虽不太喜欢用中彩渲染，可于虚实浓淡中总能体味到绚烂缤纷的笔墨韵致，让人回味无穷，印象深刻。 胡小敏在艺术上的不懈追求与丰硕成果，从他近年来获奖的多幅代表作中也可窥见一斑。从他的画作《贺兰雄姿》里可以读出其笔下雄浑苍茫的景象之中所蕴涵着的稳厚生意。从他题为《亲人》(合作)的水墨作品里，能够解读出一位艺术家面对“5．12”汶川大地震后的牵挂之情与艺术思索，以及他刻意弘扬的一种令人感动的感恩情愫和灾后重建所必须的凝聚力。他在作品《贺兰秋风》的创作中使大西部高天厚土的苍茫气势与大草原宽旷迷人的广袤风情得以完美结合，通过对山水厚重与静穆神态的倾心刻画，竭力表现出一种敦实而凝神的信念与力量。而他所创作的《亲情》和《姐妹》两幅画作，又将观者带入到一种充满温馨与真情的美好世界里。再读他的《草原的花朵》《秋山图》《秋牧》等多幅写意画作品，都能通过画面趋于完美的表达出属于自己的文化个性与艺术面貌，以真情实意不遗余力地将心底涌动的水墨意境跃然纸上。其水墨写意作品《兵沟印象》《秋山云起》《秋之风》等，都是将故乡那座魂牵梦绕的贺兰山一次次安顿在秋意浓烈、硕果丰盈的秋景中去讴歌和礼赞，让人在心潮澎、热血沸腾之余，依然能通过对秋天的情思而从画作中获得丰富多彩的遐想空间，就连他所绘的扇面小品《秋之韵》等也能于方寸之地表达出一种深邃境像。 胡小敏已经将书画作为自己一生中百折不回的志趣和难以割舍的情怀。书画创作对于今时的他而言，已经成为一种乐意去秉持和坚守的遣兴方式。他完全能够通过创作的过程中，去尽情诠释自己恬淡率真的天性、质朴包容的胸襟和明亮友善的心境，亦去表达身心愉悦的情致、崇尚自然的意识和恰到好处的语言。难能可贵的是，他面对能让自己神魂颠倒的艺术，依旧还能不温不火、不疾不徐、不滞不腻，在积极克服画作中容易出现的存骨乏韵或有韵少骨弊端的同时，能积极调动笔墨去徐徐观照对于山水景象的理解与痴迷，更愿意在创作中去体验心灵的倾诉与生命的召唤，从而为自己的山水画注入灵性、韵味与风骨，力求让自己的每一幅作品都能有趣味、有意义、有鲜活的生命力。 美好需要创造，艺术需要凝炼。通过数十年对艺术的痴心不改与真诚积淀，胡小敏先生的绘画艺术不但渐入佳境，且已抵达可喜的层面。虽然未来的艺术之路依旧漫长，肯定也充满着艰辛与困惑，但对他而言，艺术追求中那段最艰苦、最暗淡的光阴已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相信他在往后的艺术道路上会越走越好、越走越顺，把中国画的神采趣意与水墨精神发扬光大，把属于自己的笔墨语言与山水意象纷呈于世。 ——丁酉中秋怀远写于汉中 戊戌初夏修改于彬堂上 【画家简介】胡小敏，1966年生于宁夏银川市。1988年毕业于宁夏大学美术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宁夏书画院专职画家，宁夏美术家协会理事、副秘书长。中央国家机关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水墨画院画家，中国国家民族画院画家，北京燕山画院副院长。已在北京、上海、广东、山东、福建、甘肃、内蒙古等地举办过艺术联展或个人画展。获中国文化艺术网“2015博艺年度十大新锐艺术家”称号。作品被海内外多家文化艺术机构、博物馆、展览馆、收藏馆、藏家和艺术爱好者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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