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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本生图,看犍陀罗轮回观念的新变化

 湛甘泉orv79o1q 2018-07-08

阅读下文你了解:

1. 印度的轮回观念

2. 犍陀罗的轮回观念

3. 以犍陀罗为何为传记式的佛教美术,以本生图为例

佛教有三界之说——欲界、色界、无色界。欲界中又分天、人、畜生、饿鬼、地狱五层,也称五趣,并认为有情众生都是同一循环中存在的不同生命形态在。在中印度的佛教美术中,以“本生故事”为主题作品数量众多,前世的修行是成佛的必经之路。

但这样的轮回观念在犍陀罗却发生了改变,在印度美术中很少关注“释迦的生涯”,而犍陀罗的艺术工匠们却在传记的场景中倾注了大量热情,而少有本生的题材,比起轮回转世的神话世界,他们更关注的是现实和历史的世界。醉心于佛教信仰的受众们更关心“如何完成悟道?以及悟道内容如何?”诸如牵扯自身的困惑。而对“释迦的生涯”进行叙述,这种意识便具有了“现代性”,斩断轮回达到涅槃的境界并非遥不可及,相信通过类似于基督赎罪式的牺牲来完成自我觉悟,将菩提的种子根植于心中,顿悟的境界也离自己很近。

下面,选取5张佛本生图来观看这样的新形式。

诞生

据《杂宝藏经》记载,佛前生为一六牙白象王,因将莲花赠予第一夫人,其妻小妙吉对此心怀怨恨,死后转世为波罗奈王后,命猎人猎杀象王,取其象牙。王后见到象牙后也心碎而死。

六牙白象伞顶饰有伞盖 公元1-2世纪

睒子本生

睒子为释迦前生,他赡养失明而隐居的父母,某日在溪边取水是被狩猎的国王误射致死,父母的悲恸传到天界,使睒子获救而复活。

莫高窟第299窟-窟顶东披-睒子本生故事之国王误射睒子(北周)

宣扬孝行的题材在北魏时代广为流传。

1.敦煌莫高窟壁画—须达拏太子本生(419窟-隋)

释迦前生为须达拏太子乐善好施 ,将镇国之宝大象也布施给婆罗门,因而被驱逐出国,携其孩子、妻子一路流浪,又按婆罗门需求,将马车、孩子和妃子都布施给婆罗门。

须达拏太子将宝象施舍给婆罗门人,引起了大臣们的不满,大臣告太子施象。国王听后,十分震怒,按国法将太子驱逐出国,罚太子赴檀特山思过。

山西大同云冈石窟浮雕-睒子本生(1窟-北魏

从左到右:须达拏太子在帝释天化城稍息后离去;太子携妻带两子前行,至檀特山过河;太子拜见在山中修行的阿州陀仙人;

相比桑奇大塔北门的浮雕上,挤满了繁密的人物、动植物和建筑物,这种密集紧凑的填充式构图和一图数景的连续性构图,明显区别于犍陀罗以情节核心的故事性表现形式。

白沙瓦博物馆,布施白象

尸毗王本生图

2-3世纪 巴基斯坦犍陀罗片岩浮雕尺寸:23.3 x 32.4 x 5.5 cm大英博物馆收藏

此犍陀罗浮雕表现释迦佛过去世为尸毗王时,誓愿护念一切众生。毘首羯磨天与帝释天各化为鸽子和老鹰,以试探尸毗王的慈悲心。为从鹰口救鸽,尸毗王愿以自己身上与鸽子同等重量的肉交换,但割尽两股、两臂、两肋以至全身的肉,放在秤上仍然轻于鸽子。尸毗王决心救活鸽子,最后自己站到秤盘上,终于震动天地,使鸽子得救,自己也身体平复并超过原来。尸毗王即割肉贸鸽的本生故事。

画面最右侧站立的二人皆带头光,他们是为试验尸毗王的毗首羯摩天和帝释天。中央一人持秤,以度量鸽子与尸毗王割舍肉的重量。上方有一老鹰,已损毁。左侧尸毗王坐于华盖下的宝座上,低首、抬左腿,右脚踏足台,左手置于前方的侍女肩上。侍女附身扶撑国王。下方蹲踞一人正在持刀割取国王左腿的肉,鸽子则瑟缩在国王脚下。除了正在割肉者外,其余的人物均在专注地望着尸毗王,表情生动自然,刻画写实,属典型的贵霜王朝犍陀罗地区造像。

尸毗王本生

这种自我牺牲的行为在犍陀罗地区广受赞赏,这样的故事感人至深,但这些本生在巴利语经文中没有记载。所强调的舍身施头等酷烈行为,也很难被注重不杀生的印度社会所接纳,同类故事中还有所熟知的舍身饲图虎。

舍身饲虎本生

燃灯佛授记本生

据《佛本行集经》记载,释迦前世为一名叫云童子的青年,在莲花城偶遇燃灯佛,便从女婢手中买了七只莲花,见到燃灯佛后将花洒在空中以作供养,,并献上身上仅有的鹿皮衣铺地,又解开长发布于泥地,让佛陀行走。燃灯佛即为其授记预言,来世将做佛,名为释迦摩尼。

2世纪 巴基斯坦犍陀罗艺术片岩高浮雕 金箔 规格:22.2 x 21.3 cm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收藏

绍托拉克出土的“燃灯佛授记”浮雕

““燃灯佛授记”,是犍陀罗佛教艺术中的一个重要主题,出土的数量多,却在印度本土很少见到。可以推测的是,燃灯佛授记思想,应该是佛教在犍陀罗地区重塑的一个结果。”(邱洛山)

佛教中心从东北印度往犍陀罗地区转移,作为历史人物的佛陀可能从未到过犍陀罗,但是佛教文献记载,燃灯佛为释迦牟尼的前世——儒童——授记,地点在今天的贾拉拉巴德地区,在《大唐西域记》卷二特别记载了哪里是燃灯佛为儒童授记的地方、哪里是儒童布发掩泥处、哪里是儒童买莲花的地方。

在释迦牟尼的历劫修行中,作为过去佛的燃灯佛预言释迦牟尼将在未来成佛,这是释迦牟尼成佛的关键一步。

宫治昭认为,“图像故事以授记故事为媒介,表现了佛陀的谱系和救济论思想。也就是说,如同过去一开始那样,燃灯佛预言之后释迦成就了菩提,接下去的未来,弥勒菩萨将成就菩提,宣告又一个开悟的世界,这个过程充满了神学性内容”。(宫治昭《犍陀罗美术寻踪》)

“如果对比迦毕试和艾娜克的两块浮雕,就可以发现,艾娜克的浮雕台座上,只不过是将弥勒换成了佛钵,但是其表达的基本宗教意涵是一样的——佛钵本来就是弥勒成道的传法信物。可见弥勒信仰在当时的大犍陀罗地区是一种广泛信仰的观念。”(邱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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