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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黄河，我有太多的感慨，不是因为那浑浊的水一往向东流，而是那痩骨嶙峋又坚毅的纤夫，还有他们被绳索磨砺、肩头深陷的痕迹，粗狂的肢体，皲裂的面容，脚下是细碎的沙粒滚动湍急洪流，千年来，岩上的栈道，苍鹰难筑河滩的纤夫，既是贫困交加、衣不遮体，风雨蹒跚，裸露的是酱紫色胸膛，没有裸露宝贵的下体。 我曾经到过冼星海写作的地方看黄河，曾经到过昔日的三峡，想聆听猿声哀鸣和巨浪滔天，想看看今昔的纤夫有什么改变，可是我没有见过——今天网络上赤身裸体的纤夫，一个个似健美名士，他们是在做广告的宣传，他们没有嶙峋的铁骨、他们没有沧桑的容颜他们是那些商品和墨客的代言. 真正意义上的的黄河纤夫、已经没有。既是有、也充满了戏说和铜臭，也是现代人们在茶余饭后的笑谈，他们没有原始和粗狂，更没有一丝的黄河诗言；我记得他们的下体有他们的婆姨们用粗布刺绣出一对鸳鸯或是荷叶和并蒂莲，在黄河水和太阳的折射中，一朵朵开的鲜艳，腰间别着葫芦盛满浓烈的酒，我想起李白著名的诗篇“一壶浊酒喜相逢......”黄河的源头在云间，蜀道难，多悲悯、九曲黄河万里沙，纤夫和栈道是历史的悠远， 我不是守旧和俗，我想今天网络对纤夫的裸体是一种歪曲和阴谋，黄河会再一次怒吼再一次咆哮再一次剥下炒作者的画皮，我疾呼在地下长眠的纤夫不会黯然识字的朋友或是称为诗人和作家的人们，谨用你们的笔墨，笔下留德吧，还原一个真实原始唯美的黄河纤夫的画面...... 作为艺术创作，黄河纤夫的艺术和庸俗屡见不鲜，因为一些人喜欢一些低俗和痼疾的流着血臭的疤疖，这就是另类和淫欲了。为历史上一个独特的群体，有很多关于对纤夫的记载，同时很多的艺术形式也与纤夫有关。人们最熟悉的莫过于列宾的画——《伏尔加河上的纤夫》以及伏尔加河船夫曲，其实还有很多鲜为人知的艺术形式和趣闻轶事都与纤夫有关，只是很难见诸书面，或因为纤夫本身的渐行渐远，而被人们淡忘了。有一种名为“三跳”的说唱艺术，据说就是隋朝的纤夫发明的。 当时隋炀帝暴政，为拉动彩船，曾动用成千上万的纤夫。纤夫们因受不了他的暴行，在船走到人口稠密的江南地区时，纷纷逃走。纤夫逃出去后，因为要活命，就把竹纤板截作三块，敲这个去卖唱过日子，后来逐步发展起来，变成了唱通俗小说。但是现在这种艺术形式已经几乎绝迹了。 每年农历正月初三至十五，土家族居住区都可看到彩龙船活动，据说这来源于长江的纤夫生活。彩龙船用竹子扎成，外披绿色或蓝色绸布，下边拖地，意为绿色河水。拔彩龙船一般要有5－7人参加，分别为彩莲女、纤夫、艄公和桨手。大家敲锣打鼓，彩莲女提船，纤夫在前拉纤，艄公在后摇摆船尾，桨手齐划木桨，喊着“吆喝”到家家户户门前唱祝福歌。如果纤夫的祝福歌博得主人喜欢，主人便放鞭炮“接龙送龙”，有时还给红包。 “你晓得天下黄河几十几道弯哎……”《黄河船夫曲》和《黄河大合唱》都是人们熟知的歌曲，但可能很少有人知道这两首歌曲都和黄河上的艄公有关。生活在黄河上的船工，艰辛、无畏地劳作在船上，偶遇风平浪静时，同船或者几只船的船工之间，便会唱起——《黄河船夫曲》。它有别于长江或其他流域的歌曲，透着黄河的宽阔深广，感觉辽阔而开朗。 黄河也有狂野险恶的一面，此时，船工艄公们所喊的就是雄浑的渡河号子。渡河时，领头艄公一声吆喝，船工们随着号子一起发力，把船从岸边推入河中，再翻身上船。艄公又一声令下：“开哟……”船工们齐声应和道：“划哟……”即有节奏地奋力摇桨，开始与激流搏击。1939年，原抗敌演剧三队的张光年亲历了艄公号子，激情之下，他写了长诗《黄河吟》。后来冼星海拿着张光年修改过的歌词，仅用了六天，就谱成了雄壮激昂的《黄河大合唱》。 《帝鉴图说》是皇室用来给王孙贵族们学习的图册。其中有一幅名为“狂愚覆辙，游幸江都”的图，画有大量的纤夫。图画叙说的是隋炀帝巡游江都的事情。隋炀帝乘坐金玉和檀木雕饰的华舟，拉船的纤夫就有8万多人。图中拉船的纤夫躬着身，吃力的挽拉，真实地再现了当年纤夫们牛马不如的生活。 有关纤夫的，并不全是艺术的写真，很多人都将纤夫的生活庸俗化、歪曲化了。在秭归旅游，有两个特别的项目。一是听那首著名的《纤夫的爱》。《纤夫的爱》曾经唱遍大江南北，但是它所描述的纤夫生活是脱离现实的，这首歌以及它的演唱者也因此招致了众多的批判。但更俗不可耐的是，现在它又成了一些人敛财的工具。 二是看纤夫队。每人需花50元人民币。在长江支流一个石湾，石滩上有十来个精壮汉子等着。游客准备就绪后，导游用方言对汉子们一声令下：“喂！”石滩上的十多个纤夫便二话不说，在半分钟之内脱光所有衣服，只余下已污秽破烂、不堪入目的内裤。湖北省巴东县神农溪也还保留着独特的裸体纤夫拉纤景观。但这些纤夫已经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纤夫了，他们从事的工作已经变质了，所以很多人遗憾地将他们称为“道具”。 “你晓得天下黄河几十几道弯，几十几道湾上几十几条船……”今天被王宏伟许多歌手翻唱多次的黄河纤夫依旧那么深沉和哀怨，曲调还是那么苍凉；黄河历来被称为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它蜿蜒曲折，奔腾不息。从遥远的雪山一路走来，澎湃激越，在黄土高原上造就了举世瞩目的晋陕大峡谷。 黄河岸边，吴堡县丁家湾乡的几个很平常的村子，在一个浪漫的夏日，被我们一行手拿肩扛相机的家伙的到访，打破了往日的宁静。靠河畔的薛家塔村的73岁的李成华，早早地收拾好了下河闯碛用具，包括艺术化的白羊肚肚毛巾。他的堂弟71岁的李成贵也扛着桨已经到涧坢楞上喊哥了。透过河道，可以看见对面的古镇子碛口，碛口是中原物资向东转运的一个十分重要的水旱码头，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黄河水运物资由于碛口滩险恶无比，恶浪滔天，“闯碛”高手寥寥无几。第3代闯碛船工李成华膝下2儿2女，除老大偶尔帮老父亲搬回船，其他3个孩子，都已经和船无缘了。 黄河古镇碛口，黄河船夫“闯碛”的精神风采和纤夫的英雄本色，在老李的心目中还是那么激情荡漾。一谈起纤夫的号子，还是令老李双眼发光。黄河船夫，那种令一个时代常感到的一种精神和力量的烙印，是那么的深刻和值得回忆。在震撼、低沉，动人魂魄的黄河号子声里，我们在九曲黄河古道上，再次找到了那已经消失了的黄河纤夫影像。 在解放前，确实有不少裸体的纤夫，一是因为太穷，没有衣服穿；二是总出水进水，衣服粘在皮肤上，容易将皮肤磨破。在冬天的时候，也有不少纤夫裸着。为了防止皮肤被冻裂，他们要在身上抹上动物油。 今天社会的进步，交通的发达，黄河上空的高架桥如雨后的彩虹一样，横跨东西。黄河船运，已经走完了它的历史，渐渐地被时代的进步尘封起来了。那些裸膀露背奋力拉纤的纤夫，那些倔强日子响起的船工号子，将历史拉到了我们的眼前，将黄河的沧桑变迁和生生不息的生命意蕴一一反映出来，给人以生活的动力、精神的鼓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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