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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坐姿的练习 胜王瑜伽分为八个步骤。第一步是禁制，包括不杀生、不说谎、不偷窃、不淫和不贪；第二步是劝制，包括洁净、知足、苦行、学习经典、顺从上帝，第三步是坐姿，又叫瑜伽姿，第四步是调息，即对普拉那的控制；第五步是制感，克制对外界事物的感官，尽量不受外界事物的影响；第六步是执持，即将注意力集中在一点上，凝神的能力；第七步是禅定，即内观；第八步是三摩地，亦名超意识体验。 禁制和劝制是心智上的练习，舍去这方面的练习，我们不可能习成瑜伽，见得功效。修行者只有通过了心智的训练，确立了善恶分明，惩恶扬善的态度，那个时候他才真正开始体验到瑜伽练习的成果；没有这些道德上的练习，成果就无从谈起。同时，修行者也不能在思想上、言语上或者行为上伤害任何人，仁慈与怜悯并不是只针对我们的人类同胞，而要超越人类，拥抱整个世界。 下面讲坐姿，即瑜伽姿势练习。修行者每天都要做一系列的身体和心理练习，直到他到达某种更高的修行境界。因此我们找到适合自己的姿势是很必要的，因为我们需要长时间保持这种姿势不变。我们应该选择最简单的姿势。拿思考这个姿势来说，对某些人来说可能相当容易做到，但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却比要登天还难。我们以后会慢慢发现：当我们进行心理练习的时候，我们的身体也在进行大量的活动。神经电流不得不移动，找到另外一个新通道，激发新的各种各样的活动；整个构造和结构也会重组。但是活动的主要区域集中在脊柱上，所以保持脊柱放松、直立，是很必要的，因为它要支撑我们的胸部、颈部和头部，并且使三者保持在同一直线上。这三部分的重量这个时候完全由肋骨支撑，这样我们的脊柱更自然地保持直立的状态就相对容易轻松些。不难发现，如果我们弓着身子思考，是很难激发出思想的火花，想出什么奇思妙想的。 胜王瑜伽的这一步有点像哈他瑜伽 即完全只从身体出发，终极目标是保持身体健康强壮。这里并不是要将两者联系起来，引导大家修行哈他瑜伽。不是这样的，哈他瑜伽很难学，一时半会儿是吃不消的。最为重要的是，哈他瑜伽不能指引我们走上帮助我们心理成长的道路。很多哈他瑜伽的练习，比如说让身体摆出五花八门的造型，都可以在戴尔撒特派（delsarte）和别的派别的教义中找到。这些派别教义的目标在于保持身体健壮，而不是心理矫健。只要我们下了命令，我们可以控制身上的每一块肌肉的运动，心脏可以停止或者继续跳动。类似地，我们也可以控制别的器官，让它们继续或者停止活动。 哈他瑜伽的结果仅仅是使人长寿；健康是中心点，这也是哈他瑜伽唯一的终极目标。哈他瑜伽修行者铁了心不生病，因而他从不生病。他活得很长。一百年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当他一百五十岁的时候依然强健，生机勃勃，头上依然顶着一头浓密的黑发华发不生。但是这就是全部了，也只能如此了。有些榕树可以活五百年，但是榕树也只能是棵榕树，别无他求。所以一个人长寿，他也仅仅是一个健康的动物罢了。但是，不可否认，哈他瑜伽修行者经常练习的一两个动作还是相当有用的。比如说：可能有些人会注意到，大清早刚起床，通过鼻道饮些冷水就能消除头疼，这方法相当灵验。这样，一整天，人都会头脑清醒，而完全不用担心会感冒。这一方法做起来也比较可行：打盆冷水，头低下，让水浸过鼻孔，吸水，然后将水从口中吐出来。 我们学会了怎样保持脊柱挺直并且保持固定的姿势，接着我们就要开始练习了一一有些学派称之为神经净化。一些不属胜王瑜伽派的瑜伽修行者拒绝做这种练习。但是鉴于哲学家商羯罗的推荐，我想这里还是提一下比较合适。我引用大师本人在他的《白净识者奥义书》中的原话：“通过修行调息，我们清除了心灵的垃圾，心也在梵中坚强起来。这个过程中，我们自然而然学会了调息。首先要净化我们的神经，然后才能获得练习调息的能力。用大拇指堵住右鼻孔，因人而异，用左鼻孔尽量多地吸人空气；然后，立刻堵住左鼻孔，从右鼻孔将吸人的空气排出去。再来一次，用右鼻孔尽量多地吸入空气，然后堵住右鼻孔，同时将吸人的空气从左鼻孔放出。黎明前、中午、傍晚、午夜，这四个时间段，重复做三至四次，半个月或一个月下来，我们就达到了净化神经的目的。之后可以开始练习调息。” 练习是绝对必要的。每天你可以选择坐着，听我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一天一天的滔滔不绝的宣讲，但是你要是不练习，那也只能白搭，你不会进步了。瑜伽的关键在练习，我们如果不练习，永远都不会真正领会大师所讲的。我们得亲身去感受，只是简单地聆听这些解释和理论是徒然，没有用的。 练习说来容易，但是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一些障碍的。第一个拦路虎是身体不健康；如果身体不适，练习就会受到阻碍，因此我们一定要保持身体健康；病从口人，我们首先得注意我们的饮食，然后注意我们的活动和行为是否有害健康，使用精神力量来保持我们的身体健康强壮。这就是身体部分的作用全部所在了。我们一定要铭记：健康只是一种达到目的的方法。如果健康本身就是目的，那么我们就跟动物没有什么区别了，我们知道很多动物几乎不生病。 第二个障碍是怀疑与困惑。对于我们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我们总是很自然的持一种怀疑的态度。人不能靠言语活着，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不妨一试。所以，胜王瑜伽是否可信，对这点我们肯定会怀疑，即使做得最好的修行者有时也会质疑。几天练习下来，我们会看到一丝光芒，但这已经足够给我们勇气和希望。一个瑜伽哲学评论家这么说：“只要有一丁点的痕迹证明瑜伽并不是空穴来风，那么不管证据多么微不足道，多么不起眼，都已经足够给我们信念，使我们坚持走在练习瑜伽的道路上。”比如说，练习瑜伽几个月下来，你会开始发现你能读别人的心思；这些想法会以图的形式出现在你的头脑中。如果你集中精神，凝神听，只要你想听，很有可能即使隔了千山万水，你也能听到千里之外有什么事情发生、上演。这些光芒，开始的时候，似有似无，一丝一丝地出现，但也足以给你信念、力量和希望。比如说，如果你将心思集中在鼻尖上，那么几天之后你就能闻到一股奇香。这已经足够说明：即使不接触客观事物，你也可以观察和体验到某些精神感知。但是我们一定不要忘记了：这些只是达到目的的方式和方法。所有的努力是为了达到目的，达到终点——实现精神自由。终点一定是对本性的控制。我们是本性的主人，而不是本性的仆人或者奴隶。我们的主人一定不是身体或者头脑。我们也不能忘记：身体是我们的，而不是我们是身体的奴隶。 神和魔鬼去跟一个伟大的圣人讨教什么是“自性“他们跟圣人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圣人告诉他们：“你自己就是你在寻找的自性。”神和魔鬼都认为他们的身体就是自我。魔鬼很满意地回去了，告诉他的子民：“要学的我已经全部学到了。我们就是自性，吃喝玩乐，好好善待自己。我们是至高无上的。”魔鬼本性无知，从此以后不再学习，而是自满于他就是上帝，自我就是身体的想法，不求上进，不思进取。 而神的本性则较为纯洁。开始他也这么错误地认为：“我，这副身体，就是梵。所以我要保持健康强壮，穿得要体面，给我的身体万分的荣耀与舒适。”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并不是圣人的意思。他一定是误解了。肯定还有更深的理解。所以他又返回圣人身边。问道： “师傅，您告诉我自性就是身体吗？如果是，我看到所有的身体都会死去，但是自性应该是不死的。”圣人回答说：“你自己去寻找答案吧。汝即彼。”神认为能使身体正常运作的不可缺少的力量是圣人所指的自性。但是一段时间后，神发现，如果他吃东西，这些力量就会强大点，如果他饿肚子，这些力量就很薄弱。神又回到圣人身边。问道：“师傅，您的意思是自性就是生命力吗？”圣人回答说：“你自己去寻找答案吧。汝即彼。”神又回去了。心想，也许自性就是心意吧。但是不久他看到他的情绪变化多端，时好时坏；心意太多变，可能是自性。于是，他又回到圣人身边。问道：“师傅，我并不认为心意是自性。您是这个意思吗？”圣人回答说：“不。你就是自性。你自己去寻找答案吧。”神从此返回。最终他找到了真正的自性一一超越思想，不论生死，利剑不能刺穿，烈火不能焚毁，大风不能吞噬，大水不能溶解，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不能移动，无可名状，却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本性的存在——既不是身体的，也不是心理的，超越两者之上的一种存在。神很满意这个答案。但是可怜的魔鬼，却因为过度溺爱他的身体，而得不到真传，弄不清真相。 这个世界有很多魔鬼认为的自我的本性，但是也不乏神的纯洁的本性。如果一个人提倡一门学科教育人们如何提高感官享受的能力，那么他能发现诸多现成的资料。如果有人向人们讲解至上的目标和追求，就会发现他几乎没有什么听众。几乎没有什么人可以掌握最高层次的能力，能够保持这种能力的人则少之又少。但是不少人知道：一个人即使活到一千岁，但最终结果还是一样。当使我们的身体能够正常运作的不可缺少的力量停止作用的时候，我们的身体就一定会垮。没有什么人可以控制他的身体变化，这样的人未曾出生。身体就是一系列变化的代名词。正如河中的水流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新的水流不断涌来，外表与之前的水流相似。这跟身体的原理是一样的，然而身体一定要保持健康强壮，因为它是我们拥有的最好的工具。 人类的身体是宇宙万物最伟大的躯体，而人类则是最高级的存在。人类要比所有的动物和天使高级；没有什么能比人类更加的伟大了。即使魔鬼，众神也不得不下凡，通过人体的形式获得救赎。只有人类才能实现完美，天神都做不到这点。上帝创造了天使和所有别的东西之后才创造了人类。之后，上帝唤来天使向人类问好，所有天使都来了，除了易卜劣斯，所以上诅咒了他：他就变成了魔鬼撒旦。这个寓言故事背后的真理就是：人类的产生是上帝最伟大的发明创造。比较低级的创造，诸如动物们，它们吃吃喝喝，无聊至极。它们大部分是由黑暗力量大批制造的。动物没有什么想法和头脑。如果没有人类的诞生，天使或天神也不可能直接获得心灵自由。同样，在人类社会,太富有或者太贫穷的都是人们通向更高层次发展的障碍。世界的精英多出自中产阶级——那里各种力量平衡，适合发展。 回到我们的话题，我接着说胜王瑜伽的下一步——调息，即呼吸控制。呼吸控制与凝神的能力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身体是机器的话，呼吸就是机器的飞轮。大机器的飞轮转得飞快，轮子越轻越快，带动其他部分转动越快。最后机器最重要、最精贵的部分也随之动起来。呼吸就是飞轮，供给身体每处的能量，调节运动。 曾经有一个伟大的国王和一个牧师，牧师做了不光彩的事情，为了惩罚他，国王命令士兵将他关押在一个高塔中。牧师押进去之后，慢慢等死。但是牧师的妻子对他非常忠诚。晚上的时候，她来到塔下，与丈夫商量怎样营救他。牧师告诉妻子，明天晚上再来高塔，来的时候带上一条长绳，一些粗股线，两股细丝线，一个甲虫，还有一些蜂蜜。交代完了，妻子回去了。犹豫了很久，好心的妻子还是听从丈夫的吩咐，带来了一切工具。牧师指导她将丝线穿过甲虫，然后抹一滴蜂蜜在甲虫角上，将虫子的头朝塔顶放任虫子去了。妻子忙完这一切，甲虫就开始它的漫漫旅程。闻着蜂蜜的甜味，甲虫慢慢向上爬，希望能吃到蜂蜜。但是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这样，虫子来到了塔顶。牧师一把抓住虫子，拿到了丝线。他告诉妻子将丝线的另一头固定在两股线上。他拿到两股线后，用粗股线重复这样的过程，最后是绳子。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牧师顺着绳子爬了下来，逃跑了。 在我们的身体中：呼吸的运动就好比是丝线，拉着线，我们就控制了两股线的神经电流，我们的思想就像是粗股线，绳子好比是呼吸。呼吸决定着我们能否获得自由。 我们对自己的身体一无所知我们不可能知道。充其量我们只是从一具死尸下手，也有用活动物做实验的，将其分解研究，观察其内部结构。但是这跟我们的身体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对自己的身体还是不甚了解。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的注意力不集中，所以观察不到身体内部正在进行的活动。我们思想足够集中才能够深度进人我们的身体，观察身体内部的结构和活动。为了观察人微，我们必须从宏观着手。我们必须把握使整个身体机器运行的关键所在，这就是普拉那，而其最为明显的体现在于呼吸。跟随呼吸，我们慢慢进人身体内部，才可能发现那些促使我们身体运动的微妙的力量之所在，找到全身循环流动的神经电流。当我们可以感觉到察觉到这些存在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开始我们对它们和身体的控制的过程了。 这些不同的神经电流也激发我们的头脑转动思考；所以最终我们还是达到了这种状态:身体和头脑都受我们控制。它们是我们的仆人。知识就是力量，我们一定要获得这种力量。所以我们一开始就必须控制普拉那，从调息开始。调息是一个有很多可以说的话题，要讲清楚透彻恐怕要花点时间和功夫。下面我们一部分一部分进行讲解。 慢慢地我们会看清胜王瑜伽每一个步骤的原因以及身体内有什么力量被调转起来，所有这些都会简洁明了起来。但是，需要练习，一切证据都要从练习中得来。我所能给出的说理，不论多么充足，在你真正演绎前，都不能成为证据。从你开始感受到全身这些运动的激流起，你的怀疑就会慢慢消失。但是每天都要苦练才能做到这点。你每天至少要做两次练习。最好的时间段是早上和晚上。当夜晚逝去，白天到来或者惜别白日，夜幕降临的时候，人处于一种相对镇静的状态。大清早和傍晚时候是人比较安静的两段时间。你的身体这些时候倾向于平静和安宁。我们应该利用这两段大好时光做瑜伽练习。练习开始前不能吃东西。请谨遵这条规则，照我说的做，那么仅仅是饥饿的力量就能打破你的慵懒。在印度，大人们教育孩子练习瑜伽前，祈祷做礼拜前不能进食，只能在练习结束或者礼拜结束后才能吃东西，时间长了，孩子们也习惯了。即使是一个小男孩子在沐浴前和练习瑜伽前都不会感到身体饥饿。 有条件的话，应该准备一间房间作为个人的瑜伽练习室。别在屋子里睡觉。那里必须保持神圣、清洁。沐浴后方能进人房间——因为你不确定自己是否身心都很干净、纯洁。房间里可以经常摆放些花草，因为这些儿对于修行者来说可以创造很好的练习氛围，同样，可以摆设一些赏心悦目的图画，早上和晚上要烧香，在房间里禁止争吵喧哗，不许生气或者想不干净不圣洁的东西。只有那些跟你一样有着同样想法的人才能进入房间，慢慢地房间里就会呈现一种圣洁的气氛。当你低沉、痛苦、困惑或者心静不下来的时候，在房间里待上一段时间，就能感觉到那份内心的平静与安宁，这就是人们去寺庙和教堂的真正原因一一在那里我们能够找到想要的那片心灵的净土。但是现在大部分寺庙和教堂都失去了这种功能和作用。事实上，任何一个地方，如果我们在那里依然可以触动心灵，那么那个地方就是神圣的。这就是说，如果我们没有条件专门设置一间房间练习瑜伽，也没有关系。只要环境修行者喜欢就没有问题，在哪里都一样练习瑜伽。 找个地方坐下，坐直。下一步就是将神圣的思想流输送到身体和心灵的每一个角落。在意念上重复：“愿万物开心；愿万物安宁；愿万物极乐”。如此面朝东、南、西、北做练习。练习做的越多，感觉越好，你会发现最终保持我们身体健康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到别人健康，而最简单的保持我们永远开心的方法就是看到别人都开心。那些信仰上帝的人应该祈祷——不是为了金钱或者健康或者天堂，而是为了知识和光明祈祷。祈祷别的东西的人都是自私的。下一步就是在头脑中认定你的身体是健康的，有力量的，强壮的，因为正如前文所说，身体是我们拥有的最好的工具。认定我们的身体坚强不屈，在身体的帮助下我们穿越生命的海洋。而那些身体虚弱的人是永远不可能获得自由的；抛弃所有的虚弱，我们轻装前行。告诉你的身体它很健康，很强壮：告诉你的头脑，它很顽强，很强大，它的信念没有束缚，它的希望没有边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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