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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石涛真迹展

 江山鹏翔 2018-06-21

生活是创作的源泉,这是永远不可怀疑的真理,然而,'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似'是说艺术创作源于客观现实;'不似'是指绘画应该与客观现实拉开距离。'似与不似之间'实际上是中国绘画艺术的一种意想造型观,通过对意想的追求,达到最追求的意境,两者均以'意'为主导,意是青花瓷价格主观的,意和意境是经过主观意识的提炼,概括以后的客观现象,它体现了创作者的意志而给人以启示。在中国人的心中,宇宙是无极无名气无法用感官去把握的,人们只能通过心灵的静观方可领略的宇宙的本源,依靠内心的感悟去把握这个世界。


中国传统的色彩观念体现于'黑白',黑白是太极、阴阳。老子说:'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白,昭明也,黑,玄冥也,知其昭明守其玄冥,不自炫耀,人皆法之,中国画家则把墨称之为五色,即中国画中的焦、浓、重、淡、清,是指墨与水的融合所造成的变化。清初画家石涛留诗一首:'墨团团里黑团团,墨黑团团天地宽;试看笔从烟中过,波澜转处不需完'。在中国的现代黑白水墨画中,除黑白之外并无他色可言,这种思维的方法,趋向于人的内心世界,画家对客体的存在,不单上作为描述的对象去认识,而是更注重画家心灵意念的显示。画家主体与自然客观的联系,不单是反映画家感官的认知,而是更注重表现画家身心的观照,其绘画做作的表现,并非是画家的视觉对外部世界感知观察后所描绘出来的物体表现,而是更注重画家与自然的融合,是完成画家之修养的结果。更具体的说,绘画作品是画家对客体进行意念筛选和同化了的视觉形象,是画家在与大自然的契合点上找到了表现自我的天地。


黑白水墨画,它天生的精神占绝对优势,显示出很高的创作性,在画家的眼里,'形'上物体的物质外貌;'理'是物象内含的精神;'意'是画家自身的概念。在这里,'形'的精细正确是无意义的,正象宋代大画家苏东坡诗中所云:'论画经形似,见与儿童邻。为诗必此诗,定知非诗人'。凡作画者,得其形不如得其势,得其势不如得其韵,得其韵不如得其性,称'性'之作,巧于心,寓于境,直参造化。一个画家,若能在高层精神领域之中作超越时空的漫游,便会明白作画离不开人的精神,人的最高境界是'静','静'的条件是'不欲',无欲故静,主静立人极,黑水墨画中的玄冥幽深,其哲学境界正是老子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高度抽象的精神境界中,进行高度艺术境界的大化而得。黑白水墨画中的黑白,并不是常人所理解的白,白乃是画,它富于抽象精神的内涵。体现白的精神内涵是守黑,在黑上做文章,使黑与白产生必然的'形而上'的精神生发,使白成为辽阔自由精神漫游青花瓷图片的空间。'色是空里色,空是色里空,空色相即离,妙在不言中'。色不是固定的实体,空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在禅学中,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黑也是白,白也是黑。荷兰的油画家伦勃朗,计黑当白,知黑守白,虽然与中国画的黑白运用相反,但其精神的内蕴是一样的,法不相沿,各极其变,各穷其趣,所以可贵。知白守黑与知黑守白都是使黑与白二者产生必然的精神联系,明乎其理,黑与白的处理便可随心所欲。


艺术的背后是哲学,艺术向高深发展,必然向高层面的哲学延伸。中国水墨画重在内美、静美,贵在内在精神通明透彻,不贵勉强做作。中国水墨画的黑白强烈、凝重、简洁、明快和那无限的空间,其艺术魅力是色彩绘画无法代替的。黑白世界,神秘而深奥,它具有一种宗教式的和谐与纯净,让人们从超长的寂静之中感受到真正的自我。这种境界,与老子的'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的哲学精神是息息相关的,即不妄为,不妄事,不妄求味,而是从极淡泊中品位出来。这种无为的意识,是一种不求然而然的自然流露,是艺术家真意的潜层流淌,是艺术家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而爆发出的精神火花。所以唐代怀素'狂来轻世界,醉里得真如'的颠笔醉墨,就成了中国一千多年来为人称道的不朽艺术范例。中国水墨画的黑白中,此中有彼,彼中有此,彼此矛盾而化为和谐才是高层次的美学体现。佛学中的'不二法门'想到的是生与灭,它的反面是不生不灭这种认识进入了高层次的思维。而中国水墨画的黑白画面中的虚实关系,要做到大实的强烈、醒目、严整,又要有大虚的空灵、储蓄、活泼,虚而不失其实,实而不失其虚。黑白和谐,实乃艺术上的'不二法门'高层次也。'佛为心悟,新因有佛迷',把佛当作实体,反而悟不到佛,这是因为佛之妙心体现为真性情,所谓'见性成佛',强调的是人的精神,虚而灵,空而妙,妙而悟,悟而得,乃是得而不住得的悟道方针。

黑白在画家的眼里,黑与白是极色,它能包容万物中的五光十色,'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玄'为黑,'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即为'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说玄黑素白,博大精深,互根互生,相互转化,对立统一。所以黑白水墨画如同太极双鱼图那样概括,又似八卦组成六十书画城四卦那样变化丰富而莫测。黑白水墨,朴素无华,其艺术语言,从某中意义上讲,是永远没有极至的,它存在着众多的未知因素,所以中国黑白水墨画留给人们的是无穷无尽的追求。

文人画的九大境界


中国传统的'文人画',特别注重'境界'的营造。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也就达到了'气韵生动'的目的。所谓'境界',指的是书画家通过笔墨语言所创造的一种 气象,一种意境,一种格调,以及品赏者通过精神体验、主观感受而感受到的精神高度。'文人画'的境界,主要有以下几个层面:


虚幻之境


如果是纯粹对客观世界进行描绘,那么,这种'描绘'的功能,书画远远不及摄影、摄像便捷而逼真,书画的优越性在于能够表达人对客观世界的幽微感受。客 观世界是什么?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真是客观世界的本来面目吗?哲学家和艺术家对此是抱怀疑态度的。中国古代哲学认为宇宙是一个气场,生生不 息,变化无穷,一切都处于变化之中。我们所能感知到的,是虚幻的事实,是人类根据已经得知的知识做出的一种判断。只有充分地意识到世界的'虚幻性',才有 可能了解世界的实体性。中国的书画家,特别是文人画家受'虚幻观'的影响非常大,在书画作品中或多或少有所体现。


画外之境


与'虚幻之境'相关联的是'画外之境'。'文人画'追求的不是绘画技巧本身,而是'画外之意'。这'画外之意',便是'文人画'含金量高于'画工画'的根本原因所在。画内之境可描,而画外之境难求,因为'画外之境'需要丰厚的学养、生活积淀才能达到


拙丑之境


美与丑,巧与拙,是谁界定的?是人为界定的,是人所认定的。中国文人意识到了这一点,因而,对美的质疑、对巧的质疑,对拙的追求、对丑的追 求,一直是中国传统美学中十分重要的一环。老子提出'大巧若拙',是追求拙境的理论核心。书画创作固然需要技巧,但过分强调技巧,或者说技巧的痕迹过露, 反而小家之气,给人以拙劣之感。如果率性而为,不讲技巧,或者将技巧的痕迹减到最小程度,看似稚拙,却反而有一种天真质朴之美。


寂寞之境


中国文人所走的道路,注定是寂寞之途。不管在朝在野,文人在心灵上往往是孤独寂寞的。艺术上的寂寞,指的是空灵悠远、静穆幽深的境界。恽南田说: '寂寞无可奈何之境,最宜入想。'他推崇倪云林的画,认为倪云林的画'真寂寞之境,再着一点便俗。'倪云林营造的,是一个寂寞的艺术世界。有人评论说倪云林的寂寞之境已经到了'水不流,花不开'的境界,展现在他笔下的是一个近乎不动声色的寂寞世界。寂寞到极致,让人感觉到宇宙的本原,他所要表达的,是超越尘世、超越世俗的理想境界。


萧散之境


萧散是中国古典美学中一个重要概念。萧散,形容举止、神情、风格等自然不拘束,得大自在,闲 散舒适。也形容萧条、凄凉。如《西京杂记》:'司马相如为《上林》、《子虚》赋,意思萧散,不复与外事相关。'唐张九龄诗:'从兹果萧散,无事亦无营。' 宋曾巩诗:'我亦本萧散,至此更怡然。'当作潇洒自然解。而作为美学概念的'萧散',指的是精神上无拘无束,氛围上萧瑟清逸、散淡疏朗,超越一切秩序。以 萧散著称的诗人有陶渊明、孟浩然、王维、韦应物等;以萧散著称的书法家有钟繇、褚遂良、杨凝式、宋四家等;以萧散著称的画家有倪云林、黄公望、董其昌、八 大山人等。


荒寒之境


与萧散之境相似的还有荒寒之境。荒,与萧散相似,寒则体现了一种冷逸、清寒之美。中国画多寒林图、寒松图、寒 江图,多雪景、硬石、枯树、寒鸦、野鹤,主要是为了表现萧疏宁静、空灵幽远的意蕴。唐代王维、张璪善画寒林图,开创了用水墨表现寂寥荒寒境界的先河,荆 浩、关仝、董源、巨然,善画野林古寺、幽人逸士,进一步开拓了荒寒的画境。李成把荒寒和平远融为一体,极大地丰富了荒寒的美感。不独山水,在梅兰竹菊等文 人画常用题材中,荒寒之境也成为一种广泛的追求。这与文人的独立孤傲、旷远放逸的襟怀是相通的,与空、虚、寂、静的禅的境界是相通的。


淡雅之境


云清风淡,是文人心仪的境界。魏晋士人深得淡雅之趣,宋人更是将淡雅发展为审美的主流。这与宋徽宗推崇淡雅之美大有关系,也与文人画的发展密 切相关,文人画的主要美学追求,是'淡而无味,含义隽永'。《宣和画谱》卷十二墨竹绪论云:'绘事之求形似,舍丹青朱黄铅粉则失之,是岂知画之贵乎有笔, 不在夫丹青朱黄铅粉之工也。故有以淡墨挥扫,整整斜斜,不专于形似而独得于象外者,往往不出于画史而多出于词人墨卿之所作。'这段话很清楚地讲明了画工画 和文人画的一个重要区别。文人画不求形似,而求'象外之意(神似)',所以可以'淡墨挥扫'。而画工为了形似,只能在丹青朱黄铅粉色彩上下笨功夫。


简约之境


笔简意浓,笔简韵长,是文人作画的重要方法。特别是宋朝的文人画家们,对简约的追求更是具有强烈的主动性。'多求简易而取清逸',正是文人画 的核心。《宣和画谱》评论关仝:'盖仝之所画,其脱略毫楮,笔愈简而气愈壮,景愈少而意愈长也。'我觉得,笔简,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简单地说,要先 做加法,再做减法;先做乘法,再做除法,能够认识、掌握繁复的东西,只不过把能省略的尽量省略,留下的寥寥数笔,足以抵得过满纸笔墨,甚至比满纸笔墨的容 量更大,因为有许多含义尽在不言中、尽在画面外。


心灵之境


中国画从追求形似到追求神似,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两宋开始,画家又开始由神似, 向追求'灵性'转变。所谓'性',就是'肇自然之性',画出本然之'性'。画家和世界的关系,不是站在世界的对岸来看待世界、欣赏世界、描绘世界,而是回 到世界之中,把自己看成世界的一分子,世界的一切都与自己的生命密切相关。由此产生心灵的感悟,产生对世界的独特体验,便是心灵的境界、生命的境界。画家 所写,不是眼睛看到的景物,而是在瞬间生命体验中有所'发现'。心灵之境,是绘画艺术的最高境界,是'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物我合一'的境界。


'文人画'的境界还可列举不少,从上述数例,已经可以领略其大概。

 在中国文人画的审美中,'千树万树,无一笔是树。千山万山,无一笔是山。千笔万笔,无一笔是笔。有处恰是无,无处恰是有'。(《南田论画》)文人画家在自己的绘画中体会到了虚之实和实之虚。在文人画中,空白并不是空的,它刚好是空的相反,它是充满,它是洋溢。中国文人画最伟大的超越莫过于对有与无的超越。在文人画中,有与无都不是绝对的,有亦是无,无亦是有,有无相通且相生。笔墨、线条,不只是造型的需要,它本身也被赋予了意义,其意义在有中之无;空白不只是被涂抹,它本身也被赋予了意义,其意义在无中之有。中国画不会像油画那样把所有的空白都涂满,必须留下一些空白,因为它欣赏着两者。

中国的文人画,主张'得意忘形'。忘形,不同于变形。它既非有形,又非无形;它既是有形,又是无形。它包含了两者。忘形不是去排斥形,而是去关注本性。只有在见到了本性时,形才可能被忘掉。有形、无形都是对形的执着;忘形,才能不为形所累,才是对形的超越。


  在对待方法上,文人画提倡'无法而法,乃为至法'。这里的无法就是忘法。它既非有法,又非无法;它既是有法,又是无法。它不是对技法的排斥,而是使技法纯熟到忘却。有法、无法,都是对技法的执着;忘法,才能不为法所缚,才是对技法的超越。

  中国的文人画家,以绘画为'墨戏''聊以自娱',发胸中逸气,写天地生机,'心淡若无'。所谓'笔笔有天际真人想,一丝尘垢便无下笔处。'其操笔则解衣盘礴忘我无为,'如卢敖之游太清,列子之御冷风','人见其梨花龙翔,而不见其人与抢剑也。'


  任何艺术都离不开形式。但是中国的文人画家能运用形式而不被形式所运用,运用形式又不在形式里。任何艺术都离不开技法,但是中国的文人画家能运用技法而不被技法所运用,运用技法又不在技法里。任何艺术都离不开思考,但是中国的文人画家主张思考而又不昧心性,'信笔取之,不滞于思'不把自己束缚在思想观念里。所谓'不知如何用心,方到古人不用心处。不知如何用意,乃为写意。'(《南田论画》)

中国的文人画不是摆脱某种形式,而是摆脱对形式的执着忘形;不是摆脱某种技法,而是摆脱对技法的执着忘法;不是摆脱某种观念,而是摆脱对观念的执着忘我。

西方艺术不停地变换形式、变换技法、变换观念,是因为它太关注于形式、技法和观念,所以会很快地厌烦某种形式、技法和观念。然而对形式、技法与观念的变换,不可能解决对形式、技法与观念的厌烦。执着于形的人,必然为形所累;执着于技的人,必然为技所累;执着于观念的人,必然为观念所累。要解决它,需要改变对艺术的关注点,需要更加关注艺术的本性。画家只有不依附于形式、技法与观念,才能不执着于对形式、技法与观念的改变。为了摆脱某种形式的束缚,挖空心思去寻觅新的形式;为了摆脱某种技法的束缚,千方百计去寻觅新的技法;为了克服某种思想观念的束缚,不得不钻进新的观念。这种做法虽然摆脱了想要摆脱的形式、技法和观念,却永远摆脱不了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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