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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三四月该做的事

 良见 2018-07-08

  “年轻人,你的职责是平整土地,而非焦虑时光。你做三月的事,在八九月自有答案。”余世存在《时间之书》中说的这段话,我非常喜欢,所以就截了句子改作了标题。正好,这是三月中旬的一个春风和煦的日子,春日渐暖,地气活跃,就算你不懂得伤春悲秋,好像也要按捺不住做点什么的。

  做什么呢?余世存说了,平整土地。他说,他从北大毕业后的二三十年间,都在平整土地,没有焦虑买房买车的事。他是把自己放在时间中,随着时序做着尽释才华的事情,没有刻意追求某个结果,尤其不让自己被“别人的成功”绑架。白岩松称这是时间的智慧,焦虑不解决问题,时间可以。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有很多人既没有困在买房置车、升迁调职的焦虑之中,也没有顺从时间去平整土地,而是让土地荒着,让自己闲着,任由其生长。如果你稍微关注一下,就会发现当下的社会中有一些现象总是呈现出截然相反的表象:一面是竞争激烈,熬夜、工作狂、过劳死,一面又是辞职、啃老,既无所事事又什么也不想做;一面是有的60后不知疲倦地延续职业寿命,一面是连90后都惊呼自己老了……

  多次听闻,周围有年轻人羡慕退休的父母终于可以不用上班,想干啥就干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同事小雨是刚入职不久的新人,最大愿望竟然是盼到退休那一天,每次说到父母结伴随团周游列国到了哪一站时,都禁不住希望自己马上老成父母的年龄。当一个从工作中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可以改变工作也可以改变自己,但逃避不是明智之选。当一个人把退休当作工作的目标时,从起点开始那是一种怎样的煎熬,又该如何应对这一天天朝朝夕夕的轮替呢。

  是的,世界这么大,每个人在规则之内的追求本无可厚非,有的人疯狂地追逐成功的目标,有的人成功的目标就是可以安逸到甘之如饴,都是一种选择,值得关注的是我们如何面对其中的过程。 70后的老K是有抱负的“油腻中年”人,他说有一天与以前的那一拨同事相遇,竟然发现他们中间除了“精致利己主义者”之外,就是提前进入退休模式的“闲养主义者”。尽管他们大多数也不过四十多岁,但呈现状态好像是离六十岁退休年限只剩下几个月的样子。他们从不谈与事业有关的事,不关心所工作组织的发展,养生、美食、消费、微信步数排行榜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他们深谙体制内的生存之道,不用付出太多便可以应付了之。当你进入这样的工作群体时,那种众人皆醉无人醒的状态还是令人震撼,别的姑且不论,拿着一份俸禄连起码的“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义都没有了。

  索尼创始人井深大有一句流传颇广的名言:工作的报酬就是工作本身。从工作意义上来看,工作的报酬并不只是薪水,而是包括工作在内的全部意义。如果我们以为工作仅仅为了一份温饱,那么生命的价值也许会被大大贬低。工资是工作的目标之一,但我们除了从工作中获得必要的工资以外,快乐、理想、能力、成就等等都是工作给予我们的奖赏。至于身体,是与工作生活质量有关的事,该顾忌的顾忌,它好你也好;至于年纪,是自然而然的事,无须惊慌,老就老了,经历过春夏也体验一下秋冬未必是坏事;至于安逸,是工作生活乃至生命旋律中舒缓的节奏而不是休止符。

  现在,春色正好,亦如一个人年轻的时光。大好春光,有阳光、春雨就有生命伸展的力量。正值播种和耕耘的时候,该做的就是平整土地,做三四月该做的事,不必顾忌八九月有没有答案。你不负春光,春光也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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