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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苜蓿

 野叟45wihpp13w 2018-07-04



哦,苜 蓿

文 / 朱韶青 



今年春节,在敦煌的张保国先生送了作家曹建川先生的书《在敦煌》给我。花了一天时间,我不思茶饭,眼泪汪汪地把书读完。从此,去敦煌,成为我生命中最为迫切的愿望。


初夏时节,我从深圳飞到敦煌。东道主张先生设宴款待,席间有一道凉拌青菜,入口满嘴清香。我立马向张先生询问菜名,张先生笑答:“这是苜蓿。' 哦,这就是苜蓿,我记住了。


近日,敦煌图书馆邀请了首届“甘肃诗歌八骏”、诗人胡杨先生跟书友见面,我向张先生借了胡杨的散文集《大地上的敦煌》,顺着目录往下读,目光越过《敦煌古城》,越过《阳关风土》,越过《戈壁上的黄昏》,停留在《苜蓿》上。我把书翻到264页,把《苜蓿》从头到尾看了三遍。


胡杨先生出生在敦煌新店台,那是一个贫穷落后的村庄,在粮食短缺的年代,苜蓿已经不仅是饲料而是人们充饥的粮食。正是因为有这段经历,从敦煌新店台走出的诗人,他眼里的苜蓿是温暖,是美好,是希望,是奶奶的剪纸,是开在每家每户窗棂上的幸福花……



在莫高窟,我结识了一位叫王梦坛的姑娘,她是有敦煌梦的四川人。梦坛热爱徒步,旅行,去过很多城市。自2014年大西域自驾后,爱上了敦煌。2016年她和先生在敦煌莫高镇买了一块地,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建了一个四层楼的客栈,名叫紫藤·敦煌印象。梦坛说:这几年因为我对敦煌的痴迷影响了100多位朋友到敦煌来,我希望他们在这里留下敦煌印象。因此,她收集和整理了敦煌的菜系,打造了属于“紫藤·敦煌印象'的菜谱,第一道招牌菜就是: 苜蓿……


在敦煌图书馆,我对诗人胡杨先生说,我看了您的散文《苜蓿》,还在敦煌吃了这道叫苜蓿的菜,味道鲜美。胡杨先生说,敦煌文化是方方面面的,人文、气候、植物、动物都是需要我们去认识、呈现,并使它们可以延续。胡杨先生的散文集《大地上的敦煌》,关于植物的描写,除了苜蓿,还有沙枣林、胡杨林、葡萄园和敦煌锁阳等。


苜蓿在南方的田野上很常见,开紫色花是家畜家禽喜食的饲料。当凉拌菜吃,还上宴席,我在敦煌是第一回听说,第一回品尝。我在微信里向广东韶关丹霞山的志愿者韶石授草询问苜蓿的植物属性,他告诉我,苜蓿是豆科苜蓿属,多年生草本植物,耐干旱,有“牧草之王'的称号,在西北、华北、东北、江淮流域被广泛栽种。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苜蓿之所以被称为'牧草之王'是因为它富含蛋白质、矿物质、多种维生素。有人说,它还可以改善糖尿病。



最近,敦煌图书馆的方健荣先生推荐我看《散文(海外版06~2018)》上刊登的著名作家阿来的文章《一团美玉似的敦煌》。阿来先生去年9月应邀来敦煌图书馆参加敦煌读者见面会,方健荣曾约他写敦煌,这篇大作即是。阿来觉得敦煌这个地方的文化遗存如此丰富,来之前他进行了大量的阅读和充分准备,他甚至注意到了这样的历史细节:在六世纪的《述异记》中有这么一说:“张骞苜蓿园在今洛中,苜蓿草本胡中菜,骞始于西国得之。”这就是说,苜蓿是张骞从中亚带回来的植物。张骞之所以引进是因为他从中亚带回的汗血宝马嗜食这种植物。


因此,阿来先生一到敦煌,就到处寻找苜蓿草,并感叹道:“敦煌此地,即便不是从复杂的历史、文化、语言寻找入口,就是从一株野草闲花、一种看似寻常的植物入手,其蕴含也是如此丰富,如此充满历史况味。”


在敦煌,现在正是苜蓿开花的季节。紫色的花开在田野,开在乡院,开在路边,随风摇曳,仿佛在传颂着一首民谣:


泉水流过的地方,

就有苜蓿的踪影;

骏马奔驰的地方,

紫色的苜蓿花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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