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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子裏的高貴 01 大學四十週年同學聚會，有一套紀念品，景德鎮特製青花瓷器，我一直珍藏，捨不得拿出來用。 膝下孫子發現了，央求我說：“爺爺，把那套青花瓷器拿出來用吧。至少把茶杯用用，你書桌上不是有個紫色壺沒麽？傍邊放個青花瓷杯，一邊吟詩\，一邊飲茶，是不是更有書香味？你總是喜歡存、收藏，郵票、字畫、古錢、瓷器，古籍，衣物，存得有，該用的用啊！” “是啊！總是存、收藏，好像有幾輩子似的，該用的用啊！” 我把兩個青花瓷杯拿出來，給孫子一個，我一個。  給孫子杯子，仔細鑒賞了一番：“好杯！有青藍天色，杯上圖文並茂！”我補充說，“青花瓷，古典、貴氣，自古有“‘白如玉，明如鏡，薄如紙，聲如馨..’的美譽，要注意，‘姣姣者易折’啊！” 一天晚上，我聽到“啷當”一聲，原來孫子冒失，把給他的那一個，不小心打碎了。 看到被打碎的瓷杯散地，孫子好像犯了大不韙，還忙著拾起，拼組，滿臉愧疚。 “ 不要用手動它,很鋒利的,打發！打發！破了，怎麼能拼起來呢？以後小心就是了。這倒讓我安慰起來，說“別動，碎瓷是很鋒利的。” 我拿了掃帚，當我把碎片收拾到灰鬥的時候，孩子的添上一個細節讓我感動了： 他小心地把碎片用紙袋裝起來，上面寫著：“小心，瓷器碎片，勿傷！” 我敬愛起孩子舉手抬足所流露出來的品德來。 02 堂弟要建新居了。 奠基的那天，把我從城裏接過去，說，哥，一個文化人，懂得風水的。 我在電話裏說：“建房子，前有曲水，後依高山，左青龍，右白虎，山脊狀懷抱，門前放眼開闊，沒有尖刺、淩亂、墓廟，就是好屋場。” 言下之意，老屋就是最好的屋場了。 回老屋後，發現新址在老屋之上點的山坡中。  我問他為什麼不在老屋上翻新。他的回答，讓我出乎意外，“老屋靠良田太近，屋場水有損良田，再說以後子孫還可以拆了，改為良田，讓房屋往山上山移，是一件子孫善事。古人言，’但得方寸地，留於子孫耕’！” 堂弟是個參加過越戰的老黨員。 他總是在國家需要的時候現身說法，挺身而出。 我敬重起堂弟深謀遠慮，造福後代，血液裏淌流出來的本色鮮紅來。 03 我從杭州上車，動車對面就是一位行事不太方便的古稀的奶奶；還有一位四十開外威武的軍官。 我留心： 喝水、買飯、方便都是軍官照料。 心想，做兒子的就該像他那樣盡孝。 可輪到下午，到南京了，軍人安慰我：“你是杭州二中的老師吧，給您一份事兒，這奶奶有點需要幫助，她也是上北京的，剩下的行程請你照顧了。” 這才記起，剛才驗票的時候，他注意到我上京了。 我歷來崇拜軍人，特別是軍官，如果沒有建功豐業，是升不了官的。 果真從他的行事裏，看出軍人的靈魂來。 我點點頭，只說：“放心，我會的。”在這一剎那，老奶奶笑了。 隨著他的站起，離開，我注意他的背影，挺直、高大、偉岸。 心理禮贊，不愧擔當祖國的脊樑！ 從北京西站出來，他兒子來接了。 兒子抱怨，說晚幾天請假回家接，怎麼說來，就來了，你以為還年輕?讓我擔心的。 你猜大媽怎樣說:“這盛世，到處有好人，有兒子。”’ 她指著我，“沿途有他，有解放軍，還有乘務員……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笑了，說：“與人方便，人人會的。” 其實，是軍人的氣質傳給了我。 我敬仰起軍人骨子裏的高貴來。  是的，富貴不是顏值麗，可以衣著靚麗 ，豔壓群芳，傾國傾城，不是錢財萬貫，富甲天下，躋身富豪榜；不是官位高，可以萬萬人之上，一呼百應，高官顯貴；而是一種教養，一種底氣，一種素質，一種舉手抬足自然流露出來的人品，一種融化到血液裏底色，一種骨子裏透視出來的氣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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