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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学日益,为道曰损

 冰星满天 2018-07-09

为学日益,为道曰损

  (2014-10-08 09: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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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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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学日益,为道曰损

“问寻校园春色,一别两个十年。和风依稀识旧面,轻拂感泪湿衫。枝枝摇曳招手,丝丝撩动怦然。停身欲语说旧事,惊起黄雀一片。”这首《西江月﹒校园感怀》是我于去年三月自海外归国,回到我的母校——鲁迅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任教时即兴写下的。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从鲁迅美术学院中国画系本科毕业后,放弃了国内优厚的工作待遇,远赴日本留学,攻取艺术专业硕士学位。二十年过去了“为学日益,为道曰损”,恰似高原冰川上垂落的滴滴水珠,筚路蓝缕,九曲回肠,一路跌宕、奔涌,受流经地域的滋养,如今回到了高原平湖,我时常这样看待形容自己。当八大山人的《兰蕙图》、郑板桥的《峭壁芝兰》、吴昌硕的《竹石图》、齐白石的《酒熟蟹肥》、黄宾虹的《山静日长》、徐悲鸿的《柳鹊》、张大千《杉青闸送行图》、傅抱石的《高山仰止》等件件记载、著录清晰,流传有序的华夏艺术瑰宝,经我手回流祖国,并编辑出版《辉缘翰墨——朝辉藏画精选》(鲁迅美术学院中国画系艺术研究系列丛书/收藏篇)一书,以此向培养我的母校作一汇报时,噤若寒蝉,我的内心是忐忑和诚恐的,当年的“藐予小子”岂敢“知巧而睹于泰”哉?

“无心插柳”大学毕业时如果让二十多岁的我于个人艺术成长中拥有高深的认识是不可能的,但只要始终本着对艺术的无限热爱和不懈的追求,脚下的路就不会偏离。在日本读书期间,主、客观双重因素引领我步入了中国书画鉴定领域,一晃就是16年。艺术市场的繁荣,海外回流的炙热,几番沉浮,我个人的艺术专业领域便在中国画的基础上又拓展了中国书画鉴定。

“纸鸢乘风”正是这两个专业知识的悄然暗合,让我幸运走上了一条艺术成长的捷径,一条经历代艺术名家大师证明了的捷径——笔墨艺术实践与中国书画鉴定相结合的成长之路。翻开中国绘画发展史,艺术家们参与鉴藏活动是一个普遍现象,他们上师古法,继承传统,将历代庋藏、流传下来的名作、名典作师古学习的典范,取法乎上,近习超越,如唐代的张怀瓘、张彦远,五代的赵喦、刘彦齐,宋代的赵佶、米芾、王诜,元代的赵孟頫,明代的董其昌、文征明、笪重光,清代的恽寿平,近现代的吴昌硕、黄宾虹、张大千、吴湖帆、徐悲鸿、谢稚柳等都是融鉴定、收藏与绘画于一身的名师大家。清代画家范玑在其所著《过云庐画论》中做了很好的总结:“学画须得鉴古之法。鉴古不明,犹如行远而不识道路之东西,鲜有不错者。”

鉴定不同于欣赏,它是欣赏的更高层次。欣赏表面性的认知为多,鉴定则要求在更高深的专业知识基础上首先回答作品的真假问题,而后再去欣赏,这就要求对古人的艺术作品有深刻认识与体会,将鉴定知识与中国画笔墨实践感受相融,只有达到这一高度,鉴定与中国画创作间的沾溉方能显现。绘画创作会因懂得鉴定而高出格调,鉴定也会因深悟笔墨精神而直入堂奥。

书画鉴定所带给我的“师古营养”是巨大的,不是十几幅、几十幅名画临摹所能比拟的。每一位名家的不同画风、笔性、设色特点,甚至同一位画家不同时期的风格演变都要了然于心,试于笔端。常年累月的真、假、优、劣辨识,日日的知识浸润、冲击、洗礼,对于我个人国画创作的滋养是深厚、丰富和广博的。书画鉴定开阔了我的视野,提高了我的认识,让我更为深刻地理解了中国画的传统笔墨精神、个性风格和师承关系,不孤立地就技法论技法,就临摹论临摹,就构图论构图,而从艺术的本源上将绘画、鉴赏、诠次、批评有机地联系起来,让自己的画风始终根植于历史发展的文脉上,把握正确的艺术方向,取法乎上,不随波逐流,在传统的继承中求发展,摒弃表面形式游戏,远离单纯线条与色块的拼接,坚持“意在笔先”,力求“技道合一”,通过技法、理论、认识与情感的化合,将内心的思想感受展现出来。

“达则变,明则化”,近二十年的书画鉴定与收藏经历,我累计过手名家字画近万幅,其中对我最大的滋养奥援,也是让我最为受益的知识点当属中国书画构图。“立意、为象、格局”是中国画创作首先要考虑的问题,却又因其灵活性、思想性和综合性成为最易困惑,且不好把握的绘事因素,然而这一问题不解决,画者不但画技、功夫难以成长,也创作不出好的作品来,认识上鲜有突破。早在一千六百多年前,东晋顾恺之即于书画构图上提出“置陈布势”的论点,六朝时期谢赫更是在“六法”中明确提出“经营位置”,沿此脉络唐代张彦远看到了构图的复杂性及其在创作评价中的重要地位,将“经营位置”定义为“画之总要”,从而使书画构图成为中国书画创作与鉴赏最重要的,也是应最先考虑的第一要义。一幅画如果在构图布势上没有处理好,不论技法展现得多么精到,色彩运用得多么丰富、恰当,整体的形式美即刻失去起码的魅力,构图的重要性可见一斑。鉴定实践提高了我的辨识能力,更重要的是在我个人的书画创作上赋予了我知经营、懂优劣的构图与布势能力,这也是中国画创作与鉴定相结合之所以为艺术家成长之捷径的原由所在。

作为写意花鸟画者,八大山人、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李苦禅是我非常喜欢,也是始终追摹的几位史上名师大家,这些年我过手上述五位大师的真迹有三百余幅。鉴定不同于平時看展览,更不同于翻看画册,当一幅大师真迹作品让你亲手将其徐徐展开,近距离地直面时,它所带给你的那种意境畅达、气韵生动、直通内心深处的感觉,似能让你穿越时空与大师交流,意感身受,心追手摹,受益匪浅。八大山人运用大面积的留白、奇险的构图,以及动、植物的眼神与姿态的瞬间定格所缔造出的空灵、孤高、冷逸的画面气氛,当是写意花鸟画艺术的至高境界;吴昌硕的诗、书、画、印四艺并臻,画面用心经营,取金石之笔“以作书之法作画”“画气不画形”乃为文人画的一座高峰;齐白石画中“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拙巧意趣,设色的大俗大雅,布势开合、均衡、呼应,成为了写意花鸟画史上后人难以逾越的里程碑;潘天寿出奇制胜的构图、磅礴的气势,以及李苦禅笔简意繁的阳刚之气等都深深地影响、感染、指导着我的艺术创作格调与方向。

师从古法,以古为基,于传统中发展,在继承里创新,“法古不泥古”“笔墨当随时代”,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别人的影子,清朝“四王”师古,张大千师古,但作品中自身的面貌、品性是挥之不去的,永远都是他们自己。我本性追求诚实、单纯、友善、快乐,重情义,生活上亦随心随性,较为旷达,相信这些在我的作品中都会有所体现。

“诗、书、画、印”是中国文人画的四大元素,也是我个人的创作目标,于书画之外诗词写作偶有为之,生活中的一情、一景、一事、一物,甚至是别人无意间的一句话,闲来酿情,填词、赋韵、和诗,平平仄仄,当属文人雅趣。

作品是一位画者与大家交流的无声语言,其实本再没必要写下这些话语,一个人的经历、学养、认知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格局在作品中都有展现,几番情感,不禁然流淌下来的这些文字就当与朋友们的一种交流吧。

“夫水性虚而沦漪结,木体实而花萼振”,作为一名画者、一位美院的老师,我深知个人发展的内源活力在其物化形态,即笔墨所承载的文化意蕴,唯有“澄心定志,博学专研”方能在传统文脉与现实生活源泉的汇流中不断滋养出属于自身的艺术品格,坚实地走好每一步,在中国画这一古老传统的文化领域中创作出更多让大家喜爱、令自身满意的作品来。

甲午夏至 于逍遥堂


为学日益,为道曰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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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朝辉,号逍遥山人,1967年生,现为鲁迅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副教授,受聘为辽宁省侨联特聘专家、辽宁湖社书画研究会副秘书长,辽宁可移动文物普查书画类专家。曾旅居日本16年,获硕士学位,2013年归国任教。长期从事写意花鸟画创作、中国书画鉴定和相关学术研究,个人绘画作品多次参加国内外展览,并曾被辽宁省博物馆收藏,多篇学术论文于报刊杂志等媒体上公开发表,著有《辉缘翰墨——朝辉藏画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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