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这首由尹相杰和于文华合唱的《纤夫的爱》在九十年代风靡一时,火遍大江南北。把那纤夫的喜悦和柔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真正的纤夫却没有这种浪漫的情怀,他们面对的是“在烈日和暴雨下”的煎熬,经历着劳累,贫穷和困苦。 在没有机械做动力的年代,船在江河之上行走,拉纤是必不可少的。 运河边上的穷苦人,往往需要靠卖苦力来生活,其中很多人就从事着拉纤这一职业。 这种工作,不仅辛苦劳累,需要有健壮的体魄,而且几个人之间还要有一种默契,也就是同步用力的协调性。 ![]() 我们都没有生活在那个年代,对当时的情景不甚清楚,但是,很多人见过打夯。打夯的时候,这些人一起喊着号子,使得用力协调。 拉纤也是这样,需要拉船的人一起用力,如果有一个人没有做到同步,船将会往后退,而让他们做到同步的就是船工号子。 自从津浦铁路开通后,运河上的运输逐渐被取代,拉纤这一行业也就淘汰了。 我漫步在运河岸边,试图寻找当年纤夫的脚印,可是他们已经走远,消失的无影无踪。 网上有篇文章介绍,北运河最后一个纤夫通州的赵庆福于2018年11月26日去世,他会全套的十类号子。但是,这些船工号子并没有随着他的去世而消失灭绝,而是继续传承了下来。 这种情况,在南运河似乎不太乐观。 据说会唱船工号子的人在沧州也只不过剩下七个人了,他们也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如果,那些船工号子失传了,将是一个遗憾。 带着“拯救文化”的宏大理想,我试图寻找他们,让他们的声音留下来。 在捷地御碑苑,我曾见到一位老人家,他非常熟悉运河边上的故事。我们聊过几次,逐渐成了朋友。 为了了解船工号子的现状,我又专门去找他。他得知我的愿望后,安慰我说:会唱的何止七个人呢?只是,会领号的人只有一个人健在,这个人将近八十岁了。 随后,他学唱了一下船工号子。 从他的神态和声音中,我似乎看到了当年的纤夫们! 一般来讲,领号的人会见景生情,歌词脱口而出。但是在用词方面往往会恰到好处。他们从来不说“太阳”,而是说“日头”,这也体现了劳动人民的朴实。 运河弯弯曲曲,船在河中行驶,没有全程都是顺风顺水的。船上一般有帆,顺风时撑开,逆风时落下。 遇到转弯,必须有一个壮汉迎在船头,用长竿抵住,防止触碰到河岸。而且,拉纤的人并不是只在河岸的一侧,往往根据需要,到河的对岸。那么,怎么过去呢? 借助船。他们都是身手敏捷的年轻人,用长杆撑起,跳到船上,然后从船上过去。 当然,这种方法只是减少了涉水的距离,却不能完全取代下水。 ![]() 他们当中,有的拉长纤,就是长途的,几十里或更远的那种;有的拉短纤,就是短途的那种。 能够劳作的季节只有春天夏天和秋天,到了冬天运河上结了冰就不再有船过往。 一般来说,运河上的船都不是太大,小一点儿的(五吨),四个人就可以了,大的(十吨),需要八个人。 拉纤时,领桨的纤夫会使用竹篙掌舵,而纤夫就将搭脖子拴在纤绳上,倾斜着身体,将体重压在纤绳上转化为拉纤的动力。 上面图片是世界名画《伏尔加河上的纤夫》,从画中能够反映出当时的情景。 但有所不同的是,很多地方的纤夫是不穿上衣的,甚至只穿一个裤头。 一来因为家里穷,衣服又很容易破,二来是重体力劳动特别爱出汗,没有衣服反而觉得更舒服一点儿。另外,他们会经常下到水中,不穿衣服更方便一些。 长期的风吹日晒,磨炼了意志,也让他们有了一身的钢筋铁骨。长期的合作,懂得了团结就是力量的真知。 运河养育了她的儿女们,让他们祖祖辈辈繁衍生息! 运河上的纤夫,成了历史的缩影。但运河文化凝结成一种情怀,作为遗产需要传承。 我跟捷地这位老人有个约定,等到天气暖和了我会再去那里,录制一个船工号子的视频。 另外,老人告诉我们,除了跟其他运河边上的人一样有一个好的水性外,他还有一个“绝活儿”,就是用沧州武术的动作在水中游泳。他将在天气炎热的夏天展现出来,我们期待着这天的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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